虎啸流川 第47章 密会

江大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如果京都府大变，宁王江枚献若掌控城防司或者是禁军，我最起码是前哨，可以预警。毕竟，赵王不能再元启反迹未明的情况下驻军太妙山，那就是明显的猜忌。”

南雅点点头，我男朋友就是聪明。

清散真人坐立不安，咱能不能唠点别的，话说，我今天来其实是想问问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把残经都扔了，人家也不是真的给你，就借给你看个把月而已。

“太妙山，山峰不高，你去了便知。经营太妙山，国师府会鼎力相助。”南雅看着清散真人。

“你看我做什么，我就是抱玉宫里的一个人师境而已，我得问问师父。”清散真人心想，上贼船了，南雅的师父玄云子和自家的师父是老交情。

“国师府支持你，却是私下的，毕竟国师府代表国君旨意，不好太明显过分刺激元启和太子。只是，你可知道你担子很重？”南雅轻声问道。

“经营太妙山，我没有问题，只是离你比较远了。”江大川还是有些舍不得，不过温柔乡岂能藏得下男儿身。

南雅脸通红，我闺蜜还在呢，也不背着点人；清散真人看着俩人撒狗粮，心想我今天来是干啥了，不该听的都听了，不该看的也看了。其实，清散真人也不知道自己来干啥，就是莫名其妙的冲动想来，看到了，反而后悔听这么多事。

不能待下去了。

清散真人稽首告别，她得回去把这事跟师父说一下，事情太大了。

看着清散真人离开，江大川上前搂着南雅轻声笑道，“须弥幻境，不辱使命。”他此番代表的就是筹清院。

南雅随着他抱着，问道，“这份残经得了什么？”

“大平掌法，现在写给你。”江大川这就准备研墨。

写你个魂了写。南雅软绵无力、面若桃红，轻轻哼了一声却不动弹。江大川咬着她耳朵说，“刚出了幻境，有些体悟，我需要和你切磋一下。”

……

这一番折腾就是大半夜，南雅被折腾得死去活来，都快受不了了；再跟着双修介象坐莲到了第二天早上，这才写下太平掌法。

太平掌法不太平，共有八式，“龙行、推山、望天涯、千手、破军、排云、倚马、抱月”，看名字就知道，招招霸气，掌控天地日月的牛逼感。

墨辙经书残卷的神秘之处在于，同一份残卷，有的人可能终生无法参悟，有的人可能参悟到拳、剑、掌，那是各家各派依着自己的功法对残卷的不同解读。

就像是中国古诗词，一句话下来，不同人生经历、不同年龄层次、不同学历结构的人，都会有各自的理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但江大川得到的却是墨辙奉武原原本本自创功法，是所有后来领悟功法的本源，是天底下最难得的传承。

南雅虽然体内没有墨辙奉武的传承，但，她自从江大川这里研习破金刚拳的运功气门、习得天罡内力固本培元、再和江大川共修介象坐莲，对她的武力境界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从宗师境跨入圣师境指日可待。

破金刚拳和太平掌法同样，是用来和人对战功法，她不一定非要学，用来体悟真灵二气运行，对于她这样弄得高手来说也是大有裨益。

雪不期而至。

江大川拥着南雅，“太妙山距此不知多远，京都城内目前暗流涌动，你一人在此，我实在不放心。”

南雅用丝巾替他擦去额头汗水，看把你累的，也不知道悠着点，“京都到太妙山骑行不过十余日，以你的内力和体魄，五日即可到达。如果有事，及时告诉我。”

江大川点头，“我驻了太妙山，便会去一趟齐国。”

“齐国？”南雅一怔，便想到了原因。

“此次须弥幻境有了大祭祀的参与，无论是妹妹的事要打探，还是大祭祀的谋划要查清，我心底都有一些忧虑。大祭祀最后说，冥门大开，万鬼令召，万物刍狗，皆为我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南雅，你要帮我查一下，这不是咒术之语，更不像他这种人的妄语。我总觉得大祭祀不只是图谋赵国这么简单。”江大川认真地说。

南雅点点头，饶是她这样的人都没有听过这十六个字。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太妙山？”南雅问，她又何尝舍得。

“近期吧，这次哈日和安排了勾雀楼的人潜入须弥幻境，在最危险的时候，不惜以身护我，此番恩情实在让我感动。况且，我去了太妙山后，需要扩大酒、香水等货物买卖，总得多挣点钱才能站得住脚，晨曦巷还要交还给他，作为我在京都的固定卖点。”

南雅知道他在太妙山不易，“我以前对金银财帛没有什么需求，这次才想着确实需要钱。我会以国师的身份，让朝廷全力支持你，把你抵在那么危险的位置，朝廷非要下血本不行，哪怕是暗地里的。抱玉宫，我也会让师父和宫主谈，多送你些丹药是没问题的，如果抱玉宫不给，我就把天罡内力或者是介象坐莲透露点给清散真人，馋死她抱玉宫。”

南雅露出狡黠神色，谁又能拒绝墨辙经书的本源功法？何况这两门功法一个修真气、一个修灵气。

在国师府用过早膳天尚未全亮，江大川偷偷摸摸回到川府，院子里安安睡在熊大怀里，其他人有各自的房舍，当下没有惊动，进屋盘坐修行，每次和南雅双修，效果都不同凡响。

各人醒来的时候，江大川假装刚醒。

昨晚听说玄云子在，万里松哪里还敢捏糖人，陪着师父喝酒；玄云子酒量极高，万里松却是三杯下肚就要醉死的人，只有毛毛、瘸子能陪着玄云子喝得五马张飞的。

瘸子看玄云子喝得嗨，倚酒三分醉问，老头，你看你，划拳你又输了，不能耍赖，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偷我酒的？你教我两招，我就不计较了。

玄云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老夫我都是圣师境，偷你的酒？

然后，玄云子眯着眼打着酒嗝说，你的金刚龙虎体本来也不错，多练习破金刚拳就很好，只是要学会破而后立，先破原来的体，再顺后来的劲，跟着歪着脑袋传了他几句口诀。

喜得岳彩云撸着袖子跟老头干了一壶。

毛毛瞬间清醒，跟玄云子划拳，结果毛毛连输十几把，喝的头只点；他也说，老头，你看你划拳又输了，老实说，国师是不是和江大川有一腿，你教我两招，我就不计较了。

老头眯着眼打着酒嗝说，你个小兔崽子，上官无极要是知道你划拳耍赖欺负我老头子，会捏死你。跟着老头说，上官无极的功法有大来头，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学学江大川的天罡内力就好。

毛毛吓得腿抖了半天；浅浅上来逮着毛毛一顿揍，揍完了跟毛毛拼酒，说你要死了，说啥呢，你再说我师父坏话我让安安打死你。

天一亮，玄云子已经不见了。

何六娘对江大川说了，江大川一笑而过，毛毛虽然没有说，他的身份也渐渐浮出水面；须弥幻境里保护他的黑衣人就是哈日和请的勾雀楼好手，死之前说的话和霏夜说的话同样。

毛毛是当着江大川的面说霏夜跟他是同门。

不过，毛毛对他从无坏心，只不过，上官无极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是什么意思呢？江大川也不想再乱猜了。

中午，不用江大川想办法找，哈日和已经派人约，还是老地方，鹤颐楼。

哈日和看到江大川来，抢先一步上前打招呼，“哈哈哈，江兄弟，为兄实在是佩服。此次须弥幻境后，江兄弟天下闻名。”

“哈兄客气了，若非你提前以锁经丸告知，再安排勾雀楼的人护我，小弟恐怕也出不了须弥幻境。只是，可惜了勾雀楼的两位。”不管是不是花了钱买命，江大川对此都耿耿于怀。

“勾雀楼的兄弟，自有我哈家补恤，请兄弟放心。”哈日和郑重地说道，“江湖凶险、武道路远，天地为盘、众生为棋，我们都是局内人而已。”

亏我读过几年书，不然吹牛逼都吹不过你。

江大川拱手，从玉窍内掏出一张纸，正是自家酿酒的蒸馏器构造图，哈日和愕然。

“哈兄，在下佩服你胸中大义，更感激你此次一心护我之情。小弟目前家里酿造的酒还算可以，就是凭此器具蒸馏而成。我知哈兄经略东北，需要大量钱财，小弟将此法送给哈兄。”

哈日和眼珠子都直了，做商人以利为根本，你这是把自己的利让给我了，要知道江大川这才是小作坊，如果哈日和经营起来，那他哈家仅凭这酒一项每年进账就要达到天文数字。

哈日和缓缓坐下，看着江大川，半晌，问道，

“你我相见不过三五次而已。”

“四次。”

“我是个把利看的比亲闺女还重要的人。”

“我知道行商的规矩。”

“你是否知道你这酿酒之法传我，我一年可赚多少钱？”

“不知道，应该很多。”

“那你为何交给我？”

江大川看着漫天的雪，良久才道，“哈兄，我时常想起你说过，利不为民用，万金如浮毛。这句话为我这一世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武道为何？小弟我无时不在想这个问题，为了自己强大？为了寻找妹妹？恣意而为、长生不老、权势滔天、金帛财物、江山一统，这些都不是我所求。哈兄，你的为民二字，让我汗颜，也是兄弟我内心最没有勇气面对的真实。”

说了出来，心里舒坦多了，在哈日和眼前，他一个逼都不用装，露出深藏心底的笑意，“兄弟我愿意而已。”

简单明了，老子愿意，无论前行多艰。

哈日和伸出手端起茶碗，俩人一饮而尽，相视大笑。

“老哥我却知道你要去太妙山，哈家天下所有商号，全力支持你。太妙山原就是赵王江神通的行宫，现成的建筑，倒是省事，你告诉老哥，你缺什么？”哈日和不再推辞。

江大川想了想，“我需要火油。”

哈日和一口茶噗地喷出来，尴尬地笑着，“火油？这可是各国禁物，你要这个？”

你那边以后会有大庆油田的~~~

江大川想了想，“苍狗部四山中，仓桥山、莽山、环狗山只能说是战略要地，但，真正有价值的还是小黑山，以及小黑山跟东北的大黑山。我知道你已经安排人在苍狗部开山挖矿，只是最重要的还是大小黑山附近，那里有火油原料。”

哈日和愣愣地看着江大川，地下有火油你都懂？

“你知道太妙山的位置有多重要，你就应该知道我要火油的目的。朝廷是不敢随意给的，其他商号、世家、门派也没有这个胆量接触，但哈家经略东北，这是契机。”

哈日和点点头，“我明日即回去，亲自安排，一旦有消息，便即刻告知。”

哈日和又道，“蒸馏技术，兄弟既然给了我，那哈家在天下的酒业，兄弟占三成利润，我会每月让人报送到太妙山。”见江大川摆手，他当即止住，“你如果这都不要，那兄弟就别做了。”

江大川想想，也罢，自己也需要用钱来种田。

俩人又商量了晨曦巷、酿酒等等细节。

哈日和看大雪纷飞，叹道，“只道飞雪报瑞年，岂知百姓冻死骨，兄弟，今日一别，你我各奔前程，路遥山高，你我共勉。”

江大川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大笑，出门而去。

回到川府，江大川召集所有人，毛毛、瘸子、岳彩云、何六娘、浅浅、落颜羽、落雨、安安、伊伊，以及落颜羽带过来的人、岳彩云带过来的人，把准备前往太妙山、移交川府、酿酒之事、哈家商铺酒利三成等事都说了。

除了浅浅，众人欢天喜地。

有了自己的山头，虽然不如京都豪华，但京都城扔个砖头能砸到三个五品以上干部，没有意思。众女子或者是武道中人，本不在乎奢华；或者原是青楼女子，身份卑贱，长期受人羞辱，人间清醒。很快达成一致意见。

主要是，自家地盘由一个院子变成了一座山，而且还是赵国先王的行宫，岂能有不高兴的道理。

浅浅噘着嘴，她去了一趟苍狗部后，就被师父安排到了琅琊山苦修，好不容易盼来了江大川，回到京都，这些日子开心得要命，各姐妹都很要好。江大川突然要走，她得留下来啊，不是待在国师府就是去琅琊山。

江大川见浅浅眉头紧锁，一脸委屈的样子，心想，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上遇到的第一个女孩子啊。

可，这怎么跟南雅说？让女朋友把她的徒弟交给自己，因为自己对女朋友的徒弟也有爱慕之心？又想脸肿了不是？

江大川柔声对浅浅说道，“浅浅，玄云子师尊说过，你武道天资非常人可比，诸人中，你武道领悟最为聪慧，你且在国师府修行，日后你还要陪我、助我，何况，太妙山距离京都不远。”

安安大怒，一拳打在落颜羽脑袋上，“他说什么，浅浅最为聪慧？”

落颜羽揉着脑袋，夹子音炸裂，“她那块就聪明了，比安安笨多了。”

伊伊说，“老爷，这话就不对了，我尽心伺候老爷，看老爷颜色行事，难道最聪慧的不应该是我？”

何六娘手指头摸着团团，依靠着熊大，一脸冷笑地看着江大川。

卧槽，我这是捅了马蜂窝了？五星上将马克阿瑟和伟大的奥德彪说过，在大于等于两个人以上的女人面前，不能对任何一个女人用最这个字。

浅浅红着脸，点点头，“大川哥，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好了，等我进了武师境，先把安安和落雨给打死。”安安一天到晚的说江大川是她男人，落雨整天喊姐夫。

蹦蹦跳跳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