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梦幻旅程 第三十二章 魔术师的喜乐

第三十二章 魔术师的喜乐

“大事不好，oRT的圆盘部分也破除封印了，羽蛇神与冠位枪美尼斯正在地下阻截，不知胜算有多少。情况紧急，你这边……”

梅林闯入达·芬奇工坊，他说完才注意到对方的炼金操作台中央有一颗半固半液的不明材质物体，稍微走近些可以看到固态部分的破碎缝隙。

可以认为是活物，不属于这颗星球诞生的生命形式。

“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达·芬奇听到梅林闯进自己工坊的动静，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并没对梅林的警告和提问给出回应。双手不停用镊子和探针测量着oRT心脏数据，直至进来的梅林露出不满神色，她才回应对方。

“拥有『千里眼』的你，不应该早就预感到会如此糟糕吗？这是什么？还能是什么，妾身与你不同，不介意使用一些高风险的方式。”

“少装沉着冷静模样，人偶的躯体可以自由控制表情，等着我求你？”梅林时常伪装出自己具备人类情感，会焦急慌乱之类，但这些只是他通过长时间观察人类后的模仿。

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梅林恢复到正常的说话口吻，眼神里的审视色彩不再掩饰，“你嫌赌桌上的筹码不够大，要帮助泛人类史继续加码？”

“你觉得是这样，那就如此理解吧。毕竟妾身还保留有一些人类事情的价值观念，但要说能全心全意救援这个世界肯定是假话。”

达·芬奇诡异地让头部旋转半圈，猩红的眼睛在自己工坊内搜寻一阵，锁定了放置在材料架边缘的一瓶液体。

那里面存有普通女武神的血液，已经尝试了多种幻想种血液对oRT心脏的刺激反应，她想试试换别的能不能有更奇妙的反应。当前得到的oRT心脏属于“油盐不进”，她没法借题发挥利用这颗至关重要的外星侵入者器官。

“我劝你不要乱来，我对oRT在地上的蜘蛛部分尝试侵入梦境，结果不止被它反制，还被它学习了侵入他人梦境的方法。未知才是对付它的最佳武器，兴许这世上存在。”

“我们科学研究者不喜欢‘未知’这个词，如果不能解析它，了解它的来历、成分、架构等等信息，反而赌连续发生奇迹。这样的文明毁灭了才合适。”

达·芬奇吸引来那瓶血液，抽取半瓶用针管滴在破碎的固液混态心脏上，不出意外，北欧女武神的特殊神性血液也刺激不到这东西。

“那你继续吧，最新情况也通知你了。”

梅林不想跟一个疯子辩论，说完就要离开，可达·芬奇招手示意他先别走。

“你好像带回来一个很稀有的魔术师？第一魔法使尤米娜的旁系血亲，她的血正好可以试一试。”

“怎么，你期待两者接触发生些什么吗？加码还不够，要借贷上杠杆？”梅林不意外对方的监控，毕竟自己带人回到了别人的舰船上，次世代空天母舰也能视作是魔术师的工坊。

“都现在这个地步了，如你所说，正稳定步向较差的情况，有什么比世界毁灭更糟糕的？你在乎什么魔法，妾身可不在乎。”

达·芬奇放下手中工具，亦步亦趋地走向梅林伸出手讨要，猩红的眼眸里疯狂已然抑制不住，大概率达·芬奇有一段时间没服用抑制的魔药了。

短暂沉默后，梅林低着头转身离开，但在达·芬奇手掌上多了几枚滴血的花瓣。

————

舰上一处休息室内，煤之魔女莉黛尔从床铺上醒来，梅林的无梦催眠效果对她打折扣。虽不知自己被梅林到带了哪里，但自己睁眼后就感到了被窥视的不爽预感。

将现成的床单溶解重构为自己平日的衣装，简单检查所处房间后，莉黛尔触摸了下自己脖子上的花环，按上面的留言，只要自己敢摘下来发生什么不保证。

换别人，身为时钟塔十二君主之一的她才不怕，被炸了脑袋也能在别处复活，可惜今时不同往日。不止遇到了传奇魔术师梅林，相比另外两位，梅林还是相对神秘略低的。自己的保命手段在冠位从者手中可谓小孩子把戏，被轻易看破抓捕，要不是梅林愿意救自己，她恐怕就真的死了。

往日不怕死，那是知道自己死不了，可现在不同了。没有动实际上只是装饰品的花环，煤之魔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她这才明白自己像是在一艘悬停空中的大型载具上，透过门外走廊的窗户，可以看到变幻着色彩的绚丽极光景色。

下意识要召唤侦查用的使魔，但她慑于处境打住了习惯性动作，醒来感觉到的窥视感不会是错觉。

观察走廊两端，相同的休息室有很多，但都是空的，唯独左手边靠近尽头的一间传来动静，里面应当有人。

不出声音地走到左边尽头的房间，煤之魔女莉黛尔在房间外嗅到了异常的“臭味”，像是腐叶爆浆的多种虫子发酵产生，混在浓郁的熏香味中。即便房间密封性好，传出来的气味有限，仍被她嗅到了。

好奇心驱使她去开门查看，但怕死的警觉让她哆嗦一下，打住了开门魔术。在封闭空间外开个洞不难，可里面有什么就难说了。

如此这般站着僵持数分钟，煤之魔女莉黛尔最终决定别开门了解里面有什么，兴许现在去找带自己来的梅林才正确。也许梅林会放了自己，毕竟对方愿意搭救，说不定祖上跟对方有什么关系，说些好话给些宝物，这次自己做的事情就能翻页。

在她这般想着时，房间门却自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衣衫不整裸露下身的青年，那人意识迷离，看到门外有人，迟缓地打了个招呼。

“阿法芙女士，早上好，路上堵车啊，耽误了些时间，会议还没开始吧……今天是什么会议来着……”

话没说完就仰倒过去，但立刻从门边伸出一对带毛的鳌肢扶住了青年，并把人推了回去。

看到裸男莉黛尔没特别反应，甚至都没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是谁，但看清昏暗房间内存在的另一生物，她吓得叫出声了——里面有一只比人还高的蜘蛛，把青年推回去后正用多只复眼在弱光环境观察门外的人。

蜘蛛发出嘶嘶响声，像是很不满自己进食中被外人打扰，用鳌肢推了一把将外人推开，随后用力关上房门。

两分钟后，梅林踏着虚幻的花瓣出现，扶起了被吓傻的莉黛尔，“安静点，这里的主人不喜欢外人大声叫唤。你最好回到你醒来的房间里，在我通知你可以出来前，少出来走动，饿了可以去餐厅，但离别人远一些。”

不管吓傻的莉黛尔听没听懂，梅林都是用催眠魔术“帮助”后者自己走回去。他同时瞧了眼散发异常气味的房间门，明白缘由后感慨一声，“恩恩爱爱是好事，过度放纵就不太合适了。”

梅林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不陌生，只是这次蜘蛛从者“补魔”次数和量都远超之前，他担心从者的御主身体撑不住。先前年轻有为的青年小伙身体素质再好，那也是人类标准，不能由着外神侵染的降临者从者连续不断吸食。

本着人道原则，梅林上前敲了敲门，“差不多行了，停一停，你的御主只是个人类，看着年轻也有40多岁了。”

里面的蜘蛛从者像是能听懂梅林的劝告，重新开门，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御主依玛努奇从床铺上拉拽下来。原本的床铺和家具都覆盖着一层蛛丝，组合成适应蜘蛛从者身体构造的“床垫”。

“你看看，你的御主跟之前比至少衰老了5岁。你们之间缔结契约才过了多久，你因为职介缘故，需求很大也不能无限制榨取。你的御主，我来治疗一下，达·芬奇女士找你有事，她在工坊里等你。”

梅林同样用催眠魔术迫使昏死的依玛努奇站起来，并自己打开衣柜，换一套干净的新衣服。

蜘蛛从者像是认识到错误，晃动臃肿的非人身躯，摆着像是点头的动作，而后爬出房间，往最近的传送魔术阵移动过去。

“越是到了末日，疯子就越多，不懂得什么是节制。祝愿会发生奇迹吧。”

梅林看向一旁自己换好新衣服的依玛努奇，室内脏乱的环境和怪异气温让他很不喜欢，他化为花瓣原地飘散。

依玛努奇像是完全不记得之前，半睡半醒地对着镜子检查完发型后，擦了擦皮鞋，大踏步走出房间。

10分钟后，魔术效果解除的莉黛尔忍不住好奇，来到了像是餐厅的通透玻璃室，她在出来后撞见了巡逻的人偶，遵循梅林叮嘱没有靠近接触它们，对方也没搭理保持距离的她。

单看人偶制作工艺，她觉得这里的主人与她的一位老熟人技艺不相上下。

走进餐厅区，有自助形式的全息屏点餐窗口，莉黛尔找不到光屏弹出来的投影仪，惊叹科技先进之余，点了一堆日式料理。想到以前的熟人们，不由想起了那时候在日本的闲散时光，兴许当初放弃成为时钟塔植物科君主，自己不用回归看不到前景的寻求根源之路。

就在她这般遐想时，她留意到餐厅另一出入口走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讲究青年，对着门口站着的人偶礼貌问好，而后动作僵硬地走进来点餐。

之前对方衣衫不整且较为突然，莉黛尔没认出来，现在对方穿上了衣服，加上那头多年不改的抹油发型和礼貌姿态。她认出来了，降灵科的新秀依玛努奇，没有跟时钟塔大部分贵族选择离开这条时间线，与自己一样是少数主动留下来的贵族。

当然莉黛尔有自己的目的，因此后续隐居起来，也没跟剩余同僚们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