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流川 第369章 皇甫

江大川伸手把皇甫元虚搀扶起来，皇甫元虚说道，“堂主早在多年前就在天一界、幽冥界等地安排人手，最初从西岐开始，后来渐渐拓展开。”

江大川一愣神，问道，“你们可随意破界？”

皇甫元虚摇摇头，“我们不能，但堂主可以。名册上的每一个人的家世、所在，堂主只告诉我一人，并令我记录在案，随时可以调用。外方界只有堂主可随时联系，我只知其人其名其事，未见其人。”

“江小鱼可随意破界？”

皇甫元虚笑着说道，“堂主自然可以。”

“她破了圣师境？”

黄埔元虚说道，“堂主很早就破了圣师境，已入元师境。”江大川又呆住了，我妹，你这么厉害的么？虽然是元师境，但这对当今武道来说已经是出类拔萃的了；若非甘道夫跟他传经，江大川一直以为元师境就是正途。当然，目前只有他一人知道正版武境之分。

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何要躲着我，你又是如何越界的，越界的时候如何抵得过各界天道；澹台不弃、玄玉子等人都是凭借日轮出入，你到底凭借什么，也是日轮还是其他？

江大川思绪万千，一直不明白怎么回事。

皇甫元虚说道，“宗主不必多虑，堂主说了，日后相见，她自会对宗主言明一切，只是眼下时机尚不成熟。”

江大川虎着脸说道，“不知道是什么时机，这丫头瞒着我好久，这些年一直避而不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皇甫元虚不答，见花曼曼接过名册，说道，“老朽目前在朱雀王治下，担任元宝郡郡丞一职，因为扶雍请命，自领元宝郡郡守，老朽倒是被扶雍撵来，在这里等待宗主；这位姑娘是？”

江大川说道，“花曼曼，以后你们统规她调配。”

皇甫元虚立即要对花曼曼施礼，花曼曼急忙挡着，说道，“小女子专门负责千叶，以后皇甫先生就为千叶副统领，宗主可好？”

江大川点点头，“理应如此。”

花曼曼细细翻看名册，赞道，“堂主果然厉害，这么多弟子都在四王身边，连扶桑帝身边都有。”

皇甫元虚说道，“堂主心思缜密，最初她就说过，我们都是名义上隶属勾雀楼，实际上和勾雀楼没有关系，大约十年前，堂主便告诉老朽，咱们就是奉武宗的人。”

江大川大奇，“十年前？”

皇甫元虚点点头，“大兴二十八年，也就是宗主在太妙山开山立宗的那年。”

江大川叹口气，南雅元神被拘后，玄云子亲自前来劝慰，他告知，当年江大川立宗的时候，玄云子就是和江小鱼一起前往太妙山，这样看，就是从那次之后，江小鱼开始把她手下云雀堂弟子们纳为奉武宗弟子，只是，为何非要等自己杀到西岐，早些不好么。

江大川索性问道，“为何要十年之久才让你们归于我治下？”

皇甫元虚答道，“起初是因为我们要在西境护着江神通，后来堂主也说过，中原有勾雀楼、有御前司，足够了，西岐偏远，咱们分身乏力，还是专门经营西岐较好。”

江大川被江小鱼弄得一头雾水，也无可奈何。

他问道，“麓水城城防如何？”

皇甫元虚显然早有准备，他又从玉窍内掏出一张图纸来，说道，“宗主在洗马关大胜后，扶雍已关闭十二门，但这五万败军如何能防守这么大的城池；为此，扶雍出银百万，在城内招募流民、罪人等，并让各家各族抽取壮丁协同守城。麓水城在宗主的西山城开始兴建的时候已经修葺城墙，城高且厚，护城河宽且深，城头布满弓弩。西岐弓弩和中原弓弩大相径庭，所不同的是，西岐盛产黑油，城头到处都是，一旦强行攻城，火箭射出，必定损失严重。”

花曼曼问道，“他们火箭如此厉害？”

皇甫元虚从墙上取出一支箭矢，递过来说道，“宗主请看，这箭头带着一个松木囊，松木囊内装满黑油，一旦射中，松木囊内黑油烧着了就会炸开，火势无法熄灭。”

江大川点点头，问道，“我大军已经围城，并发兵阻拦援军，外面正在等待我的消息，麓水城必须即刻攻下。”

皇甫元虚说道，“宗主，老朽是元宝郡郡丞，在这元宝郡内，除了郡守，自是有些权力；虽然扶雍不用我，但前年朱雀王令原郡守修葺城墙，老朽就接了城东城墙修葺的事务，那时候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城东面临麓水，有望水门、临水门、新宝门，其中新宝门居中，宗主不要攻打，望水门、临水门，外表看似石头垒砌，其实我以灰土填充墙体，门上虽然有铁箍，但门内都是木屑，一撞即开。”

江大川大喜，笑着说道，“攻下麓水城，皇甫先生当居首功。”

皇甫元虚说道，“宗主攻打麓水城的时候，老朽会前往扶雍身边，请宗主放开一条路，让我保扶雍撤离。扶雍是朱雀王颇为器重的儿子，虽然聪慧却心傲，在朱雀王的诸多儿子中，扶雍势力较强，隐隐有和扶隐、扶谭争斗之能。朱雀王长子扶隐，世子扶谭乃第三子，因为朱雀王溺爱妖妃也倩，且长子扶隐的母亲早年亡故，所以不立长子为世子，反而立也倩的儿子扶谭为世子，几个儿子一直不满，老朽想为扶雍出谋划策，乱朱雀王内室。”

花曼曼抚掌道，“皇甫先生谋略高深。那也倩是妖妃？”

“也倩，乃鹿山狐妖，化为人形，朱雀王极为宠爱；也倩好吃人心，朱雀王在平霍山族、乌泣族、鱼弦族之乱时，过鹿山得也倩，后每七日杀人剖心。此事极为隐秘，是我们在朱雀王身边的人传信出来。”

江大川骂道，“吃人心，喝人血，朱雀王和玄冥教有何不同。”

跟着，他问道，“需要我如何策应你？”

皇甫元虚说道，“宗主可令人在扶雍面前伤我。”

江大川笑着说道，“皇甫先生已是圣师境上品之能，如何轻易能伤到。”

皇甫元虚又是吃了一惊，却掩不住喜色，“宗主可以观老朽气灵？”

江大川点点头，如今他已能达到观其气、观其灵、观其经三个阶段，九观已修至三观，老头虽然气息内敛，但他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了。不过，老头居然知道自己可以观他的气灵，也算是了不起。

皇甫元虚说道，“宗主放心，老朽一直示人以弱。”

花曼曼笑着道，“皇甫先生，朱雀王看来不知你的武境，否则，以先生这般能耐，岂能仅仅当一个郡的郡丞。”这是当然的，朱雀王不过是圣师境而已，这皇甫元虚看似六十多岁，行动缓慢，但那是故意装的，如果真打起来，朱雀王和皇甫元虚还有的一拼。

皇甫元虚很谦逊，说道，“老朽一直以宗师境自居，轻易不出手。”

江大川说道，“莫要伤着要害。这里是一瓶雪莲丸，一瓶养髓丹，你且留着，万不能有事。”

皇甫元虚竟然扑通跪下，声音哽咽，“宗主，这药丸岂能让属下留着，您还是留在身边要紧。老朽以及上千弟子，盼了宗主十年，人人愿意为宗主赴死。”

江大川心想，皇甫元虚怎么如此多愁善感，动不动就流泪；急忙拉起来，说道，“抱玉宫跟我的关系密切，你放心，我这里还有。”

皇甫元虚这才收下。

花曼曼问道，“皇甫先生，那黑苍为何如此桀骜难驯。洗马关一战后，我们捕获了两万余匹，但这些黑苍居然不吃不喝，且人不能驯服，这就奇怪了。黑苍速度快、背负重，有利于奉武宗日后行军，宗主虽然令人想办法，但这一时半会的也弄不明白。”

皇甫元虚说道，“黑苍虽然专吃马棘果，但西岐骑士在喂养的时候，通常会以血辅之，剖手心滴血，与马棘果和在一起喂养。久了，黑苍专认主人气血。”

江大川打了一个寒颤，“这等畜生，居然还喝血？”

皇甫元虚说道，“无妨，宗主，我等在西岐日久，知道黑苍可治。宗主可派人前往原乌泣族所在地乌山，采云乌草，云乌草与马棘果味道相同，且黑苍吃下云乌草后，大泻不止，三日后，黑苍即可恢复如初，云乌草带走黑苍体内血气。如此，黑苍即可如同中原马匹一般，可随时驯服。只不过驯服起来较中原马匹费些功夫而已。”

“乌山在什么地方？”

“出元宝郡向西直行三千里，乃烛龙王地盘，乌山就在烛龙王境内。我们在西岐人手不足，否则在当即就多采了些。”他当即从玉窍内掏出几根干枯的云乌草。

江大川接了，这事要抓紧安排。

他跟着问道，“西岐白狼妖兵是怎么回事？”

皇甫元虚说道，“朱雀王有白狼妖兵五万，为其禁卫。但不止是朱雀王，其他三王竟然都有白狼妖兵。为此，我们特意打探，白狼妖兵出现在三年前，应该自西境入内；堂主为此极为担忧，她说极西之方太大，她和江神通前辈无法阻挡，但白狼妖兵居然和四王都有所关联，这就麻烦了。我们打探到，白狼妖兵在西疆集聚，不知多少，四王各自和西疆取得联系。”

“西疆？”

皇甫元虚点点头，“西疆是靠近极西之方的一个高原，被白狼妖占据，江神通前辈和堂主，曾多次进入，但不知它们何时进来、进来多少。白狼妖兵有将领，堂主说他们乃景华之土的狼妖。”

江大川心底一沉，果然是景华之土，他娘的，敌不过幽冥界，跑到这里作威作福了。

看来，极西之方出现了问题，难怪上官无极和耶律夫人已经赶过去。

江大川在这里沉思，花曼曼和皇甫元虚把千叶组织一一告知，并说明如何联系、如何传递消息；皇甫元虚自此，每出行身边必暗带云鹰。

花曼曼问道，“麓水城内对扶雍如何？”

皇甫元虚说道，“恨不得剥了他的皮。西岐四王，朱雀王驱民甚重，烛龙王专好猎兽，白泽王穷兵黩武，穷奇王醉心武学。这其中朱雀王最是贪财且奢靡无度，但兵力却是最盛。那扶雍，自打进入元宝郡，每日要吃一只母山鹿体内的鹿胎，取活鹿当场剖体，并只吃鹿胎内的心脏。这哪里能供应得起，但扶雍驱人进入牙子山狩猎，猎户的家属被关在牢房，三日不回，便曝尸城外，极为残忍。”

江大川心想，这真他妈会吃。江大川在吃食上非常的不讲究，一来他前世作为**丝，习惯了简简单单的一日三餐；二来，他觉得所有的奢靡之风都是自上而下，奉武宗的中高级将领绝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这是奉武宗的戒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