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夕阳 0091、发现卫忌

0091、发现卫忌

豪门贵族家的门侍传出来的消息令斛律婉蓉与侯长海非常的兴奋，尤其是侯长海更为激动，现实与他的预测百分之百的吻合：卫忌没有在他的老家冀县红牛村而是冀县的的邻县永城、卫忌依然在做门侍，县衙的门侍。

“哈，咋这么准啊？”侯长海笑得合不拢嘴，“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

“是啊，咋这么准呢？”斛律婉蓉也无比的高兴，“这么高的判断力来源于何处啊？”

“来源于聪明的大脑，”侯长海沾沾自喜，甚至有点儿骄傲，“我可是一线人物啊！奸细中的奸细，坏人中的坏人啊！”

“幸亏，你在坏人堆里沾了一把阴气，不然，你怎么算得这么准呢？”

斛律婉蓉十分的开心：“侯长海，真神啊！”

看到斛律婉蓉露出少有的欢笑，侯长海也受到感染不禁大笑起来：“老天爷，你可真开恩啊！”

两个人将剩下的烧饼给了路边的一个乞丐，策马急驰向县衙方向奔去。

到了县衙门前，斛律婉蓉看到县衙门前有两名带红帽的门子正拿着水火棍直勾勾地看着过路人。

其中右面的那个人让斛律婉蓉大吃一惊：“卫忌？”

斛律婉蓉有短暂的愣怔，她认出右边的那个人就是在斛律府做过三年门侍的卫忌，但她不敢相信卫忌就在她的眼前。谁能相信，卫忌就这么容易地找到了呢？

侯长海见斛律婉蓉的愣愣的表情，知眼前的两个人中的一个有可能就是卫忌。他轻声说道：“千万稳住神，不要失态。”

斛律婉蓉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想到在县衙门口就见到了仇人。她不知道现在是冲过去抓住她的仇人还是暂时绕开遇着机会再说？

侯长海也不是凡人，他看出了斛律婉蓉的犹豫之色，马上小声道：“不要惊动他，在县衙门前是抓不住他的，他的同伙会帮助他抵抗的。

这会儿，斛律婉蓉已经很镇静了，她觉得在县衙门口动手不但抓不住卫忌还有可能暴露了自己，后果不堪想像。

“我们走吧！”

斛律婉蓉怎想？卫忌在县衙做门子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为了生计没有特殊情况他不会离开的。

两个人像什么都没发生的似的，慢慢地离开了县衙。

他们在县衙附近的地方找了一个小客栈，这个名叫“鸿运”的小客栈是二层小楼，不在闹市区很避静，客栈门口的一个小伙计恭恭敬敬地接待了他们。

“我们就要底层的房间，” 斛律婉蓉用低沉的老者的声音说，“最好是最里面的那一间。”

“好说！好说！客官请到里面的五号房。”

小伙计的左手指向了东面，斛律婉蓉与侯长海先行一步。

斛律婉蓉推开五号房间的门，发现里面很凌乱不太整洁。两张木床对着摆放，床头有一个小方桌。

“小二，给我们送一壶水吧，我们走得太渴了。” 斛律婉蓉让小二赶紧去取水来，她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快说不出话来了。

“我喝的酒比你多，所以没有你那样渴。”

“吃那么多的肉怎么会不渴呢？酒没有你喝的多，但肉可没比你吃得少。”

说完，斛律婉蓉笑了笑，高兴地说：“我在想，以后我到哪儿都得带着你，你能给我带来好运。”

“哎，心里想的可别说出来，”侯长海笑道，“如果说出来就不灵了。”

“哪能呢，聪明智慧也不是一天半天的，那是生下来就带来的。”

“我们得跟踪卫忌，看他住在哪儿。”看样子侯长海比斛律婉蓉还心急，“早抓早利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能耽搁太久，时间长了也许他会隐匿起来。”

“一个低贱的门子县衙里也不可能为他预备长久的食宿啊。”

“那到是，县衙门也不是随随便便谁都可以去的地方。所以，我觉得卫忌一定有他固定的住所。”

“看样子你比我累，你今天歇一天，傍晚时候我去跟踪卫忌。”

“你歇着，我去吧！” 斛律婉蓉不忍心让侯长海一点儿没歇着就去监视卫忌。

侯长海笑道：“你可真逞强，你不比我弱多了？”

“我表面弱，内里却很硬挺。你还真有当哥的样式，小弟我就不客气了。你今天先去探底，我明天接着探。”

这两个人相互都很尊重对方，所以，他们配合得十分的默契。

天渐渐地暗下来，侯长海知卫忌要退岗了，他匆忙地穿好衣服就走了。

侯长海的时间掐算得够准，他刚刚走到县衙门前，见四个门子站在了一起。

“嗬，马上就要走了。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今天就算跑空了。”

侯长海装作很文雅的样子，挺直身子目视前方，一眼都不看县衙的六扇门。

卫忌呢，哪里会想到有人盯上他了，他还在核计今晚在什么地方喝酒呢！

“到娘娘庙那边的‘小摇红’喝点去！”

看样子，卫忌是与他的同班门子在商量着喝酒的事。

果然，卫忌的同班同意了他的请求，两个人摇摇晃晃地向娘娘庙那边走去。在一个不其眼的小胡同里他们放慢了脚步，一个飘着三角小黄旗的酒馆矗立在他们的面前。三角小黄旗上清晰地写着：小摇红。

昏暗的灯光下，侯长海慢慢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两个人谁也没怀疑到他们身后的这个衣着讲究肩上搭着一个褡裢的书生是跟踪他们的。

侯长海为了监视方便也跟着进了小摇红，在卫忌的斜对面侯长海坐下了。他态度淡然，不急不躁地等着店小二给他送茶送水送酒来。就在这等酒菜的空档，他拿出书袋子里的书读了起来。声音虽不太大，但也听得出来他是在诵读曹操的《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卫忌向侯长海那边望去，他没有看到侯长海的脸，在卫忌的坐位上只能看到侯长海的侧面。

这首诗是酒徒们最喜欢的一首诗，在他们的心中，人生就像朝露一样，很短暂很短暂。人生忧愁的事很多很多，若不以酒解忧恐空对短暂的人生。事实上，曹操的这首《短歌行》表面上很忧愁，但并不含有消极的因素。这些酒鬼们却只知表面不知其内。

侯长海也够厉害，他怎么会想起搭个褡裢？怎么会想起打扮成书生的模样？怎么想起要诵读曹操的诗呢？

不多时，两张桌上都摆上了酒菜，三个人也都自然而然的举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后，卫忌觉得这酒喝得不够过瘾，就举着酒杯来到侯长海的面前。

“书生小弟，打扰了。我看你诵读曹操的《短歌行》很受感动，在此，为兄敬你一杯。”

“啊……啊……”侯长海对卫忌的突然造访感到突然，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回答。

木然了一会儿后，侯长海站起身表示了谢意：“谢贤兄！”侯长海使劲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我们都是喜欢这首诗的人。”

“是啊，这首诗写得多漂亮，‘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呀？”

“是啊，写得妙，写得真妙，妙不可言！”

不如我们兄弟三人并成一桌，共同享受人间的短暂时光。”

卫忌将侯长海拉到他们的桌上，那位同班门子将侯长海桌上的两个盘子两个碗拿到了他们的桌上。

看样子，这两个人喝酒喜欢人多，也许只有人多才热闹。

侯长海镇静地分析了他们的心里，觉得他们暂时并无歹意。

“来！我们三个人不醉不休！喝！”

卫忌将酒杯里的酒一下子倒进口中，然后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喝醉了，但愿长醉不要醒。”

“贤兄此话是何意啊？”

“哎，一言难尽啊！”

“贤兄若有难事可讲与小弟听，小弟愿意帮贤兄的忙。”

“谢贤弟！”若两年前能认识贤弟为兄我不会悔断肝肠。”

“啊，”听了卫忌的话，侯长海很是一楞，元将军可真具慧眼，此人真卫忌也。他怕元英记错了人，误打误撞。如今看来，眼前是货真价实的卫忌。他转惊为喜，高兴地说，“原来贤兄也有一肚子的苦水啊！”

“不说了！不说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好！我们用酒解忧，一醉方休，不醉不还。”

侯长海又为卫忌倒满了酒，为他的那个同班也倒满了酒，三个人又继续地喝了起来。

“砰！砰！”只听酒杯不停相碰的声音,还有三个人口中发出的“喝！喝！”的声音。

三个人喝得十分尽兴，大有相识恨晚之意。

“贤弟一介书生，为兄不过是草民一个，儿时也去过私塾但没什么文彩，我们的兴趣却很相投。今日遇到贤弟，也是此生的幸事。就因此，我们也得再喝两杯。”

“好！喝两杯！”

侯长海就愿听这句话：“喝两杯！”

在酒徒的心中喝酒是头等事是他们最大的追求，在他们眼中只要有一点高兴的事，都可以成为喝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