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乾隆碑记忆 > 第十章 秀香诉沉冤

乾隆碑记忆 第十章 秀香诉沉冤

作者:文起2018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11-19 03:34:28

第十章 秀香诉沉冤

第十章 秀香诉沉冤

齐小楼输了,马芹的图谋落空了,她又生气又懊恼,没处发泄,就跑到厨间,抓起砍刀来,狠狠剁案板,一边剁还一边骂:废物玩意儿!废物玩意儿!废物玩意儿!把跟进来的俩后厨都吓傻了。

“啊!”这声音也把秀香吓得不轻,她跑进来吃惊地喊道:“你要干吗呀?!”马芹则愤怒地喊道:“我、我剁了他们!剁了他们!”“你疯了,别胡闹了!”秀香一边呵斥,一边跑上来夺下马芹手里的刀。

可马芹还跺着脚骂:“废物!废物!废物!”秀香把刀放到一边,又大声说:“够了,别闹了!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不听,怪谁,就怪你不听劝!”“废物!废物!”马芹又骂了两声,眼泪便出来了。这眼泪有气有愤,也有伤心和失望。秀香硬拉着她回到后边的屋子里,又把她往炕上一推说:“别瞎闹了,我看这样也好,要是齐小楼赢了,还不是一大堆麻烦啊!”“真是个废物玩意儿,我瞎了眼了!”马芹像没听见秀香的话,愤愤地骂了齐小楼一句,又骂自己,眼泪还跟着哗哗地流。“别闹了行不行啊?知道吗,这就是命,谁都拧不过命!”秀香又说。秀香之所以这么说话,是她心里的“四爷”换位置了,虽然说还没有到喜欢上那一步,但也不想再撵人找麻烦了。

马芹忽然听出点什么,嫂子话里有话,像是帮着他们说话?住了口,扭过头睁大俩泪眼,异样地看着秀香!再想到前面嫂子说的话和不让齐小楼出手,忽然有点吃惊了,跟着就质问了一句:“嫂子,你怎么像向着他们说话呢?!”“我……”突然听马芹这么一问,秀香的心“咯噔!”一声,有点心虚,脸也跟着热了,嘴也笨了,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话,说了个“我”后,顿了顿才跟出“没有”俩字来。她是掩饰自己。她不有了“心思”吗,觉得四爷是个依靠吗!

“没有?我听着就是,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跟他们一个鼻子眼儿出气!”马芹忽地站起来这么说。

秀香只得搪塞着说:“哎呀,人家是有钱有势的人,咱能怎么着人家呀?”

“有钱有势怎么啦,有钱有势就这么欺负人啊,我们就该受气,就该叫他们欺负呀?!”马芹瞪着秀香又说。

“人家欺负咱什么了?咱受什么气了?人家又没白吃白喝!”秀香有些不乐意听了,撂下脸来,回了马芹这么几句。

“你……!”马芹听秀香这么说话,更生气了。

秀香听马芹话没说下去,就又说:“话又说回来了,咱是开店的,人家是住店的,人家不欠咱的不少咱的,还多给,还给咱买了那么多东西,咱能不让人住吗。咱不也撵了吗,撵得走吗,光瞎闹有嘛用,能闹出什么名堂,能闹出什么好来?”此刻,秀香也不再心虚了,话也成了套。

听秀香这么说,马芹越发地生气,眼不眨地怒视着她,虽然有一肚子话,却不开口,也不流泪了,给气代替了!秀香不管她,又说:“人家不光身手好,还是有钱有势的人,咱得罪的起吗?”“他有身手有几个破钱是不假,他有什么势呀,不就是个闲逛的坏玩意儿吗?”马芹这才憋不住说道。听马芹这么一说,秀香的眼睛变得有些亮了,马上说:“不是闲逛,也不是坏玩意儿。你不知道,我还没跟你说,我问过了,他说他又做生意又当官,还说是京城最大的生意人呢,家里还有老大的把式房呢!”“听他瞎扯,要那样还来咱这小地方呀,还住咱这小店儿呀,有过当官的住过咱这儿吗?”马芹愤愤地说。“你怎么知道人家瞎说?我也看出来了,不像瞎说,他就是个当官的,你看他那眼神儿,走道那样儿,平常人有那派头吗。我跟你说,肯定还是个大官儿。一点都错不了,瞒不了我这俩眼!”秀香越说越兴奋,这时候她已经不觉得四爷的俩眼色浪浪的、糊脒眯的了。

喔?!秀香这几句话,倒像清凉剂,让马芹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怒气也降了些,什么事,她没马上说,可在想。秀香还在说,马芹甚至没有听到秀香又说了什么,想到一个茬口上,没等秀香住口,便开口了:“哎,嫂子,你刚说那话,叫我想起来了,他要真是个大官儿,能不能让他给咱帮帮忙啊?”马芹忽然这么说,是她有些相信了嫂子的话,这个“四爷”可能真是个当官的,有好几个人伺候着,住他们小店是想跟她“发坏”她也知道,因为自己长得比别人好看点儿,好多男人才都这样,何况他还是当官的呢!

“给咱帮忙,帮什么忙?哎哟,你别又想歪歪的啊!”秀香是没听明白,忽然想到她利用齐小楼,便联想到她又想利用四爷他们!利用完了怎么办?更不好办,这个四爷可不是齐小楼,不是好利用的!于是就警告马芹。马芹听出她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说:“我是说我哥的事?”“你哥的事?”秀香听了一愣,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芹。马芹啊了一声,也看着她,听她怎么说?

秀香没有马上接腔儿,看了会儿她,又低下头,想了会儿才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秀香慢慢地回过味来了。可她抬头一瞅马芹,马上又说:“不行不行,咱要一求他,他还不更那个、哎,不行不行!”秀香又摆手又摇头地说。

嫂子虽然没把话全说出来,可马芹已经听明白了,嫂子担心的是什么。马芹又低头想了会儿,就抬起头来说:“嫂子,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他们住下不走,不就是打我的坏主意吗,你甭多想了,他要真能给咱家帮忙报了仇,就算、就算那样也值了,怎么不是一辈子,反正、反正他不能把我吃了,不、不就是当小吗。”马芹顿了几顿才把话说完。她也想到了,四爷这样的大户人,又这个岁数了,家里不会没有女人。

秀香听马芹说出这样的话来,非常感动,真是兄妹手足情啊!她的眼圈又有些红了。可看看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儿,还是摇了头。她是觉得这事不妥,为报仇又赔上个妹子,这能算报了仇吗?再说了,当官的有几个不是口是心非的,嘴里说的跟做的可不是一回事,别赔了几口了又搭上一口,偷鸡不成搭把米,这个家赔不起了!这些话,她刚要说,就听外面有人喊上茶,秀香没动,马芹就出去照应了。

剩下秀香,就想到她的男人,马芹的哥哥马强。

秀香19岁上嫁给了马强,二人情投意合,相互体贴。当时,马强手里有个小脚行,他是挑头的,在码头上给人家装货卸货,家里的日子还是不错的。这街上还有另一家脚行,领头的叫英二,外号,码头大雕,和马强做同样的生意,不过他的摊子大,有五十多号人,马强手下只有二十来个人。码头繁华,车来船往,装卸兴盛,是块肥肉,谁都想吃。只是因为两家为抢活儿,也压低了价格。码头大雕想独吞这块肥肉,拿高价,赚更多的钱,先是想拉马强入他的伙儿,马强知道英二心术不正,不买他的账。英二就想挤垮马强,用了几招,有软有硬,都不行。马强也是觉得自己有一身武功,年轻气盛,不在乎他,不吃他那一套。码头大雕想独霸码头,控制行市的目的达不到,就使出了黑手。一次夜下,马强酒后独行,被码头大雕一伙人乘其不备,从身后打了闷头棍,打死后扔进河里。马强就这样惨遭了毒手,死了!

带头的人死了,脚行就散了,走的走了,没走的给英二拉过去了,英二就独霸了码头的搬运权,发了大财。

案情很简单,且有目击证人提供的正词,按着正词还捞起了马强的尸骨,马强后脑骨也有被击打的伤痕,可他们告到隶州衙门,却输了官司。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知州收了英二的钱,就为他免了灾,判了马强个酒醉摔倒砖头上,造成后脑损伤,并滚落河水而死。

人死了,官司也输了,倾家荡产。马强的父亲因为不服判决,与知州争辩,又被判了个咆哮公堂,当堂杖击三十大板,打得遍体鳞伤,回到家便怨愤而亡,不到半年马强的母亲也因悲痛过度,离开了人世,这是八年前的事情。当时,秀香二十一岁,马芹只有九岁,为了有一天能报仇,能活着,才开了这家店,因为打官司,家底也花空了。好在秀香也会武功,当然,她还教会了马芹武功,姑嫂二人就一直这么活着,也是为有一天能报仇雪恨。

秀香想到这儿,好不伤心,自然也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她擦了把泪,又顺着小姑儿马芹的话,前前后后地想,越想越觉得不妥。因为老知州走了,新知州来了以后,她又去告过状,不光白告,还差点挨了打。她就觉得世上当官的都一样,都是官官相护,都是向着有钱人的,都不向着穷人。再想想马芹说的,去求四爷给帮忙,四爷要真是个官,不也一样吗,不也官官相护吗!她害怕报不成仇,掉进火坑,再把妹子赔上,那不更是冤上加冤了吗?可她又想到,这个四爷跟别人不大一样,如果他说的话是真话,真是个当官的,冲妹子这个人,也许真能帮个忙,要是那样,确实是个好机会,我……

就在这时,马芹又回来了,进门就接上刚才说的话问:“嫂子,我刚说的那个,你想好了没,行不?”

马芹的话打断了秀香的心思,她抬起头瞅着马芹,也不开口,这也是因为她的心里还在忐忑、矛盾,她还把马芹的脸瞅得有些热了。马芹又说:“哎呀,你老瞅我干吗,你说话呀,行不行啊?”秀香这才说:“先别着急,咱再摸摸他们的底儿,等摸实了再说,咱这个家经不起事了,再出麻烦事,咱俩也完了。”马芹也觉得嫂子说得对,必然是外人,不知根儿不知底儿的,点了点头,没再问。姑嫂二人这么说好了,秀香决定去探底。

第二天早餐过后,乾隆他们回了屋,秀香就以收拾屋子为由,手里还提着一壶热茶,进了他们的房间。

嘿,茶给送客房来了,乾隆觉得有点奇怪了,又一个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因为他住进来这几天,先是俩人一起怒怼,又变招儿抓贼,马芹上茶,又引出个齐小楼来“两肋插刀,英雄救美”一招接着一招都是撵人的。这会儿秀香又来送茶,不知她又出什么幺蛾子?秀香脸上带着笑,先冲上壶里的茶闷着,就又收拾屋子。刘先生顺全徐虎王元也在屋里,刘先生顺全也觉得秀香有图而来,徐虎王元也警惕着她。乾隆不动声色地看着秀香,也不说话,等着她开口。他知道,指定有事,不然没茶送过来。果然秀香开口了:“四爷是京城人,又当官,不知您认得不认得京城官府里头的大官?”秀香这么问乾隆,是她也觉得来住他们这小店的不会是大官。

乾隆听了,尚不明她是何意,但瞅了瞅秀香,顺着她的话说:“认得呀?”其实话里有反问。

“哦,认得!您认得那大官比我们这里的知州老爷大吗?”秀香停下了手,抬起头,看着乾隆又问。

乾隆知道,这儿的隶州是个散州,知州只是大清朝廷最低的一级地方官吏。所以乾隆对秀香说:“哦,大,当然大了。”

秀香听得怔了怔,眼睛亮了,心也跟着热乎,就又说:“要是这样,四爷能给我们帮个忙吗?”

“成啊,你说吧,帮什么忙?”乾隆边答边问她。

秀香一听,扑通跪下了,这才说:“四爷,我有冤啊,天大的冤枉啊!”说着秀香就哭了。

“起来起来,别哭,别哭啊,起来说?”乾隆一看秀香跪下哭起来,就说。还叫顺全拉她起来,可她怎么也不起来,就要跪着说。

乾隆就对顺全摆了摆手,顺全躲到一边,乾隆让秀香有什么话尽管说。

秀香擦了擦泪水,先从她们不给英隼儿几个上茶、带头砸店的人说起,告诉乾隆,领头的那个叫英隼儿,是个恶痞坏玩意儿,老进窑子,还整天在街上东遛西串欺负街上的人,看见长得好的俊的闺女就动手动脚,说脏话,闺女们都不大敢出门了,怕遇上他。他上我们这儿来,不是为喝茶,是来恶心人取乐的。我妹子不是长得模样好吗,不是头一回了,你说,我们能给他上茶吗。他说吃兔子嘛意思,你们不知道,他知道,我跟妹子都是属兔的,我比我妹子大一旬。他那狗名英隼儿,一年前才改的,原来叫石头,因为不是个东西,大伙儿就叫他狗食。他改名不光是冲着那个,主要是冲着我们俩改的,鹰不吃兔子吗,他那个老不死的爸爸就养那玩意儿。

乾隆一听,也想起了那天英隼儿喊的那句话。鹰隼儿是吃兔子,不光吃兔子,还吃老鼠,吃鸡,但也觉得可笑,便说了一句:“你放心好了,他以后不敢再到你们这儿来捣乱了。”秀香则说:“我不是说他,是说他爸爸那个老不死的玩意儿,码头大雕……!”“码头大雕!”乾隆听了后,截住秀香的话插了一句,觉得这名字有点唬人。秀香以为乾隆没听明白,就解释说,是他的外号,别人给起的,他的真名儿叫英二,他家姓英。“哎,为什么给他起这样的外号?”乾隆有点好奇,又问了一句。“嗨,前头我不说了吗,他养那玩意儿吗,是一只大老雕,这么大,秀香还伸直了双臂比划一下。接着说,有时候还放出来飞,挺吓人的,把鸡呀鸭呀吓得乱跑乱叫,有的都给吓死了。那东西一个爪子就能把鸡抓着飞走了,小点儿羊都能抓起来飞。你还不知道,他接三岔五地就放出来,在街上抓鸡抓鸭取乐玩儿,我们这里的人家,都不大敢养鸡养鸭子了,都把鸡吓得不下蛋了!”秀香解释道。

乾隆听明白了,皱着眉点了点头。

秀香接着又说:“别人当面叫他英二爷,不怕他的人叫他外号,大雕,背后还有叫他、哎呦!……”秀香的脸忽然红了,跟着羞涩地笑了。乾隆又有点好奇,问:“还叫什么?”“反正是难听的,脏名儿,恶心人,是骂他!”秀香红着脸说。乾隆听了,也想到了“大雕的谐音?”一下子明白了,跟着笑了,顺全徐虎王元都听明白了,也都笑了,只有刘先生没笑,刘先生也听得明白,但是个上了岁数的人,所以没笑。秀香的脸更红了,诺诺地说,你们都别笑了,多恶心人。乾隆赶紧说,好、好,大家都收了笑。接着,秀香又说:“听老人们说,他跟他儿子英隼儿一个样儿,小时候也是个狗吃猫噙的坏玩意儿,偷鸡摸狗,不光偷鸡摸狗还偷人。从打有钱了,就老去逛窑子,有的时候还带着老雕去,还往窑姐儿身上放,那爪子往哪儿一抓,就给抓出窟窿来,哗哗地流血呀,把窑姐们儿疼得吓得嗷嗷地乱叫,哇哇地哭啊,都吓死了!他倒乐了,给扔下几个上药的钱儿就走了。后来窑子里专门有窑姐儿在门口看着,看见他一带着老雕来,就赶紧藏起来。这一家子,老的小的没一个好玩意儿,都是……”

乾隆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打断她的话说:“哎,你不说你有冤吗,有什么冤,说那个?”听四爷这么问了,秀香就收了上面的话,跟着泪水又出来了,她流着泪,把马强的死和公婆的死及告状输了官司的事说了一遍,其间,有时还哭得说不下去。害的顺全也跟着哭,徐虎王元气得直炸肺,刘先生皱紧了眉头。

乾隆听了先是生气后是疑惑,生气是没想到还有这样胆大妄为的坏人和贪吏,疑惑是因为先皇在位的时候,重拳整饬吏治,杀了许多贪吏赃吏,起了震慑作用。他登基后虽然杀人少了,但并没有忘记治贪,不时就给官吏们敲敲警钟,所以很少听到哪里再有贪吏徇私枉法的声音。在他心里,眼下的大清,官吏是清廉的,百姓是勤耕的,朝廷是祥和的,社会是安宁的。正是这些,他这个皇上才当的滋润轻松,才有时间走出宫门愉悦心情,品味人生。生气还因为他熟读过史书,明白官吏贪腐对朝廷的危害有多大。因为历朝历代官吏贪腐,是民间造反起事的主要根源,也是王朝垮台的重要原因。他还知道,大清几万军队,打跑了李自成的百万之众,而李自成能聚起百万之众推到了朱明朝廷,其祸根都是官贪。官贪激起民怨,民怨汇成洪流,让朝廷变得空虚,变得软弱无能,让军队变得不堪一击,甚至倒戈。他心里容不下贪赃枉法的人,就愤然地开口说:“没想到,天……”

话刚说出几个字,就给刘先生抢了话锋说:“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恶人、赃官!”

乾隆听刘先生抢话,一愣,可听刘先生说完就明白了,刘先生打断的是他要说出口的是“子”字,因为说出来就是“天子”了。

乾隆抑制了一下愤情,便顺着刘先生的话说:“对,天底下还有如此恶人,如此赃东西!”他又看了看秀香说:“秀香啊,你不用哭了,找朕……” 刘先生又咳嗽了一声,乾隆一愣怔!还好,秀香不知道“朕”代表什么。乾隆赶紧改口说:“噢,你真找对了,我一定给你帮这个忙。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就爱管不平事,最看不得有人胡作非为,贪赃枉法,图财害命。”

秀香一听就把头磕到了地下。

乾隆又说:“你起来,你起来吧,话我还没说完呢,跪着多累呀。”

秀香这才要起来,可是因为跪得时候长了点,人又胖,一下子没起来,顺全王元赶紧把她扶了起来,乾隆又让她坐到对面床上。

乾隆这才又说:“秀香啊,你这事用不着到京城找人,多麻烦,又不是什么大事。”

“啊?这还不是大事,我们家死了仨人啊,都绝户了!钱也花没了,可不如英家给的多,我们家就凑了200两银子,全给了衙门,还输了官司,人家英家给了一千多两!”

乾隆一听秀香误解了,又说:“噢,人命是关天大事,可我是说,这事,由我来办,不是什么大事。”秀香有些听不懂,跟着狐疑起来,脑筋一转弯儿还想到,他们根本不认得京城的大官,都是说大话,吹牛,哄人,瞎说的!心里也跟着凉了半截,人也站起来了,还撇着嘴说:“吔!敢情你是哄我吧,你们能管得了知州大老爷吗?那知州大老爷多厉害呀,想打谁就打谁!谁给得银子多就向着谁。”

乾隆边听边看着她面部的表情,看了会子又看刘先生顺全和徐虎王元,嘴里还打着:“喔、喔……”几个人忽然憋不住笑了起来,刘先生他们也都看见秀香那一脸的丰富表情了。

秀香哪儿明白他们笑什么呀,睁大了两只凤眼,狐疑地瞅了这个,又瞅那个,都在乐?更以为是哄她了,把她当傻娘们儿哄,找乐子玩儿呢。乾隆看看她那两只大眼睛,因为狐疑,还一翻一转的,说话嘴还撇着,忽然就觉得跟看过的角儿似的,可乐里还加了点儿可爱。

在乾隆眼里,女子有十美,即:容颜美、形体美、康健美、行止美、娇柔美、颖慧美、音笑美、含蹙美、惊艳美、妒容美。

容颜美是说肤色和五官,女子肤色应洁、白、细、腻、滑,五官端,就是眼睛不能笑,也不须太大,但要亮而水,最好是狐目,眉毛要秀,如弯柳,嘴不须太小,齿要白而整,唇裸红有光润;形体美是说体型,从上往下看,颈长而不长,肩平而不平,胸小耸,腰要娆,臀要圆,腿和臂要修;康健美是说没有疾患,天天阳光,能同协同频;行止美是举止有度,行则稳,履则正,坐则端,无狂态,无慵懒相;娇柔美是要会娇,但不是娇气娇纵娇荡,柔而非绵非黏,爱而有动有声,不忍爱待爱拒爱装爱;颖慧美是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理解心意;音笑美是言谈要温,意到而不过,音要亮,笑要甜,言笑无狂荡;含蹙美是安而静,含而融,沉思中怜心怜情;惊艳美是因惊眼睛睁圆,大而有神,惊不掩真,别样一副美;妒容美是母性本能美,妒生于爱,根于专,爱而专即美。这就是乾隆心中的女子十美图。

乾隆宫内女人三千,宫外阅女人无数,他知道,人间女人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能够上六美的就是一等的美人,三美就值得爱。他眼中的马芹占着六美,即容颜美、形体美、康健美、颖慧美、音笑美、含蹙美。而秀香此刻也占着了三美,即容颜美惊艳美和康健美。所以,他觉得秀香也有可爱之处。

乾隆也想到他宫里那些女人,没有一个够上六美的,不免有些心冷。

乾隆心里也有个十丑女人图,即:颜暗、臃肥、骸瘦、猥琐、体僵、尖酸、刻蛮、放荡、形秽、口糙。这十丑有形体的也有心性的。世上也没有一个十丑女人,有六丑就是大丑了。因为上天总是把女人造就的美丑于一身。

乾隆觉得马芹有六美,所以很喜欢。秀香虽臃肥,但容颜好,瑕不掩瑜,所以乾隆也觉得有可取之处。他还想到了唐玄宗宠爱杨贵妃,就是容颜遮去了她的臃肥,这叫一颜遮三肥。

有道是,皇上说话,金口玉言,不过秀香也有“可取”之处,乾隆只是一想,不会说,也不会取。这一想的话,会不会也是“金口玉言”呢?后来乾隆回想起来,写了这么几句:天天都吃饭,味道千百变,不知哪一口,咬颗椒料瓣!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