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成蝶 十八、看似平静下暗流涌动

十八、看似平静下暗流涌动

王瑞雪又打了一个哈欠，“嗯，我今天好累。”她困的眼皮也抬不起来了，说话不肯张嘴，低声嘟囔着。

他微笑的看着她，她现在这个样子很乖巧，像只慵懒的小猫。

“如果实在困了，就靠着眯一会。”他想让她躺下好好睡，可又怕被她误会。

“嗯。”她向后坐了坐，靠着墙：“我要是睡着了，记得十点半叫我回家。”

“好。”房耀阳轻声答应他。

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头向床头倒去，幸亏房耀阳迅速用一只手拖住她的头，不然她一定会疼醒。

房耀阳看着眼前的她。呼吸均匀，长长的睫毛和粉红色的嘴唇轻轻颤动着。她有一对又黑又粗的眉毛，前额两侧的碎发随意的落在脸颊和额头上，又黑又长的头发梳成马尾，垂在胸前和背后，发梢还带有自然微卷的大波浪。

象猫一样的女孩子。房耀阳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这句话。他喉咙耸动了几下，不敢再看她，轻轻将她的头掰向另一边，一点一点、慢慢的让她睡倒在床上。

他生怕她会睡得不舒服，又将枕头垫好。看看她的腿仍耷拉在床外，已经走到书桌边的他又倒回来，帮她把鞋脱掉，拉了被子给她盖好。

这一觉王瑞雪睡的很沉，大概是晚上受到的惊吓让她体力有些透支。朦胧中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但很快就安静下来，等她被房耀阳摇醒，她才想起不是在自己家里。

“几点了？”王瑞雪坐在床上，她有起床气，虽然这不是自己家，可一样让她气不顺。

“十点四十了。”房耀阳把椅子拉到床边，正专心看她迷茫中略带薄怒的表情。

“啊~~都这么晚了。”她慌忙掀开被子，穿鞋下地，“哎呀，我怎么睡在床上了。”

“哦，你睡着了，歪倒在床上，我怕你感冒，就帮你盖了被子。”

“那谢谢你。”王瑞雪穿好鞋子，就准备出门。

“别着急，我送你回去。”房耀阳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

“嗯，好吧。”王瑞雪没拒绝他，她对这一带不熟，不想走弯路，何况门口很黑没有灯。

空旷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仿佛也带着回音。

“刚才有人来了吗，我隐约听见有人说话。”走在路上，王瑞雪问房耀阳。

“李淑霞来了，我跟她约好下了晚自习过来给我补习半小时。”他笑了笑“时间不敢太久，怕她家人担心。”

“那，”她有些脸红“那她不是看到我了？”看到了，多丢人啊。

“嗯。”房耀阳承认了，语气倒是很淡定。好像是说看到就看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们……”王瑞雪继续问。

“我让她先回去了。”房耀阳还是用很平淡的语气说着。他不想告诉她，他今天想给自己放个假，因为他想坐在床边认真仔细的看着她睡觉，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他甚至不敢想象还会有第二次。

“哦。我睡的太死了，下次我会注意的，希望别影响到你们补习。”她觉得是自己耽误了他们的补习，而且自己很不合时宜的做了一个超级大的大电灯泡。

“还会有下次吗？”他轻笑。

她忽然觉得他是在取笑自己。“我，我，哎呀，反正对不起啦。”

王瑞雪知道房耀阳是十月过生日，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她打算给他送个生日礼物。细细一算才发现，原来他的生日正是今天。

已经进入五区，王瑞雪站在路口，“那个……”她看着房耀阳，始终有些不好意思“祝你生日快乐！”她觉得自己在道歉之后祝福他，十分的没诚意。

“你还记得。”他的眼睛亮了。

“哦，虽然有些晚了，但是”她挠挠后脑勺，“这份心意是真诚的。嗯，你以前都是怎么过生日啊？”

“我么？”房耀阳微微一笑“我妈一早会给我煮一个鸡蛋。”

“哦。”她抱歉自己没有准备生日礼物，于是突发神经的提议道：“我给你唱首生日快乐歌吧。”

“嗯？好啊。”他轻笑。王瑞雪立刻又后悔了，整张脸皱在一起。哎呀，真该死，怎么还是这么冲动，说话不经大脑啊，唱什么生日歌，那是小学生玩的吧。

可既然说出了口，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自己挖的坑，哭着也得跳啊。她清清喉咙，小声的唱着：“嗯嗯……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她站在他面前看着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拍着手掌，“祝你生日快乐。”唱完之后，她还不忘给自己鼓掌加喝彩：“嘢！唱的太好了。”伴着回声，唱的确实还算动听。

房耀阳笑了：“谢谢，这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那我回去啦。”王瑞雪笑着告别，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她回过头，房耀阳还站在路灯下，对着她微微的笑。似乎没有了往日的孤单感。她在楼梯口灯光的照射下，使劲的向他挥了挥手。

星期六的早读课。王瑞雪迫不及待的问刘婷静：“你们昨晚谈的怎么样？”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王瑞雪对她的性格在清楚不过。她聪明，善良而且勇敢。虽然表面看来性格柔弱，可实际上却很坚韧。看似随随便便没什么主见，却在关键时候总能理智的分清楚主次做出正确的选择，她是典型的中国式贤妻良母，如果自己是个男生，一定会追她的。可惜崔凯偏偏好坏不分，唉，这个崔凯，是在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

王瑞雪对崔凯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看在刘婷静的面子上都忍了，其实不忍又能怎么样呢，她就算再为刘婷静感到不值，自己也使不上劲啊。。

“还能怎么样，彻底分了。”经过这么多天的折磨，尘埃落定时，刘婷静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了，虽然心还是会疼。。。

“为什么啊，既然要分还有什么好谈的。”王瑞雪愤愤不平，他凭什么，就算是分手，也应该是由刘婷静提出来才对嘛。

“他说这么多年每次吵架总是他先道歉，他早就腻了。这次希望我能先开口。因为他再有几个月就要当兵走了，希望我们只见能有点变化，可惜我没体谅他。正好郑兰对他送温暖，所以他一方面想在郑兰哪儿找平衡，另一方面也想在当兵前好好谈一次恋爱。所以就跟郑兰在一起了。”

“他这是什么屁话，就因为你没有先原谅他，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背叛啦，什么狗屁逻辑！”

“是呀，谁听不出他是找藉口，但至少他说了一句真话，我们这样的相处模式，他腻了。在恋爱过程中，有人喜欢轰轰烈烈，大喜大悲，有人喜欢平平淡淡，细水长流。我想我们两理念不同。”刘婷静对她露出一个苦笑。

“他也太贪心了，只跟一个人谈恋爱，他就觉得很亏！那他怎么不想想，你也是只有一个他啊？男人真是太花心了。要是让我遇到这样的人，哼！”王瑞雪攥紧拳头挥舞了一下。

看到她愤愤不平的样子，刘婷静忍不住笑了：“让你遇到，你又如何？”

王瑞雪露出一丝狡黠，凑在刘婷静耳边轻声说：“我一刀阉了他，省得他祸害别人。”

刘婷静扑哧一声笑了：“这话也能乱说？不知羞。”

老实说，王瑞雪一直很羡慕那种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就认定彼此的情侣，该是多幸运的事呢。只可惜如书上所说，世间男子皆薄幸。他们就象猴子摘苞米一样，永远在寻找更大更好的那个，却忘了手上拿的正是他们刚刚才千挑万选出来最好的一个。如果谈恋爱这么辛苦，那我宁愿不要。她皱皱鼻子撇撇嘴。

“真没想到，我以为再过几年就能看到你们开花结果的，好可惜，你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吗？”

“唉！”刘婷静重重叹了口气：“算了，他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虽然我不认同，但我能理解。人各有志。再说我也不想大家以后成仇人，两家的父母该多尴尬呢。”

“他父母都知道了吗？”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我们这段时间的冷战，应该也能猜到几分吧。”

“你真是个贤惠的女人，都分手了还替他着想。别想他了，咱们好好过，让他以后后悔去吧。”王瑞雪安慰的抚摸她的头发，象摸小猫一样。

下午放学，王瑞雪如同往常一样趴在桌子上等刘婷静。刘婷静则有条不紊的整理着抽屉，这一个多月以来，抽屉里堆的东西越来越多，还有些是跟崔凯有关的，都应该清理一下了。

王瑞雪看着她忙碌，看的津津有味。刘婷静忽然问王瑞雪：“你听说什么了吗？”

王瑞雪看着她：“听说什么？你指哪方面？”

刘婷静故作轻松的说：“关于你的谣言。”

王瑞雪皱着眉头问：“我的？什么事啊？”

刘婷静舒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咱们这么好的关系，关于你的事，别人也不告诉我啊。我只是隐约听着她们是在传关于你的事。”

“切，我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说法了。她们别让我知道最好。我还懒得搭理呢。”王瑞雪不屑的说。“哦，对了，我明天想去趟城固，你自行车借我用用吧。”

“去城固？干什么？要不我陪你？”刘婷静刚说完才想起来：“哦，不行……我哥要去城固买考研的资料，他要用我的车子，要不让他带你去吧？”

“让你哥带我？”王瑞雪吸了口冷气“我看还是算了吧，要是他我宁愿不去。”刘小伟玩世不恭，学习成绩超好，王瑞雪在他身边只会被他耍的团团转，打也打不过他，说也说不过他，使点小心眼暗算他，还会被他识破反过来坑自己。对这样的人她只有敬而远之。

“哎，你去到底什么事啊？”见王瑞雪发呆，刘婷静摇着她的胳膊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