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之名 第363章 大战起，他来了！

第363章 大战起，他来了！

“你说他还记得咱们么？”

“怎么能不记得，玄神先前跟他交过手，也曾是一时的对手，他不可能忘记吧？”

“没错，何况他也算半个姬家人。”

“嘘，莫要提此事。”

门外，姬玄神等人姬家天骄低声细语道。

他们先前踏过仙门，都是拜师元始圣地的圣人门下，此次有人来参战，有人落选，也跟着来观战。

他们提前到来，来此便四处打探李昊的住处行踪。

自李昊在诸天战场扬名，其行踪消息也被云雀楼密切关注，诸多势力都从云雀楼中获取到李昊的一些情报，毕竟这些情报没有刻意掩盖，且动静又大，许多人都知道，李昊拿下沧澜界第一，如今在盗天圣地躲藏。

“嗯，你们也来了？”

后面，几道身影走来，为首是姜紫烟，她看到在院外等待的姬玄神等人，眼眸微动。

先前就知晓，他们似乎对父皇关切的那位少年，极为在意，但没想到也会同她一样，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紫烟姑娘。”

姬玄神看到对方，微微点头。

后者是元始圣地的圣女，地位极高，但年龄超过，无缘参加此次天骄战。

“玄神圣子。”

姜紫烟也跟他点头招呼，知道他出身大荒圣族，跟他们姜家一样，祖先都是圣人。

而姬玄神在元始圣地内，表现杰出，拜师不久便一路突破，修为急速攀升，在宗门内的大小比斗中，展露出亮眼的锋芒，迅速成为圣子，如今更是在诸多年轻圣子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对这位宗门内前途无量的圣子，她自然乐意结交，加上都是来自人间，荒古圣族出身，彼此也算关系良好。

“你们跟他很熟？”

姜紫烟借此机会，好奇问道。

平日宗门内各自修炼忙碌，能交流的机会并不多。

“是对手，也是朋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姬玄神平静道。

虽然先前败给李昊，但那一幕他永远不会忘记，反倒成为他修行的动力，每当困顿遇挫时，脑海中都会浮现那道昂然不屈的身影。

姜紫烟听到姬玄神的话，眼眸微动，跟她心中预料的差不多。

她嫣然微笑道：“听说他得罪佛门，先前遭那虚圣追杀，我还担心他不敢过来。”

“不敢？”

姬玄神听到她的话，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轻笑：“普天之下，没有他不敢的事，单是他敢得罪圣人这点，我等便自愧不如。”

姜紫烟微愣，心中泛起一丝狐疑，得罪圣人有什么好羡慕比较的？看对方这样，似乎对方无论对错，都挺尊崇，这反倒不像是对手，而是有种仰慕的感觉。

只是，姬玄神是如今元始圣地炙手可热的圣子，眼高于顶，他会仰慕别人？

姜紫烟暗暗摇头，将这思绪抛在脑后，她跟那少年谈不上熟悉，甚至没说过几句话，只是先前踏过仙门时看出那少年的资质极其可怕，堪称绝世，因此也想借此稳固下对方跟姜家的关系。

毕竟对方离开人间十多年，虽说跟父皇有交情，但长久不联系，只怕也会淡去。

心中这般想着，姜紫烟跟门口侍从说明原因，安然等待。

此时，院中的李昊已经起身，前去推开院门。

“姬……昊天！”

姬玄神看到院门打开，眼眸顿时从淡然变得凝重认真，等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颊时，他心头微微震荡，浑身竟有种血液在加速奔流的感觉，是一种久违相遇的亢奋，还有种莫名难言的激动。

姜紫烟也知晓李昊在诸天留名的事，这件事太轰动了，各大圣地的圣子圣女，只要不是消息极其闭塞，基本都知晓。

她凝眸看向这少年，心头暗暗惊异，对方在踏仙门过后，本以为一代天骄陨落，结果竟然在圣人化身的追杀下活了下来，并且在这天骄云集的诸圣之地，也搅动出巨大风云。

她心中不禁暗赞，父皇的眼光果然比她要毒辣得多。

“昊天，还记得我们吗？”

姜紫烟语笑嫣然，平日她神色冷冽，带着皇女的尊贵和傲气，清冷不可靠近，但此时却如轻柔的春风，没有丝毫架子。

十年过去，她容颜未曾变化，此刻才会这么询问。

“公主也来了。”

李昊看到姜紫烟，记得她是禹皇的女儿，对她微微点头。

姜紫烟见李昊还称呼她人间的身份，她抿嘴微笑，道：“你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我们都支持你！”

李昊一愣，不禁莞尔一笑，“多谢。”

姬玄神凝神看着李昊，道：“这次我也会参加至尊天骄战，十年不见，当初跨越仙门时，我便想着要跟你再次交手，彼此都在诸圣之地苦修，共同激进，只是现在，我还是不及你，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跟你再切磋切磋。”

他性子直，不喜欢拐弯抹角，将自己的想法和心意直接说明。

李昊听到姬玄神的话，微微一愣，能让这位骄傲的天骄说出这样表露心意的话，承认将他当做对手和追赶目标，并且坦然承认，着实不易。

他微微点头，没有反感，反倒对其多了几分好感，他喜欢这种有话直说的人。

“行，有机会一起探讨探讨，不伤和气。”

李昊微笑，看到这些昔日的熟面孔，如今也都实力飞速提升，他心中也多了许多欣慰。

想着有机会，将自己面板上推演进阶的一些功法，可以传给他们，若他们需要的话。

“父皇传密讯给我，让我代他跟你问候下，并且让我有机会多多帮扶你，但如今看来，帮扶只怕是不敢谈了。”

姜紫烟眼眸闪动，轻柔说道。

虽说她不喜皇家那些权谋心计，但如今岁月过去，洗尽铅华，她反倒对年轻时排斥的那些东西，逐渐重视，并且逐渐理解其重要性，也难免说话会多几分心思。

李昊点头，隐隐感受到这位公主的示好，只是在他看来没什么必要。

而禹皇的子孙，只要不是心思歹毒者，他天然会有好感和善意。

“诸位也别门口站着了，进来坐。”

李昊将他们邀请到小院中。

随即将茶酒等取出，还有他自己闲暇时做的小点心。

有朋远方来，自好酒好喝招待。

席间，众人吃喝闲聊，姬清霜眼眸清冷，打量着李昊。

她父亲是姬家新晋战神，姬青渊，当时在场的诸多姬家天骄中，李昊曾孤身单挑，论到她要出场时，被姬玄神喝退了，没能跟眼前少年交过手。

但尽管如此，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差距就更大了。

这少年在姬家的出身比她还低，是半血，她好歹还算是庶出一脉。

原本她对自己的出身，稍稍有些不满意，但见到那少年以铁拳在山顶败尽天骄之后，她心底的一道小结，也自此解开了。

因此，相较于旁人，她对这少年反倒有种特别的印象。

在对方身上，她看到自己父亲的影子，以庶出成战神，血脉都不能影响其成就。

几人闲聊叙旧，从人间聊到圣地，从吃喝聊到修行，最后话落到这次的至尊天骄战。

“这次有几个夺冠的热门，都极其可怕，都是至圣门下，天资绝世，被至圣看中。”

姜紫烟眼眸浮动，这次来找李昊交好，自然也是带了点干货情报。

姬玄神一直在闭关修行，对这些外事倒没太多了解，对他来说，无论天骄是谁，他的目标是先超越自己，再追赶上李昊。

“无妨，不影响。”

李昊笑了笑，他的目标不是这些参赛者，而是虚圣跟佛尊。

如今过了他们的伏杀一劫，剩下该考虑的便是自己的圣道雏形凝练，再借此次香火，跨越成圣！

到时，便是他真正复仇时刻。

“……”

姜紫烟微微张嘴，还想等李昊询问，便借机为他仔细介绍，结果却是这样的回答。

她沉吟少许，还是自己引个话头，将这些情报说出。

只是这样一来，就属于她自愿，而非李昊欠她人情。

对此，她虽感无奈，但反正天骄战快要开始，到时这情报也无用了，没能赚到人情，她也希望李昊能有所防备。

听到姜紫烟说的种种，姬玄神反倒脸色凝重起来，没想到除李昊之外，这至圣门下的几位，居然也如此可怕。

他原本信心满满，觉得自己有望进前十，但如今却有些没底了。

若连前十都进不去，何谈跟李昊切磋，岂不是羞煞？

他的面色沉重，一口一口喝茶。

李昊见气氛忽然变得凝重，心中有些无奈，本是老友相聚，他只想聊些开心轻快的事，如今却反倒都是心事重重。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只是一场比斗而已，又不是人生的结局。”

李昊当即开口劝慰道。

听到李昊的话，姬玄神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李昊脸上浑然不在意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的思虑有些多虑了。

这种道理他自然也明白，但眼前的人似乎将其贯彻到行动中，这多少感染到他。

“说的没错，就算这次落败，也不影响咱们继续修行，日后成圣！”

另一位姬家天骄说道。

姬清霜点头，对这种事，她看得最开，她父亲出身低，不照样成战神！

在人间能修炼成闻道境，其资质可想而知，若在诸圣之地，多半有望能修炼到半圣！

姬玄神在人间已是顶尖天骄，借诸圣之地的丰厚资源，飞速腾空化龙，只是短短十年就一跃成为元始圣地名气极大的圣子。

若再给他数十年，再来参战，必然会让诸天惊讶。

气氛又轻松欢快起来，姜紫烟见李昊这么说，也知道自己费力去打探这种事情，有些多此一举了。

闲聊不久，又有人来拜访。

李昊神念扫去，发觉又是熟人，当即让侍从将其请进来。

“昊天兄。”

来者是秦真人的弟子，明月剑跟清净子。

他们也拜师元始圣地，明月剑来此参赛，清净子遗憾落选，陪同过来观战。

明月剑是道心道体，在瓶颈时极容易顿悟，因此修行神速，拜师圣人后，得到丰厚的资源和奇珍异宝，肉身锻造，极境修行，修为提升并不逊色姬玄神，但整体实力，还是要稍逊。

看到同门的姬玄神跟姜紫烟等人都已经到来，明月剑跟清净子都是微微愣神，顿时意识到跟这些大哥哥大姐姐相比，他们还是慢了许多。

明月剑较李昊要小两岁，如今也26了，看上去却才十**岁的模样，明眸皓齿，肤色白嫩，有几分女子的容颜，难辨雌雄。

“明月剑拜见昊天兄。”

“都是同辈，拜见谈不上。”

李昊笑道，将其招呼到席间入座。

明月剑脸上微红，道：“师尊说，你虽不是他门下，但要我们待你如待他。”

李昊一愣，有些无奈，道：“你都来这里十年了，还记得你师尊的话呢。”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不敢忘。”

明月剑却是脸颊变得认真说道。

李昊闻言，笑了起来，道：“好，说的不错，值得喝一杯！”

明月剑看到酒杯递来，脸色又变得紧张局促了起来：“师尊还说，喝酒伤身，我不饮酒……”

“……”

李昊哑然，不禁大笑起来，也没强逼他，道：“那就以茶代酒吧。”

明月剑松了口气，点头捧起茶杯，跟李昊干了一杯。

随着院里人数变多，也更加热闹起来。

只是，在明月剑跟清净子二人到来后不久，又有人上门拜访。

李昊神念扫去，发觉还是熟人。

他不禁笑了起来，让侍从将他们快快请进来。

这次来拜访的，是剑祖圣地的人，林青缨跟她爷爷林山海，以及师花锦等炼丹师。

看到李昊院中有许多人，林青缨等人都是一愣，姜紫烟等人也是侧目，有些惊讶，这些面孔都非当初跨越仙门的人，可见是李昊在诸圣之地所认识的。

“听说你来了，我们过来看看。”

林青缨看到席中的少年，凝眸轻声道。

“你们来的路上还顺利么？”

“有剑主亲自护送，没遇到什么事，路上遭遇到妖魔，也被剑主一剑清扫了。”林青缨说道。

“剑主也来了？”

李昊有些意外，竟不是剑圣过来。

莫非是要留下坐镇圣地？

想到能再见到这位钓友，李昊也是颇感欢喜。

“这些都是你朋友？”

林青缨看向姜紫烟跟姬玄神、明月剑等人，察觉到似乎都是天资卓绝的天骄，想到李昊除她之外，还有这么多好友，她眼眸微微闪动，轻咬了下嘴唇。

“嗯。”

李昊点头，将林青缨跟林山海老爷子等人也邀请入座，原先的空旷小院，竟忽然有些拥挤起来。

没多久，门外再次传讯，李昊看去，竟是林书海、赤光等人也来了。

李昊微微挑眉，林书海跟他没交际，但也没摩擦，过来拜访他还能接受，这赤光过来就有点让他意外。

看到李昊满院的人，林书海跟赤光等人明显愣住，还以为李昊招惹佛门，出了这等事，应该是冷冷清清，别人都避之不及，没想到竟如此热闹。

“昊天兄，在下林书海，都是同出沧澜界，咱们也算是半个同乡了。”

林书海拱手道，看上去温文尔雅，极为谦和。李昊还礼，看到他身后的几位文祖圣地的天骄，也将其邀请入座。

赤光看到李昊，眼神却有些复杂。

当初神朝战中，他隐藏实力，将第一拱手让给李昊，本以为是自己让的，结果后来才发现，自己当时即便较真也没用。

硬实力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虽然李昊将他击败，但他输的心服口服，对李昊也没什么敌意，此行过来，反倒是想给李昊提个醒。

“那双生佛子复生，本以为你不敢来，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听说双生佛子继承前世的圣道，实力比先前还可怕，你要是遇到，要当心了。”

赤光提醒道。

这是他师尊告知他的隐秘消息。

“嗯。”

李昊没想到对方是带善意而来，见此也没再摆冷脸对待，点点头。

赤光说完，又看了眼李昊席间的众人，眼神有些复杂，以李昊此刻的身份，两大圣地对其有敌意，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敢来接近，不怕惹火烧身。

“告辞。”

赤光说完，也没多待，转身就走。

“要留下吃杯酒么？”

李昊见其孤身而去，忽地开口道：“我这酒味道不错。”

赤光身影微顿，脸色微微舒缓了许多，知道先前的过节，此刻已经一笔勾销了。

他停下脚步，道：“那就来杯尝尝。”

李昊微微一笑，将其邀请入座。

这里的动静，让附近院子里的其他圣子都察觉，林百川在院内修炼片刻，便来寻找李昊，想邀他出去走走，过来拜访时，却看到李昊满院客人。

他有些愣神，微微瞪眼，不敢相信。

他们这些圣子圣女，平日里素来喜好清净，又专心修炼，朋友极少，但李昊这院子却像菜市场般热闹。

远处的虚空中，两道身影并肩矗立，风波平眺望着李昊的院落，看到里面热闹非凡，席中央的少年满脸笑意，如纨绔般饮酒，随性谈笑，不禁眼神闪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看来他挺有人缘的。”

谎天圣也看到，轻声说道。

风波平微笑道：“他在人间便是如此。”

“这般性子，确实也讨喜。”

谎天圣轻声道，她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李昊的性子颇为随和，不似别的天骄孤傲，难以亲近。

风波平似是想到什么，脸上笑意微敛，只点点头。

时间飞逝。

三天转眼过去，天元界各处都热闹非凡，而最热闹的地方，还是在天元圣山上。

这里的屋舍全都住满，各界的天之骄子和权贵到来，有些刁蛮任性的，还闹出一些小的是非，但很快便平息。

这三天来，许多人都在讨论此次天骄战的魁首名落谁家，其中呼声最高的，除几位至圣门下，便是李昊。

诸天战场留名，堪称实打实的成绩，虽然天碑无法测量技法，不算绝对正确，但绝对是天资的重要参考，含金量极高。

“若按天碑来算，那昊天应该是此届第一吧？”

“天碑只是考量指标，不是绝对，否则何需比较，只要去天碑按按手印就好。”

“没错，天碑只代表某些方面的上限，战斗可不是一方面，甚至包括参赛时的心态，都会有影响。”

“这等天骄，心态哪像凡夫俗子那样受干扰。”

“吹他也没用，那昊天未必来呢，别忘记他太嚣张，得罪佛门和我们虚空圣地，现在说不定在哪夹着尾巴躲起来了。”

“还能是哪，肯定是那小偷小摸的盗天圣地呗。”

“小千界，我看叫老千界也不错。”

“还别说，原本就叫老千界，后来那盗圣觉得老千有辱大盗，就改成小千界了。”

天元圣地中，各界都在议论。

“师尊，那昊天来了么？”

法家圣地中，吴天询问自己的师尊，是法家圣人之一，万国律法之圣，也被称为律圣。

“早已来了，你对他很感兴趣？”

律圣目若悬星，似蕴含万千光芒，淡然微笑道。

吴天想到诸天战场一观，对方将青鹿王抬手镇压在坐下，那等实力，让他有种强烈的战意。

“嗯，很想跟他比较下，能留下赤字，究竟本事大到什么程度。”吴天毫不避讳地说道。

“此行交锋，你有机会遇到他。”

律圣微笑道，似是遵从某种规律大道，窥见了未来。

吴天眼眸微亮，他的师尊极擅占卜推测，通常说的事都是**不离十，极少有出错。

法家另一处。

“闭关许久，外面似乎冒出有些胡闹的新人了。”

一道身材挺拔的身影，穿戴白衣，沐浴焚香，看上去规规矩矩，浑身透露着宁静，只是眼眸较为冷冽，带着理智和强烈的冷静。

“没错，听说对方以道法境挑衅圣人，那佛门跟虚空圣地，居然没去追究，倒是宽宏大量，有圣人慈悲。”

身边伺候的侍女恭顺说道，眼中却有几分气愤。

“挑衅圣道纪法，自寻灭亡，那佛门也是，容小辈挑衅，却不加以严惩，法不容情，如此等于是纵容作恶，也该劝告了！”

白衣青年冷漠地说道，这件事他听说后，对两方都有些不满。

身为法圣弟子，他师尊修炼的是圣道纪法，万物皆遵从，包括圣人也需遵从他师尊的纪法，如今却有人破坏。

道法挑衅圣人，便有违圣道。

圣人不严惩此事，同样是不遵从圣道纪法。

“天地如棋盘，万物如这棋子，都需遵从棋道规则，方可论输赢，若规则都不讲，这输赢和胜败，又有什么意义？”

白衣青年面前焚香的案板前，是一道棋盘，他修长的手指捻子落下。

他棋道超绝，却只能自己对弈。

因为极难寻到有能跟他博弈者。

“师尊呢？”

落下子，白衣青年忽然问道。

这件事师尊若是知道，不可能不管。

“法圣前去参悟天道法理，这次天骄战圣子参加的话，法圣应该会赶回。”侍女低头道。

白衣青年闻言，脸色稍微缓和，师尊有事，难怪没有去管教。

“师尊已达至圣，以天道为书，参悟天道，这些圣人都不知师尊所制定的法纪，乃是天道纪法，万物都遵从，若是逆行，只会自毁！”

“春秋冬夏，各季轮转，岂能随意打乱。”

“若教我遇到此子，我定然让他知晓，道法境就该守道法境的规矩！”

天元圣地的另一处隐秘洞府中。

洞府深处，是一道石壁，石壁前端坐一个青年，从参悟中醒来。

“去吧，时日差不多了，这次你的对手，不容小觑，那传说的第六极境，你可能会亲身感受到。”

石壁前的白发老者平静道。

他端坐在那黑暗的洞府中，却似一道洁白的豪光，周围皆是星河环绕，璀璨而缥缈，似不在凡尘中。

青年微怔，不禁道：“是那位昊天吗，但那法家的吴天，跟那位法圣的亲传秋天律，只怕不容小觑。”

白发老者微微摇头，没再多说。

青年见状，起身拱手告退。

……

转眼间，至尊天骄战，终于打响了。

随着界石映照，遍布整个天元界，那高空上方的云雾，顿时变化，映照出天元界圣山上的光景。

无数人都早早吃完早餐，翘首以盼，等待着这场诸天最鼎盛热闹的盛事。

百年一次，此等盛会，无数人一生都难以窥见一次。

“开始了，快看，那是法家的吴天！”

“那是法家的秋天律，听说他是法圣亲传，有望能继承法圣的至圣衣钵！”

“那是源祖圣地的萧天羽！”

“那是混天圣地的青鹿王，先前听说他在诸天战场，被那昊天当坐骑压在屁股下，不知道是真是假。”

“嘘，好像是真的，他脸色变了，他听到了！”

人群中，提到青鹿王黑历史的一些人，顿时便感受到青鹿王射来凌冽的目光，似穿刺般，让他们冷汗岑岑，不敢再议论。

天元圣山上，战场在圣山之顶，而各界的天骄，都从山腰安排的院子中，顺着那条参赛的圣道台阶，前往等候区。

随着一位位圣子登阶而上，无数的目光聚集于此。

其中，那些至圣门下的圣子走出，呼声极大，显然不少人都认识。

毕竟单是至圣弟子这名头，就足够吓人。

“那是剑祖圣地的皓月圣子。”

“是我们圣地的林师兄！”

人群中，皓月圣子跟林书海等人也顺着圣道台阶而上，但除沧澜界的一些人认识外，其他各界，却对他们没太多了解，并未引起多少波澜。

要让诸天知晓，必做过极轰动的大事，但他们只有短短百年，修炼的时间都不够，哪有多少机会名扬四方。

此次这至尊天骄战，就是他们真正扬名的大舞台。

“那是赤光！”

“谁是赤光？”

“你不认识没关系，但很快你就会记住了，他很强！”

人群中，各界的权贵和世子聚集，都来此观战，都是出身名门豪族，神朝的皇室在这里都不稀奇，随便一抓一大把。

随着一道道身影登阶而上，许多人都是凝目观望，到后面，人影渐渐少了。

“那昊天呢？怎么没见到他。”

“难不成真的退缩了，不敢来参赛？”

“胡说，听说他来了，可能是走得比较慢吧。”

“那佛门已经来了，他还敢露面？”

圣道台阶外，众人观望，若非此处禁制太多，他们神念无法四处横扫，早就想神念窥探到山脚下去了。

在众人翘首等待中，一道身影缓缓走上台阶。

看上去有些睡眼惺忪，行走时还揉了揉眼睛。

昨晚参悟圣道雏形，李昊睡得太晚，起的也晚，虽然对他现在来说，一个月不睡都能撑住，但接下来变化极多，也得好好养精蓄锐。

“真够热闹的。”

李昊刚走到台阶尽头，便看到无数道身影，聚集在场外，此刻都凝目过来。

“昊天！”

“他居然真的来了！”

“他是真不怕死啊，招惹了佛门跟虚空圣地，还敢来参赛，该不会他真觉得自己能拿第一吧？”

“肯定是冲第一去的，终究还是香火的诱惑力大啊，立地成圣，谁能忍住。”

听到场内阵阵惊呼和陡然激烈数十倍的议论声，前面走过的各界圣子，也都凝目看了过来。

对这昊天之名，近来他们也是如雷贯耳，甚至那些至圣亲传，都不及对方。

“就是他？”

“他就是昊天？”

诸多参赛的各界圣子圣女，都是凝眸打量着那少年，眼底透着慎重。

“哼，果然这性子不讨我喜。”

等候区，已经入座的秋天律，一身白衣，眼眸瞟去，看到那少年对围观的人露齿笑着，随即朝这边走来。

明明初次见，但对方身上那股劲儿，他却有种莫名厌恶的感觉。

李昊感受到无数目光凝聚在身上，但他已经习惯，他抬头，目光在等候区扫了眼，主要是看看林青缨等熟人到没到场。

等看到他们都来了，也放心下来，旋即便看向远处，那些隐晦而强悍的圣人身影。

只是绝大多数，都气息不显，极其隐晦，但李昊凭萌芽的圣道雏形，还是感知到了。

他眼神凝重，看来这场盛事确实让诸天在意，毕竟这至尊天骄战举办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刺激诸天的天骄争抢和修炼，然后激发出有第六极境的妖孽。

如今，他来了。

等走到等候区，李昊感受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抬头看去，却是那双生佛子，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李昊对视一眼，双生佛子看到李昊看来，嘴角微微露出一丝冷笑，先前没能杀死李昊，得知李昊真身已来到此处，便知被戏耍。

他所看到的那一剑，多半是谎天圣暗中助力造成，他原先要消散的心魔，自此又激发出来，甚至更加强烈，恨意更深更加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