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赫萝怎么了?
这两个小伙子我认识,巴里和拉里,双胞胎哥俩,用的都是片手剑,在这场比赛里发挥优异,成绩也很不错。他们笑容非常阳光,我对两人的印象很好。
“恭喜你,白……”巴里在我左面坐下,腼腆地笑道。
“五只蓝速龙,是不是?”拉里坐在我右边,很自然地拿起一条烤肋排。“真厉害啊!”
“还好吧。”我说。
“你们二位别谦虚啦,”赫萝说,“你们连套装都造好了呢。”
巴里和拉里各自看看对方的蓝速龙套装和黄速龙套装,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不敢闯进老巢里集体狩猎。”巴里说。
“都是一只一只单独杀死的。”拉里说。
我看到巴里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连忙问他怎么了。
“老毛病了,”他揉着手掌,“之前狩猎落下的病根子,不碍事。”
“听说你们接了卡妲岛的委托?”拉里说。
“那边的待遇怎么样?”巴里说。
“呃——挺好的,”赫萝有些迷茫,不知道为什么上来就问这个,“怎么啦?”
“没事,我们只是想祝贺你们!”拉里开心地举起酒杯,“在这种比赛能取得这个成绩真的很不错!”
“我们交换一下名片怎么样?”巴里提议,“这样之后有什么事我们一定帮忙。”
“其实现在就有一件事想问,”拉里突然露出不安的神情,“我们下一场要和雌火龙交战了。”
“虽然是双打,但还是很不放心。”巴里也显得很担忧。
“要是白能……”拉里看着我。
我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止不住地笑道,“你们想要点建议,是不是?直说就好了呀,还来扯这些客套话!”
两人不好意思地笑了。赫萝也笑了起来。
“真是对不住……”拉里说,“但我们不知道怎么开口才不会为难你……这顿饭我们请客,算我们的,好吗?”
“没事,不用的。”我大方地说,一转头看到赫萝的表情,又闭上了嘴。
“咳,”我清了清嗓子,“雌火龙,是吗?”我不得不贴在巴里耳边大声说,因为这时候旁边乐队忽然换了一首摇滚曲子,大家纷纷跟着跳起舞来,“雌火龙有三点注意事项——!首先是它的甩尾——”
“等等!”巴里拦住我,惊恐地扭头环顾四周,“别在这里说——!”
我起身给赫萝做了个手势。
“我们两个出去说!”我朝她大喊道,“这里太吵了!”
她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能看出,她对这两兄弟并不感冒。
我们走到酒馆外稍微安静一点的大街上,巴里递给我一张猎人名片。
“这样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他高兴地说。
“哎呀,我没有这个东西——”
“没事,没事,”他说,“你收着就好。”
我收起名片,思考该怎么开口。雌火龙的攻击方式我太熟悉了,可要描述清楚又不是那么容易。
“对了,你们上一场打的什么?”我问。
“嬉鬼龙。”他说。
又是没出现在游戏里的怪物。不过这个名字我有印象。赫萝给我说过,是一种类似鬼蛙的小型兽龙种,行动缓慢,但嘴里吐出的黏液具有极强的腐蚀性。从她的描述来看,我估计威力和王水差不多。
“你们肯定打了很久吧,”我皱着眉头说,
“毕竟要对付它的腐蚀性唾液……”那场面想想就恶心。
“挺久的。最后在场地上清理出好几桶的黏液,工作人员跟我们说,到现在都摆在后场,不知道怎么处理。”他轻描淡写地说,随后笑了笑,“当然,你去打肯定比我们厉害多了……”
我勉强咧了咧嘴。目前为止我遇到的都是在游戏里交过手的怪物,这只能归功于运气。面对从未听说过的怪物,我很怕露馅。
“那么,我们还是先来说雌火龙吧……”我及时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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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到酒馆时,客人已经换了几波了。巴里拉着我事无巨细地询问,把每一个可能的事故点都在笔记上详细记录下来,给我整得已经从最开始的客客气气变为不厌其烦,只希望能早点结束。
桌子上又多出两个酒瓶,烤串都被吃光了,拉里一个人坐在那里,眼神发愣。
“赫萝呢?”我问他。
“她好像是走了。”拉里大梦初醒,直勾勾地看着我说。
“走了?为什么?”
“她说她喝醉了。”拉里说。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桌上还剩小半杯的啤酒。
喝醉了?赫萝?
“她去哪儿啦?”我又问。
拉里摇了摇头。
“她还跟你说什么了?”我在桌旁坐下来,表情严肃地问。
“就没说什么……”拉里迷迷糊糊地盯着眼前成把的竹签子,仿佛组织不起来思维。
我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了过来,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醒醒,”我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挨了那一巴掌后,拉里的眼睛多少有了点神色。
“噢——她回去了。”他瞪着眼说。
“回去了?回旅店了?”
“对,我们聊天来着,后来她就要回去了……”他揉着自己的前额,难过地说。
“她说什么了?”我问。
“拉里,你怎么回事?”他兄弟责备他,“明天要比赛,你还喝这么多酒。”
“不是我喝的,”拉里辩解道,“她一直按着我灌。”
这是真的,我心想。
“对,我想起来了,”拉里说,“我们聊天来着。我问她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她说你们不是情侣?”他看着我,仿佛是要求证一个真相似的。
我点点头。
“然后我又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表白,”拉里露出傻笑,“否则像你这样的好男人肯定就被抢走啦……昨天吧台那边还有两个女的问我你的事呢。然后,她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和我说她喝多了,要回去休息了。”
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跟赫萝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保持适当的距离,也没看出她展露过什么这方面的心思——最关键的是,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足足有十岁往上,肯定只多不少,她不可能对我有什么想法的。
我赶紧清除出脑子里自恋的想法,向两兄弟道谢后就匆匆赶回旅店。
我问前台老板娘赫萝回来没有,她却告诉我,赫萝留了张纸条。
“什么纸条?”我迷惑地问,“她现在不在?”
“她刚才出去了。”
“刚才?多久之前?”
老板娘看了看手里的小说,往前翻了几页,估摸了下时间。
“快半小时了。”她信誓旦旦道。
那就是说,我和巴里出去没多久,她就回来了一趟,肯定不可能喝醉了。
想到这里,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在着急个什么劲。
或许是我们第一次单独行动的关系,没有赫萝在身旁,我甚至有些不适应——可是仔细想想,她自己一个人要去什么地方,是很正常的事呀。
也许是肥皂用完了呢。
我慢慢踱步上楼,走到203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伸手敲了敲201的房门。
无人回应。
肯定没有人,我和自己说,你在想什么?
我掏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下一秒,就被地上的小纸条吸引了注意力。
是赫萝的字迹,叫我在晚上没人时,去海岸边一片临近比赛会场的空地那里等她,她有话要对我说。
我放下纸条,彻底没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