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之梦 第四节

第四节

第四节

夕阳是寒冷的，冷冷的红光凝视天空。到了工人们晚饭休息的时间，工人也难得有些时间停止工作。

天空走上街头，走过小巷，经过广场，一个老乞丐却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蓬头垢面，头发乱成一团。身处略冷的秋风下，他却衣衫褴褛。但是他却没有像其他乞丐一样蜷缩在墙角，深处双手乞讨。而是站立着，手舞足蹈的大喊着什么。

天空走近了一些，才听清楚他说的什么。

他胡言乱语道：“被骗了！我们全都被骗了！骗子！我们全都被蒙在鼓里而不自知！整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清醒！这个世界是假的！”

“你醒醒吧，别在胡言乱语！”周围的路人受不了他的吆喝，怒喝道。

“我很清醒！是你们疯了！我是这个世界唯一清醒的人！这个世界是假的，我们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和这个世界知识一个人头脑中想象的！根本不存在！该死的上帝！既然创造我们，但又无动于衷！”

说着，他将头望向天空，自言自语道：“我知道！想象出这个世界的人！我姑且称你一声上帝！呸！骗子！你现在，就在电脑前敲击键盘！你正在记录着我！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把我们变成文字给你的世界其他人看！你只是把这个世界当做玩具……”

“老疯子一个，不要理会他。”众人摆摆手，嘲讽道：“一个乞丐，还在这胡言乱语。”

“哼！”老疯子冷哼一声，“你们所谓的金钱名利不过是别人想想的玩具，而你们却自得其乐！这个世界最有权有势的人，见了我也要毕恭毕敬！你们算得了什么。”

众人冷笑着，不再理会。

老疯子突然记起了些什么。他直直的向着天空走了，道：“还有你，天空！你的命运早就被注定了！你的一生早就被那个人制定好了！你一辈子都在被他玩弄啊！我知道！我都知道！”

天空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多加理会，转身离开了。老疯子继续自言自语，在寒冷的秋风中。

走进命运的店铺，天空开门见山问道：“根本不是光明国杀的琉夏，欺骗我，利用我。”

命运没有回答，直接按下机关按钮。只是天空比他更快一步，将枪顶在了命运的头上，道：“我要杀了你，你还有什么要说吗。”

命运停止了动作，笑道：“早就会有这一天，早就预料到了。今天我无论或生或死，都是命中注定。”

正当天空准备按下扳机，魔术师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魔术师笑了笑，道：

“请问，能否饶他一命。”

“我要是说不呢？”天空反问道。

“可是我想救下他。”魔术师礼貌的微笑着。

天空不理会他，下一刻，魔术师直接右手掐住了天空的脖子，将他提到半空。太快了，以至于天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魔术师缓缓加重，天空顿时觉得呼吸困难，浑身无力，他怒视这眼前衣着华丽的魔术师。

魔术师的笑容缓缓凝固，道：“我是在命令你。”

突然，魔术师松开了手。天空瘫倒在地上，贪婪的呼吸着。“抱歉，不相信弄痛了你。”魔术师笑着微微弯腰，伸出了手。

天空此刻只觉得冷汗直冒，眼前的人他不可能战胜。他冷静了一下，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要救我，魔术师？”命运问道。

“因为有趣。我想让你多活一阵。”魔术师道。

命运道：“我调查过你，最早的记录曾在两百年前，出现了一位神奇的魔术师。此后，每隔1,20年，你就会到世界上游逛几年。你既然拥有无尽的寿命，和魔力，就没有什么目的？”

“目的？”魔术师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目的。若要有，那就是享受人生了。美人佳肴，大好河山，总是令人陶醉不是吗。”

“你拥有神一样的能力，却不务正业，不思进取。真是可笑。”命运冷讽道。

“你不配评论我。你也不过是个自以为聪明的傀儡罢了，命运的傀儡。”魔术师突然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

紧接着，魔术师又来到，突然一刀刺穿命运的心脏。

“黑皇帝不喜欢自作聪明的跳梁小丑。”魔术师的脸迅速变换，变成另一幅面孔，无面人。

天空回到工厂，继续守着那个火热的锅炉。周围气温很高，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天空。他不时用力的填这煤炭。

天空回想起老疯子话，想着：“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我也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我，其实并不是我，只是自以为是我。”魔术师的横插一脚，让天空觉得有些不甘。

他不明白，为什么魔术师可以如此完美。他为什么可以随心所欲？他为什么看起来无所不能？他是自由的。而我……似乎从没自由过。

天空自嘲着自己，言语中充满着心酸。

天空回到家，不，是住所内，他早就没有家了。他关上门窗，点起灯，拿出纸笔，写到：

最近又发生了许多事情，让我感觉心烦意乱。

我不明白，命运仿佛故意捉弄我，仿佛见不得我快乐。每当我刚刚升起生活的希望，他总要寄予我更深的绝望。如果，真的有人设计了这一切，我倒真想去问个明白。我知道我在胡言乱语，怎么可能呢。

现在想来，我似乎明白了乌托邦的真正含义。就算没有白皇帝，幸福也中游终止的一天，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乌托邦从来只是存在幻想的记忆中。

我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我认为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好的。可是，在我家破人亡后，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坏的。遇见琉夏你以后，我发现这个世界是有好有坏的。或许我成长了，或许我舍弃了。

我现在又是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界上。有时候我也觉得孤独，有时候未必觉得死亡不是一种解脱。只是，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无论如何，面对生活，都需要积极些。正如你说的，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死亡的轮廓，生与死的距离好近，好近。

我现在常常后悔我以前做过的事。我被伤害了，我同时也伤害了其他人。我害死了秩序司，引发了三国之战，无数人家破人亡。只是，我也不想这样啊。

天空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将纸扔进火中。

那盛情舞蹈的火焰啊！向人间洒出那最后的暖吧！乌云渐渐布满天空，空气变得寒冷而潮湿。燃烧吧，燃烧吧，血与泪的燃烧，你停下脚步，又是在等待着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