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箓 第591章 金巢

金乌皇看出了风尘的心思，他不是想吓风尘，而是想分析利弊，找个更好的办法。毕竟，风尘所说的“造化”跟他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事儿息息相关，这事儿要是搞砸了，对风尘将来的修行也没好处。再者，风尘的命途他也看出了点门道，觉得这小子不一般。既然前路未知，那就别轻易冒险。这跟天通道君的卦象有点像。

想想，金乌皇缓缓开口：“要说诅咒，就得提提麒麟一脉。听说很久很久以前，天地初开，太古三元分化成一道混沌，这一道混沌感受到了天地的造化，于是化形为生，带来了世间的生机。后来万物诞生，太古三元耗尽了本源，留下了各自的躯壳和一丝真灵，化成了三首神兽。天上有飞禽祖凤，地上有圣兽麒麟，另一道三元祖炁则贪心地包含了天地五行，诞生了祖龙。”金乌皇说着，眼神里充满了回忆，好像在回忆什么不愿回首的往事，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甘。

过了一会儿，金乌皇好像想起了什么温馨的往事，抬头看了看风尘，然后说道：“太古时期，三元生灵各自化形，逍遥自在。起初，天地广阔，各种生灵繁多，有仙神占据高位，有妖魔在地火水风中称霸。这些太古生灵各自为政，互不干扰。但时间一长，难免有些小摩擦，于是就产生了对立。双方互不相让，各执一词，最后演变成了战争。惨烈的战争，生死相搏，便是后来的诸天大劫。”他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那些遥远的往事，“不过这个说法太古老了，当时的情况谁也不知道，都是道听途说，真假难辨。但我亲身经历了后来的龙汉大劫，当时我还年幼，只能眼睁睁看着族人惨死，无力改变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即使在我全盛时期，面对那场无妄之灾，也未必能做得了什么。那场大战，祖龙祖凤和圣兽麒麟同时现身，如此强大的战斗，除非是玄门的祖师，其他人根本无法改变什么。可惜那时人族太过弱小，没有玄门庇护。即使后来的上古五帝，或者是玄门的苍穹大帝，在龙汉大劫时也还没出生。”说到这，风尘明白金乌皇要说到重点了，就没再插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金乌皇跟风尘说起这些，是想让他明白麒麟一脉诅咒的关键，从而让他心中有数。接着他说：“龙汉大劫贯穿了整个太古末年，历经数个纪元，几乎所有的圣灵都参与了这场大战，甚至连仙魔鬼妖也参与其中。至于为什么要争抢一样关键的东西，谁也不知道。因为祖龙祖凤在大战中双双陨落，他们的不死之身化成了原本的祖炁，回归本体，无法再出。最后一道祖炁，也就是圣兽麒麟，在龙汉大劫最关键的时刻，也就是祖龙祖凤陨落之后，所有参与者死战之时，天道不忍天地崩塌，即将降下天罚，为了尽可能保住太古三元衍化的生灵，以自身挡下大半的天劫，换来了当时所有参与者的生机。虽然有幸存的圣灵，但已不复从前，天地间依然有圣灵存在，虽然数量不多，但依然强大，不是人族等大部分生灵可以比拟的。”

说到这，金乌皇有些感慨，神情复杂。他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在那之后，天罚持续了很久，无数圣灵和仙魔鬼妖陨落。人族因为弱小，没有被天罚针对，加上圣兽麒麟的牺牲庇佑，才得以生存。人族把那身披彩云，映射整个周天的圣兽麒麟当成了祥瑞的化身。”他微笑着，似乎在回忆古老的传说，“再后来，苍穹大帝崛起，人族繁荣，一个弱小的种族成为了周天的主宰。那些圣灵自然不服，开始针对人族。苍穹大帝初成道法，无法与满天的异兽争斗，为了自保，带着族人四处躲藏，同时传授道法给族人。这样一来，玄门大教应运而生。有些圣灵开始帮助人族，其中就包括麒麟一脉。虽然龙凤两族的血脉稀少，但在玄门五帝成名后，人族强大，开始与人族交好。白帝娶了云凰，留下了后代，延续了血脉。”

金乌皇说到这里，看了看风尘，然后摇了摇头。风尘不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说自己，赶紧问：“前辈有什么就直说吧，我能做的都会去做。”金乌皇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只是说起这个，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想起了当初。那时大家都说云凰嫁给白帝是自降身份，现在看来的话，反而是云凰占了便宜。”

“哦？前辈为什么这么说？”风尘好奇地问，毕竟这是关于白帝和云凰的事，他身上流着两位先祖的血脉，也可能关系到白羽的情况，所以他急于知道。

金乌皇得意洋洋地说：“以前我实力强大，作为一族之王，得为族人们找点好处。龙汉大劫的战场里，机遇多多。普通人不敢去，但我们这些远古遗脉，包括你们玄门的修行高手，都陆续去探险。我曾被困在那儿，听到有人谈论白帝和云凰的婚事，骂声一片，说什么太古尊神自甘堕落之类的。后来我脱困，想通过教化族人，利用战场里的机遇，让金乌族重振雄风。毕竟在太古时期，我们金乌族实力强大，媲美凤凰族。但我实力受限，无法恢复过去的辉煌。就在我要大力发展族人的时候，天地间发生了一件吓人的事。”

“所有的圣灵，远古遗脉，都突然收到一股神秘的召唤，好像有个神秘地方非去不可。我也被吸引去了，结果发现不止我们这些远古遗脉，连玄门五帝等高手，还有鬼妖等的存在，都去了。这么多的厉害人物，都在那个地方。后来，麒麟一脉的皇者也来了。但他刚到，天地震动，雷电交加，天灾降临。哪怕在场的人都很厉害，面对这情况，谁也不敢保证能活下来。那天雷的威力，吓死人了。”金乌皇说着，眼神里露出恐惧。

风尘听得好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能让这么多高手聚集在一起，又能引发这么恐怖的灾难。这一定是有人策划的阴谋，但背后的人是谁呢？

风尘追问：“前辈，这场灾难是人为的吧？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算计到当时的所有强者。”

金乌皇摇摇头：“当时太混乱了，我们都没搞清楚是谁干的。就算现在回想起来，我也想不明白，谁能有这样的实力，有这样的手段。”

风尘又问：“那场灾难后，大家怀疑是人族干的，因为白帝他们得到了庇佑，还拥有了让人羡慕的通天箓。”

金乌皇点头：“没错，当时大家都想抢通天箓，活命的机会就在眼前，大战一触即发。但我佩服白帝，他一人之力，几乎震慑住了大半的人。最后，麒麟一脉出面，求来了生机。”

风尘注意到，提到麒麟一脉时，金乌皇的表情有些怪异。但他没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很多事情，分不清对错。金乌皇为了自己的族人，也算是拼尽全力。这就像人吃五谷，宰杀牲畜，站在牲畜的立场，人也算是恶魔。但人族实力强，弱者只能承受，无力反抗。归根结底，这是天道自然，物竞天择，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怨恨。

风尘沉默不语，金乌皇琢磨了一会儿，接着说：“以前那麒麟皇一个人来，可能他提前察觉到了不对劲，最后到场，一到场就收敛起自己的气息。因为和人族有些交情，他就躲在白帝他们身边。大家都在觊觎的时候，他和云凰出来调停，借助通天箓的力量一起保护大家，再加上大家联手用通天箓的能力打开一个缺口，才逃过一劫。这样一来，在场的各位也算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没过多久，祖龙、祖凤和麒麟一脉都发生了怪事。只要有人族接触过，就会背上奇怪的诅咒，死气从内心深处冒出来，很难去掉。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死去。那时候三族人数本来就不多，加上这个灾祸，太古三族就越发衰落，族人一个个离奇离去。到最后，连三族的皇者也逃不出这个诅咒。”金乌皇说完，语气里带着一丝感慨，眼神里充满了回忆。

风尘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就问：“这样的话，人族岂不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有这样的诅咒，人族那时候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金乌皇摇摇头，苦笑一声：“唉！不只是不好过，那时候远古遗脉开始屠杀，满天妖魔乱斗。所有的异族，包括我在内，都要消灭人族这个所谓的祸害。要不是白帝他们实力够强，呵呵，估计这世间早就没人族了。”

“但是这场大战打了数百年，经历了几次搬迁。最后人族惨败，周天异族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个时候，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人族以白帝为首，异族以远古为尊，数以万计的妖魔听从九幽的号令。这三方在龙汉大劫的残墟上展开了一场决战。”金乌皇说着，又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好像回到了那个上古时代，三方大战，人族以一敌二，想想也知道有多惨烈。

金乌皇说完，若有所思地看看风尘：“那时候三方准备动手，却被一声惊天的响声打断。那声音像洪钟又像天鼓，轰隆隆的，无论你在哪里，都能听到。发生这种怪事，大家纷纷接到族人的告急消息，除了太古三族，其他种族也都遇到了神秘敌人，族人神秘死去，跟太古三族的诅咒一样。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死去，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破解。”

“出现这种情况，大战只好暂时停下来。各自回去后，还是只能看着族人死去，却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又过了半年，突然传来消息说太古三族被偷袭，敌人神秘且数量众多。周天之内，谁也不知道这股神秘的敌人是谁，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实力强大。最弱的敌人，也只比我差一点。”金乌皇皱着眉头说，脸色无奈，表示到现在也没弄清楚这股神秘敌人是谁。

风尘也越来越好奇，这样的秘密，除了金乌皇这种上古时代经历过的人，现在整个玄门甚至整个天下，能说个大概的，恐怕也没几个。其他的就算听说过，也只是传说，至于那些远古遗脉等周天异族，现在看不见也找不到，多半也没剩多少，都躲起来不出世，估计也知道不了多少内情。

风尘问：“前辈，您那时候有没有和这股敌人交过手？”他不想知道敌人有多强，只想了解他们的来历。如果金乌皇和他们交过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毕竟他不知道，外面还有一个太瑶仙帝，五帝庙的隐秘，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记载。另外五帝传下的手段，没准有什么推测，或者有什么应对办法。

但是金乌皇摇了摇头：“说起来惭愧，那时候我听说遭遇，想到连太古三族都被偷袭得死去活来，我们这些后来的血脉，肯定也挡不住。于是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但说了半天，还是觉得人族是罪魁祸首。从太古三族被偷袭之后，半年的时间，周天异族准备行动，打算一举消灭人族。这段时间，人族以为没事了，就放松了警惕。白帝和云凰两口子就去祖凤一族，没想到这一去，正好碰上大战的前夕。”

在那块古老又神秘的大地上，很久以前有三个强大的族群，他们曾经风光无限。但是突然间，一群神秘的敌人冒了出来，不停地偷袭这三个族群。这些敌人好像只抓人不杀人，结果半年不到，三个族群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时候，白帝听说了这个消息，赶紧往金巢跑，却发现凤凰一族正打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