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夜炎传说 > 第35章 家!

夜炎传说 第35章 家!

作者:梦笑天下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4-10-21 22:15:31

第35章 家!

聂风轻轻点头,发丝犹在随风飘扬,道∶“你就是爹爹口中那位身穿红衣服的断叔叔了?爹爹说,想邀请你回去一叙!”

这一着真是出乎断帅意料之外,不知聂人王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然而,无论聂人王作任何决定,断帅仍然会前去和他一会,他此行绝对不能空手而回。

绝对不能!

□如果说聂风的气度使断帅诧异不已,那眼前的情景就更叫断帅一身难忘。

当他跟在聂风身后,甫踏进聂家的家门时,他第一眼便瞧见聂人王从厨中走出来,正将做好的菜端到桌上,手中还拿着锅铲。

这个天下第一刀客,居然也会下厨,手中拿着的并不是刀,而是锅铲!

断帅只感到异常滑稽,不知如何应付此等场面。

幸而聂风已走上前牵着他父亲的衣角,道∶“爹,我已带了断叔叔回来了。”“干的好。”聂人王简单地应了一声,接着把锅铲放在一旁,转脸对断帅道∶“断兄,请坐。”

断帅卓立不动,说道∶“聂人王,你既不往寸草坡赴约,却又邀我前来,究竟是何用意?”

聂人王微笑,不答。

“他的用意简单的很,他想你知难而退。”

说这句话的人,嗓子动听之极,可是语调却是冷冷的。

断帅这才发觉,就在桌子之旁,正坐着一个容貌绝艳的妇人,一双剪水秋瞳却满含幽怨,於是问∶“这位是……”“这是我内子颜盈。”聂人王抢着回答,像是恐防颜盈还会胡说下去似的。

断帅也没再说什么,聂人王接着道∶“断兄千里奔波,聂某愧无盛筵以待,只得亲自下厨,微备粥菜,希望断兄莫要见怪,请用。”

聂人王一请再请,断帅再难矜持,惟有坐下。

他俩父子拿起碗筷便大嚼起来,一直郁郁寡欢的颜盈则是吃得很慢,很慢……断帅依然正襟危坐,似无动筷之意。

此时正在大嚼的聂风感到十分奇怪,问道∶“断叔叔,你为什么还不吃?粥菜凉了就不好吃的了。”

断帅素来自负是南麟剑首,这些粗茶淡饭又怎能看得上眼?只是禁不起这个孩子盛意殷殷,遂勉为其难的喝了一口。

谁知入口之物稀稠得宜,米香扑鼻,不由得脱口赞道∶“好粥!”

聂人王自豪地笑了笑,道∶“这是我跟邻家的卿嫂学了整整一年所得的成果。”

“什么?一年?”断帅立时一愕,他想不到这个名震一时的刀客花掉一年光阴,仅为要煮这样一口粥!

聂人王侃侃而道∶“愈是平凡的东西,江湖人便愈难学会,煮粥仅是其中一门而已。”

“为什么你要使自己如此平凡?”断帅忽然问道。

聂人王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又要使自己如此不平凡?”

断帅一时无辞以对,聂人王不待他回答,已继续说下去∶“此番特意邀你到来,其实只希望你能明白,各人皆有自己爱走的路,在我而言,名利已成过眼云烟;平凡,才是真正的幸福。”

他一边说一边瞧着那愀然不乐的颜盈,和那个长发如丝的儿子,目光中泛起无限柔情。

断帅极不明白,为何他渴求多时的对手竟会变成如斯模样?在聂人王的脸上,他甚至找不到半丝刀客的狂。

蓦地,断帅眼前一亮。

因为,他终於瞧见了雪饮!

雪饮如旧挂在此斗室中昏暗一角,左右放满杂物,就像是一名穷途落泊、怀才不遇的读书人,混在市井之徒当中,面目无光。

“雪饮刀?”断帅一怔,他怎会料到聂人王竟然随意把雪饮弃置於一角!对於刀客以言,刀,就是生命,至死亦应不离不弃,除非刀断……但听得聂人王慨然叹息∶“很久以前,这柄刀已非雪饮,它已变为一柄寻常的破柴刀,而我,亦不再是当初的聂人王。”

断帅不以为然,他在想,雪饮根本就不是什么破柴刀,只是聂人王却真的已非昔日的聂人王!

雪饮依旧,人面全非,聂人王爱刀之心到底去了那里?

断帅朝两旁的颜盈和聂风一瞥,蓦地恍然大悟,聂人王的心早已给此二人完全占据,再无馀地可让雪饮容身……雪饮,曾一度是他的生命,可惜这柄刀在他心中已经死了。

刀若死,战意亦消,难怪聂人王眼中毫无战意!

断帅深感惋惜,也不知是在惋惜雪饮的命途多蹇,还是在惋惜自己此后又要寂寞半生?

他做梦也没想到,此行所得竟然会是由对手所煮的一碗粥,他适才仅喝了一口,此刻是否还能够再喝下去?

然而为了敬重聂人王,这碗粥,还是要继续喝下去的。

他凄然举粥,一口而尽。

聂人王从断帅的表情,亦可知他心中一二,道∶“断兄,你终於明白了?”

断帅苦笑颔首,笑容中又泛起他那种独有的无奈,道∶“完全明白!聂兄,请恕断某打扰多时,我此刻亦不便久留,告辞了!”说着向聂人王夫妇拱手一揖,聂人王随即还礼,颜盈却依然在慢慢地吃着,未为所动。

断帅不以为意,只轻抚聂风的发丝,道∶“虎父无犬子!小娃儿知否自己殊不简单,可惜给埋没了……”他一边说已一边扬长而去。

聂风只感到莫明奇妙,这个断叔叔也和自己双亲一样,满脸忧色,怎么他们全都是一个样子?

尤其是娘亲,她的表情向来比任何人更为复杂,她时喜时怒时怨时哀,没有一刻是静止的,可是,就在断叔叔离去之时,她脸上竟然再无半点表情。

没有表情,才是最可怕的表情。

颜盈此际正木无表情地瞧着聂人王和聂风,忽地放下碗筷,默默的站了起来,步出屋外。

她只是一直向前行,没有回头,也许,她本来便不想再回头……□可是,她始终还是回头。

就在傍晚的时候,她终於归来。

聂风却感到回来后的娘亲很不快乐,她所有的不快乐,全都已写在她的脸上。然而,她仍是如常地淘米做饭,如常地打扫家居,犹如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

直至那一天的黄昏,事情终於发生了。

一个十分可怕的黄昏……

□那天黄昏,聂人王还没从田间归来,聂风在屋外自行梳洗着他那头柔长发丝,颜盈则独个儿留在寝室内抚琴轻奏,身畔还放置着包袱,看来远行在即。

指下之琴原是聂人王送给她的定情信物,雕工精细,极尽雅致,她一直珍之重之,甚至不许孩子碰它,惟恐有丝毫损毁。

此琴不仅是信物,更代表了她与聂人王的结发之情,可说是物轻情重。

奏着的曲子,亦是当年她有感於聂人王的心意而谱,调子温馨无限。她曾在多少个夜晚,为这对父子弹奏此曲,共享天伦之乐。

可是今天,虽是相同的曲调,琴音却低回落寞;她的心,为何变得如斯的快,如斯的狠?

她必须离开它,永远的离开它!这一曲,她弹不下去了。

琴音顿止,女人不知从哪儿取出剪刀,狠狠往琴弦剪去……她要毁掉它,她更要毁掉这段情!但她可知道,这样做亦会毁掉他?

她不管了。

“铮”的一声,琴弦立断;情,亦随之而断!

女人美丽的脸上绽放一丝残酷的、快乐的笑意,她到底得到了解脱。

然而,聂人王呢?聂风呢?她有否顾及他俩的感受?

女人未及细想,一双强壮的手已从后将她搂抱着;来人悄无声息,可见武艺高强。

颜盈转脸回望那人,登时开怀娇笑,喜悦溢於言表,道∶“你来了?”

□屋外,聂风本来在一边清洗长发,一边倾听娘亲的琴声,但琴音忽尔停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纵是小孩,亦不免有点忐忑,随即抹干长发,再跑回屋中看个究竟。

甫来至父母的寝前,便发觉门帷已然落下,寝室中人影晃动。

内里隐约传出一阵男子的话声∶“盈,你决定了没有?”

聂风可以肯定此人并非自己之父,这男子的声音异常沙哑,彷佛骨鲠在喉似的。

接着他又听见自己的娘亲道∶“我决定了!人生本如棋局,当初我千挑万选,拣了聂人王这只棋子,残局几定,但不打紧,因为……你是我的最后一着!”语气斩钉截铁。

“好!那我们走吧!”

走?走往哪儿?娘亲为何要走?难道她想撇下爹爹不要了?她想撇下风儿不要了?

聂风正想叫住娘亲,求她不要离去,但“娘”字还未吐出,小小的嘴儿突给一只手掌牢牢掩着。

谁?这人是谁?

他本能地挣扎,此人陡地腾身而起,聂风但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被挟着一起向前飞逸。

周遭景物随即闪电地向后倒退,此人在半空中的身形快若奔雷,聂风虽因冰心诀之助而为感害怕,但仍拼命使力,以求能挣脱此人的制肘。

蓦地,聂风感到此人的身子在颤抖着,一颗眼泪乘着扑面风势,滴到他的脸庞上。

泪是热的。

他立时停只了挣扎,因为,他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除了父亲以外,谁又会为娘亲要离去而落泪?

就在此时,这人可能因一时心力交瘁,一个踉跄,与聂风一同跌到草地上。

翻滚数周,跌势方止,幸而草地柔软若绵,聂风才不致受伤。

不出聂风所料,此人果然就是他的父亲!

只见聂人王貌若疯癫,双目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现,仰天号哭∶“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连串的叫喊声中,他发狂地槌打草地,拳头密如雨点,把其身旁的野草震得四处飞散,可是仍没法发心中郁怨,於是再猛然将头额一下下地撞向地上,登时血流披面!

聂风只是静静的站於一旁,瞧着自己的父亲不断地将愤怒发,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年方六岁,仅是一个无助的小孩,面对如此可怕的情景,除了惊愕之外,还能干些什么?“砰砰”之声不绝於耳,彷佛上天亦会随时倒塌下来;谁又可以真的达到“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后,聂人王终於颓然跪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鲜血淋漓的额头,满脸的血,满脸的泪,早已混为一团,他犹在抽抽噎噎、自言自语地道∶“盈……为了你,我不惜放弃一切,在田间辛勤干活,更受尽武林同道鄙视,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无人能答,甚至颜盈自己亦不能!

“颜盈……”聂人王半痴地抬起头来,忽然记起自己适才因目睹妻子与人私通,一时情急,深怕被她发现而无地自容,又恐怕她会恼羞成怒,不顾而去;他太爱她了,无论如何亦不能失去这个女人,故此在不知所措之下,才会带着儿子狂奔,但如今方始惊觉,她不是说要和那男人一起走的吗?她始终还是要走!

不!她不能走!纵使她与人私通,他亦毫不计较!只要她能再次长伴左右,守终生,他绝对不会计较!

“盈!你不要走!你千万不要走!我马上就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聂风只感到父亲语无伦次,倏地,自己的身子再被提起,聂人王已抱着他乘风而去。

□太迟了!

当聂人王挟着聂风奔回屋内时,早已人去楼空。

颜盈芳踪无觅,空留下她发髻所遗的满室馀香,聂人王的心立时痛得像要爆开一般。

窗旁桌上,放着一纸短笺,他怆惶拆开一看,只见笺上数行小字写着∶“人王∶我本不欲如此,可惜你早已令我异常失望,而风儿在你扶掖之下,更是难成大器。长痛不如短痛A此去后会无期,但愿你俩能好自珍重。盈字”珍重?到了此时此刻,她还说什么珍重?她早已置身事外,逃之夭夭!

聂人王的手在狂抖着,他万料不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一天!怎么可能呢?

可是,手中信笺却又白纸黑字地呈示着那颗变了的心,恍若铁案如山,欲翻无从!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枉自为她牺牲一切,她却恋奸热情,红杏出墙,难道她心中毫不顾念旧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今以后,他每晚都要独守在这简陋的斗室内,想像她与情夫之间的旖旎风光!

一想及她将要展开如花笑靥,向那男人投怀送抱时,聂人王再自己,即时狠狠把手中的信笺撕至片碎,跟着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淫妇!”

是的!她是淫妇!他痛恨这个淫妇!

妒恨攻心,聂人王渐陷疯狂,一挥手已将桌上物件尽扫地上,他要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

碎声震天!邻人闻声均陆续赶到其屋外窥看,全都在奇怪为何小聂会一反常态。

最爱是恨!

聂人王只感到浑身血脉沸腾,一股疯狂的火在他体内燃烧,不断驱策着他,要他将案中所有物件捣个稀烂!

聂风惊见如此情景,急忙上前拼命拉着父亲,嚷道∶“爹!不要呀!”

但聂人王已失常性,反手一记耳光,便重重将聂风掴倒地上,接着一手抽下墙上雪饮……她已不要这个家了,他还要这个家来干啥?

衔着满腔妒火,挟着翻江倒海恨意,聂人王仰天狂嚎一声,向上劈出了这轰天一刀!这积压多年的一刀!

“隆”然巨响!雪饮顿将屋顶一劈为二,刀劲凌厉澎湃,更硬生生把整间屋子逼向左右两旁倒塌!

一刀,两断!

家破,情亡!

这个家,已经被一个女人彻彻底底的毁了!

砂石倾盆泻下,聂风浑然不懂闪避,他已瞧得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雪饮竟有如此霸道的威力,更从没想过父亲赫然变得如此凶暴可怕!

颓垣败瓦之中,聂人王仰天狂笑狂哭,北饮狂刀复活了!雪饮也复活了!

夕阳斜照在雪饮的刀锋上,散发着一般疯狂的光芒,像在炫耀着雪饮的潜藏威力!

这柄刀,曾经与他出生入死,今天随着难解的因缘,终於回到主人的手中再生!

此时邻舍们已全部赶来围观,众人皆神为之骇!

聂人王乘着众人惊骇之间,一边挥舞雪饮一边往前疾冲而去。

“爹!”聂风如梦出醒,於惊愕中拾回魂魄,慌忙从后追赶。他一定要追上聂人王,因为娘亲丢下父亲不理,他已极为可怜。倘若他还失去儿子,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故此聂风还是苦苦在聂人王身后穷追不舍,那怕追至天涯?

可是何处方是天涯?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