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也要闹革命 59 道别

59 道别

“飞龙姐是笨蛋！笨蛋！为什么要这样！老老实实的呆在深海里不好吗！为什么……”

大凤扑在飞龙怀里，锤着飞龙的前胸，哭个不停，武藏怎么劝都没用。

飞龙是大凤的前辈，大凤熟悉舰体的时候曾经热情的帮助过大凤。大凤打心里也憧憬这位前辈。虽然她做了可怕的事情，虽然她已经满手罪孽，但憧憬就是憧憬。

“嗨，你啊，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为自己和多闻丸将功赎罪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一条路呢？听说你还有了孩子，她们也应该很喜欢你的吧……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

卫宫神嗣不明白，如果说忏悔，赎罪，有更多的办法。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任何一个战力都是至关重要的。

“我……我已经废了。我丧失了大部分的运算能力了，不……应该这么说，我的能力受到了很大的干扰。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种来自本心的剧烈谴责……那些喔酱脑海里的场景，不断折磨着我。每天我都生活在痛苦的内疚中，没有片刻的安宁。说句自私的话，我这么做，实际上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这……这，你应该去找汐教授！对，汐教授他无所不能！如果是他的话，汐教授的话一定可以……是啊！如果汐教授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连审判的结果都可以改变……他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啊！告诉我，他一定有办法的！“

一想到权能滔天的汐，大凤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那绝望中布满血丝的眼球，那歇斯底里声音让鹿目瑞穗都吓了一跳。

也许汐应该改名叫“多啦a梦”……

而鹿目瑞穗失望的摇了摇头，过来一会才艰难的开口：”我问了eaac的八云蓝小姐，她说汐行踪不明，而能联系上的两位大妖怪都还没回扶瀛……恐怕，来不及。

“那深海呢……对啊！飞龙有两个女儿不是深海的吗？让深海来……“

说深海，深海就到了。两个潜水艇拽着喔酱就跑进来了。

“喔?”

喔酱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她好奇的歪着脑袋，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啊咧？人好多啊？呐，妈妈！妈妈！她们怎么都哭哭啼啼的?”

ソ级好奇的看着大家，她和妹妹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残酷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们很快就要失去母亲了。

“啊……我没事，我没事……“

飞龙把两个女儿搂在怀里。

看到女儿，飞龙的泪水便怎么都止不住了。这对女儿虽然是一次暴行的产物，飞龙对她们也一直抱着复杂的心情，不愿直面自己的骨肉。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是逃避的时候了。

“妈妈，你搂了我们……好高兴……”

是啊，飞龙想到自己还从没抱过这对女儿，甚至没有对她们说过几句话。她以前做的，只有逃避。

“对不起……我……我不是个好母亲。抱歉……”

“妈妈，不要哭了好吗，有人惹您生气了吗？我们去打他！”

“唉，女孩子家的别打打杀杀的……以后要听战舰栖姬和各位深海阿姨的话，好吗？”

“嗯！”

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飞龙绽放出了笑容……这是她进入深海以来，第一次真心的微笑。

现在，更多的人走进了房间。

泊地栖姬带着南方栖鬼走了进来，这两人倒是没感觉特别难过。也难怪，无论南方栖姬的前世和还是现在的立场，都无法对飞龙产生什么好感。敬佩归敬佩，但她一点都不难过。

泊地栖姬也与飞龙的交集甚少，三观很正的她非常清楚飞龙都做过些什么。对于这个舰女人，她觉得惋惜，觉得可敬，但绝对不会像大凤一样悲痛。

御丘叶卦和龙田也赶来了，她们护送魅魔大人到了夷洲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虽然没赶上公审，但总算是赶上了最后一面了。

坐着轮椅的扶桑是公审的证人，她在这场审判中不光彩的做了伪证……但她并没有为此后悔。扶桑受的伤虽然经过汐的精心医治，但完全恢复仍需时日，只能暂时离开扶瀛海上力量，慢慢静养。

山城也和姐姐一起来了，她推着姐姐的轮椅，悲伤的走了进来。

“谢谢大家……还能来看我这个罪人。”

飞龙微笑着面对着满屋的悲伤，她即将迎接自己应得的报偿，带着扶瀛舰娘的罪业一起走向未知的前方。

屋里没人说话，因为没有人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在小声哭泣的大凤外，屋里没有其它声音。飞龙的女儿被这样凝重的气氛搞的很不舒服，想说话却又不敢。

喔酱被这沉重的气氛感染了，也许是为了缓和这样的气氛，她走到了飞龙的面前。

“喔！”

她拿出了花圈，轻轻的给飞龙戴上。

看到飞龙被花圈装点的美丽脱俗，喔酱开心的笑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啊啦，这是喔酱编织的吗？”

“喔！”

“嗯，谢谢喔酱！对了，我得给心灵手巧的喔酱回报才行。”

飞龙说完，摘下带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塞到了喔酱手上。

“这是我唯一能给你了……抱歉，给你以及你的家庭带来的伤害。我想多闻丸他也会后悔的吧。”

“喔！”

喔酱接过了漂亮的钻戒，她非常开心，狠狠的点头，似乎是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保存的。

“啊……可爱的潜艇小姐和喔酱。来，姐姐带你们去参观一下屋后的花园，那里种了许多漂亮的花，我相信你们会喜欢的。”

南方栖鬼很善解人意的把飞龙的女儿们和喔酱带走了。她知道，这种场合对于这三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孩子来说，还是有些沉重了。喔酱虽然成为深海的时候也有14岁了，但深海化似乎不仅剥夺了她正常的语言能力，连心智也稍微倒退了一点。

“不……不……怎么会这样呢……”

等把“小孩子”们都支开了之后，大凤终于忍不住了，满心的悲伤终于爆发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呐……你……你是深海的人吧！你能联系到汐教授吧！让他来救救飞龙姐吧！让他来……求你了。”

她杜鹃啼血般的哀求并没有引起泊地栖姬的共鸣。

“汐？开什么玩笑，深海之子为什么要干涉她自己的选择？深海的意志是：承认这场审判，一切秉公办理。”

“开……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就忍心让潜水艇姐妹这么失去母亲吗？”

“所有深海之王都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她们会接受，会习惯的。”

“可是……可是……”

大凤这才意识到，深海虽然在表面上和人类类似，但那也只是类似而已。她们的三观固然有一部分和人类重合，但那也只是一部分而已。在很多问题上，她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再说一次，飞龙以自己的意志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并且，我，泊地栖姬认为，这样的判决非常公正，对的起逝去的万千生灵，也对的起飞龙本人。

此外，为了保证飞龙的愿望能完全实践，她的代价能完整的付出，我将作为处刑人，送飞龙最后一程。”

泊地栖姬的话把所有人都吓的不清……深海势力居然要处死舰娘!而且是深海高阶亲自动手！如果事情真这样发展下去的话，那飞龙就是第一个真正死亡的舰娘了。

“是你来动手吗……也好，我想，在最后应该不会受什么苦吧。“

“请你相信深海之子的力量与技术。相信我，你不会有任何痛苦的。”

“谢谢……“

“如果告别完成了的话，我们就进行下一步吧。另外，这次实y……咳咳，这次行刑的全过程，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舰娘能一起旁观。毕竟，自开战之后，还没有一个舰娘真正的迎接物质意义上的死亡。也许你们有权利知道自己会迎来怎样的终末。”

“……“

这算什么？杀鸡儆猴吗！？

大凤悲愤的跳了起来，眼神里的愤怒已经说明她对这些怪物已经忍无可忍了。

但飞龙却挡住了她。

“抱歉……大凤这孩子太重感情了。让您见笑了。”

“无妨。“

飞龙转过身，抱住了大凤。

“谢谢你，大凤，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既是‘业’的轨迹，也是‘业’的反噬。不要难过，请继续替我守护大家，守护大家的幸福与安宁。”

“嗯……“

飞龙整理了一下头上的花环，从上面摘下一朵黄花，带在自己的鬓角上。

“好了，我们走吧。”

－－－－－－－－－－－－－－－－－－－－－－－－－－－－－－－－－－－－－处刑的分割线－－－－－－－－－－－－－－－－－－－－－－－－－－－－－－－－－

“汐，实验已经开始了。”

在タ级科考船上，汐一边对采集的样品进行着分离和过滤，一边正通过“庭园之主“的力量和南方栖姬通信

”很好，泊地栖姬带了我的监控设备吧。“

“是的，数十只改造后冠蜥正在试验场地待命，数据会完完整整的传回来的。”

“嗯，幸苦了，让泊地栖姬正式启动实验吧，既然‘抑制力’计划的初步效果已经在飞龙身上得到了确认，那么下一步就该是确认‘感染’计划的部分成果了。”

“嗯，知道了。”

刑场是比较封闭的，没有恐怖的行刑队，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进行的。大凤、武藏等扶瀛的舰娘，哦，还有明国的公诉人代表龙广将军。他要验证行刑的全部过程，确定没有人在耍诈。

而现在，一切已经结束了。

泊地栖姬默默的收回了手中泛着金光的“光剑”。刚才，就是这把光剑，刺入了飞龙的胸口。整个过程没有流血，没有痛苦，甚至没有留下尸体。

飞龙的身体就像蒸发了一样，只有一些乳白色的小珠子崩碎了下来，让大凤想起了舍利子。飞龙身体的大部分则在剧烈的闪光后，化为金色的尘埃，随风而逝。

失去了支撑的和服与花环凄然的落在了地上，也许上面还残留着飞龙的体温。

“这……这就是……”

大凤瞪着眼睛看着飞龙的终末，泪水没忍住，又再次涌了出来。

南方栖姬走到她身边，默默的解释道：

“是的……这就是舰娘的‘死亡’方式之一，‘身殉业火’。她可以从‘恶业’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了。”

“恶业？这是什么概念？”

“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准确的表述，恐怕就是类似良知的谴责之类的吧。不过可不是那种无力的谴责，那是真正的拷问。对于舰娘来说，杀戮可以，背叛可以，但这一切都要不违本心与信念……当然，还有一些最基本的，能将自己定义为人类的东西。很显然，飞龙被多闻丸的感情遮住了一切，做出了违背本心的事情。所以，清醒之后的她无比痛苦，只能以这种方式迎来终结和解脱。”

“本心……本心是什么呢……我的本心是……”

“这你不应该问我或者是任何人，这也应该是每个舰娘都知道的答案。”

大凤闭上了眼睛，心中回荡的飞龙最后留给她的话：“守护大家，守护大家的安宁与幸福！”

“原来如此……飞龙姐，我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嗯，新书已经发布，而且已经了五万字了。

今天又是舰娘坑，新坑还连更三章一万字，感到整个人都萌萌哒了。

新书的连接：/book/

书名是：红黑旗帜与舰娘们。

有些慢热，可以先养一养，不过推荐之类的可以视情况多支持一点。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