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娘也要闹革命 54 冢中枯骨

54 冢中枯骨

“抱歉……同胞们……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蓬莱药啊！要你何用啊！“

月夜见尊穿着一身黑衣，她跪在一排又一排的棺木前痛哭流涕。

“冷静点吧，我的蓬莱药不但来晚了，而且也过时了。”

八意永琳也难得的穿着一身黑。她的话里透着沉重的疲惫与消沉。

”你……你什么意思！”

“在经历了三代之后，那些微生物对蓬莱药产生了耐药性。只有部分碳基化的魅魔才成功的熬了过去。也许，我们真的只是一些失败品，阿赖耶在无意中吹了口气就毁灭我们。”

“不……不可能的！我们……我们这些选民应该是完美的！深海母亲不会犯错的！你这家伙，怎么能这么说深海母亲！”

月夜见尊冲了上去一把掐住了永琳白皙的脖子，把她高举到半空，看样子是想把她的颈骨捏断。

而永琳也就任由着月夜见尊掐着，她的眼中透着死灰一般的绝望与无助。

“不要……不要伤害永琳姨姨！“

小小的辉夜拽着月夜见尊的后腿，嚎啕大哭着……她小时可萌了，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棉花糖一样的小身子，有些婴儿肥的小脸。

看着辉夜伤心欲绝的稚嫩小脸，月夜见尊最终还是心软了。

“咳咳咳……”

八意永琳瘫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下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论调了！不然……不然无论是谁，我都会和她恩断义绝！”

甩下这句狠话，月夜见尊就拉着辉夜姬离开了坟冢。

跟着她离开的还有一些面容憔悴，满面哀容的人。其中就有神经质一样叼着:”我的女儿……她还没有名字啊！”的神绮，还有站在远处，被众人排挤在一边的魅魔。

永琳朝独自一人，朝默默看着大家的魅魔走去。

“你……你不打算和大家一起回月之都吗？”

魅魔摇了摇头，从兜里掏出了一捆卷烟，那是只是把干烟叶卷成条的东西，口感很差。但魅魔还是点上了，吐出袅袅的烟圈。

“咳咳……真呛人，你成为半碳基之后，似乎有了许多很奇怪的嗜好。”

魅魔撇了撇嘴，没反驳，反而彻底认了下来。

“我从出生开始就和其它人不同，她们喜欢安静，喜欢长久。而我却喜欢刺激和无常。也许，这样的生活更适合我。”

“好吧，可是你以后怎么办呢？飞船明天就要飞走了，制造、维修飞船的人现在正躺在这里，永远也醒不过来了，所以这飞船飞不了几个来回。如果你一直特立独行下去的话，你就在这满是污垢的地面永远孤独的活下去了。月夜见尊那里我会想办法，毕竟神绮、我也是身为深海之子之一，你曾经更是我们中的一员，我想……”

魅魔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别担心我。我会学着那些地上种一样生活，在漫长的生命中找点乐子。永琳，我有预感，就算月之主希雅接受了你们，但大多数人终究会选择我的道路，甚至会比我更激进。我得等着她们，帮她们打好前哨站。”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

“八意永琳，失败的是我们，我们是不是太看不起那些‘污垢’了呢？深海母亲永远是正确的？开什么玩笑?!正确的道路我会去寻找，母亲她也在寻找，我们现在只是被淘汰的可能性而已。”

“魅魔，就这样吧，继续说下去对话就没法继续了。深海母亲她绝对不是像阿赖耶那样冷酷无心的存在！”

“好吧，好吧，这就剩我们两个了呢，再不快点，我们就要和这坟冢一起沉入海底了。”

“嗯，走吧……”

眼看着最后两人在尽头消失，大门关上，紧锁，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

这里，只留下了无助的亡者。

她们眼看着深海的选民们遭受了哭笑不得的灭顶之灾。

她们感受到了深海意志的忘却，她们感受到了“母亲”开始专注于下一场宏大的实验。

深海选民的亡魂们愤怒了！

狂暴愤怒的呼喊被紧锁在漆黑空洞的厅堂之内。

“不！我们才是！深海之子!”

“母亲！不要抛弃我们！”

“不甘心！不甘心！明明！明明我们才是深海创造的原本！可为什么会失败！我不承认，绝对不承认！”

“看着我们啊！母亲！不要丢下我们不管！”

无数不甘的残响，在坟冢中回荡着。即使肌体已经腐朽，但残余的矽虫仍然顽强的继续着量子效应，继续传递着失败者们的不甘。

直到……直到……

“哈，原来老板就是这样让死去的初代深海选民们复活的啊！果然我推测的一点不差，此处应有掌声。”

“掌声你妹！你这个……这个……我绝对不承认！绝对不承认！给我滚出去！”

接着，汐与空母水鬼的意识链接就中断了。遭受到精神攻击的空母水鬼气喘吁吁的滩在了地上，正不停的喘着粗气，还时不时咳嗽。浑身无力，就如同被强“哔——“过了一样。

“你现在倒不说我是冒牌货了？”

“滚……滚开！”

汐现在可以证实自己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空母水鬼的“魂”并不是阿赖耶海泛起的“浪花”，也就是说，并不是靠人类的群体指向性的怨念造成的大规模量子波动生成的。

她的“魂”来自于已经逝去女儿们的怨念。那些死于疾病的初代深海选民们，因为身体由矽虫构成的，所以纵使机能被破坏殆尽，浑身被分解蚕食的不成样子，但残余的矽虫仍然忠实的完成着自己的职责，量子的跃动仍然在继续，漆黑的感情依然在发酵。

“于是，这些糟糕的量子波动就像脉冲星一样，然后母亲就用你们做了种子，培育了这头巨兽，有灵魂，有舰体。很棒，也很有想象力的办法。，不愧是老板。”

“喂……从刚才就一直老板，老板说个不停吧！就是你让母亲消失了吧！你这个恶魔看招！”

空母水鬼顽强的支撑起身体，猛的向汐扑来。

“咔哒……”

她扭到腰了……

“呜呜呜……疼死我了。”

汐忍了会总算没笑出来。

“喂，没事吧？来，让哥哥我揉揉。”

“走开啦！嗯……对对对，就是这里，往下一点，对对对，啊……好舒服……”

空母水鬼眯上了眼睛，就像一只安逸的猫。

“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挺老实的嘛。”

“你……你……算了！我乃高贵的深海选民，不和你一般……哎哟！干嘛弹人家额头啦！”

空母水鬼捂着额头，那里有块都发红了。

“因为你有病呗，脑子不好使，弹弹说不定能灵光点。”

“你才有病……哎哟，干嘛又弹我！”

“这是第二疗程。”

“你这个……”

“嗯，看来还要来第三疗程。”

“不……不要……人家……人家错了还不行……”

空母栖姬觉得很不甘心，因为她，或者说她们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不再是深海之子的事实了。其实她很可能在汐让那些低阶退散的那一刻就明白了，真正的深海之子是谁。

但她不甘心啊！于是就想干一架。

汐的计划是用ル姐的一人舰队还有“超大和”、战舰栖姬先将空母水鬼舰体的力量削弱。在那之后，他就执行刚才的那一步，通过趁虚而入的精神入侵，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也和空母栖鬼强行进行情报交换，让她认识到谁才是真正被认可的深海之子。

结果战舰栖姬的奋勇冲锋把计划打乱了，看来有的时候太热情了也不是好事。

“你最好知道你错了，我来这有两个目的，第一是为了你。让你加入咱们这个深海大家庭。”

“切，不稀罕……”

“第二，你是这里的守墓人吧。“

“嗯，对啊。”

“我有‘钥匙’，现在开门。“

“这……根据母亲灌输给我的信息，钥匙应该在月夜见尊大人那里，怎么你会……”

“一代目欠我欠大发了，只问她们把钥匙要过来算我宽宏大量了。”

“那你……你要进入墓穴做什么？那里没有什么宝藏啊?也没有任何的随葬品，那里只是一个安息的地方。”

“不不不，那里对我来说可是有着无限的宝藏。你知道，在初代之子集体失败之后，深海意志改造了所有的深海栖舰们。在没有核心之前，让曾经完全是海兽的她们成为了半机械半海兽的存在。总之，部分抹去了你们船体的生物特性。还有，你的这具身体也是一样，母亲也尽量加入了有机成分。实际上，你现在算是百分之十的碳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呃……”

“答案是怕你们碰到那种微生物的时候完全丧失抵抗力，就像躺在墓穴里的那些可怜人一样。经过二代目的努力，深海在融合两种生命形态方面，可是非常成功的。”

深海意志并不是死脑筋，二代目们通过改造，融合而创生的赛博坦们总算是解决了免疫系统的问题。但随之而来的生殖问题却让二代目也无能为力。而且，二代目们在让赛博坦融入人类社会方面先后走了两条完全截然相反的道路。

结果第一条道路遭到了惨烈的失败，还把某boss引出来了，二代目们损失惨重，在现世只残存两人。而第二条道路被深海意志本身否决了，因为那和她的愿望背道而驰。

直到汐的出现，深海意志才找到了完美的代行者。

“但……但这和你要进入墓穴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要你们为深海的意志做最后一次贡献。对此，各位冢中枯骨们应该感到荣幸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