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界罗天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夜探摩岩湖

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夜探摩岩湖

“我听说你们宗主喜欢砗磲，并且养了很多，你们知道不知道？”燕阳问道。

“这件事谁都知道，哪有不知道的。”女子回应道，“只是那些砗磲都在摩岩湖里头，我们想看都看不着，连它们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嗯，这就是你们宗主的不是了！”燕阳说道，“他那么喜欢的东西，肯定长得很好看，说不定比你们还好看呢，应该让大家都能看到。”

交谈一阵，见再也套不出有用的信息，燕阳便打发女子们离开。女子们本来做好了侍寝的准备，尽管这是午睡时间，绝大多数客人通常也要求她们陪睡，而当听到燕阳让她们离开的时候，她们起初完全不敢相信，直到燕阳补充以驱赶她们的手势，她们方才怀着狐疑离去。

等到燕阳睡醒了午觉，车渠又笑眯眯地来到客舍，陪着燕阳去观看玉器制作工艺，然而话题却不在玉器上。

“巡察使，那几个女子你都鉴赏过了？”车渠笑问道。

“嗨！”燕阳回应道，“睡个午觉而已，还是清静为好，她们在这里叽叽喳喳的吵得慌，我让她们离开了。”

车渠看一眼燕阳，说道：“巡察使果然是干大事的人，美色当前却不动心。换作其他人，早已饿虎扑食般扑上去了。”

燕阳笑道：“车宗主自然见识多了，那种人确实不少。”

一边聊，一边观看门人们制作玉器。燕阳看到，这里的玉器确实不错，每个环节都精益求精，每件器物都很精致。

看罢玉器制作，晚间自然又是一番盛宴。车渠亲自将燕阳送到客房，并命人送来了一些样式不一的器物。

燕阳来者不拒，通通收下。送走了车渠，打发走了车渠派来侍寝的女子，燕阳施展虚化术，径自去往摩岩湖，打探那里的情况。

事出反常必有妖，车渠将那里辟为禁地，肯定有些蹊跷。

车渠固然在摩岩湖周边布设了禁制，然而燕阳却能够轻松破除。

进得摩岩湖，启动灭幻之瞳，燕阳将黑暗中的一切尽收眼底。

望着那辽阔的水面，他不由发出感叹。这么大的工程，须得耗费诸多人力物力，若非车渠心念执着，必定无法完成。

水面辽阔，被水面包围着的摩岩高耸入云，犹如擎天一柱，这样的景象甚为奇特。

那波光粼粼的水面，静止状态下像一面明镜，反射着霜雪一般的月光。问题是，这个水面并不平静，水中的砗磲每隔顿饭工夫便此起彼伏地喷射出大量的水雾，那些水雾落入水中之际，在水面与摩岩的连接处形成一个碎波带，细碎的水波在巨大推力的作用下顺着摩岩向上流动，几乎达到摩岩的顶端，而后滚落下来。

一波又一波的水波上下交互流动，使得那高高的摩岩实际上成了一个渐台，岩壁上时时挂着水珠、飘着水汽。

这样的景观当然好看，或能令人流连忘返，然而燕阳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观景，而是查探有没有魔气，于是，他放出神念透过摩岩加以感应，却没有感应到魔气的气息。

这样的结果令他不太甘心。于是，他当即升空，来到摩岩的顶端，从上向下进行感应。

这一回，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应到了摩岩里头魔气的流动。

感应到魔气，他并未感到意外，因为他早就断定这里存在魔气。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为什么在摩岩周边感应不到魔气的存在。

按理说，这里既然存在魔气，那么就应该在任何方位都能感应到。而蹊跷的是，他只能在垂直方向感应到，在水平方向却完全感应不到。

莫非这些魔气的气息只能垂向释放而不能侧向释放？

这个想法一形成，便被他否定了。

魔气不是剑气，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不可能单向释放。假如说这些魔气背后有人操控，那么那个操控者又在哪里？车渠或许能够鼓弄些鬼名堂，然而像操控魔毒单向释放这样的事应该是做不了的。

百思不解之后，燕阳从摩岩顶端回到水边，想从碎波带上寻找些线索。

远观一阵，他飞身靠近水波上下流动的岩壁，一边感受着碎波的冲击，一边伸手抚摸岩壁。

抚摸一阵，他脑际突然灵光一闪。

他曾经从典籍之中看到，当两种温度不同的物事交汇的时候，会在交汇界面处形成一个温跃层，而温跃层则会改变一些物事的性状，使之跟先前的状态不同。

而他刻下所处的岩壁，正是两种具有不同温度的物事的交汇界面，水的温度和岩壁的温度原本不同，二者交汇之后便产生一个温跃层，或许正是这个温跃层改变了侧向释放的魔毒的性质，使之变得不再具有那么强的污染性。极端一点说，这个温跃层也有可能阻挡住了魔毒的侧向释放，阻塞了魔毒侧向释放的所有通道。

重新回到水边，继续认真思索一番，他认为自己这个推论行得通。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再也琢磨不出其他任何可能的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佩服车渠的巧思。用温跃层来阻断魔毒的侧向释放，这个方法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许多人甚至连温跃层这个说法都不知道。而利用砗磲那强大的虹吸吞吐功能在岩壁处制造温跃层，这个具体方法一般人更是想象不到。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车渠却都想到、做到了，这说明那个家伙很不简单。

如果这并非车渠自己的智谋，那就说明他的背后还有一个智囊团，而那个智囊团的智计绝对不低。

至于车渠做这样的设置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门人还是掩饰这里存在魔气的事实，燕阳不好枉加推测。从摩岩宗门人没有遭受魔气之害这个角度说，这是一件好事。

然而，从掩饰魔气存在的举动看，车渠却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探知摩岩里头存在魔气之后，再次看向那个不停涌动的碎波带，燕阳不再认为它是一个奇妙的景观，而是将它当成了为虎作伥的工具，心中不由生出一种厌恶感。

此时此刻，他内心有即刻清除那些魔气的冲动，而且这一冲动非常强烈。

掂量再三，他终于压制住了这样的冲动。

清除这里的魔气，那是非常简单的事，而清除布设这些魔气的魔网才是治标之策。界后玉娥是这个魔网中的一员，然而她却被伏魔天音洗了脑，使得燕阳从她那里顺藤摸瓜的打算落了空。现在，燕阳又发现了车渠这一根新藤，他打算从这根藤上开始摸瓜，不能让这根藤再次中断。

所以，他要先留着这些魔气，以免惊动车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