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梦幻旅程 第十六章 谈判手腕

第十六章 谈判手腕

一个文明对另一个文明的殊死战争，究竟哪一方才更文明？抢椅子的游戏，一定有淘汰者产生，如果视角锁定在失败方，会看到一无所有的凄惨，锁定在胜利方，会看到继续迈进的希望。

非要说这种游戏哪里有问题，规则本身才是最大的问题。“妈妈”对着抢椅子的孩子们说：没抢到的就是坏孩子，会回到妈妈的肚子里哦。

让隐形的恶暴露，一切的矛盾就有了源头，彼此的恨收束向同一起源。

美尼斯正式见到羽蛇神后，他一眼看出了对方的症结，换成是那位他较熟悉的“无常之神”，或其他大部分神都不会有这种问题。唯有至善之神，会被时间用这种方式折磨，这与神明的强弱无关。

比如他唯一不会记恨的蝎子女神做起伤害人类的事情，完全没愧疚感，如此时间对祂的消磨影响就少了一种途径了。

彼此简单自我介绍后，羽蛇神邀请美尼斯进入神殿内，祂本想施展神力，重开一场招待盛宴，但美尼斯婉拒了对方的好意。

眼下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礼仪那套步骤，美尼斯不在意，他不需要刻意的礼仪装点自己。

大致情况交流后，美尼斯对于这个异闻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没法药到病除，只能收拾收拾报废的残躯，由最后剩下的羽蛇神替代，保持永续的平衡。永续不是永恒，到今日平衡还是被打破了，羽蛇神已尽了所能。

“你就打算一直在这里硬撑着，多撑一天算一天，为这颗星球多留些迎接终结的准备时间？”美尼斯并无嘲讽的意图，他的眼神中包含诚切的斗志与信心，即便听完了羽蛇神的介绍，也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放弃念头。

羽蛇神看得出美尼斯这个人很不正常，是一个勇于行动的超级战士，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以奇妙的形式在他身上兼容，成为了他向前的武器，当之无愧的开辟者。祂在美尼斯面前无法维持先前装出来的抗拒性威严，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明确描述，且羽蛇神自己也不抗拒。

“那你的建议是……”

“你一人做不到，兄弟四人一起上的时候不是差一点就做到了吗？现在这里云集了一批与我一样勇敢且强大的战士。我们应当与他们携手面对危机，不用猜疑或顾虑，救世的使命容得下阴谋与私心。”

“你们说起漂亮话都一套一套的，上次的成功有很大运气成分。那只外星怪物的学习能力极强，这次不可能会给我们相同的机会。你不明白，那种超越认知的学习能力，不是简单模仿，而是完全的解析，实现超越你的效果。”

羽蛇神自己也想不明白，那个瞬间，为何自己最讨厌的兄弟能撕开缺口，精确握住oRT的心脏。心中推演了多次，羽蛇神确信当时两者换位，祂一定做不到，甚至都没想到还能这样强行让无死亡概念的那个怪物停下来。

“你不是一直在推演吗？说明你自己也觉得会有再战它的时刻，岁月消磨了你的勇气与自我，但时间对任何人都是平等的，那个外星怪物肯定也与当年不同了。说起来，在地上苏醒大量释放辐射的是oRT蜘蛛形态的部分？我见过泛人类史中沉眠的oRT，它应当还有一个同样巨大的圆盘。”

羽蛇神听了这个问题，确认周围没有第三者，指了下脚下。神殿下是金字塔，再往下……

“这就是你一直呆着的原因？”

“以前偶尔出去溜达几天也没关系，只是现在我一离开，封印就自动解开了。当时我们四兄弟将外星怪物拆成了两部分。安全起见我翻转了这个异闻的现世和冥界，混淆其中的生死概念。圆盘部分我搬来月亮神殿盖上封印，蜘蛛部分我埋在地上的‘雨林’深处，正好就是它当年坠落的坑中。”

美尼斯想到地上诡异的雨林，他当然看得出那些树木，本身是原住民的尸骸，冥界插着成千上万亡者尸骸很正常。多数人类只会把白骨当做尸骸，不会觉得树木是尸骸。

“在来之前，我找到了一群缩在边缘小岛上研究复活异闻原住民的人类魔术师，我把他们和制造的嵌合生物都消灭了。似乎是盖亚侧的触须假借‘神谕’之名诓骗他们闯进来胡闹。”

“盖亚的触须？一天前还闯进来一群像人的野兽，估计也是盖亚侧的使徒。盖亚抑制力果然也期盼着唤醒oRT，寻求永眠解脱。”

羽蛇神给出了祂的观点，当前的地球内忧外患不断，任何一个都有毁灭星球的能力，尤其是太空中的炽天使与异星神。主动求死也不奇怪了，人尚且有尊严，何况是存在46亿年的星球。

两条情报交叠一下，事态严重性自动升级了，都是盖亚侧的布局，加上那个自称见证者的特殊从者海帕芙塞丝，等于盖亚侧近期连下三手棋，此刻还都聚焦在即将引爆的中南美异闻。

情报互通后一琢磨，两者都品味出问题了，美尼斯先问了。

“除了你现在主动离开，还有没有让圆盘部分唤醒的方法？”

这种假设其实没意义，羽蛇神不可能主动离开，祂的善注定祂一定会背负着。

“没有，只要我不离开，这里的封印绝不会松动。”羽蛇神坚定地答复了美尼斯。

美尼斯没有直白地刨根究底，贬低对方的品性，聪明人只需提醒就够了，不是主动，可能就是被动。

“攻击神殿没意义，而且正面进攻这座神殿，我会全力还击。”羽蛇神换位假设了虚构敌人的进攻方向。

“说起来，这座是月亮神殿，太阳神殿你用来镇压真正的异闻主神神骸了，那么对方会不会以那里为突破口？”美尼斯不觉得盖亚的触须们脑子很蠢，会做无意义的事情。

“进攻太阳历石，等于直面我本人，通过那件宝具，我一样能反击。”

“暂时层层嵌套都没漏洞，我这边还有个收获。”美尼斯打住了这个话题，展示了灭口时捕获的粉色小方匣。“她是那群受蛊惑人类魔术师的首领，想用魔术把戏逃脱，被我抓到了。”

魔术体系不同，但不妨碍神代的“神”一眼看穿原理，羽蛇神也一眼看穿美尼斯手中的小方匣究竟是什么，里面有个滑稽的灵魂在瑟瑟发抖。一般这种事件会由阿赖耶识派遣守护者来处理，冠位从者可以视作“守护者”，合乎常理，遇上纯属倒霉。

羽蛇神看到美尼斯一本正经的“玩笑”，难得露出了笑容，掩面笑出声，“我可没闲工夫审问，你们埃及应该有直接拷问灵魂的法术，展示一下吧。”

美尼斯完全没把羽蛇神的说笑忽略，相反他认同了这个建议，短暂思考几秒后，摇了摇头。“我没学会，我们请这方面的专家吧。”

“专家？”羽蛇神诧异地停止笑容，意识到美尼斯没开玩笑，全程很认真地交谈。

“伟大的魔术师，梅林在吗？一起加个班，等事件结束了，我在英灵座上给你加了好评。你在附近吧？”美尼斯突然大嗓门地吼了一声，周围石柱墙壁都晃动了，但没有人响应呼喊。

邀请很多时候不管用，得用威胁的方式。美尼斯懂得跟这些常年怠工冠位候补的相处方式，只是一开始就用威胁显得他像个暴君。

“梅林，你也不想常年不在岗，副业创收的事情传到英灵座上吧，尤其你的副业好像……”

这话一说，隔壁坐着的羽蛇神也来兴趣了。

“等等，慢着，美尼斯，严格意义上我不是英灵，不在岗没关系的。”声音从神殿外传来，对方很巧妙地避重就轻偏转了话题。

两者一同起身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与阿瓦隆女士同款花瓣飘散，身着白袍手持法杖的俊俏帅哥走进了神殿。只是他现在换了个发型，整个头发爆炸式竖立，比他飘洒的花瓣更引人注目，室内羽蛇神的光一照晶莹剔透。

远看梅林宛如头顶着一簇水晶。不对，那就是水晶。

“你是不是偷偷招惹那个外星怪物的蜘蛛部分了？”羽蛇神看到就明白了原因，oRT的晶体化能力。

梅林摸了下自己的奇妙发型，不好意思地点了下头。“我想趁着它半睡半醒的状态，潜入它的梦境试一试。”

“有效果？”美尼斯对梅林的水平有一定信心。

“它无师自通了在梦中对抗的方法，反向要控制我。我走得快，只是毁了发型。”

严格意义上梅林就是老师，所谓学习不一定要对方愿意教。

美尼斯现在对羽蛇神刚才提到的“学习能力”有了直观理解，他以为自己有“学习魔眼”在这方面有话语权。

“言归正传，你来审问一下这个魔术师。与她对话的盖亚侧触须究竟下了什么命令。”

美尼斯把粉色小方匣丢给了神殿门口位置的梅林，后者接住后，打量了下构造。

“尤米娜系的混血魔女，这个时代居然还有活着的分支啊。”梅林不止看穿对方的魔术把戏，还把对方的底细一眼看穿。第一魔法使的后裔，自然是抑制力的重点猎杀对象。

“没有审问的必要了，躲在里面的小魔女能看清外面有谁吗？你是自己主动交代，还是我们几个用点暴力手段？”

某种意义上梅林这算是要保魔女的血脉分支。美尼斯对此没意见，他不了解也不在乎，先前杀不杀也是一念之间的随机选择。

当做骰子般抛起，小方匣落地前被花瓣吹起，很快一个赤身**的粉发女性跪在了神殿中央，被花瓣覆盖着。

“别杀我，我是被蛊惑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来自时钟塔的植物科君主，梅·莉黛尔·阿切洛特如是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