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刁难
第37章 刁难
因为已经时至凌晨,大家各自歇息。
聂铮铮被安排在二楼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没顾得上打量周遭环境,沾上枕头便睡了过去。
翌日,太阳在苍凉古拙的石堡上升起,橙色的阳光照射在她的头顶,热情如火的把她从混沌的睡梦中叫醒。
她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梦到了=件不堪的往事,因此很费了番功夫才清醒过来。
笃笃笃,门外来人了。
“聂小姐,二太太和三太太带着两位堂少爷过来了,请您下去接待一下。”来请她的,是在石堡里工作多年的女帮佣。
这位女帮佣名叫方婶,因为年岁大了,近些年只做些伺候花草的活计,端茶送水是另外的年轻女帮佣负责。但房泷一大早就带着管家出门办事去了,眼下石堡里没有主人,她不敢擅专。烦恼之时,想到了徒有未婚妻名头,能勉强算作半个主子的聂铮铮,便生出了请她出面的念头。
一来能迎合二太太和三太太的心思,二来能为管家提前探探她的底细。
听完她的解释,聂铮铮不太情愿的起身,“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能给我说说房二太太和房三太太吗?”
方婶微拧眉头,看她的眼神与房泷如出一辙的嫌弃,“你什么都不知道,也敢住进石堡?六爷也真是的,怎么这样草率!”
这话听着可太不舒坦了,“方婶,既然你来请我,那必然是认可了我的身份的。在房家,帮佣就是这样对待主子的?”
方婶的脸色瞬间黑了,毫不避忌的翻了个白眼,“以前住进石堡的几位小姐,比你更加牙尖嘴利。可若想在这座石堡长久的待下去,光是嘴巴厉害可不行。你要是真的聪明,最好早日知难而退,我们这些人可没工夫整天听你哭哭啼啼。看什么看?没见过厉害的帮佣怎么的,我从六爷十五岁起就开始伺候他了,论亲疏远近,你只能往后排!”
聂铮铮气结,一个老了吧唧的女帮佣就敢这样欺辱自己,房家到底有多了不起,当这里是皇宫么!?
但她万不能这样容易被激怒,说不得就中了老虔婆的陷阱。
“方婶提点的是,但六爷既然已经把我带回来了,只要他不赶我走,我是绝不会走的。还请你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这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是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和她们相处时要注意些什么?”
方婶冷嗤了声,才道:“那你仔细听着吧,我只说一次。二太太周青华今年36岁,面容姣好,性格直爽,与二老爷育有一子一女,大姑娘房雅云在BJ读初中,这次没有回来。今天跟着她来的是二爷的老来子房厉云。厉云少爷从小体弱多病,被二太太当成眼珠子那么护着,好不容易才长到九岁。至于三太太安璐,长相妖艳,颇有心机,十年前小三上位逼死了三太太的原配,生有一子房善云,今年将将十一岁,因为被娇惯长大的,多少有点少爷脾气,性子有些急。”
聂铮铮牢牢记住,在心里把安璐和房善云列为头号防范对象。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准备点心和茶水,我换身衣服就下来。不过……”她打开房间的衣柜一看傻了眼,“怎么是空的?”
方婶讥笑:“笑话,你嫁到男方家里,都不知道要带上定做好的新衣服吗?看你这穷酸样,怕是连嫁妆都没有吧。”
“这难道不该是男方为我准备的?”聂铮铮暗骂房泷小气,就算不喜欢她,这表面功夫总该做做吧。
方婶面露鄙夷,“唷,你多大脸啊,六爷凭什么给你买衣服?就算他钱多,也没道理浪费在你这种女人的身上。”
聂铮铮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心道我哪种女人,莫非我还配不上他?!
这不上不下的极其难受,她强忍着没又发火,嘴里念叨着“反正不是丢的我的脸”,把昨晚脱下的衣服又给穿了回去。
方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就打算这样下去?”
“这样怎么了,不是挺好看的么。”聂铮铮扯了扯自己揉成腌菜般的运动外套,以及划开两条口子的运动裤,镇定自若的轻笑:“独一无二的特别款,孤陋寡闻的人自然不懂。”
方婶不屑的“呵”了一声,甩手往楼下走去。
聂铮铮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认真洗漱后慢吞吞的往外走,一路上东张西望,俨然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她确实非常好奇,先前只听说房泷富甲一方,财力惊人,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房家宝库,脑海里却没有一个具象化的场景。然而刚才只是走过一条长廊,她就看到了七八张古色古香的精美画作,虽然一窍不通,但也不由得心生敬畏,不明觉厉。
行至楼梯的转角处,她驻足停下。
没想到这儿也挂着一幅画,而且和之前的油画不同,这是一张笔墨酣畅的中国画,全图一气呵成,笔墨粗放洒脱,一只灵巧可爱的松鼠趴在硕果累累的葡萄树下啃食,逸趣横生。
聂铮铮喜欢小动物,立即被这张画吸走了心神。
她仔仔细细端详了半晌,视线从松鼠转移到葡萄叶片上,隐隐感觉作这幅画的应当是位书画大师。翘起脑袋往上看去,发现有四字落款——白石老人。
白石老人!哪怕学历低,聂铮铮也听说过齐白石,这幅画竟然是齐白石的?以房泷的鉴赏水平,这幅应当是真迹。
聂铮铮在心底哇了一声,伸手就想摸摸看,顿时被一人厉声呵斥:“别动!哪来的帮佣,这么没规矩,不知道这屋子里的艺术品都不能动吗?方婶——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乡下丫头,这么没规矩!”
聂铮铮刚要开口,就听方婶回道:“请二太太见谅,这位我可管不了。她是六爷昨晚刚带回家的未婚妻,还来不及学规矩呢。”
“未婚妻?”周青华轻捻舌尖,勾出这三个字,尾音在口腔里一连拐了好几个弯,眯起眼睛,挑剔地把她从头到脚瞥了一遍。
聂铮铮感觉得到她不屑掩饰的轻蔑,虽然生气但也知道自己没有犟嘴的资本,所以只能把这口恶气咽下去,泰然微笑:“原来是二嫂呀,我叫聂铮铮,您喊我铮铮就好。”
“铮铮?名字听着倒是挺厉害,但就你这模样,和谁争只怕都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吧。难怪老六一早就不在家,怕是打从心里嫌弃。坦白说了吧,你是谁送来的?”周青华开门见山,对她竟是连虚与委蛇的功课都懒得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