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为老不尊之人,不必尊重
第184章 为老不尊之人,不必尊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聂铮铮雕琢的福禄寿因为体积大、水头足、颜色艳,何永灿看过之后非常喜爱,命人提前安置在展台上。Linda千叮万嘱,要安保人员看好这块翡翠,不能有分毫闪失,所以这个展台附近的安保不下四名,保护着红绒布下面的寿礼,不让任何人靠近。
偏生今日来了位身份非常特殊的贵客,一进门就四处打量,倨傲地观赏各个展台上的珍宝,满脸的“不过如此”,仿佛不是来参加寿宴的客人,而是来巡视的主人。
在场的宾客不多但个个身份贵重,但凡认出他的都敬畏地不敢靠近,更别说上前搭讪、套近乎。盖因为他素来脾气古怪,能谈得来的朋友极少,又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给人一种生人勿进、傲慢高冷的印象。
而事实上,他的性情的确万里挑一,乖戾的厉害。
“那边红绒布盖着的,是什么东西,谁送的?”老头儿背着手,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副指点江山唯我独尊的样子。
安保队长走上前,为难地说:“蒋先生,这个寿礼是何先生亲点的,说要等合适的时候再揭开。而且送这份礼物的贵客还没到,不方便……”
“唷,这是哪位贵人,竟然派头比我还大?都这个时间了,人还没到?”蒋生满脸不悦。
安保队长:“应该马上就到,Linda已经去接了。”
“还要Linda主动去接?嘿哟,这还真是了不得。”老头晃着头走到展台跟前,一挑眉,说:“掀开!”
“不行啊蒋先生,何先生的意思我们不敢……”
“我和你们何先生是什么交情,生死之交!看他一个寿礼还看不得了?掀开,一切后果我来承担总行了吧?”老头口气忒大,也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由着自己性子来。
安保队员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盯着队长。
蒋先生说的没错,他与何永灿的确是过命的交情,背景又极其显赫,安保队长哪里得罪得起,只好把红绒布掀开,露出了里头的福禄寿。
老头一看,乐了:“好家伙,这么大一块三色翡翠!嘿哟嗬,真的假的,我在缅甸找了好些人都没物色到呢。”
他这意思,这么大一块福禄寿说不定是人造的。
毕竟在上流圈子里,无人不晓有位夫人最为喜爱翡翠,华国市场内翡翠价格逐渐攀升,最开始就是因为这位身份显贵的夫人常年戴着一套祖母绿翡翠。
而蒋先生,是她的小儿子。
他立刻命人送上放大镜,围着福禄寿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力图找到瑕疵和裂痕。可眼睛都看直了,非但没找着问题,反而被它给迷住了。
蒋生喃喃自语:“长寿、升官、发财……照天光,福禄寿。这块翡翠真是不可多得,绿翠正,红翡艳,紫翡浓,太美了,实在是太美了!”
“蒋先生,蒋先生?您看完了吗,看完了我就把它给蒙起来,您要不……”安保队长不敢得罪他,但也不愿意得罪何永灿。毕竟后者才是他老板,忤逆老板这罪名他也承受不起啊。蒋生才不管他,盯着福禄寿根本挪不动脚,沉默了几秒,冷笑着说:“送礼的是个人物,他从哪儿搞来的三色翡翠呐……难道他的人脉比我还广?”
他越想越不是滋味,何永灿再怎么有钱也是一介商贾,怎么比也是比不过他的,现在却能拥有这样一块福禄寿,岂不是以后干什么都会压自己一头?
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蒋生心态倾斜,眼神逐渐阴沉起来。
他眼珠子一转,伸手在福禄寿上拍了几下,嗤笑:“瞧着是挺漂亮,不过却是个精妙的冒牌货,这要让何生知道了,岂不是平白添堵?”
安保队长神色愕然:“不可能,绝不可能,还请蒋先生谨言慎行。”
蒋生冷冷地扫视他,“我母亲是谁你不知道?我从小跟着她耳濡目染,对翡翠那可是如数家珍,什么极品翡翠没见过,会看不出孰真孰假?!来人啊,把这东西赶紧给我搬下去,别等到何生待会看见,气出个好歹!”
“这,这怎么能行……蒋先生稍安勿躁,等我和Linda联系再……”
“我说的你竟敢不信?你不动手,我自己找人动手,汉根你们过来,把这玩意搬走!”蒋生板着脸,气势凛然,十分有震慑力。
气氛顿时凝固,四周鸦雀无声。
这么打脸的事情,这些上层名流还真是没遇见过。一时间议论纷纷,同情送福禄寿的客人。明眼人都知道不会有人胆敢送赝品,可这东西却偏偏碍了蒋生的眼,才会出现如此荒唐的一幕。
就在这时,聂铮铮挽着房泷的手走进宴会厅,刚好目睹这一幕。
“怎么回事,那不是我送给何先生的福禄寿吗?”
Linda一看这还了得,慌忙跑过去,拦住气势汹汹的蒋生,“蒋先生,您这是要做什么?这块福禄寿本就是放在这里的,不需要更换位置。”
蒋生白了她一眼,“滚,我做事还不需要你指指点点!这玩意是个B货,我让人把它扔了,你少管!”
Linda大吃一惊,满脸骇然,“不能扔,不能扔啊!这可是……”
“谁说这块福禄寿是B货?我亲手解出来的玉料,亲自雕琢而成的摆件,如何就成假的了?!”聂铮铮怒上眉梢,与他四目相对。
房泷看到蒋生的脸,瞬间眯起眼睛。
蒋生细细地打量她,目光里透着浓浓的审视和轻蔑,“哪家的娃娃这么不懂事?你年轻眼拙我不怪你,但好心奉劝你一句,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好,牛皮吹得太大,小心收不回去。”
聂铮铮愣了一下,怒极反笑:“我不懂事,我吹牛皮?您哪位呀,说这话有什么根据吗?”
“你不知道我是谁?”蒋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即轻轻嗤笑:“原来是暴发户,难怪不认得我,说话还这么没礼貌,看来家教不行。”
聂铮铮更生气了,“瞧您年纪不小,怎么好的不学非要学人家倚老卖老,张口就侮辱人呢?您父母泉下有知,该气得没法投胎了!”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父母是谁,说出来吓破你的狗胆!”蒋生出生名门,在一片奉承声里长大,又因为是家中老幺,没有什么事业压力,养成了骄纵狂妄的性子。如今年岁大了,确实有倚老卖老的毛病,但从来没人敢这么说,没想到今天被一个黄毛丫头戳破了。
聂铮铮撇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Linda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数次想打断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立刻打发人去请何永灿,也只有他能出面调停了。
房泷冷笑:“为老不尊的人,不必尊重。”
“你又是哪根葱,从哪儿冒出来的!?好哇,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年轻人连对老人基本的尊敬都没有了!汉根,给我把这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扔出去,要他们再也不能出现在港岛!”蒋生高声呵斥,神色极其狠毒。
眼看从人群里走出几个身材健硕的男子,房泷打了个响指,数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不过几秒,把他们摁倒在地。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里可是何家!”蒋生怒火冲天,气得脸颊紫涨。
“原来您还知道这里是何家?我当您早把这儿当成蒋家王朝呢。”房泷冷冷地挑动眉梢,“福禄寿是我夫人送给何先生的寿礼,您无权干涉,更无权处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