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传奇 133 风驰电掣克西虢

133 风驰电掣克西虢

张献忠的突袭队屠灭了孙府后，就开始三路同时行动了，围城的队伍进城屠杀恶霸富豪和赌馆青楼，景大山带十五人去屠杀孟津商行会，张献忠带一其余人去屠杀县衙。

这孟津城里，现在没有了孙一鹤的两个女婿，孟津商行会也好，县衙也好，还是大户人家的护院家丁也好，武功最高的，也不过就是能去应聘当镖师的级别，其他都是街头表演卖卖打药的练家子，平日欺负寻常百姓威风八面，但在义军面前，那就是被砍的瓜，被切的菜了。

等到消灭了县衙、孟津商行会和恶霸富豪等目标，搜出了钱粮，天都才麻麻亮，义军就搬的搬尸体，所有通知百姓领取钱粮的军士，就上街挨家通知，而这时，百姓们都才纷纷穿衣起床呢！

开始，百姓们说啥也不敢相信，天上还能掉下馅饼，直到军士们好说歹说，劝了一个胆儿大点的大爷，到就近的孙府家领了全家四个人的钱粮，街坊们眼见这家人用一辆车拉回了这么多的粮食肉油，这才来踊跃排队领取。

还不到半上午，城里面的什么事都做完了，孙一鹤父子的首级，也挂在了县衙大门顶额上了，百姓们也都非常愿意不向外传县衙被义军挑了的消息，张献忠就传令，购车拉上发放剩下的钱粮物资，全都回到朱家庄临时大营，提前吃过午饭，就下令在临时营地的十个大队，把正在出征的那十四个大队的营帐也全都拔了，连同匠灶桩的全部辎重，通通朝着铁谢渡口而去。

由于孟津周边的七个乡镇，都已经或正在被清剿和给百姓分发钱粮，百姓对义军自然是言听计从，十分拥戴，所以张献忠的大军从孟津城边不远的朱家庄临时大营出发，前往铁谢渡口时，虽然是大白天朝着渡口一路急行军，但不用担心被人看见了，就走得非常顺利，不算近的一段路，天黑以前就到达了。

这时，扫清孟津周边的大队，已经完全控制了铁谢渡口，都已经在等着各大队来到了。

大军一到，立即动手，赶在天黑前，为各大队扎好营帐，而匠灶桩则赶着搭锅做晚饭和烙饼准备干粮。

到天黑吃晚饭以前，各大队都先后回到了营地。人一回来齐，就立即开晚饭，饭后大家都赶着提前睡觉，以恢复连日行军作战的疲劳。

这个孟津，及其周边乡镇，因为贪官和恶霸全部被杀，分得了钱粮的百姓，都相信义军所说的，没有官府的日子越久，他们就越能多过些安稳日子，就都不往外传消息，就连正月间有走出孟津地面去走人夫拜新年的，也不提孟津被义军杀了官府和恶霸这茬子事，都是几个月后，洛阳府有公文要向各县下达了，这才知道孟津县衙早在正月初几头，就被不知从哪里来的军队给挑了。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张献忠、谭青杨、申老镖头和景大山，就召集各大队将领，安排渡河了。

大营中军这边做安排布署的同时，张献忠派出去征集船只的守御大队，就同时把渡口上的大小船只，不管客船还是货船，只要是能用于过渡的船只，除了先给每个船老大二两拜年银子外，还以平常过渡计费的双倍价钱，全部征集起来，准备载义军渡河。

由于渡口一被控制，到对岸的人，从对岸过来的人，都一律被暂扣下来，全都软禁在一处，酒饭相待，并承诺给他们双倍的误工费，所以从渡口被控制起，到这一天上午，铁谢渡口都只有从北岸过来的渡客。而这一天才是正月初八，除了走人夫拜新年的，押镖运货的和执行公务的，都还没有开工，所以这些天的渡口，原本就有些冷清。

不过，那些船老大，刚初几头，就有渡客还没开船就先给二两银子拜年，这可是个天大的好彩头啊！而且还说后面的大军过河一律按双倍给船钱，这么看来，要是每年都载几轮义军渡河，那岂不大发了？所以，船老大们，也是积极性异常高涨！

中军大营里头，张献忠刚布置好渡河行动一小会儿，守御大队把船也搞定了。

于是，张献忠安排好了后面的大队伍渡河行动后，先带了两个大队，不过，除了四个断后的大队没有抽调人外，抽调了二十个大队的主副将领和这二十个大队下面小队的主副校尉，共计一百二十个将校高手，加上大营中军他们四个，一共一百二十四个人，组成突袭队，连同两个大队，共一千六百多人，带上两顿的干粮，叫了四条大船，先行渡河而去。

不过，为了赶时间，突袭队和先头大队一渡过河，紧接着就按行军顺序，大小船只全部开动，一趟一趟地朝北岸渡河，后渡河的，一上岸就沿着先头大队的路线，源源朝着西虢而去。

在明末，西虢还是一个县衙所在，同样有城墙城池，只不过属于较小的县城。

这西虢，不仅县城不大，县域也小，向东不远就是孟县，向北也不算很远，就是济源，只有向西的黄河北岸地区，地盘稍大一点儿，全县才十二个乡镇，所以到了大清，就撤掉了这个县治。

因为任务不同，情势不同，所以，这种如同遭遇战一般的战斗，张献忠是没有时间和条件去做战前侦查的，只能像其他大营以往攻城掠地那样，来个突袭式硬攻。

张献忠带着突袭队，以及刘进忠的第一大队和马元利的第二大队组成的先锋队，一渡过河，就一路小跑，直奔西虢，到吃中午饭之前，就赶到了离西虢县城南门约两里地远的地方，队伍就立即由各桩卒尉带领，分左右去迅速包围住县城，封锁住各条路口的消息，还特别对西虢和孟县之间进行双重封锁。

两个大队的围城队伍一走，张献忠就带着突袭队，大摇大摆地直奔城门。

西虢县城并无戍军，城门白天是大开着的，每道城门各有四个衙役守门，盘问可疑路人，其实也是聋子的耳朵，摆设而已，当然，衙役们敲榨外地人的钱财时，还是挺认真的。

不消说，守门衙役大多把精力放在猎取可敲榨的路人身上了，其他就完全没了警惕性，张献忠等一百多人的队伍，竟然前面的人都过了吊桥，冲到城门口了，衙役们这才突然发觉不对劲！

可是，以衙役们的反应和动作，刚刚感到诧异，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四个衙役就有两个被点了死穴了！

剩下的两个，眼睁睁看到三个同伴被这些人用指头点了那么一下，竟然就倒地身亡了，吓得脸色煞白，有一个还尿了裤子，两人连忙给张献忠等人跪下，结结巴巴地直求饶，但始终没能说完整一句求饶的话，只听到牙齿在磕着响！

张献忠跨步上前，问：“你两个要想不死，也行，就看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想活想活，别杀我们！”这两个衙役一听还有转机，话也能说圆环了，赶紧说道。

张献忠说：“那我们就问啥你说啥，要是说慢了，或者不说，我们就像刚才那两个一样，一指头就点死了你们！听着，这个西虢县的县令是谁，他家都有些啥人，会些啥武功？”

为了活命，两个衙役争着说道：“县令是陈梁陈大人，他会三阴功，他家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小女儿都有三十几岁了，女儿不会武功，但三个女婿，却会武功，听说都是会什么霸王拳和洪拳，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陈梁的三个女儿女婿都在干啥？”

“平常都在家里，好像啥也没干，但他们家有一家镖行，他们时不时去镖行打理打理，就成天游手好闲，镖行是陈梁的舅子在当镖头，这人会八卦功，但他们家的镖行生意好像并不好，因为他们家押的镖，被劫镖的时候多，好些人都不找他家押镖。”

“这么说，陈梁全家都住在家里罗？那陈梁吃午饭是在县衙吃呢，还是在家里吃？”

“陈大人从不在县衙吃饭，都是在家里吃家里住的。”

“城里有几家大户？”

“不多，算得上高门大户的，只有六家。”

好了，时间不多，到吃午饭时分了，先把这个三阴功毒物给灭了再来说其他！张献忠不打算再问了，就说：“你两个要是想活命，就带我们去陈梁家，把他叫出来，我们有要事找他商量！”

“好好，我们这就带你们去。”

于是，两个衙役在前，张献忠等一百二十多人在后，从南门进了城，直奔陈府而去。

路过北街时，张献忠他们看到了里离他们不过两三百步的县衙，就记在了心里，次刻并不去惊动县衙，要等把陈梁这个毒物消灭了再说。

此刻，很多人都在吃中午饭，街上的行人就比较少，又因为有衙役领着，虽然人们突然见到这么多军官在街上快速行走，但也都以为是什么公事，也都熟视无睹了。

县城很小，从开始自南门出发，到达陈府时，也就燃一寸香的功夫。

来到陈府门口时，因有衙役带领，门子也就没有盘问，大家就进了宅院。

走在后面的将领，在前面人的遮掩下，顺手点了门子的死穴，并把他们的尸体搬到门背后角落里，靠在墙角上，不拉动门，是看不到的。

大家一进了前院，就有三十个将领，左右各十五个，飞身上了房，从房顶上包围了陈府，并准备好了钢镖。前院和门口留了十个将领，张献忠叫衙役带路往里面走。

经过中院时，又留了三十个将领，把控住中院。

来到后花园，衙役说：“军爷，陈大人全家，都在那间饭堂里用午餐。”说着用手指了指饭堂。

张献忠对身后的将领们说：“按计划站位。

于是，十个神镖手立即站好了位，其他将领也都各自站好了位。

张献忠又对衙役说：“叫你们陈大人出来，就说有客人造访！”

这么多人来到了后院，虽然没有刻意弄出声响，但大白天的，到底有些动静，衙役还没开口，知县陈梁就在饭堂里面大声问：“外面是谁呀，这会儿还在吃午饭呢！”

衙役就说：“陈大人，本不该在这会儿来打扰大人，奈何有贵客造访，还请大人出来迎接！”

衙役刚说过，就见陈梁已经来到饭堂门口，扭头对张献忠说：“军爷，他就是我们的陈大人！”

验明正身了！这种情况，必须速决！

张献忠准备的镖手，那是备用着应付变故的，这时他见陈梁出了门就朝坝子里走，边走边问：“敢问将军们是哪个所的，到访寒舍，有何贵干？”

张献忠提气做好准备，两手抱拳行礼，朝陈梁面前走了四五步，来到陈梁面前三尺远的地方，微微弯腰，双手打拱道：“末将这边有礼了！今天造访，实乃有要事相告，敢问官人是不是知县陈梁陈大人？”

本来，突然到来的军官这么多，而站队和站位，都是准备打架的作派，陈梁本来是心存警惕的，但是，见到这个黄脸长须年轻军官抱拳行礼，问话客气，心中放松了警惕，就说：“本县乃陈梁是也，敢问……”

“敢问”还没有下文，就听伴随着“嘭噗噗”一串闷响声，一团灰尘扬起足三四丈高三四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