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传奇 103 再显威望

103 再显威望

上午，王自用开会安排了各大营的出征任务，中午，全军大摆酒宴，犒劳所有将士。

下午，第五、第六、第七营的主将副将参将十余人，专门来到第八营的中军帐，找张献忠喝茶。

张献忠的第八营，是在王家军初创之时，接着原来已有大营的序号编排的。

这个王家军，从第八营开始，直到现在的十八个大营，大营的主将副将参将，全都是从先后投诚义军的明军将领当中选拔的，而第一营至第七营的主将副将，则是早期，即一六二八年至一六二九年间，自白水、米脂一带爆发饥民起义的期间，王嘉胤、王自用和混天龙几人的属下，就是说，属于“开国元勋”。

其实，王家军最早爆发起义的是白水的王自用。王自用是大禅寺的俗家弟子，佛家禅院本身都有很高深的佛家学问，所以学武的同时，也要学文，王自用学会**功回家后，正值天启末年大灾荒期间，眼见得自家本属中等殷实的家道，几年之内就成了贫穷人家，而且很快就沦落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了，被逼无奈，这才揭竿起义，因为饥民遍地，很快就纠集了数百上千的饥民，杀富济贫，杀当地官府，搜缴的粮食不仅救济了不少穷人，义军自己也吃上了饱饭。

王自用在家里排行老二，故人们又称他叫“王二”，因他的功夫出自佛家，喜爱他的人就有把他叫作“王和尚”的。他毕竟不仅武功高，且又有不错的文史知识，再加上很多人都为了活命，不断有人参加义军，所以他的队伍，很快就发展到了两千多人。

米脂的王嘉胤，本来家道富裕，还是前朝的官宦后代，诗书之家，王嘉胤自幼得以饱读诗书，因家道富有，少年时也进了大禅寺学武功，同时读佛家经典，也是大禅寺的俗家弟子，还是王自用的师兄，他比王自用早两年出师回家。也是因灾荒，他的父亲，和他本人，因受家世影响，他本人更受佛家文化的影响，他们长期以来，就有逢难周济乡亲的传统，与那些为富不仁的恶霸富豪迥然不同，到天启后期，一方面要加大周济，另方面自己家里的进项也在骤减，偏偏家境不顺，父母亲刚过五十就相继病逝，而又目睹官府在灾荒之年不仅贪污朝廷赈济，更加横征暴敛，而眼看家里的钱粮越来越少，再综合多方面现象分析，觉得百姓纷纷破产沦落，天灾只是外因，本质原因是朱明王朝气数将尽，才会导致官场上下贪腐，置百姓死活于不顾，意识到只有揭竿起义才有活路，但仅为了吃饱肚子还不够，还必须推翻朱明王朝才行！于是，几乎与白水王自用相差不了几天，就打出了顺天反明旗号，召集了首批饥民，在自己家里吃了一顿饱饭，也拉起了竿子。

王嘉胤起义，不是那种被逼急了的单纯和盲目的起义，而是有明确的目标，再加上他先把自家的家当全用作军费军粮，队伍就比王自用发展得还快，很快就开始平府克县了。

米脂境内有个黑龙山，山上有个黑龙寨，盘踞着一股两百多人的土匪，但这是一股清水土匪，只抢官府和恶霸富豪，甚至有时还会周济过不了坎儿的穷人，因而，王嘉胤素与黑龙寨的土匪头子混天龙交好。

没想到，连年的灾荒，弄得黑龙寨的土匪都没法过日子了！混天龙一伙，本身就不抢平民百姓，现在平民百姓活不下去了，方圆数百里的恶霸富豪和官府，这一两年也现先后被大大小小的起义军给杀光了，这黑龙寨，就抢无可抢，竟然也到了揭不开锅的时候了！

混天龙一伙正在商量该不该也参加义军的时候，王嘉胤到访黑龙寨，把起兵反明的意思一说，一拍即合，混天龙当下就带属下参加了王嘉胤的起义军。

随着众多不成气候的揭竿起义队伍陆续响应王嘉胤的反明号召，那时候虽然通讯闭塞，但到底隔得不远，当王自用拉起队伍后不久，就听说了师兄王嘉胤也拉起了队伍，而且还打着反明的旗号，正在到处召集同道，不禁喜出望外，立即前去与王嘉胤见面，要求加入王家军。不消说，更是一拍即合，并当即就和王嘉胤、混天龙喝了结拜酒！

此时，王嘉胤已经把长城以内，米脂以北，榆林府州边的官府、边军和恶霸富豪扫清了，还先后收编了几千明军，与师弟王自用合兵一处，并与另一支实力同样较强的高迎祥部和其他有一定实力的义军，结为了反明联盟，于一六三零年上年，正式揭开了陕北起义军的反明序幕。也就是那一年的下年，王自用带兵剿灭王威驻屯军之时，张献忠加入了王家军。

那时，王家军拉竿子以来陆续扩编的七个营，第一营的主将汪兆麟，是王嘉胤的表弟，会八卦功和阴阳腿，是最早协助王嘉胤拉队伍的将领。第二营的主将温一霸，第三营的主将温三虎，第四营的主将梁大奎，第五营的主将梁二魁，既是同胞的两对弟兄，又是黑龙寨混天龙手下的四大护法，分别会斗牛功和伏虎功，温氏兄弟还会草上飞轻功，而梁氏兄弟则会铁布衫护体气功。第六营主将严锡命，第七营主将王国麟，是王自用与王嘉胤合兵前的两个大营的主将，分别会太极功、鸳鸯腿和四象功、旋风腿。

因为这几个大营的主将，在本书中直到此时才出场，所以到这个时候才来交代出处。

梁二魁、严锡命和王国麟，以及他们的大营副手，来到张献忠帐中，相互热情招呼过后，张献忠忙叫杂役奉茶，众将领坐下后，梁二魁先说道：“八大王老弟，说实话，我们这三个大营，这回能和你老弟一起行动，我们真的十分高兴呢！”

张献忠抱拳道：“众位兄长，承蒙这么看得起小弟，小弟真是荣幸之至！”

王国麟接着说道：“八大王老弟，说内心话，我们这些人，冲锋陷阵，舞刀弄枪，那是没得说，可是，要说排兵布阵，计谋韬略，那我等就是外行了，所以，这次我们这四个大营，还全靠老弟您来指挥呢！”

严锡命道：“还有，我等虽然还没有与八大王老弟共同执行过任务，但我们没少听说，老弟您的武功，那简直是高得匪夷所思呢，以我等估计啊，老弟您的武功，与闯军的李自成老弟，那可是有得一比呢！”

这些副将参将们个个都很知趣，他们的主将在说话时，一直没人当孱头插话抢话。

张献忠再次抱拳道：“兄长们，你们这是要折煞小弟了，小弟哪儿是你们说的那样能干呢？无非就是和兄长们一道，想早日打到北京去，早日推翻朱明王朝而已嘛！这一次行动，还望兄长们多多指教呢！”

张献忠听到说李自成非常神勇时，心里掠过了一股酸楚味儿，但脸面上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只在心里想，你李自成要是和咱张献忠对打起来，那才能见出胜负呢！你仗着八层日月神功再加八卦功，就给人一个神勇无敌的印象，你总有一天，要遇到真正的对手的！咱张献忠现在不和你李自成计较，等到最后，才知道谁输谁赢！

梁二魁说道：“八大王老弟言重了，你老弟虽然比我等年少了十多岁，但论实战，特别是指挥作战，在老弟面前，我等怎敢用‘指教’二字呢？说实话，不光是我们一到七营的老将领，就是第八营以后的各大营将领，在一旁议论到老弟时，谁不夸老弟你有能耐，还特别仗义呢？”

严锡命和王国麟几乎同时说：“闲话少说了，八大王老弟，我等此来，就是专门来讨教行动方案的，这么说吧，这一次，我们能和您老弟共同打南阳，信心都大多了，怎么行动，我们全听老弟您安排！干脆，您就下命令得了！”

到了这时，副将们才说：“对，对，八大王老弟，您就下命令吧！”

张献忠抱拳道：“兄长们既然如此看得起小弟，那小弟就先说说，要是哪儿有不妥之处，还恳请兄长们指正，好不好？”

“好，好！”众将领都说道。

张献忠问道：“兄长们，那小弟就先提个问题，兄长们先看看这样做对不对再说。小弟的第八营在之前的历次行动中，都是以追求自家兄弟零伤亡为目标，实在不得已也要追求少伤亡，再就是尽量避免大军对阵硬拼，而采取奇袭突袭方式为主，只要能打赢，不管他手段光不光彩！还有就是，行动前，怎么也要尽量打探清楚敌情，否则就很难有效突袭。不知兄长们可赞同？”

“诶，这有啥不赞同的？尽量减少自家兄弟伤亡，这可是为将之道嘛！”众人都说。

严锡命说道：“八大王老弟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们又不是武林江湖，管他什么合不合符江湖道义，我们的目的，就是一个字：‘赢’，还要赢得伤亡最小！”

王国麟抠着头想了想，若有所悟地说：“嗨，听了八大王老弟刚才一番话，我怎么觉得，胜读几卷兵书呢！你们说是不是？”

“是呀，还真有这感觉！”大家都说道。

严锡命催道：“明天就要出发了，八大王老弟，这次该怎样行动，您就直接下命令吧！”

张献忠说：“众位兄长，那小弟就献丑罗！先说说到南阳的路线，我们从淅川出发，一为了不与其他大营到各县的路径重合，二来也可以顺手把沿途的黑恶势力给灭了，我们就走桃溪、师岗、十林、郭庄、青华一线，过了青华，不能离南阳太近，至少距离三十里，先扎下营来，严密封锁住消息。再说说扎下营后的第一步行动，我们不能走到哪儿碰到哪儿就打到哪儿，必须精准打击，才能事半功倍，所以，要先派出多路探子，化妆前往南阳城内外侦查，打探清楚了城内城外的府衙、大户、武馆、镖行、戍军等等，以及南阳百姓反映的善恶情况，善者虽富，亦不能诛杀。另外，还要打探清楚，有没有驻屯军，因为南阳是豫西南的重镇，虽不临大明边境，但保不齐会有驻屯军。等到情况打探清楚了，我们再来商量行动方案。而且，过了青华扎营时，我们四个大营都要驻扎在一起，才好协同行动。”

梁二魁、严锡命和王国麟都说：“好，好哇，八大王老弟果然想得周到，而且火候看得非常老辣！我等完全暂同！”

张献忠补充道：“那我们四个营，明天就这样行军：小弟的第八营为先头营，走前面，接下来按五、六、七营的顺序，兄长们说行不行？”

“好，就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