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凶手 第九章4生不如死的经历

第九章4生不如死的经历

赶紧逃开，赶紧逃开，阴影中小雪出现了，她笑的天真无邪，但接下来，又痛哭流泪。一阵嘈杂，孟蓝慢慢睁开眼睛，她想用手碰一下额头，却抬不起来。她看向四周，蕾蕾正看着她，说：“不用害怕，你被车撞到了，左腿和左胳膊骨折了，需要住一个月医院。”她的话，孟蓝并不害怕，出现在梦里的小雪，让她心神不宁。蕾蕾走后，孟蓝躺在病床上，突然觉得如果车在用力些，自己就不用害怕了，一切就不在跟着自己，还能去找妈妈。孟蓝看向窗户，从她的视野看到的是一棵树，上面只有一片叶子了，而且叶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掉下去了。刹那间，她无法面对阳光，她让护士把窗帘拉紧。护士对她说：“晒晒阳光对健康有好处，心情也会好。”孟蓝声音嘶哑的说：“我也喜欢阳光，可我也害怕阳光。”护士露出疑惑的眼神，没在说话，走出了门。孟蓝笑笑，她都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在医院，孟蓝不觉的害怕，白色的床单，让人很安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她从来没这么想过，她只记得，自己一定要成功，任何人阻挡，都有权利，把他打倒，为了自己还在乎别人吗？动弹不得的孟蓝，感觉很舒服，这样至少不用使劲做些什么，让自己深陷痛苦。夜里，孟蓝又做了梦。小雪又出现了，她先是哭个不停，然后擦干眼泪，没有表情，眼神很深邃的看着她，让她想走近，跟小雪说话。等她走近后，小雪越来越远。一下子黑了起来，什么都看不到，没有声音。孟蓝挣扎着意识醒了过来，跟梦里一样的黑。

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孟蓝套上毛衣，钟海打电话过来，一会儿接她出院。收拾好东西后，孟蓝望着窗外已经没有一片叶子的树。“在看什么？”钟海走进来，孟蓝都没发现。“你来了，走路真轻。”孟蓝回头，看着他说，钟海笑了一下，说：“是你太入神了，怎么了吗？”孟蓝摇摇头，说：“走吧！”钟海看着孟蓝的背影，觉的她感觉换了一个人，这让他心一直跳。到了酒店，孟蓝说：“我决定把酒店退了，在租房住。”钟海背对着孟蓝，害怕事情有变化。钟海转过头，若无其事的问：“不是还差两天吗？干嘛租房？”孟蓝心有所想的说：“我不打算出国了。”钟海问：“为什么？”孟蓝先愣了一下，咬着嘴唇说：“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人生痛苦比较多吧！我觉得把自己做的错事，向和平刑警坦白。我受不了，妈妈她死了，而且不是爸爸杀的，那是谁呢！要找出妈妈的凶手，我必须说出那件事，尽管我不相信跟它有关系。”说完，孟蓝虚脱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小雪自杀之前，也总是看着窗外。再温暖的阳光，也照不到心里了。钟海流露出惊慌的表情，他说：“你想好了吗？它会让你一败涂地。”孟蓝还看着窗外说：“我不知道，说出来后，自己怎么办，可我必定犯了错，妈妈也不知是谁杀的。”钟海脑子一片混乱，孟蓝的想法让他措手不及，他频频咽着吐沫，看着孟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钟海说：“你妈妈已经死了，可你还有未来，你出国后，都会好起来的。”孟蓝表情木讷，她说：“我已经不期盼会好起来的，我活的很痛苦，再也不想支撑下去了。”钟海右手握紧了拳头，他皱着眉头，说：“你给自己一些时间，别急着决定。”孟蓝还是那副表情，她说：“我给自己很多时间了，不会在存侥幸心理了，我感觉和平警官察觉出来了。”钟海感觉心悬在半空中，会被飞过来的乌鸦吃掉的。他尽力说：“别放弃。”说完，孟蓝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你对我真好。”她的语气暧昧，钟海厌恶的转过头，说：“我先走了。”出了酒店，钟海看着万里晴空，心里想着一个女孩的笑脸。他们在北海滑冰，嬉笑打闹，大声唱歌，多快乐啊！钟海钻进车里，眼泪不自主的流了下来，他打着自己的腿，，说：“小雪，如果事情败露，我也不害怕。让她们母女付出代价，就没遗憾了。”钟海启动车子，一溜烟消失在酒店停车场。

孟蓝搬出酒店，在市区租了房子。她给钟海打电话，却总是关机。上午和和平约好，在警察局见面，她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被拘留。在审讯室里，只有和平面对孟蓝。她激动的哭了出来，说：“上高中的时候，我因为得罪了隔壁班的一个女生，而遭罗方威胁。我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全给了他，才没有挨打。后来，暑假去找兼职，没想到又碰到罗方。我知道他不是好人，可还是去了他介绍的歌厅。在那里，我只是收钱，也没觉得不好。而且，我跟他关系熟了后，没人在敢欺负我，对我来说是件难得的幸运。罗方终究只是个禽兽，他下迷药强奸了我，还照了相片，说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我恨他，可我不能报警，如果那样的话，我就完了，真的完了。我也不会去死，如果要死的话，几年前我就不想活了，可那时我还是挺了过来，所以这又算的了什么呢！但他不断的威胁，让我痛苦不堪，我忍着。那天，他跟我要钱，我没带多少，他就非要去我家拿，我根本阻拦不了，就去了家里。碰巧，他看到了正要出去的小雪，我当时就看出他一脸色相。这几天后，他提出把照片还给我，从此跟我一刀两断。但前提是，他让我帮助他强暴小雪。我犹豫过，但多少动了那个心思。我被强奸的事，妈妈是知道的，她痛苦的死去活来。后来，这件事我跟她商量，妈妈劝我同意，她不想看着女儿这样下去。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小雪是我害的，我真没想到她会自杀。我和妈妈心里都受着煎熬，我是罪人。”说到这，孟蓝虚脱的晕了过去。送到医院打完点滴，她才醒了过来。和平让她明天在说，孟蓝坚持说完，她说：“如果，今天没说完，我就在也没有勇气了，我知道我会蹲监狱，但我真的筋疲力尽了。”这段说完，她喝了口水，接着泪眼婆娑的说：“我选了一天中午，继父上班，母亲也提前说好出去了。罗方给了我安眠药，我提前放在孟蓝的果汁里，喝完后，她就睡了过去。我让在外面藏好的罗方进来，把孟蓝的房间指给他，然后，我就出去了，在附近转悠，等着罗方给我电话。”说到这，孟蓝两手颤抖，浑身出汗，嘴唇抖动的不行，休息了一下，她接着说：“我脑子根本就不敢想，我出现的都是我被强奸时，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小雪也是痛苦的表情，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过了一个小时，罗方给我打来电话，我还听到小雪痛哭的声音。我急忙赶了回去，罗方已经穿好衣服了，孟蓝用被子盖着身体，她哭的撕心裂肺。为了掩饰我是同谋，就假装打罗方，然后让他赶紧走了，走的时候，他把底片还给了我，说实话，我当时，松了一口气。小雪的声音，哭的嘶哑起来，妈妈也按着计划回来了。当着小雪的面，我把设计好的话，跟她说：“我带朋友回来玩，没想到，我出门买吃的这会儿，他竟然强奸的了小雪，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妈妈，现在怎么办。”妈妈也掉了眼泪，我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当时的我。她走过去，抱着小雪说，别害怕，孟蓝也不知道他是个畜生，先别告诉你爸，他会受不了的。小雪哭不动了，呆呆的坐在床上，两眼发直。等继父回来后，妈妈告诉他小雪感冒了，吃药睡着了。第二天，等继父上班后，我和妈妈来到小雪的房间，小雪不说话，也不哭，蜷缩在被子里。妈妈跟她说，小雪，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想开点。女孩遇到这种事，也不能报警，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你爸也好，忘了这件事吧！一切都会过去的。小雪没有回答，我看不到她的表情，我也不敢看。第三天的早上，继父走后，我去小雪房间，她不在。我害怕极了，怕她去报警。中午的时候，她回来了。妈妈问她去哪里了，她说：“我不会报警的。”我和妈妈这才放心。小雪应该相信了，这只是意外。她没有责备我，只是像受伤的猫一样，躲起来。继父开始发觉小雪不太对，她追问小雪。也许是太痛苦了，她跟父亲说了，但要求不要报警。当晚，继父和妈妈大吵一架，他没有说过妈妈，最后也只能使劲忘记了。此时，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小雪慢慢好多了，她开始吃饭了，还出去玩。她好像要使劲忘记，可我知道这件事一辈子也忘不了。过了一个月后，有一天小雪回来，精神很不好，看我和妈妈也不一样了，我当时，心里发憷，她好像知道什么了。就在当晚，她割腕自杀了。妈妈出了主意，不想让外人自己小雪是自杀，所以劝继父说是意外，他也同意了。小雪死后，继父几乎不怎么说话了，我们之间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了。”孟蓝木木的愣在那里，在她心里那情节又演了一遍。和平听的也是心惊胆张，他之前猜个大概，但从孟蓝嘴里说出去之后，还是接受不了。此时，他说不出一句话，时间好像凝固了，成了一幅画，但看这幅画，不可能猜到他们说了什么。孟蓝躺进被子里，侧过脸，闭上眼睛。和平迟迟站不起来，他消化了一会儿，没说一句，离开了。他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狠狠的骂孟蓝一顿，但从中他又感觉无力。他开着车，往监狱开，他想痛斥的人是罗方，这个毁了平静生活的人。和平失控了，他的心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