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大象无形曾国藩 > 八十章 巡抚心懊恼 统领杖营官

大象无形曾国藩 八十章 巡抚心懊恼 统领杖营官

作者:汪衍振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10-26 12:36:40

八十章 巡抚心懊恼 统领杖营官

导读:解饷游击无路可走,团练大臣循循善诱。

该进省库的银子却飞进了别人的口中,方伯大骂,抚台懊恼。

二十军棍,打醒了提标营官,招来了一场祸端。

晚清闻名全国的、因兵勇不睦所引发的谋害大臣一案,就这样在湖南于无声处上演了……

(正文)游击瞪起眼睛把曾国藩看了又看,忽然说道:“您到底是哪个?卑职虽然没有见过曾大人,但卑职知道,曾大人回籍前,做过五部侍郎。我大清的体制、兵制、例律,无有不通,无有不晓。可听您老适才说的话,怎么不像?”

曾国藩笑道:“老弟在讲笑话。湖南只有一个曾涤生,我不是曾涤生,哪个是曾涤生?老弟请坐下讲话。”

游击坐下道:“您既然是曾大人,就该知道我大清的体制。卑职押送的银子,是朝廷指明解往江南大营的济饷,谁敢妄动一文?您老张口就要留四万两,这不是笑话吗?就是湖广制军,也不敢说这话呀!”

曾国藩说道:“老哥适才所言,并非胡言乱语,这里面是有原因的。老弟莫急,听老哥细说原委。早在年初,朝廷就有让两湖筹备船炮之议。老哥因湖南饷源支绌,购买船炮有诸多不易之处,便给朝廷上了个折子,奏请户部补拨所短款项。就是上月,老哥接到圣旨,言明户部干涸,无帑可拨,但恩准老哥,各省调拨的饷银,但凡有路过长沙的,无论是解往江南还是江北,亦无论是购买枪械还是军食,老哥都可以酌情留用,以补购船款项。就是三天前,有单拨给江西的五十万两饷银,路过这里时,老哥便留了十万两。老弟押解的是二十万两,老哥不多留,只留四万两,而且给老弟开具凭证。这难道还让老弟为难吗?上头既然有话,老哥黑下脸来,把二十万两全部留下购船,老弟难道敢不许吗?现在最急办的是什么?是船炮啊!军前各营,缓发几天饷有什么打紧?现在急办的是船炮啊!”

听了曾国藩的话,游击低头想了想,又见码头各处布满了湘勇,而且官船的前面,已被湖南水师的船堵塞。想起锚前行,已万难办到。

见游击犹豫不决,曾国藩从袖子里摸从一张凭证道:“老哥已提前把凭证开出,上面不仅加盖了关防,老哥还亲自给广东藩库写了封信。老哥决不不让老弟犯一丝难。”

游击叹口气道:“曾大人哪,说起来呢,饷银用在哪里,都是为了剿匪。卑职同意留下四万两给湖南用,但大人除开具凭证外,还要对上头言明此事,仍把这留下的四万两,算在广东济饷之内。如何?广东筹饷,也是千难万难啊!”

曾国藩起身道:“老弟就是不说,老哥也要对上头言明此事啊!不管怎么说,两湖奉旨筹备船炮,也有广东一分功劳啊!老弟请把贵号写在纸上,老哥上折时,是一定要把老弟列在前头的。”

曾国藩话音刚落,游击已是满脸堆笑,欢喜异常。

银子到手,曾国藩歇都没敢歇,当即便打发了两匹快马,紧急押往衡阳水师粮台,以供急需。随后又是给朝廷上折,奏明此事。真正忙个不了。

骆秉章得到消息后,马上会同徐有壬一起,乘轿赶往码头,但广东押银的船只已经离开长沙,飞鹰一般地向驻扎在金陵城外的江南大营驶去。两个人连船影都没有看到。

骆秉章气得捶胸顿足,徐有壬恨得咬牙切齿。

徐有壬大叫道:“司里明儿就去和曾侍郎理论!解往江南的饷银,湖南藩库可以截留,他发审局凭什么截留?他就算不全吐出来,也得给省库吐出一半!”

骆秉章口里只是一连声的说道:“这个曾涤生!这个曾涤生!他这分明是从湖南藩库硬抢饷银啊!他日子不好过,巡抚衙门的日子也不好过呀!我说徐藩台呀,您老弟回衙门后,就赶紧派人守住码头吧。曾涤生为了建水师,想银子都快想疯了!本部院一直就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广东将有解饷的船路过长沙呢?”

骆秉章与徐有壬二人在码头谈话的时候,提标左军管带清仁,提标右军李管带,却正利用训练间歇的时机,和几位体己下级武官,秘密串通着一件大事:二人要利用一些人对酷暑训练不满的情绪,制造一次不是哗变的哗变,趁此机会杀掉曾国藩,彻底搬倒塔齐布的这座后台!

这件事原本已因没有得到鲍起豹的赞同而罢论,但鲍起豹离省未及十日,在一次午后训练集合时,清仁因贪杯误事,被性烈如火的塔齐布,打了二十军棍,让清仁在全体将士面前,狠狠丢了个大脸。

这二十军棍,可把清仁打急了。

哥哥被革职后,一直不见后话。这已让清仁莫名其妙,并感到惶恐和不安。按以往惯例,武职大员在革职圣旨到后,三五日内,巡抚便先要讯明革员,并依据革员的口供,拿出自己的处理意见,然后再派人将革员解交总督衙门。总督二次讯明后,如果督、抚意见一致,便联衔将结果上奏,由朝廷最后定夺对该革员如何发落。

但让清仁颇感意外的是,湖南巡抚骆秉章,这次却没有按以往惯例,办理清德一案。

是否已传讯清德,是否已将清德解送总督衙门,不仅一省提督鲍起豹不知内情,连一省藩司徐有壬,也打听不出端底。

清仁推测,哥哥这次当真有大麻烦了。

由哥哥联想到自己的以后,清仁顿感前程灰暗、宦途渺茫,也就愈发对曾国藩,恨之入骨了。但他此时还不敢有超分的念头。他心里异常清楚,谋杀朝廷大员,一旦事机泄露,不仅自己要被砍头,说不定还会殃及九族。

但塔齐布的二十军棍,却使他猛然意识到,就算他不对曾国藩下手,曾国藩也决不会轻易放过他!塔齐布当着全军的面让自己丢脸,就是一个信号!

有了这念头,清仁不能不挺而走险了。他要赶在曾国藩对自己下手前,让曾国藩永远闭上嘴!

他心里非常清楚,在湖南,除了骆秉章,只有曾国藩有参劾之权。

骆秉章对满人一直是敬而远之的,这个人不足畏。清仁继而试想,只要除掉曾国藩,日子不好过的,就不会再是他清仁,而是塔齐布了。鲍起豹让塔齐布往东,他敢往西吗?鲍起豹让他杀狗,他敢打鸡吗?他除非不想在湖南军界混了!

但要把这件事做得不露痕迹,光靠他清仁和李管带还不行,不仅要有一些军官参加,还要有普通士兵参加。总起来一句话:参加的人越多,保险系数越大,成功率越高,自己的风险也就越低。

他先在一天晚上,把李管带约出去吃了顿花酒,借机试探一下李管带对曾国藩仇恨的程度。按着李的态度,他再设计更详细、更周密的计划。

和外叫的局子打闹一阵后,清仁见时机成熟,便先将两个局子打发走,这才对李管带说道:“老弟,塔智亭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现在除了曾剃头,已经没有第二个人能管他。”

李管带喷着酒气说道:“姓塔的,是曾剃头一手扶起来的走狗。曾剃头让他咬谁,他自然要咬谁。可惜军门不听卑职的话,否则,说不定,曾剃头的头七都烧过了!”

清仁和李管带虽同为营官,但因清仁是三品协领衔营官,而李管带只是五品守备衔营官。所以李管带在清仁面前要自称卑职。

清仁却道:“我与老弟的看法却有所不同。老哥以为,别看军门口头上不赞成老弟的做法,但未必心里就反对。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是军门,而你我只是营官。一旦走漏了风声,谁的罪名大?自然是军门。”

李管带说道:“像这种事,没有军门撑腰,还是不做的好。上头当真追问起来,总得有个人替我们说话不是?何况卑职又与您老不同。您老京里有人说话,这江山您又有分。可卑职靠谁?只能靠军们啊!”

清仁说道:“塔智亭今天给我出难题,明儿说不定就要难为老弟。姓曾的只要在长沙,我二人头上的顶子,早晚不保!说不定,还有可能被杀头!——我哥哥有什么错?他说参就参了!”

李管带却道:“我那哥哥死得倒值!他太张扬了!我说过他不止一次,他不听啊!卑职其实心里很清楚,曾剃头杀了我哥哥,下一步就得对我下手。可军门不听我的话,卑职只能往前慢慢熬了。只要小心从事,量还不至于就被杀头。”

清仁冷笑道:“你以为曾剃头是善良之辈吗?黄路遥,堂堂三品衔的道员,是真正的司道大员!——他连旨都不请,说杀就杀了!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不了了之!我们这些带兵的武员,地位本来就低,他要拿我们的错,还不容易吗?”

李管带道:“军门不答应的事,卑职是不能去做的。卑职不能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啊!”

清仁忽然压低声音道:“老弟,这件事,你把它想得太严重了,其实简单得很。这种事,根本就不用我们亲自出马,只要把哨长、什长,鼓动几个出来就可以了。酷暑训练这件事,哨长的意见可是太大了!能凑上百十人,到发审局去找曾剃头说理,这事就算成功了!——这样的事,老弟总可以干吧?”

李管带暗自权衡了一下,不由笑道:“这不是件难事。找个机会,和营里靠得住的哨长,串通一下就行了。不过,去发审局的官兵,不能全是右营的人,您老的左营,起码得有一半儿。”

清仁道:“这是自然。不光我们提标的人,连长沙协、永顺协的人,老哥也要鼓动他三二十人出面。”

李管带沉思了一下又道:“还有不妥之处。我们最好把军门捎带上,这样退路会更大些,他老也能替我们说话。”

清仁想了想道:“有了!马上就到月尾,军门肯定得回来向抚台禀报军情。就算无军情可禀,他老也要支月饷。老弟明儿就得和哨长们通好气,让哨长们把兵丁找好。军门前脚进省,我们后脚就让他们到发审局去闹!”

李管带又道:“还有一件事我们也要想到,如果塔智亭不准军兵离队怎么办?”

清仁道:“老弟怎么糊涂了?军门进省,塔智亭能不去接吗?他去接军门,我们什么事不能做?不光湘勇不敢说话,连各协的人,也得把嘴闭上!我们是提标啊!在湖南,除了抚标,哪个敢惹我们?”

清仁的一番话,尽管说得在情在理,但李管带仍然一再强调,到发审局去找曾国藩论理,必须左右两营的人各占一半。

李管带这人也煞是作怪,口里没有他不敢讲的大话、狂话,但却从不当真去做。

而他的那位都司族兄,却正好与他相反。不大爱讲话,却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只要有人肯出大价钱,天王老子他也敢杀。

曾国藩从衡州回来的第四天,鲍起豹依例回省向骆秉章通报军情、支取月饷。

而此前的一天,塔齐布因过度操劳,无意当中染上了暑热。虽然当晚就请了郎中开药,但鲍起豹进城的时候,他仍卧床在署。既未到营看操,也未去接鲍起豹。

但郎中的药毕竟有些效应,吃药之前,塔齐布是上吐下泻;服药之后,虽然仍吐了几回,又跑了几次茅房,但天亮以后,总算把呕吐止住了,上茅房的次数也开始减少。

夫人见塔齐布病势减弱,便仍按原计划,带上一应家人,到城外的土地庙去进香还愿。署里只留了两个老家人。

塔齐布见病症减轻,怕误公事,加上夫人又不在署里,便强撑着身子,让一名老家人搀扶到参将署左面的副将署办事房。坐是坐不住的,他就斜歪在炕上,闭着眼睛养神。

塔齐布现在署理副将,按说,应该搬离参将署,移住副将署才合体制。但塔齐布考虑到,清德虽被革职,却至今尚未定罪,而他的家人,一直就住在副将署里。在这个时候,勒令清德的家人迁出,有些不讲人情。所以,塔齐布办公事时到副将署,晚上仍回参将署去住。

清德的家人倒也规矩,只从后门出入,从不到前面办事房扰闹。

恐怕连塔齐布自己都未料到,他这一病,不仅让他躲过了一场劫难,而且保住了自家的一条性命。(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