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春秋 第八章一触即发

第八章一触即发

“小兄弟怎么称呼？”士渊虽然知道目前临川城危在旦夕但依然镇定自若，甚至还问起了对方名姓。

那小伙计见士渊与溪契二人处变不惊申请泰然不由心中安定了几分：“小人没啥名姓，自小被掌柜的捡来圭家商铺养大，因我手脚麻利大家平日里都管我叫小猴子。”

“二位公子，来不及细说了溃兵已进入南城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处去太守府找老掌柜吧。”小猴子做完自我介绍后提议到。

“来信可说对方有多少人马？”溪契觉得临川城虽不是边境战场可城里五百守军还是有的，若王子狐的手下溃兵不多便不必太过惊慌。

小猴子摇了摇头：“老掌柜只是叫我来传话，没跟我说具体的细节，不过他们能攻入南城起码得有二三千人吧？”

事起仓促辛掌柜原本想一面通知本城太守做好防范一面将士渊溪契二人转移至安全之所，没想到王子狐的骑兵速度如此之快，只从东城到南城这一路的时间便突破了南门城防。

“不对，攻城拔寨需携带攻坚装备，按你说王子狐是谋反未遂逃至临川，一定是轻装简行必然不会随军带着这么沉重的器械。”士渊微一皱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一定是趁着反叛的情况还未在全国传开，以大王子的身份骗开了临川城门！”

溪契眼前一亮：“定是如此！”

“敢问公子若你是王子狐，此刻最担心的是什么？最想要的是什么？”因此间有外人在场士渊不便暴露溪契身份只能以公子相称，他想看看这位徐国王子临阵判断能力。

“先生是在考教我？”溪契思索片刻回到：“结合外面的情况，恐怕是叛军想在事情未扩散之前洗劫一些财物而后逃离新国，但新川那边既然已识破王子狐的阴谋自然会紧追不舍，所以王子狐最担心的是追兵将至，最想要的是与追兵的时间差。”

“对的对的！”小猴子听罢似乎想起了什么叫道：“我临走前老掌柜还说寒山将军杜徵舒已率大军赶来，若来不及撤走便拖延片刻等待援兵。只是刚刚我被那贼兵吓破了胆一时竟将此事忘了。”

士渊微微点头：“正该如此，素闻杜徵舒驰骋疆场十数年威震蛮夷，麾下黑甲兵更是新国精锐中的精锐，想必即便是他从寒山大营接到诏命赶往临川也不用五个时辰。”

溪契有些担心：“只是咱们依旧不知对方人马如何，更不知王子狐从溃逃到杜将军接到诏命中间差了多少时间。”若王子狐手下残兵超过一千人仅凭临川城自有的守军根本不可能拖住他多少时间。

南城中心大街，一全身甲胄的中年将军正呼喝着指挥着手下士兵：“快！快！快！抓紧时间，各卒长告诉你们手下的弟兄们只要对方不反抗不必乱杀！拿到财物的统统交到军需官处，如有私藏者格杀勿论！”

此人便是新国大王子姚狐，此刻他正如溪契所想一般并不想与追兵缠斗，争分夺秒地劫掠财物，只有先摆脱眼前的追兵他才有机会卷土重来。

正在此时一军中斥候向姚狐禀报军情：“王子！北城方向发现约莫四百守军正向我处赶来！”

姚狐看着眼前几来来回回运送财物的士兵并没有答复斥候，转头问军需官：“现下借了多少钱粮？”

军需官一面命手下继续接收财物并登记造册一面向姚狐禀报：“王子，我军入城时间尚短，南城民宅处借粮五百石、金饼金器约合两千金，跟薛军事去东城坊市借粮的弟兄还未有人归来暂不知情况。”

姚狐久在军旅自然知一千五百人的队伍，仅五百石军粮根本撑不了半个月何况他还想在边境招兵买马添置装备，这点钱粮简直是杯水车薪。

“弓兵营、亲卫队听我将令！你二部各派二百人火速前往南城北城枢纽要道先以弓兵伏击迅速消灭敌兵有生力量，亲卫队再上阵截杀，务必给南城和东城借粮的弟兄们争取时间！”姚狐对身后两队军士道，在他想来临川城并不是边关要塞，守军也不过是些老弱怎能跟自己手下精兵相比。

故待两队人马领命离开，姚狐对那斥候道：“带着你的人往西城外侦察，一旦发现有军队出现速报我知，下去吧！”姚狐清楚此时他真正的威胁还是在新川，是他的父王。

此次姚狐裹挟着新川五千王城军起兵，虽兵败逃亡但他也知一场恶斗新川及周边两城已无多余兵力追击。离新川最近的就数寒山要塞，那里有战功赫赫的黑甲军更有令蛮夷部落都闻风丧胆的狠人杜徵舒！若他是新王肯定会派杜徵舒前来平叛。

狠人便是新国上下对杜徵舒一致的评价。对敌人，投身行伍四十年对外对内大小七十余仗杜徵舒杀的人比他姚狐见的人都多；对自己，杜徵舒曾有过隐匿澡泽三五天孤身刺杀大犬部落南帐王庭汗王的壮举。如此骁勇无论是谁都不想与之为敌。

鸾居巷，临川南城的富商聚集地。此处与临川城其他敌方不同，是各国商贾在临川的落脚处，平日里富丽堂皇却少了新人身上那股尚武之气。

领头的卒长正指挥着手下军士挨家挨户“借粮”，“外地商人就是胆小！”看着手下一箱箱从那些高门大院中搬出黄白之物这名卒长不禁鄙夷地想。不过转而他就又暗骂自己一句，胆子小不正好吗，丝毫不费力气就从这些人手里拿走这么多金银细软。

看样子仅这一处便有十几万钱粮，得抓紧时间把东西运走，万一被追兵缠上可就不好脱身了，想到此处他对正在运送财物地手下吆喝一声：“兄弟们手脚麻利些！待离了此处王子必定重重有赏，那边几个去最后一家看看！”

不远处几个刚运完辎重的军士又朝着深处的大院走去，“咣！咣！咣！”领头的伍长先是对着院门踹了三脚：“里面的人听着，老子只要钱粮！不要为了这些身外物搭上性命，乖乖让爷进去拿了钱大家都好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