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大结局)战场上的重逢
第509章 (大结局)战场上的重逢
岱、殷两省边境,楚毅雄、谢旌率军和海国的军队打得如火如荼。
补给已经迟了快三日,气得谢旌几乎砸电话:“他妈的金灶沐在干什么!”
林副官小心翼翼地劝:“谢将军,应该是被敌军困住了,再等一等吧……”为统一战线对外抗敌,楚毅雄改编了全**队,“督理”头衔已成军阀混战历史里的一段过往。
谢旌指着外面叱声道:“都快饿死了,你说能不能等?!”
林副官:“……”他还是不劝了,自从少夫人不在,谢旌这几年的脾气是越来越大,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见林副官要走,谢旌又喊住他:“让那些个什么战地记者,都他妈赶紧滚蛋!别占着地还浪费粮食。”
林副官讷讷道:“是。”这事被骂他倒认了,确实啊,现在的一些女记者思想太前卫,竟然直接跑去跟谢旌表白,谢旌当场翻脸,说再放莫名其妙的人进来,他和那人都滚蛋。
谢旌的火还没发完,对方又进攻了。
打了一天一夜,打得楚毅雄和谢旌最精锐的部队零零散散,差点成丧家之犬。
楚毅雄对谢旌说:“这一关怕是迈不过去了,趁现在通讯还在,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谢旌摇了摇头,目光坚毅:“迈得过去要迈,迈不过去也要迈!有什么好废话的!”他答应过青偃,一定会留着命,等她重生归来。
楚毅雄听得也起了雄心壮志:“好,那就打出去!”
最后决战,双方都拼尽全力,尘土扬起遮了半边天际。
而在未有尘土遮面的另半边天,一架架飞机轰隆隆而来。
林副官喜不自胜:“来了!来了!”
谢旌紧绷了几日的弦稍微松了松,面上却还是一张棺材脸:“他妈的再不来,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有了这队奇兵,海**队被打得措手不及,加上地面部队拼死反攻,这一仗总算是胜了。
天阴沉沉的,云层渐渐散去,露出太阳一角,顿时有明亮的光落下,照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上。
谢旌抬了抬眼皮子,看了眼远处落地的战斗机和运输机,吩咐林副官:“赶紧把补给卸了,让大伙吃顿饱饭。”
林副官虽然累得半死,可心里高兴,屁颠屁颠地小跑过去办事。
谢旌瘫坐在断壁残垣上,对楚毅雄伸出手:“动不了了,来根烟提提神。”
楚毅雄道:“如今你这烟瘾倒比我还大啊。”话是这么说,可手还是插进口袋里,拿了烟扔给谢旌:“省着点,也不知道补给里有没有这玩意。”
“抽了再说。”谢旌低下头,用打火机点了烟。
烟快抽完的时候,远远地就听见林副官的喊声:“谢将军……将军……”
谢旌心烦,大呼小叫的,他妈的喊魂啊!正要抬眼骂人,却在下一瞬间满脸错愕。
所有的声音突然从战场上抽离,耳边只有他几乎停止的呼吸声,还有那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手,他都没意识到。楚毅雄眼疾手快地拍掉了烟蒂,谢旌突然疯了一般往前跑。
“谢旌。”
青偃穿着一身飞行员的衣服,从战斗机上下来,问了一圈人才终于见到熟悉的林副官。林副官傻傻站了半天,才终于蹦出一句话:“少夫人,我带你去找谢将军!”
青偃跟着没走多久,便看到那个飞奔的身影,她亦情不自禁地往前跑去。只是,她还没跑几步,整个人就被紧紧抱住了。
耳边传来谢旌颤抖的声音:“青偃,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做过无数个你回来的梦,我……”
谢旌的声音哽咽了,青偃亦落了泪,她轻声说:“不是梦,谢旌,我回来了。”
他们的周围是战亡、轻伤或重伤的将士,在硝烟未散的战场上,她和他迈过生死之坎,终于重逢。
*
春日的夜,清风寂寂,明月幽幽。
小小的四合院里,谢旌和青偃偎依着坐在台阶上,院子里和谢家小院一样,有一棵香樟树。
谢旌吻了吻青偃的额头,略一迟疑,还是问了:“这一次,还是十年吗?”即便是十年,他也认了。
青偃摊开掌心,放到谢旌面前。谢旌一看,面露诧异,她掌心上的命线已经长得跟正常人一样,再也不是骤然消失的短短一截。
青偃说:“没有那个十年之限了。”
在那个混沌世界里,她看到了曹嘉年带她进入秘境之后的种种。迦陵族的重生有两种,第一种,像妙音鸟一样,一次又一次地轮回;还有一种,是以牺牲另一人的代价,换取另外一人的一生。
曹嘉年抱着她说:“青偃,上一世是我负了你,这一世你宁死也不愿重新来过,好,那我把我的命给你。从今以后,你我的命就合二为一,你再也没法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他哈哈一笑:“傅青偃,谢旌能做的事我也可以做,而且比他做得更多,你抛不开我了!”
谢旌忍不住骂道:“这个疯子。”
青偃却低低道:“不管如何,如果没有他,我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谢旌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也许到最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喜欢你,还是摆脱不掉前世失去你的执念吧。”
青偃没有接话。像曹嘉年那样的人,算计起人来针针见血,怎么会真的看不透自己的心?但逝者已逝,再去探究这一切也没有什么意义,就这样吧。
见青偃低头不语,谢旌忍不住道:“怎么不说话了?”
青偃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我在里面还看到了一些东西,包括这场战事,还有战事结束后国家的走向。”
谢旌一惊:“什么?”
青偃说:“老李头常说,天机不可泄露,否则会遭天谴。但既然你已经陷在了这场战事里,我得和你说。”
青偃仔仔细细地将未来几十年的历史讲给谢旌听。
谢旌听完,忽然笑了:“原来有没有我,我一直坚持和追求的理想国度都会出现。”
青偃道:“陈先生曾说,历史是螺旋式上升的,我们现在只不过出于低谷罢了,未来一定是向上的。历史有它自己的选择,即便我知晓未来,也不可能逆转历史——当然也不需要逆转。”
谢旌点头:“青偃,我终于可以确认: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走错路。接下来怎么走,我心里都有数了。”那些他曾经经历过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遍了。
青偃握着他的手:“不管你怎么走,我都会跟你一起。”
*
庆云二十四年春末,战事以海国投降告终。
盛夏,谢旌解甲,他所管辖四省的军队重新改编。
深秋,谢旌完成交接,举家前往罗国。
临行前,青偃问老三他们是否一起同行。终究是故国难别,除了五加皮,大家都选择了留下。青偃无法勉强,尽全力为他们铺好后路。
初冬来临之前,巨轮靠岸。谢旌的小舅,顾绍诚携全家相迎。
青偃看着陌生的大陆,陌生的国度,心中五味杂陈,不由地回头,身后是茫茫大海,大海的远处是她的故国。
“青偃。”
她转过头来,见谢旌朝她伸着手,眼里是温柔的笑。
“走吧。”
“好。”
她握住谢旌的手,走向崭新的世界。
(全文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