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喧嚣之后 > 第九十六章 陈望春的秘密

喧嚣之后 第九十六章 陈望春的秘密

作者:东篱把酒月在中天 分类:都市言情 更新时间:2024-10-26 12:14:59

第九十六章 陈望春的秘密

东亮去陈背篓家,绕着弯子打听陈望春的事,干的啥工作?房子是买的还是租的?对象是哪里人?老丈人和丈母娘是干啥的?

东亮查户口般的询问,让陈背篓很不高兴,但他还是一一做了回答:陈望春在国家绝密单位,他年薪几十万,不但他住的房子,就连牙膏牙刷都是国家配发的;他媳妇和他一个单位,也是搞研究的;丈母娘在某部当局长,老丈人是个部级干部。至于陈背篓没有按时还钱的原因是,老丈人临时出国了,事情有了变化。

陈背篓拍着胸脯说:“大伙儿放心,你们的钱我绝对还。”

东亮将陈背篓的话传达给村里人,大伙一听,陈望春运气真好,找了一个有背景有权势的靠山,在权力面前,金钱就是个屁,人家缺那几个钱吗?借你的钱是给你面子,帮人帮到底,再啰啰嗦嗦的,显得咱太小气,丢人。

一晃就到年底了,陈背篓仍不提还钱的事,人们又开始议论了,自古以来,婚姻都讲究门当户对,陈望春一个祖上三代都土里刨食吃的泥腿子,怎么就能攀上了权贵?他尽管是一个状元,但在藏龙卧虎的京城,比他出色优秀的人多了去,凭啥他能撞上狗屎运?

人们的怀疑不无道理,毕竟现在这世道太势利,一个没有背景、没有根基的乡里娃,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不是件容易的事。

质疑声越来越大,有人耐不住性子,就绕过了东亮,直接找陈背篓讨债,陈背篓还是那句话,我砸锅卖铁也会还你们的钱。

这话听着铿锵有力,但越琢磨越不是味儿,陈望春真的攀龙附凤了,还这几个钱还不是小菜一碟?用的着陈背篓砸锅卖铁吗?话又说回来了,陈背篓那家底,早就抖搂精光了,能值几个钱?

大伙越想漏洞越大,几个人相约去陈背篓家,他们查看了每一间房子,发现陈背篓现在是家徒四壁,一根咸萝卜、两个馒头、一碗开水,就是他一顿饭。

他的牲口棚里、羊圈里,没有一根牛毛羊毛了,他连饭都吃不起了,谁还能相信他的那些鬼话?

那座魁星楼,在二十年前,它高大气派,但现在它灰头土脸,楼顶上长满了杂草,说不尽的凄凉落寞。

东亮问陈背篓:“陈叔,你说实话,陈望春到底在干啥?你借村里人的钱用到哪了?”

陈背篓毫不松口,说:“陈望春就在保密单位,他结婚用钱,我欠了大伙的情,你们放心,借你们的钱,一分都不会少。”

话是这么说,可他拿啥还钱呢?

其实,陈望春早已淡出了油坊门人的视野,他在北京做什么、有没有对象、收入多少,他们都一无所知,村里人向陈背篓打探,他总说在给国家研发什么武器,高度保密。

刘麦秆说:“借口,打肿脸充胖子,鸭子煮熟了嘴巴还是硬的。”

近些年,村里陆陆续续有人在北京上学、打工、看病求医,他们都得到了刘爱雨的热情接待,她神通广大,一个电话,就轻松地化解了他们在京城遇到的难题。

油坊门的几百张嘴,早就把刘爱雨夸上了天,刘麦秆顺带着也被多次地口头表扬。

而陈望春呢,油坊门人在北京见不着他的人影,更不要说喝一杯水、抽一根烟、吃一碗饭了。

和他有关的那场龙卷风、荣誉碑、魁星楼,以及诸多的传奇,像霜降之后的叶子,哗啦啦地一片片坠落。

只有一个人深信陈望春还是行的,他就是徐朝阳老师。

徐朝阳老师早就不当校长了,他越老越犟,对刘爱雨曲折艰难的奋斗史,充满质疑和愤慨;对刘爱雨从一只毛毛虫变成蝴蝶、灰姑娘成了头顶璀璨皇冠的王后这铁的事实,视而不见。凭什么呢?一个半文盲的丫头。

刘爱雨,这个在徐老师课堂上抬不起头、直不起脊梁、从没出彩表现的学生,却对徐老师礼貌有加,每次回家,都要给他奉上厚重的礼品,茶叶、香烟、咖啡、红酒,时尚而昂贵。

但彬彬有礼的刘爱雨,却熨不平徐老师脸上因忧虑和激愤而生出的道道沟壑。

徐老师拒收礼品,刘爱雨笑盈盈地问:“徐老师,我哪里得罪你了?”徐老师无言以对。

刘爱雨离去了,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徐老师有点懊悔,当初应该对她好一些。

他很想问问陈望春的情况,但羞于出口,他的这个最出息的、天天挂在嘴上的得意弟子,已有多年不曾问过他一个好字。

陈背篓父子反常的举动,使村里人又开始了新一轮对陈望春的猜测和怀疑:陈望春勾搭有夫之妇、诱骗女学生、贪污受贿、盗取国家机密、贩卖情报,在肮脏的口水里,陈望春身上的镀金一点点地褪去暗淡。

刘麦秆却跳了出来,大骂村里人缺德,陈望春是砸了你家的锅,还是掐死了你家的娃,那么咒他?众人口里有毒,你们都积点口德吧。

刘麦秆意外的表现,让人们摸不着头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陈背篓是针尖对锋芒,冰火不容,南辕北辙,唱了二十年的对台戏,现在,怎么反帮陈背篓说话了?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当村里人一窝蜂地群起围攻陈背篓父子时,刘麦秆想起了他和刘爱雨的艰苦岁月。

那时,人们肆意地往年幼的刘爱雨身上泼脏水、造谣污蔑,刘麦秆父女就是狂风暴雨中飘摇的一叶孤舟,随时有倾覆的危险,好在他们挺过来了。

现在,陈背篓父子又被人们吐口水、戳脊梁骨,刘麦秆对村里人有利了就一拥而上,无利可图了便落井下石的技俩极其愤怒,因而站了出来,主持正义。

刘麦秆隐隐觉得陈望春出了事,具体啥事,他说不清,因为,有几个晚上,他被一阵哭声惊醒。

深更半夜哪来的哭声?他很奇怪,拉开门,站在楼上侧耳倾听。

刘麦秆住在二楼,三楼是刘爱雨住,但她只用了边上两个房子,中间的大房子,里面摆了考究的沙发、双人床、桌椅,布置得很好。

刘麦秆以为是让他住的,却不料刘爱雨毫不客气地将他撵到二楼,说这个房间是给她娘留的,不允许刘麦秆进去,她不在的时候,门是紧锁的。

有时候,刘麦秆趴在窗子上,望着里面的席梦思大床和软绵绵的沙发,心里嘀咕:白白地闲放着,不让老子享受,可惜了。

刘麦秆连续几晚上都听到了哭声,哭声细细地,却极有穿透力,像一根钢丝戳进他的耳朵里。

他睡不着了,仔细听了听,哭声一会在街巷里,一会在村头,一会又在旷野里,风一样忽来忽去的。

听人说,鬼在夜里出来时,就这样哭,它们跑得比风还快,一会东一会西的,刘麦秆脊梁骨一麻,头发根根竖起来。

一天晚上,刘麦秆出来撒尿,忽然听到哭声就在他身边,他吓了一跳,半截尿也收了回去,就在他要撒脚丫子跑时,他听到了一声长长的叹息,他的脚像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刘麦秆听见陈背篓家的院子里有脚步声,一直响到了屋子里,随后,又是一声叹息。

刘麦秆打了个激灵,难道是陈背篓?

第二天晚上,刘麦秆没有睡,他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天黑,星星出来了,月亮也升上了半空,村里静悄悄的,人们早就睡熟了。

刘麦秆平常睡得早,一般九点多就睡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他有点瞌睡了,不断地打着哈欠,就在他昏昏欲睡时,他听到隔壁院子的门吱呀响了一声,他立马清醒过来。

刘麦秆悄悄跟在陈背篓后面,他不知道他到哪里去,陈背篓在前面慢慢地走着,走两步叹息一声,走出村口,走向大涝池,然后坐在涝池边,他开始哭了,哭得很伤心。

刘麦秆惊呆了,他和陈背篓做了几十年的邻居,从来没见过陈背篓如此伤心过。

刘麦秆见陈背篓如此悲痛,心里肯定装着心事,他怕他万一想不开,或者跳了沟或者跳进涝池里,所以跟在后面,以防不测。

陈背篓只是到处乱走,毫无头绪,也许他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他时而叹息啜泣,时而嚎啕大哭,在鸡叫时分,他才慢慢地回了家。

在老磨坊前,人们纷纷议论着,说这几天晚上,总有鬼在哭。

油坊门人相信,人死之前的几天,其实魂灵早就脱离皮囊而去,在深夜里号哭。

因此,夜里听到鬼叫,就预示着村里又要死人了,会死谁呢 ?

大伙儿猜测着,黄泉路上无老少,不一定那些病魔缠身的就会去阴曹地府,有人红光满面的,一得病就是绝症;有人白天还好好的,一夜就睡死了,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刘麦秆蹲在人群里,听人们说鬼时,他心里笑了,要是以往,他早就跳了出来,会指出是陈背篓在装鬼,但现在,他什么也不说,埋头抽着烟。

刘麦秆感觉到了世事的无常,想起自己和陈背篓斗了几十年,有什么意义?不管身无分文还是腰缠万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最终不都是得到一个土馒头?

刘麦秆想起了刘爱雨的婚姻,该给她念叨念叨了,三十五了,找个本分的人结了婚,踏踏实实过几天日子,人生还能有几个三十五岁?

他打定了主意,这次,要劝说她就近嫁人,不管她多么犟,都得劝劝她。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