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满唐华彩 > 第449章 喜与狂

满唐华彩 第449章 喜与狂

作者:怪诞的表哥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10-25 19:44:11

第449章 喜与狂

第449章 喜与狂

“朕昨夜又梦到了太上玄元皇帝。”

宫院中梅花点点,杨玉环刚让宫婢们温了一壶酒,准备赏梅自饮,便见李隆基难得过来了,更难得说话时还带着三分笑意。

“朕遂问老祖宗,近来叛乱频发,是何原因?他说……金身旧了。”

杨玉环正倾耳听着圣人的高见,闻言,眼眸中闪过讶然之色,不料圣人给出这样一个说辞,又能安慰谁呢?

李隆基背过双手,道:“朕打算重修迎祥观,再续老祖宗的无疆之体、非常之庆。”

“三郎今日心情好,想必是国事已理顺了?”

“快了,或许还不耽误上元节。”

这日是个晴雪的好天气,加上眼前景致怡人,李隆基不由吟道:“北风吹同云,同云飞白雪。白雪乍回散,同云何惨烈。”

杨玉环抬眸看天,觉得这诗真是应景,但不知那云与雪可是意有所指?又是怎样北风一吹,云飞白雪,双双散消?

“未见温泉冰,宁知火井灭……”

“不论真假。”杨国忠道:“薛白屡次抢功已是不争之事实,甚至与叛军暗有勾结,否则岂能如此顺遂?可见,他们必要借平叛之机拥立东宫。”

此举顿时引得众人拥抢,以一种混乱、嘈杂的方式,把喜庆更推高一层。

然而,就这般简单一件事,杨国忠竟是有些为难了起来,语气吱唔道:“陛下,只怕是晚了。”

“嗯?”

很快,连兴庆宫中都口口相传。

有官员骑马路过,转头见此一幕,眼中透出了思索之色,喃喃自语道:“谁不想上进呢?”

好一会儿之后,李隆基才问道:“你信?”

勤政楼内,杨国忠已然到了,李隆基一进殿便屏退左右,问道:“如何?”

“听说了吗?听说了吗?!”

现在天子威望都跌到了谷底,李隆基绝不允许那些不臣者功勋彪炳,果断下了第一个命令。

“鲁炅得知战报,不问根由、不辨真伪,已大肆宣扬。驿骑入长安时,在朱雀大街已沿途高声宣扬……”

“听说薛郎已收复洛阳,活捉了安禄山呢!”

有仆役匆匆跑出门,扯着嗓子大喊道:“散钱啦!虢国夫人为贺薛郎平贼,拿出十箱铜钱散予大伙!”

不久前才听闻薛白兵进洛阳,今日便得了捷报,他遂在猜疑薛白难道是得了小胜,在洛阳城外击败了哪支叛军不成?

“陛下,并非是潼关消息,是洛阳。”

诗还未念完,长廊处有宦官匆匆奔来,显然是有重要消息到了。叛乱发生以来,常常让人连好好交谈都难。

“砰——”

奔过朱雀大街的驿骑以几句话使得长安沸腾了起来。

他虽然说了出来,首先自己就不信,道:“因叛军主力陈于陕郡,封锁了洛阳与潼关之间的道路,消息先是送到南阳,再由南阳太守鲁炅递往长安。”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安禄山被薛白擒获不合常理,那必然藏着阴谋,李隆基首先感到的是扑面而来的威胁。

因为战乱而承受着各种煎熬的人们纷纷涌出门来,讨论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

“捷报!王师收复洛阳,薛白生擒安禄山,叛乱已定,天下太平!”

他抬手止住那要说话的宦官,道:“去勤政楼。”

“陛下,捷报啊!”

李隆基反倒讶然,心道才驱哥舒翰出潼关,如何便有了战果,却不知那二十万兵马伤亡几何。

宣阳坊,虢国夫人的宅邸上空燃起了烟花。

他们把这个小动作称为“上进”,高举着手挤在人群里纷纷嚷着“让我也上进,上进。”

“捷报?”李隆基反而脸色凝重。

有从洛阳逃难来的一家人相拥大哭,有困在旅途的商贾拍掌而笑,也有亲人陷在河南的居民喜极而泣,世间百态,不一而足。

不仅是宣阳坊热闹,大雁塔的题名处,已有不少文人举子跑过去抚摸薛白当年的题名,以盼能沾上些气运、往后立得功勋。

“三郎?”

“咻——”

说罢,想到得薛白辅佐的太子正是讨征大元帅,他眼神一亮,扯着缰绳调转马头,往升平坊杜宅去。

“朕迟些再来看太真。”

“喏。”

杨玉环听得殿外响起兴奋的叫声,从栏杆往外看去,只见是几個小宫娥正不顾规矩地聚在一起议论。

满城狂喜,如烈火燎原,已是扑都扑不灭了。

“先封锁消息。”

眼见着李隆基匆匆走了,杨玉环眼眸闪动,召过张云容,低声道:“这次可得打探清楚。”

杨国忠道:“消息未必是真的,说是……薛白已收复洛阳,活捉了安禄山。”

“这般快?”

“真的吗?”

“驿骑入城时喊的,哪还有假?”

“啊!怎会有这样的郎君,文武双全,英雄了得。”

“不归你提,你仰慕的是更年少的崔峒崔公子嘛。薛郎是我的。”

“不要脸,哪就是你的了?”

“……”

不一会儿,只见那些宫娥们已嬉笑着闹成一团,既盼着上元节,又盼着能见一见薛郎献俘于阙下时的英姿。

杨玉环看得好笑,心道这些小丫头未免太傻了些,之后,偶然间便想到了自己的少女时期,觉得是那般遥远之事。

此时,张云容才急急忙忙地跑回来,道:“贵妃,这次打探到了。”

“我已知晓了,还用你吗?”杨玉环虽在叱责,可转过身来,那倾国倾城的脸上却是带着丝笑意。

张云容看得一呆,心道贵妃已许久不曾这般开怀过了。

毕竟,处于叛乱威胁之中,再多的锦衣玉食又如何能开心得起来。

“我这义弟,还从未让人失望过。”杨玉环自语了一句,道:“如此一来,想必天大的罪过,圣人面前也该一笔勾销了吧?”

~~

勤政楼。

殿内气氛压抑,杨国忠道:“臣以为,唯今之计,得在叛军余部投降之前,再派禁卫督促哥舒翰与叛军决战,对待附逆者,不可宽纵,务须严惩!”

眼下,安庆绪正统帅着田承嗣、崔乾佑等大将,以十万主力攻潼关,这批人若是倒向东宫一系,后果不堪设想。

那留给朝廷的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必须得在消息传到哥舒翰耳中之前下达旨意。

见李隆基没说话,杨国忠又道:“哥舒翰二十万对十万人,原本已是必胜,再加上这个变故,要想让他们两败俱伤只怕已难了,是否传一道旨给田良丘?”

“速办。”

“遵旨。”

杨国忠当即去办,争分夺秒,唯恐薛白提前平定了叛乱。

他亲自飞马到南衙,招过禁军将领吩咐道:“圣人不止要五百里加急,要八百里加急,你今日就得赶到哥舒翰军中。”

“喏!”

一声应喏已在三步之外。

杨国忠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身还有许多事得办,南阳来的驿骑得要拿下,南阳太守鲁炅有交构东宫之嫌需要撤换。

另外,薛白的罪名也该尽快定下。

这是圣人催促了许久之事,此前,杨国忠还想着薛白万一会顾念旧情,有留条退路的想法。如今已看明白了,一旦让薛白趁势而起,兵谏不可避免,不狠不行了。

“去大理寺。”

~~

升平坊,杜宅。

杜有邻近来正赋闲在家。

自从有了薛白逼反安禄山的说法,他便因此事牵连被罢了官。在叛乱面前,他对个人的宦海沉浮倒也看得开。

倒是这日,杜有邻在家中看书,前来拜访的官员便络绎不绝,且多是些他在善春坊的同僚。

先是,得知了薛白收复洛阳一事,杜有邻脸色平静,淡淡道:“我待他如子侄,却未想到他能为社稷立下如此大功。”

可等到第一个客人走后,杜有邻踮着脚看着对方的背影离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手舞足蹈起来。

其后,更多人登门求见,谈话内容大概也都是示好,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激进之词。

“圣人年迈,所幸太子用人有方,使社稷免于大祸啊。”

面对类似这样的话,杜有邻往往都是回过头,看向他墙上挂着的“谨言慎行,如履薄冰”数字。

他从来都没有忘记天宝五载的遭遇。

忽然,前院传来了一阵马嘶声,之后,男装打扮的杜媗、杜妗姐妹匆匆赶了回来,二话不说,一个赶往后院,一个向书房这边来。

“你们像什么样子?!”杜有邻板着脸叱道。

“事发了,阿爷速随我们走。”

“什么?”

杜妗十分强势,脸色凝重,道:“走!”

当即有两个伙计过来带着不明所以的杜有邻便走。

那边,卢丰娘、薛运娘等家眷也被带了过来。

“出了何事?五郎不在家呢!”

“他去了何处?”

“说是去大理寺探望好友。”

“那管不了他了,先走。”

一家人匆匆上了马车,短短一柱香之后,已有禁卫窜门而入,叱喝不已。

“杜有邻‘妄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拿下!”

~~

大理寺狱。

杜五郎穿过熟悉的过道,走到了一间牢房面前,打着打笼一看,道:“呀!还真是你。”

正坐在牢中的颜季明抬起头来,见是杜五郎,展露出了笑颜,忙起身上前,问道:“伱怎么来了?”

“我有个同窗朋友,是杨国忠的儿子,我听他说你被捉了,便托人让我进来看看你。”

“为五郎引见。”颜季明在牢中走了几步,引见了隔壁牢房中端坐的中年男子,道:“常山长史袁公,河北首倡大义者。”

“见过袁公。”杜五郎连忙执礼,“久闻袁公事迹,没想到是在此相见。”

袁履谦点了点头,微微苦笑。他精神并不好,显得有些萎靡。

颜季明遂在栅栏边坐下,小声地说着入狱的经过。

“目前看来,我们受到了贺兰进明的迫害。他在平原郡时与薛白争功,心生隙怨,之后便大肆报复薛白的部下。李晟在土门关保下一部分人,贺兰进明不敢动他们,遂以此为借口称我们有异心,当时我在太原助李光弼募兵,被指为招募私兵……”

杜五郎听得惊讶,问道:“如此说来,我与薛白更是亲近,却还未拿我。”

“想必你无官身,威胁不大吧。”颜季明笑道,“可你也须小心些。”

“我试试能否救你出来。”

看着这些一心为国之人被无端下狱,杜五郎十分不忿,但才说到这里,典狱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五郎,对不住了。”

“探视时间到了?”

“小人也是奉命行事,得将你捉拿。”

“我?”

大理寺狱做事很快,半个时辰之后,杜五郎便被绑在了刑架上。

他入狱过许多次,受刑的次数却是不多,难免感到了紧张。眼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火光发呆,便有一人走进了刑房。

“五郎,还认得我吗?”

“咦?元载?”

“我奉右相之命,办理这桩大案。”元载道,“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还请你配合,如何?”

他知杜五郎有些呆气,遂问道:“你的家小已尽数逃走,可是自知罪大恶极?”

“啊?逃了?那……也许是吧?”

“杜有邻一直居心叵测,收容了三庶人案中的罪眷薛白,且暗中勾结庆王。你们借着荣义郡主与安庆宗联姻一事,勾结安禄山身边的谋士严庄,逼迫、怂恿安禄山造反,再联络叛军中的内应平叛,以壮声势,再联合哥舒翰兵谏,是吗?”

杜五郎听得呆愣愣的,应道:“我阿爷做不出这么大的事啊。”

“你是说,薛白才是主谋。”

“我没这么说啊!”

元载拿出了一些供状,道:“这是杨光翙的证词,指出薛白拉拢军中大将、逼反安禄山;这是河北百姓的证词,称见到了他们自立光武军;这是颜季明招募的私兵兵册;还有这个,是袁履谦受的伪朝官袍……证据确凿,狡辩得了吗?”

杜五郎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干脆闭口不言。

“你招或不招,不重要。”元载道,“这是谋逆大罪,不缺你一个口供。”

“啊?那你还问我。”

元载上前两步,俯到了杜五郎耳朵边,小声道:“圣人只想知道一件事——薛白,是不是废太子瑛的儿子?”

“什么?”

元载仔细地观察着杜五郎的眼神变化,笑了笑,道:“你不知道?但你豁然明白了是吗?”

杜五郎确实是一下子想明白了很多事,为何薛白有那样从容自若的不凡气质?为何薛白与两个阿姐总有许多秘密?这一刻,就连他都认为元载所说的是真相。

“你我相识一场,让你死前少受些罪。”元载懒得再审,高声道:“押到独柳树狱,等待斩刑!”

杜五郎早听过独柳树狱的大名,自知此次再无生机,不由道:“杀我不要紧,可颜季明、袁履谦是无辜的,他们……”

“放心,他们会与你一起处斩。”

~~

陕郡。

这里地处于长安、洛阳之间,位置特殊,因此许多名臣都曾担任过陕郡太守,比如韦坚、李齐物。

后来的陕郡太守则是窦廷芝,叛军杀奔而来时,窦廷芝直接就奔逃回河东老家了,当时官吏皆散,高仙芝从洛阳退守陕郡之后,担心潼关兵力不足,叛军绕过陕郡夺下潼关,则长安危险,只好匆匆退守潼关。

腊月,历任太守修缮过的衙署大堂已没了原本的风雅,到处都是酒坛子,以及叛军抢掳来的赃物。

安庆绪眼圈很黑,坐在那显得忧心忡忡。

他已经陷入绝境了,西边是二十万唐军杀奔而来,东边的洛阳已失守,连他阿爷都被擒了。虽有十余万边军骁骑在手,可粮草已撑不得几日。

正饮着酒消解心中的烦躁,平冽快步进来,道:“二郎,阿史那从礼到了。”

“我去见他。”

安庆绪以一种破罐破摔的态度丢开手中的酒坛,大步向外走去,远远见到阿史那从礼,便觉对方有些无精打彩。

“怎么?阿爷果真被捉了?”

“是。”

“还能救吗?”

阿史那从礼摇了摇头,叹道:“二郎,降了薛白吧。”

“嗬。”安庆绪道:“你来便是与我说这个?我还有十万精兵在手!”

“我阿兄也想吓唬薛白,可不起作用。摆在面前的就是,我们的大军陷在秦岭黄河之间,无地可进、无路可退,要不了几日,粮草用尽便要大溃。”

“可降了又怎样?我们已经反了,昏君还会放过我们不成?!”

“故而不降昏君,我们降的是太子李琮。”

安庆绪一愣,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何意。但他首先考虑的不是摆在眼前的局面,而是有些羡慕李琮。

他近来有一个想法藏于心中总是没说出来——倘若安禄山是死了,而非被擒,局面反倒还好些。

如今再看李琮,让人有一种“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之感。

回过神来看眼前的局势,暂时投降似乎已是唯一的办法,助薛白扶太子上位,到时新君即位,难免要拉拢他们这些将领,也许还能谋一个回到范阳的机会。

“哥舒翰呢?”安庆绪问道。

“薛白早在陇右军中做了安排。”

安庆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条件还需我亲自与他谈一场。还有,我得见到我阿爷。”

他们做事干脆果断,既有决议,阿史那从礼立即便往薛白军中回报。

双方互派使者,很快议定,在黄河峡谷中让安庆绪与安禄山相见,共议投降事宜。

至此,叛乱几乎要很快终结了。

安庆绪对着锃亮的刀面稍稍整理了仪容,换上一身白袍,披头散发,无精打彩地走出了大营,看了看天空,只见冬日萧索。

“出发吧。”

队伍启程不多时,身后却有马蹄声追来。

“二郎!”

安庆绪回过头看去,却见来的是张通儒。

张通儒原本还在崔乾佑军中处理军务,在冬日里赶路赶得满头大汗,上前匆匆道:“二郎且慢,事有转机。”

“嗬?”

安庆绪不信事到如今还能有何转机,但还是驻马听张通儒细禀。

“此前,崔将军便留意到唐军的哨探似有两批人,他遂亲自率人前往截杀,果然,一批是哥舒翰所派,而长安却也派了一批哨马随时打探潼关战事。”

“为何?”

“必是昏君不信任哥舒翰。”张通儒道:“崔将军便利用此事,往潼关派遣内应,唐军互不统属,果然未曾发现。原本是打算等适合的时机打开城门,此番却发现了一桩隐秘军情,或可借此大败唐军。”

安庆绪犹无信心,道:“只怕难啊。”

“事在人为,唐军虽二十万,乌合之众,号令不齐,更兼勾心斗角,我方精兵未必没有一战之力。”张通儒一把拉住安庆绪的缰绳,道:“只请二郎再等半日,必有结果。”

~~

黄河峡。

大雪中,胡来水抬手一指,道:“对岸便是我的家乡,平陆。”

薛白驻马望去,这段黄河水流湍急,在寒冬腊月里还未结冰,依旧是波涛汹涌,而平陆县则于风雪中隐于对岸。

“天宝元年,李齐物开黄河三门漕运,我爷娘便是死在黄河里。但李齐物从河中挖出古刃,上有‘平陆’二字,反倒献了祥瑞。”胡来水又道。

“看来,陕郡处处是祥瑞。”

薛白想到改元“天宝”的灵符也是陕郡境内挖出来的,灵宝与平陆,隔得不远。

渐渐地,他们到了与安庆绪约定之处。

哨马四散,回禀道:“报!安庆绪还未到。”

“等等他吧。”

薛白有千里镜,在高处观望着,并不怕遇伏。

他们把安禄山捆着,摆在一辆大车上,像是一个祭祀用的牲口,却是一个抵三个。

等了很久很久,直到太阳快要落山了,安庆绪依旧不至。

姜亥不由向薛白道:“郎君,恐怕有变,莫不是安庆绪反悔了?”

“除非他一夜之间攻破了潼关,还能有何出路?”

“出路?跳进了这黄河不成?”

“来了。”

薛白放下望筒,又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一小队没有披甲的骑兵往这边过来,隔得远远地便停下了脚步。

姜亥驱马上前,喊道:“安庆绪,还不来拜见你阿爷?!”

安庆绪并不往前,只道:“待我派人认一认我阿爷,可否?!”

“可!”

很快,一个瘦小的士卒就策马而出,也没带武器,到了近处,翻身下马,径直走向安禄山。

“就站那看吧,还能是假的不成?”周围的守卫没让他离得太近,在他还隔着两步时便喝止了。

“谁?!”

安禄山眼睛还是瞎的,警觉地坐了起来,显得有些不安。

接着,他鼻子一皱,用力嗅了嗅,忽然大喊道:“什么气味?这是什么气味?!”

姜亥正在盯着安庆绪,闻言正要回过头看安禄山。

忽然,在更远处的天边,似乎是在灵宝的方向,响起了几声冬雷。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