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普罗之主 > 第566章 铁筋竹子

普罗之主 第566章 铁筋竹子

作者:沙拉古斯 分类:玄幻魔法 更新时间:2025-03-28 21:19:22

第566章 铁筋竹子

孙铁诚指着带着血的线团子,对范忠福道:「这团子里的人,就是你,你用天衣无缝之技,把自己收进这件衣裳里了。」

范忠福愣然的看着手里的团子,摇头道:「这不可能是我。」

道理很简单,他自己用的技法,怎么可能把他自己收进去?

孙铁诚道:「肯定是你自己呀,不然还能是谁?」

范忠福看着手里的线团子,似乎清醒了一些:「不对,我刚才是把你给收进去了。」

孙铁诚闻言笑了:「你这不说胡话呢么?我就在你眼前,你什么时候把我给收进去了?」

范忠福摸了摸手里的线团子,血水还在往外渗,里边的血肉似乎还在跳动。

他害怕了,他越害怕,心就跳的越快,心跳的越快,手里的血肉就跳的越快。

「那,那就算不是你,也,也不一定就是我吧。」范忠福说话很没底气,现在唯一的解释是,他刚才用技法,没能收了眼前这个中年人,而是收了一个来历不明之人。

孙铁诚叹口气道:「你咋这么笨?你先仔细看看,我在你面前,好模好样,

这肯定不是我。」

说话间,孙铁诚又指了指邱志恒:「这人瘦的像个猴子,可也好模好样站着,肯定也不是他。」

邱志恒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知道眼前到底什么状况,范忠福对邱志恒而言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然而在这位中年人面前,范忠福成了随意被拿捏的存在。

不是比喻,是真的拿捏。

孙铁诚对范忠福道:「这一共就咱们三个人,不是我,也不是他,你说还能是谁,不就剩下你了么?」

范忠福哑口无言。

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他没见过真正的愚修,也没见过倒果为因之技,他不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孙铁诚道:「你要是不信,你捏捏手里这线团子,看看疼不疼?」

范忠福的手一直在哆嗦,他不敢捏。

孙铁诚一挥手,像变戏法似的,把线团子变到了自己手里:「你舍不得捏,

我帮你,你看看疼不疼。」

他拿了,他捏了。

孙铁诚把线团子放在手里轻轻一握,范忠福满身骨骼脆响,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疼,撕心裂肺的疼!

可疼过之后,范忠福有些纳闷,自己哪来的骨头?

他是衣修,云上的衣修,血肉、骨头、脏腑早都化成衣服了。

这是障眼法!

这是幻术!

那丝线球里根本不是我,我被他骗了!

范忠福一咬牙,立即起身,一甩手,甩出万千针线,包围了孙铁诚。

衣修技,步线行针。

这些针线形成了一类特殊阵法,困在阵法当中的人,不能轻易活动,否则会被丝线割伤。

丝线交织之间,看似有不少缝隙和孔洞,千万别想着从这些缝隙和孔洞之中脱身,从孔洞之中伸出一只手,手会被割断,把脑袋探出去,脑袋就掉了。

步线行针之技形成的阵法,根本就没有脱身的路径,破解阵法的手段,是破坏这些针线。

但这些针线极其强韧,想破坏针线,需要有针对性的技法或是兵刃。

范忠福的战术非常清晰,针线如果能困住这名中年人,就立刻杀了他,再接着收拾邱志恒。

如果针线困不住这中年人,至少能拖延一部分时间,范忠福还有逃跑的机会。

孙铁诚困在针线阵里,看着范忠福道:「你到底疼不疼?」

他又捏了一下手里的丝线包。

范忠福呕出一口血来,再次瘫倒在地上,剧痛之下,阵法维持不住了,针线散乱成了一团。

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障眼法么?

这疼的怎么这么真切?

孙铁诚踢开脚下的针线,笑呵呵来到范忠福近前:「你就说,这里是不是你范忠福点点头道:「前辈,您说是就是,只要前辈放我一条生路,您说什么都行。」

「放你?」孙铁诚又捏了捏丝线团子,范忠福又感觉自己骨头碎了好几根,

疼的直翻白眼。

「凭什么就放了你?」孙铁诚蹲在地上,看着范忠福,「你刚才骗我,说知道铁筋竹子在哪,我是个老实人,真就信了你的话,没想到你居然对我下黑手,

你这样的鸟人,难道不该死么?」

「前辈,我是雪花浦的人,您要杀我,也得看看雪花浦的脸面。’

孙铁诚笑了:「雪花浦有什么脸面?看脸面得看雪花膏,雪花膏是抹在脸上的好东西,你是雪花膏么?”

范忠福还是那句话:「前辈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说是雪花膏,我就是雪花膏

孙铁诚朝着范忠福伸出手道:「行啊,你挤点膏给我看看。」

「我,我挤不出来。」

「我帮你挤?」孙铁诚捏了捏线团子。

范忠福大声哀豪:「晚辈有眼无珠,无意冒犯了前辈,前辈高抬贵手,别与晚辈计较,只要饶我一条性命,前辈让我做什么事情都行。

孙铁诚点点头道:「你先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前辈,我真的不知道。」范忠福没撒谎,他确实不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苦雾山上有铁筋竹子,这只是个传说,范忠福这辈子就没见过铁筋竹子,整个普罗州,见过铁筋竹子的人也寥寥无几。

「不知道,那还留着你做什么?」孙铁诚拿着丝线团子来来回回捏了好几下。

范忠福感觉满身骨头和五脏六腑一起被挤成了肉泥。

他用天衣无缝之技折磨过很多人,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知道这技法是什么滋味儿。

「前,前辈,容我说句话,我知道铁筋竹子在哪————·

孙铁诚摩着线团子道:「知道你就说呀。」

这线团子成了范忠福的噩梦,多看一眼,都仿佛受了千刀万剐。

「前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孙铁诚又要捏团子,范忠福嘶声喊道:「我带前辈去!马上就带前辈去!我多年不来苦雾山,确实有点忘了,等我穿过这片树林,就能想起来,前辈,我真能想起来!」

范忠福眼泪哗哗的流,孙铁诚叹口气道:「你也怪可怜的,行吧,你前头带路,我信你一回。」

两人往林子里走,邱志恒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孙铁诚回头道:「我看你筐里有朵花,你是来采血皮否子的吧?这林子就有杏子,你赶紧去吧,就当没见过我们。」

邱志恒不敢去采杏子,他也不敢下山,他站在原地,想等孙铁诚彻底走远了,自己再走。

等了一会,忽听孙铁诚在远处喊道:「你跑啥么,你别跑呀,你跟着我挺好,你现在要是跑了,指定得后悔!」

话音落地,邱志恒见范忠福撒脚如飞往山下冲,冲了没几步,噗一声,整个人消失在了山坡之上。

苦雾山雾气很浓,邱志恒不知道范忠福为什么消失了,稍微走近一些,邱志恒闻到了些奇怪的味道,随即听到了范忠福的挣扎声。

噗,噗!

范忠福在一池金汤之中奋力游动,但金汤过于浓稠,范忠福每前进一步,都要承受极大的阻力。

在苦雾山上为什么会有一个金汤池子?

这里应该不适合种地,有谁会在这里做出这么大一个工程?

经过一番艰难挣扎,范忠福终于游到了池子边缘。

他抓住湿滑的池壁,用了衣修技一一羽衣生翼。

他身上的衣服集结在背后,拆解成条条丝线,丝线重新编织交错,变成了一双硕大的翅膀。

翅膀吸足了金汁,略显沉重了一些,但在扑打几次之后,范忠福还是飞了起来。

金汤池子很深,范忠福每向上飞高一尺都很吃力。

这不光因为他的羽翼非常沉重,还因为他的身体被金汁严重腐蚀了。

自从掉进了金汤池子,他又恢复了衣修的状态,身上没有血肉,层层叠叠都是衣衫,但从最里层到最外层,每一件衣衫都被腐蚀的千疮百孔。

这就等于一个正常人身上被烧穿了一千个窟窿,在这种状态下,范忠福还能飞得起来,足见其修为高深。

一寸一寸往上飞,范忠福终于飞到了池子边缘。

徐老站在池子边上,顺手向下洒了一勺金汤。

这是金修技,金光普照。

在金光掩映之下,范忠福背后的一双羽翼化成了飞灰,整个人又掉进了池子里。

孙铁诚叹口气,站在池子边上,对范忠福道:「你说你这人,咋就不听话么?我说让你别跑,你偏不听,这下后悔了吧?」

看到徐老来了,邱志恒松了口气。

徐晗问道:「小邱,你来苦雾山上做什么?」

邱志恒从筐子里拿出了血皮杏的花,对徐晗道:「我想采点血皮杏,给姚老吃。」

徐晗笑道:「傻小子,以后这种事儿直接跟我说,这种地方尽量少来,赶紧下山去吧。」

邱志恒转身往山坡下边走,孙铁诚道:「你别赶人家走呀,人家是来采杏子的!小兄弟,那林子里确实有杏子,你多采几个,给老徐也带一份,今天要不是老徐救了你,你就没命了。」

是啊,全靠徐老救了我,才把这条命捡了回来。

邱志恒回头看了看,他有点为徐老担心。

徐晗挥挥勺子,示意他赶紧走。

看邱志恒走远了,孙铁诚叹道:「老徐,你这是干什么呀,人家真是来采杏子的,你这不耽误人家正经事么?」

徐晗看着孙铁诚道:「你别管人家做什么,你先说说,你做什么来了?」

孙铁诚看了看金汤池子,笑了笑,没说话。

徐晗又在范忠福头顶上浇了一勺,这技法叫金汁盖顶,金汁从范忠福头上匀速流下,直至满身金黄,现在范忠福什么都听不到,除了满眼金光,他什么也都看不到。

孙铁诚见状开口了:「我来苦雾山,是想弄点铁筋竹子,回去炼丹。’

徐晗皱眉道:「谁告诉你铁筋竹子是炼丹用的?」

孙铁诚笑道:「这你别管,就说给不给吧?」

徐晗摇了摇头:「这么珍贵的药材,我凭甚非得给你?」

孙铁诚耸耸眉毛:「就凭咱们过往的交情。」

徐晗还是摇头:「我和你没什么交情。”

「不论交情,那咱们就说说恩怨。」

「我和你也没什么恩怨,愚人城被灭这事儿,我没掺和。」

孙铁诚点点头:「你没掺和,就证明你是我老孙的朋友,朋友见了面,就该喝喝酒,叙叙旧,为啥非要刀兵相见?」

徐晗想了想,觉得这话有道理,他从池子里捞了一勺,送到孙铁诚面前:「要不咱们喝一盅?」

孙铁诚点点头:「行啊,要喝一起喝!」

徐晗从腰间解下来个酒葫芦,把葫芦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我先干为敬酒都被他喝了,就剩铁勺子里的金汤了。

孙铁诚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你个老东西,怎么就不上道?」

徐晗也叹了口气:「我是庄稼人,但凡上了你们的道,吃亏的总是庄稼人。

文孙铁诚摆摆手道:「别的不说了,咱就说这正经事,我要铁筋竹子,你到底给是不给?」

徐晗道:「你想要,我不想给,咱们这么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不如打一场得了。」

「都跟你说了,咱是朋友,不要动刀动枪,这样吧,咱们让他给评评理,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孙铁诚看向了池子里的范忠福。

徐晗用勺子把范忠福捞了上来。

范忠福擦了擦脸上的金汁,看向了孙铁诚和徐晗。

孙铁诚先开口了:「我们俩之间有点事,想找你给评个理,我大老远来一趟苦雾山,想采点药材,这老头偏偏不给,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徐晗拿着勺子,调和了一下池子里的金汁:「寻常的药材,给就给了,有些药材价值连城,可就不是他一句话就能拿走的。」

孙铁诚道:「一句话不行,咱就多说两句,你开个价码,我买就是了。」

徐晗道:「我不开价,我不卖你,我就不让你拿,你能怎地?」

孙铁诚看着范忠福道:「你听听,他这话说的讲理么?」

徐晗也看向了范忠福:「你给我说说,到底什么是理?」

范忠福舔了舔嘴唇,先看了看徐晗。

他知道这是金修老祖,临来的时候,雪花浦里有人嘱咐过他,千万要躲着徐晗,可没想到徐晗没躲开,还遇到了另一个狠人。

孙铁诚不耐烦了,捏了捏手里的线团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

徐晗也有点生气,拿着勺子在范忠福面前晃了晃:「吞吞吐吐做什么,想好了你就明说!」

怎么说?

向着孙铁诚说,就等于得罪了徐晗,就得下金池子。

向着徐晗说,就等于得罪了孙铁诚,还得被他千刀万剐。

范忠福跪在了地上,朝着两人磕头:「两位前辈,两位爷爷,你们大人大量,饶了我这条命吧。」

一听这话,两人都不乐意了。

孙铁诚捏着线团子:「我看你是病了,话都说不明白,还得给你好好松松筋骨。」

「别老松筋骨,治病得吃药,」徐晗把勺子送到了范忠福面前,「来,后生,张嘴。」

今天不说,是不行了。

范忠福从来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一天,能给这两个世外高人评理。

经过一番仔细斟酌,范忠福开口了,他看着孙铁诚道:「我觉得这位大哥说的有理,大家都是朋友,人家大老远来的,没说偷,没说抢,就是采点药材,理应给人行个方便。」

孙铁诚笑了:「老徐,你听听人家这话说的!」

范忠福不是随口瞎说,这真经过深思熟虑。

如果得罪了孙铁诚,线团子多捏两下,他这条命就没了。

但如果得罪了徐晗,金池子里多泡一会,他这条命还能保住。

能活下来,就还有逃命的机会。

徐晗叹了口气,既是有约在先,以他和孙铁诚的身份,这种事上不能食言。

「老孙,铁筋竹子长在什么地方,我确实不能告诉你。」

孙铁诚两手一抄:「要是说话不算,你可就是欺负老实人了。’

徐晗指了指范忠福道:「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去给你弄两根竹子过来,你看怎么样?」

「行!」孙铁诚点点头,「我不要竹叶,不要竹竿,我就要竹笋!」

他要竹笋!

徐晗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孙铁诚抄着手道:「怎么,又不想给了?鼻子下边是嘴,吐了唾沫是钉,老徐,我挺敬重你的,你说话得算话!」

「行,算话,你在这等着,我去拿竹笋。」

过不多时,徐晗回来了,手里着两根竹笋,「十根铁筋,你自己验货,日后要是觉得不对,我这概不退换。」

孙铁诚看过了竹子,点点头道:「你拿来的东西,肯定假不了。」

说完,孙铁诚一抱拳,带着竹笋走了。

徐晗看了看范忠福,笑道:「现在就剩咱俩了。」

范忠福跪地磕头,连声喊道:「前辈饶命!我从来没想过要冒犯前辈,我来这是为了找邱志恒,我在药王沟待了好些日子都没敢找他,就是怕冒犯了您,

得知邱志恒上了苦雾山,我才跟了过来,您刚才也看见了,邱志恒好模好样的,我没打他也没杀他,就是吓唬了他两句,前辈,您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要了我的命啊!」

「你先起来,我没想杀你,我问你三件事,你如实回答我,我就放你走。」

范忠福点头道:「前辈请讲。」

「第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找小邱的麻烦?‘

范忠福如实回答道:「我是雪花浦的人,我上边的人让我找邱志恒,通过他把李七引出来,再通过李七调查玄生红莲的下落。」

徐晗闻言,又问了第二个问题:「都说雪花浦是给货郎办事的,你在雪花浦里见过货郎么?」

范忠福道:「我在浦子里从来没见过货郎。」

「第三件事,你在雪花浦外边,见到过货郎么?」

范忠福低着头道:「那是肯定见到过的,我入道门的时候,是从货郎那里买的药粉。」

徐晗摇头道:「说的不是那么远的事情,我是问你加入雪花浦后,遇没遇到过货郎?」

「也遇到过,我曾找他买过些东西,对他自然不敢失了礼数,但我和他不能多说,尤其是浦子里的事情,那是绝对不能提起的,

雪花浦有规矩,除非有任务在身,否则出了浦子,就不能说浦子里的事儿,

也不能认浦子里的人,哪怕当着货郎的面,也要装的和寻常人一样,不能让人看出有特殊之处。」

三个问题问完了,徐晗思索了好一会。

他收起勺子,对范忠福道:「我现在可以放你走,但你回到雪花浦要给我做个内应,每天都得给我写封信,把雪花浦的境况告知给我。」

范忠福连连点头。

一天一封信,他能做到么?

他做不到,他甚至都不会给徐晗做内应。

他现在只想尽快脱身,无论徐晗说什么,他都答应。

徐晗拿出两枚金块,真金块,递给了范忠福:「以后就用这个写信,有纸就写在纸上,没纸就写在墙上,没墙就写在地上,只要能把字写下来,我就能收得到,记住了么?」

范忠福收下金块,点头道:「我记住了。’

「记住了就下山吧,以你的修为,一个钟头之内就能离开苦雾山,到时候你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给我写第一封信,记住了么?」

「记住了!」

「我再叮嘱你一遍,一个钟头之内,必须给我写信,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范忠福抱着金块,往山下狂奔。

一个钟头离开苦雾山?

他也太小看我了!

范忠福再次用羽衣生翼之技,身后长出来两扇翅膀,他拿出针线,一边飞翔,一边缝补身上的伤口。

一开始飞得很慢,等五分钟过后,翅膀上的金汁干了,身上的伤口也被他自己缝上了一些,没用十分钟,范忠福飞出了苦雾山的地界。

下山之后,他没往镇上走,也没找地方住,他直接去了新地,只想尽快离开药王沟。

飞了三个多钟头,范忠福发现身下的景色有点熟悉,村庄过后是荒野,荒野过后是村庄,循环往复,却始终没看见新地。

迷路了?

范忠福坚信自己不可能迷路,他意识到自己应该中了徐晗的后手。

大意了。

该给他写封信,这第一封信要是不写,自己肯定出不了药王沟。

范忠福落在地上,在一片树林里找了块石头,正打算写信,忽见徐晗站在了面前。

「前辈-—」范忠福一哆嗦,「我正要给您写信,我一直没找到合适地方,

我马上给您写,我金块儿都快拿出来了。’

徐晗叹了口气:「跟你定好的事情,你为什么要食言?」

话音落地,周围场景变了。

周围的树林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密的雾气。

他还在苦雾山上。

范忠福喊道:「前辈,我错了,我真想给你写信来着,我就是把时间给忘了!」

徐晗摇摇头道:「你这是病,得治!」

「前辈,前———”」

徐晗捏住了范忠福的嘴,提着勺子,送上了金灿灿的药汤:「来,吃药了。」

温热的药汤,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里。

范忠福含着眼泪,身躯不住的颤抖。

「孙某人走城下自思自叹,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我好比南来雁失群离散,我好比浅水龙被困在沙滩————.」

孙铁诚自己改了一版《四郎探母》,一路走,一路唱,回了愚人城,得意洋洋进了自家院子。

归见愁还在门口蹲着,一直没动地方。

孙铁诚皱皱眉头道:「你还真就蹲这了,赶紧起来,别在这挡道!”

归见愁站直了身子,笑呵呵道:「孙城主,事情做成了?」

孙铁诚冷哼一声:「那还用问么?今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铁筋竹子的竹笋!」

归见愁还真想见识一下,他也没见过铁筋竹子的竹笋:「我听说,铁筋竹子有十根铁筋,在竹笋上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能呀!怎么不能?」孙铁诚很是得意,「我怕老徐骗我,当着面,一根一根数着的,整整十根,一根不少!”

说话间,孙铁诚把竹笋拿了出来,鬼见愁在旁边仔细数着。

翠绿色的笋壳上边,带着一条条泛着金属光泽的铁筋,每根铁筋从笋尖一直延伸到笋根,整整十根。

归见愁赞叹道:「还真就一根不少。」

孙铁诚一皱眉:「不对,少了一根。」

归见愁摇头道:「我数了,十根铁筋,确实一根不少。」

孙铁诚摇头道:「不是铁筋,是少了一根竹笋!」

徐晗给了孙铁诚两根竹笋,孙铁诚就带回来一根。

「另一根竹笋哪去了?」孙铁诚看向了归见愁。

归见愁摇摇头道:「这我肯定不知道呀。’

归见愁很紧张,其实孙铁诚并没生气,他很认真的看着归见愁:「我是让你说说,谁把这东西给偷走了?」

归见愁想了想:「能从你身上偷走东西的,怕也只有盗修他们那位老祖宗。」

孙铁诚想了想道:「你是说笑千手?应该只有他了,可我记得,他已经被货郎打死了。」

归见愁想了想:「我觉得吧,货郎打他肯定不在话下,但能不能打死他,这事儿还两说。」

绿水城,圆竹坊,胡同深处,一座小院。

院子里有两间瓦房,一名老者坐在正房里,正在喝茶。

这老者长得很有特点,身形干瘦,脊背弯曲,坐在椅子上,两脚刚刚碰到地面,站在地上,也就勉强比桌子高点。

再看他模样,高耸的颧骨发红,尖尖的下巴发黑,两条细眉,一双细眼,薄薄的嘴唇里,时不时露出两颗又尖又细的门牙。

这老者抿了口茶水,放下了茶杯,对着空空荡荡的院子喊道:「进来吧!」

何家庆在院子里的老杨树旁边现了身,进了正房,规规矩矩向老者行了一礼。

老者笑道:「兔崽子,让你来,你还真就来了!”

何家庆道:「老祖宗有吩咐,我哪敢不来。」

「戒指做的怎么样了?」

「还剩一点装饰,马上就能完工。」

「拿来我看看。」

何家庆赶紧把戒指摆在了桌上。

老者看了一眼,点点头道:「说实话,你别的手艺我真看不上,就是这戒指做的还像点样子,你也别装饰了,这个就留给我,咱们两清了。」

「老祖宗宽宏!」何家庆又施一礼。

老者收了戒指,何家庆没看清他怎么收下的。

他一只手拿着茶杯,另一只手拿着杯盖,正在拨弄着茶水,桌子上的戒指突然就不见了。

「小庆子,今天叫你来,是给你看一样好东西。」老者的双手没动,一根竹笋出现在了桌上,「认得这东西么?」

何家庆上下打量一番,点点头道:「这东西我在照片上见过,铁筋竹子,能治内伤,算是稀有的药材。”

「算是稀有?你小子好大口气!」老者牙笑道,「小庆子,你知道为了这根竹笋,我得罪了什么人?」

何家庆摇头道:「这可真不敢猜。」

老者又问道:「你知道这铁筋竹子是做什么用的?」

何家庆想了想,摇摇头道:「除了治内伤,还能做什么用?」

老者道:「还能炼药粉,铁筋竹笋,是货郎炼制入门药粉的主料!”

「炼制入门药粉?」何家庆大惊,「入门的药粉,不都是从修者的尸体里炼出来的么?」

老者闻言笑了:「从尸体炼药粉,那算什么本事?连花满春那鸟人都会,

尸体一代传一代,每代都有散失,要是靠着这个办法,普罗州的修者岂不越来越少?」

何家庆瞪圆眼睛,看着手里的竹子:「货郎能用药材炼制入门的药粉?’

「你以为呢?」老者抿了一口茶水,「这就是普罗之主的本钱。」

Ps:可问题是,拿了这根竹笋,该怎么炼药呢?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