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九门楼 第695章 浩然之气（一）

硝石矿烧起来了，火光冲天。烟尘滚滚，一直冲到很高的高度才消散。

整个山谷亮如白昼，明晃晃的灯光下，是一张张消瘦害怕的脸。

丰息带人冲进来见人就杀，被折磨得苦工们早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他们像一群营养不良，待宰的猪。

守卫一个接着一个倒在他们的面前，鲜血流到他们的脚下。一张张青白的脸上全是悲绝。仿佛下一刻，屠戮的大刀将切断他们的喉咙。

呻吟声、哀嚎声在黑夜里响起，响彻云霄。食人的飞鸟闻到血腥味，越过好好的山峰，落在了硝石矿上，冰冷的眼珠睥睨硝石矿里的惨状。血腥味越浓，它越兴奋。

山谷变成了大型的屠宰场，血流成河。丰息没有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部分。

李京墨抓到了硝石矿的“王”，但是他的疏忽大意让一个人跑了。那个的身手天字三等以上，从屠戮开始，他指挥若定，指挥守卫反攻。

当守卫被攻击溃败时，他逃了。守卫像一群狼围成固若金汤的人墙，将硝石矿的头围起来，全方位保护。

这层坚硬的人墙被丰息射进一枚炮火，队形破开了一道口子。趁着他们还未补上来，青武殿冲上去了，以蛮横之力，将口子撕开一道大裂缝。

守卫溃败不成军。而李京墨惊恐擒“王”。这些硝石矿里的守卫唯有了主将，像蚂蚁窝里被灌进了水，节节败退。

守卫单打独斗，正中青武殿下怀。一刀一个，有人甚至利用了谷中的马匹，用力抽打马匹，马吃痛，横冲直撞起来像一台小型切割机一样推过来。有人挥舞长刀，在马车厮杀。血溅起一米高的血雾。

在丰息的坐镇下，青武殿越杀越勇。刀断了立刻拾起来，发红的眼睛像一头疯牛，他们把这里当做战场，冲进厮杀里。

天空染上了一片血色。李京墨的脸被月光映红，他略有不堪。那个人影像泥鳅一样，从人群里钻走了。

山谷里的守卫已经支撑不住了。有这人不甘心，冲进了吃人树林里。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沉睡的吃人树，一根根手臂粗壮的树藤从天空、从地下钻出，控制了试图逃走的守卫。

守卫越挣扎，树藤缠绕得越紧。树藤将他们拉进翻涌的泥土中，潮湿的泥土里传来惨叫，惨叫戛然而止，泥土翻滚，须臾，一具残缺不全的尸骨露了出来。

丰息拦下了欲上前查看的李靖为。

“将军，这是什么树？”，吃了人的树，只吐出一具尸骨。

“这是北陆特有的吃人树，没想到有人把它移植到了这里。但是触犯者，必成为它的养分”

李靖为一阵毛骨悚然，鸡皮疙瘩从手臂上凸起来，“将军，这东西也太邪恶了”，像活物一样，吃完之后，跟普通的树没有区别。刚才将人拉进泥土里的树藤已经回到地下，当再次有活人触及它的地盘，他将会再次苏醒。

“你不要去打扰它……”

李靖为听话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愤懑，“将军，难道就没有办法除掉它？这东西太邪恶了，在路上根本发现不了”

“能，也不是人人都有能力除掉它”

“最好把它灭绝了”，李靖为看到吃人树下的泥土松动，他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传说北陆有一个巨大的人人树……可抵十万军士”

李靖为眨了眨眼，他太过于年轻，并不知道北陆的往事。

身后传来刻意的踩树枝声，丰息回头，对上李京墨的目光，“丰息将军懂得不少……”

“李公子指的是？”，丰息目光沉着，没有被李京墨身上的威仪逼退。反倒是李靖为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李京墨的目光带了千钧之力，压在他的胸口上。

“丰息将军，巨大的吃人树已经在历史中湮灭了，你怎么知道它还活着？”

“爱你不足为奇，丰某喜欢呆在案牍库，发现这些，情理之中”

“只怕是你作足了功课吧？”

李京墨的两道目光带着侵略性，又能透彻人心。但是他没有探测到丰意心底里的秘密。

丰息看似儒将，站在那，威严得像一座山。他的所有心绪都被一层透明的薄膜笼罩了。

“李公子又是如何知道？”

“在下是江湖人，大江南北，略有足迹”

“看来李公子对北陆吃人树颇有研究”

“哪里，不像丰息将军，恐怕已经知道它藏在何处了”

李靖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两人之间好像有电流在霹雳吧啦的滋滋叫。

丰息错开了李京墨侵略性的目光，“毕竟那东西可是十万生灵的鲜血滋养，怎么会死呢？”

“传说它已经被军焰杀死了”

李京墨目光灼灼的盯着丰息。不为人知的过去再次激起了李京墨的兴趣。

“它是死了，不然君焰怎么进入地宫？但是你也别忘了，十万生灵的鲜血最终流向何处？”

丰息反问。北陆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李京墨不想在这里纠缠下去了，转移的话题，“丰息将军应该知道硝石矿的背后是何人所为？你把案件推给唐云意，将他至于货架上炙烤，是何居心？”

丰息发出冷笑，冷冰冰的笑容在他那张儒雅的脸上透着捉摸不定的温和，“我在利用他，九门楼又把他当成什么？”

李京墨浑身僵硬，眼里闪过质疑，“你知道我的身份？”

“难道只许九门楼暗中窥探？没有九门楼天字高手，今晚不一定拿下硝石矿……”

李京墨瞬间明白丰息的话了。硝石矿里还藏了一个高手，如果他没有出手，青武殿已经被逼退了。

“不愧是青武殿指挥使……”

“青武殿不与九门楼为敌。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唐云意……”，丰息眼里有光闪烁。

李京墨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趣，被人看透让他极为不爽。

“那个人就交给你了。揪出凶手……就看青武殿了”

“唐云意”

李京墨突然回头，冷眸覆盖一层寒霜，“浩然之气……”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双方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