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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我最后在问你三个问题，行吗？”
[小九：我会竭尽我所能的，宿主！]
江淮柚缓慢呼出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脸，“我是身穿还是魂穿？”
[小九：是身穿，宿主。]
江淮柚蹙起眉毛，“那我眼睛为什么不近视了？”
[小九:抱歉宿主，按照主神规定所有宿主应该是魂穿，但您这边好像出错了。]
系统小九翻找相关数据，机械声带了一些不确定。
[小九：查到原身眼睛不近视...宿主，可能是传送时数据出错，您是身穿，但只有眼睛没有带过来。]
“啊？”
江淮柚嘴角微微抽搐，眼神亮了几分。
她不想和人亲近，一是心里抵触，二是怕身体是原身的。
她有精神洁癖，接受不了自己用别人的身体和林清辞亲昵。
心弦紧绷，江淮柚问出她最在意的问题。
她的声音难得有几分忐忑，“小九，你知道原身去哪了吗？”
[小九：......宿主，我只能说，原身现在和你的情况很像。]
很像？难道？！
江淮柚淡淡撇向天花板，“原身穿越到我原来的世界里了？”
小九像是卡了一下，长久的沉默。
江淮柚看着楼下拥挤的人群静静道，“小九，我在原世界也是小说人物吗？”
小九想了一下才说：
[小九：由于宿主提出的问题的规则边缘地带，我无法直接回应您。]
小九并没有直面回答这个问题。
江淮柚整个人像是冷到了极点，睫羽剧烈地颤动着。
她似是不罢休，“那我和原身像吗？不是指外貌方面的。”
系统的声音带了一点电流声。
[小九：是的。]
江淮柚淡淡地牵起唇角，视线长长驻留在地面，“最后一个问题。”
她沉默一下，“原书简介中是be还是he ？”
［小九：宿主，是be。］
“麻烦你了。”
江淮柚放下手机，双手覆上脸，叹息。
头顶冷白色灯光随着她的躬身颤动，遮挡下的阴翳像是一块不成型的怪虫在低奢木板上或伸或缩的蠕动着。
小九被这一突变惊的哑口，半天才幻化成一个小人浮在空中。
小九迟疑地挥挥手，浑身像是卫生间厕标黑色小人。
[小九：宿主，您怎么了？]
“瞧着，你长得多像她。”
突然，江淮柚用和刚才说话声音没有丝毫不同的冷静口吻说道。
然后将手伸在矮自己半个身位上，摸索着上下滑动，好像无形区域里有东西。
江淮柚霍地半跪在地板上，她一只手灵巧穿梭小片空气里，另一只手戳着地面。
五根指骨像是凶兽的舞爪，沉甸甸压下，指甲盖通体发白。
“哈哈哈哈，”江淮柚发出狂人般的笑声，“凭什么！哈哈哈，她为什么离开我，我有什么不好？哈哈哈...”
这么说完，江淮柚双手捧着肚子，“嘶嘶”地笑着。
她弯曲右臂，把脸埋在手臂上面，装模作样地深吸一口气。
“小柚，叔叔明明那么好，你说谢阿姨为什么要走？”
小九：宿主疯了？！！
江淮柚的脸部肌肉无意识地抽搐着，下颌骨微微开合，像是没有电源的机械玩偶。
咯咯......比刚才更加扭曲的声音响起：
“小柚，叔叔救了你，教你弹琴，教你乐理。”
江淮柚停顿一下，呵呵地笑着，用嘲弄的语气说道，“你一定不要像谢阿姨一样啊。”
小九上下浮动，黑纸片小手在空中胡乱比划，声音冰冷：
“你是谁？快从我家宿主身体里出去！不然，主神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小九向后飘几米，黑色纸片双手呈防御姿态。
它打开权限查看宿主情况，可令统不解的事情发生了。
信息显示：
宿主江淮柚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方圆百米也没有特殊能量场。
小九火急火燎地用情绪值给宿主治疗。
结果，一连串红色警报蹿起，显示“无法治疗”。
小九第二次私自挪用情绪值，这次不仅没有治疗好宿主，还被扣了信誉分。
属实是太冤。
“小柚，他们都抛弃你，只有叔叔最爱你......”江淮柚的语调突然变得极其柔和，语气腻腻乎乎，低低地笑。
“别打我，叔叔。”
嘭咚！地板承受撞击，一个黑影倒在地上。
“好疼，好疼，好疼......”
江淮柚语气猛然转变，发出难以言喻的求饶声，从床沿滑下，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手脚蜷缩在胸口，手脚死死箍住，一副惊惧不堪的样子。
“宿主，宿主，您可别死啊，喂喂！”
小九飘在江淮柚身边，大声呼唤。
江淮柚整个人像癫痫病人一样抽搐着，全身肌肉微微紧缩，宛如受伤的乌龟，拼命地挣扎。
——
江淮柚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宿主，宿主，宿主...”
躺倒在地上的人指尖动了动，无意识地发出几声哼唧声。
江淮柚缓缓睁开眼，一个黑色东西突然由远及近地扑来。
江淮柚手比心快，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过去。
不是想象中真实触感，就像...什么都没有击中的感觉。
“宿主，我是小九啊。”
“啊？”
江淮柚抬眼，看看长的像公厕小人的系统，嘴角露出笑意，“小九，你实体长这样吗？还挺可爱的。”
她揉揉脑袋，像个没事人一样。
“宿主，你刚刚怎么了？”
小九还是冰冷无情的机械音，只是语速有点缓慢，像是在迟疑。
“你说什么？我刚刚有干什么吗？”
江淮柚第一反应是疑惑，低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
膝盖和右胳膊隐隐作痛。
江淮柚霎时间拧起眉头，使劲摇晃脑袋。
‘我刚刚是坐在床榻边缘，现在倒在地上，我怎么不记得了？’
江淮柚猛然反应过来，扶着地面站起身，直直地冲向卫生间。
脚上的拖鞋也踩掉了一只。
“哗哗...”
花白的水柱直流而下，江淮柚双手捧着水不停地向脸上扑腾。
小九回到江淮柚的识海。
[小九：宿主？]
江淮柚没有理会，手上一个劲地重复捧水、扑脸的动作。
她像一条濒死的枯草，拼命吸收水分，整个人状态很癫狂。
终于，水龙头被关闭。
江淮柚整张脸湿漉不堪，下巴不时滴着水。
水是寒凉的。
江淮柚拿起毛巾擦拭脸颊，鼻尖、脸颊都泛起微微的粉。
俨然一副冻着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