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祯女法医 第646章 重演旧事

只可惜，那一缕灵光稍纵即逝，江珣没能抓住，反倒是被一只乱窜的猫儿惊醒。

这是一只通体黑色的野猫，不知道在这韩府的废宅之中存活了多久，跳到一堆瓦砾顶上，明亮的眼眸盯着三人。

江珣第一时间就将韩子苒护在了身后，宋砚之亦上前用半个身子挡在韩子苒身前，发现是猫之后，两人才松了口气。

如今他们带着韩子苒到韩家故宅里来，一旦被有心人看到，或是上前来为难几句，闹起来让大家都知道了，圣上在群臣面前可就无法交待了。

“这里时隔多年，只怕是寻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江珣对着韩子苒说道。

“故地重游，时过境迁，姑娘还有什么地方想去的吗？”宋砚之跟着询问道。

韩子苒环视了一圈萋萋荒草，沉吟道：“我在想，若我是祖父，我会将那九龙玉玺藏匿在何处？”

“韩公当初知晓一些我们不了解的事情，你很难以他的角度去思索问题。”宋砚之劝说着，不希望韩子苒太过为难自己。

韩子苒却是摇了摇头，按照记忆中的残缺碎片，一路缓缓地走到韩文清当年居住的院落处。

这儿是最荒凉的地方，地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显然是被人掘地三尺搜索过。

韩子苒走到到那废墟处，瓦砾碎片早已被人清走，她站在当初韩文清的书房之中，寻思着韩文清的处境，揣摩着他的心思。

当年韩文清受到先帝的器重，提他为托孤大臣，将九龙玉玺都交给了他。

彼时，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了什么，为何会那么做？

她思考得入迷，却不知道暗地里一直有双眼睛看着他们。

安国公在府邸里寝食难安，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一次比现在更惶恐的。

“黄文昇那个蠢货，找到了没有？”安国公对着身边一个谋士喝问道。

“据狗组的消息显示，他已经逃往岭南之地了。”谋士连忙回禀着，“国公大可去信一封给镇北侯，相信他会答应帮忙缉捕黄文昇的。”

安国公却是怒骂道：“这个该死的家伙！我给他那么多的人，居然还抓不住一个小姑娘，我要他有何用！”

“国公息怒，之前也没料到，这颜子苒居然就是韩家的余孽。那黄文昇能发现这一点，对咱们来说就已经是一件幸事了。若不然，让她和江家暗地里寻找证据的话，我们可就真是措手不及了。”

安国公身边的谋士劝说道：“如今国公最重要的，还是将许太后救出来，然后与许太后合力，将圣上的皇权压下来，即可顺利阻止江家调查往事。”

“话虽如此，但圣上如今是铁了心想要收回皇权，若是压得太狠，只怕适得其反。”安国公有些犹豫地琢磨着。

这谋士微微摇头：“国公，遇事不决，不是一件好事。您想想，您这里忌惮会有所不满，但再放纵的话，那安国公府可就要满门抄斩了。难道世子爷和太后的下场，国公您还不警醒吗？”

若不是这些年，许太后觉得景帝已经是三十而立之年了，应该放手让他掌管大权的话，安南将军许景隆也不会被杀。

在谋士眼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国公和许太后的退让，这才让圣上收拢了权力，折掉了安国公不少羽翼。

再容忍退让下去，安国公府势必会迎来末日。

“你说的我自然是晓得的，只是太后她就这么一个孩子，我身为外祖父难道还能把自己的外孙给……”安国公没有把话说完，转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圣上不倒，则江家不会倒，那宋禹希绝不会让您把江家势力给拔除了的。您如今只有从圣上身上下手，方能解决这一切的问题。趁着圣上现在也是迟疑不决的情况，先下手为强！”

安国公的谋士冷酷无情地做了个痛下杀手的动作。

“这个混账宋禹希，要不是他当初突然变得摇摆不定，我也不至于在朝堂上无法掣肘江政，反倒是让圣上和江政一步步讨去了重权。”安国公迁怒于宋家，不满地拍了拍桌子。

这谋士又继续指出源头所在，道：“最终之所以会变成这般局面，主要还是许太后不想圣上身边无人可用，又忌惮咱们国公府，这才助长了江家的威风。”

安国公想了想，点头道：“我知晓了，我这就去宫里，跟太后商议一二。”

安国公虽然自己不怎么有本事，但他的一个优点是听劝，而且也够果决。

听了谋士的分析后，他立即就入宫求见了太后。

对此，景帝倒是没有阻拦，安国公很顺利地就见到了许太后。

许太后今日的情形不太好，披着头发，一脸的怒气，显然刚刚发过一阵脾气还没歇了怒火。

“父亲，都一个多月了，难道就没有准备其他证据，将那韩家余孽的身份坐实吗？”

“已经派人去清江县寻找知情者了，但这也需要点时间。”安国公不是没有想过要将韩子苒的罪名钉死。

只是他没想到江家会那么坚决地维护韩子苒，更不会想到圣上居然也没有立即痛下杀手。

“都是一班没用的废物！”许太后怒骂着，而后气冲冲地坐下，望了安国公一眼，“父亲你找我有事？”

“太后娘娘，咱们不能再如此分裂下去了。”安国公又将那谋士的话当作是自己的看法，全盘说与许太后。

许太后自然是明白的，她的心思比安国公要敏锐得多。

说到底，江家利用他们父女俩之间的小小矛盾，这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若不是她忌惮安国公一脉权倾朝野，影响了皇儿的皇权，怕她百年之后，景帝无法制约徐家，她也不至于跟安国公一脉越走越远，貌合神离。

而今只要他们父女俩联手，那圣上和江家还是不如他们的。

“父亲可有谋划了？”许太后沉声问道。

“圣上已经流露出些许心思，打算要查当初的往事了。江家父子又是出了名的精明，又有宋家这个墙头草在，只怕明面上的口角是起不了多大作用！”

安国公目光坚定地看着许太后：“为今之计，只有将当年发生过的事情，再重演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