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祯女法医 第615章 背主小人

按理说，这种涉及朝堂政治的事儿，她是不应该管的。

高县令的死也已经查明，是曹青等人殴打致死，没有任何异议。

唯一需要在意的，就是曹青等人是否是受人所托，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

可这些，都是司马厚的事情，而且还是圣上交给他处置的，颜子苒并无插手的余地，冒然出手，只会落人口实，让人拿到弹劾她的把柄。

她倒是不怕，但宋首辅必定会借此攻讦江尚书，总归是不必要的麻烦。

但颜子苒怎么也没想到，白令公已经让人去信司马厚，让司马厚过来颜宅了。

中午时分，还没把宋砚之送走，那司马厚就来了。

司马厚给白令公行了礼之后，就在宋砚之身旁坐了下来。

他是宋禹希手底下的人，自然跟宋砚之极为亲近。

白令公瞄了一眼宋砚之，而后才缓缓开口：“司马大人，去年圣上让你来调查高县令被害一案，如今可有结果了？”

司马厚擦了擦鬓边的汗水，急忙说道：“这，这事目前还在调查之中，只因其中涉及到一些特殊的人物，目前没有太大的进展，只晓得是清江县的县丞所为。”

“那清江县的县丞是多年来担任主簿一职的老倌儿，一直都本本分分的，怎会突然升职没多久，就敢对自己的顶头上司下手？司马大人会否是查错了？”

白令公虽然只是淡淡地询问，但是气势十分威严，颇有一种凶兽盯着猎物的气氛，让那司马厚久久无法作答。

司马厚急忙看向宋砚之，希望宋砚之能够帮衬一二。

宋砚之见状，只得对白令公回禀道：“国公有所不知，据司马大人调查所知，这雷县丞似乎与一群隐卫的人员有过接触。如今高县令死了，说不定就是隐卫在幕后指使的。”

白令公眉头一挑，斜眼睨了宋砚之一道：“如此说来，宋知府也认为，那隐卫是要祸害一个小小的县令了？宋知府若真是如此认为，那老夫也不多说了。

老夫回去之后，必定会如实向圣上禀报司马大人的调查所得。司马大人胸有成竹再好不过，老夫就不多管闲事了。”

他说完，挥挥手，对着颜子苒道：“送客！”

司马厚绝非傻子，看到镇国公震怒了，自然不敢就这么离去，否则他日后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他立即起身，对着镇国公作揖：“国公勿怒，下官愚钝，还请国公指教。”

国公看向了宋砚之，宋砚之只是端起茶盏，不作理会。

宋禹希让司马厚过来的时候，就写过书信告知他该如何遏制江珣的风头。

只是，宋砚之从来都不屑于做这些。

方才司马厚特地向他求救，他为了父亲的脸面着想，这才勉强开口，如今司马厚主动求教镇国公，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不插手了。

镇国公让司马厚鞠躬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据我所知，那个叫隐卫的组织，似乎成员十分隐秘，而且所图盛大，否则也不会叫圣上都对此忧心忡忡。

既然如此，那这个组织就没理由会对一个小小的县令动手。司马大人以为然否？”

司马厚连连点头，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无话反驳。

反正官大一级压死人，镇国公说啥，那就是啥吧，回头跟宋首辅有个交待就成。

国公都到这里了，他还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不过司马大人既然认为那雷县丞与隐卫有关，相信也是有些根据的。司马大人不妨说出来，让老夫和宋知府听听，到底是什么证据，让你认定此案与隐卫有关，以至于迟迟未能结案？”

镇国公又是不疾不徐地说出一段话，一双凌厉的眼眸如刀般凝视着司马厚。

司马厚不停地擦着鬓边的汗水，面对盛气凌人的镇国公，没有几人能够在他面前镇定自若的。

镇国公那可是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的狠人，身上的凌厉杀气浓郁得让人几乎难以呼吸。

“这个，这个，是雷府有个仆人说，雷县丞曾经跟一些神秘的江湖人士有来往的踪迹。”

司马厚咬了咬牙，如实说道。

“人在何处？”镇国公再次询问。

门外就有护卫把司马厚带来的人押进了大厅之中。

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瘦巴巴的，看到镇国公后就规规矩矩地跪好。

“说，雷县丞是何时见过那几个江湖侠士的，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那几个江湖侠士长什么样？可有其他见过？”

镇国公目光扫向这仆人，眸光里流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

不管如何，这人既然是雷家的仆人，就不应该主动告发主子，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忠。

对镇国公而言，这种不忠的背叛，是他最不喜欢的一类人。

这男子立即将他之前跟司马厚说过的一套复述了一遍。

其中时间地点，人物模样，以及后来雷县丞鬼鬼祟祟去见曹青等事都说了。

“只可惜当时只有小人一人知晓，并未有其他人同行，故而再没第三人知晓这些事。”

镇国公突然冷喝一声：“也就是说，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人胡编的，你没有证人喽？既然没有证人，那可有证物？”

这雷府仆人急忙磕头道：“有，有证物，是一枚玉佩，那江湖侠士，给了我家老爷一枚玉佩。”

镇国公看向了司马厚，司马厚立即将玉佩取出。

同时，司马厚解释道：“国公，就是这枚玉佩，下官询问雷县丞，他却答不出这枚出现在他书房里的玉佩从何而来。故而下官认为他是有意隐瞒。”

镇国公看了一眼玉佩后，望向了颜子苒。

颜子苒会意地站了出来，替镇国公继续分辩道：“可一枚玉佩，亦可以是他人栽赃的，司马大人可有想过这点？”

司马厚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这……”

镇国公则是脾气十分暴躁地对着身边的护卫呵斥道：“我看定是这背主的小人栽赃嫁祸的，来人，把他给我脱下，打十个杀威棒。”

立即有两个护卫上前，像是拎小鸡一样，将这雷家仆人拎了出去。

“不，不要，司马大人，救我，救我啊，司马大人！”

雷家仆人急忙叫嚷着求救，但司马厚此时哪里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装作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