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祯女法医 第507章 打破规矩

许太后笑着望向颜子苒，对她说道：“你且放心问，哀家给你做主。谁敢不尽实所言，哀家便治她的罪！”

颜子苒闻言，恭敬地行了一礼，而后望向许昭仪：“你昨晚最后见到这只狗是何时？”

“是，是……”许昭仪看了看太后，而后才回话，“是酉时。”

“当时这狗是何人带走？”颜子苒接着询问。

许昭仪抿了抿嘴，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个罪犯，被颜子苒凌厉地审讯着。

“是我宫中的管事嬷嬷。”许昭仪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可她一答完，颜子苒便冷冰冰地望着她。

“你撒谎！”

颜子苒凌厉地拽住了许昭仪的手：“在太后面前，你还敢狡辩？你不想活命了吗？不过是杀了一只狗，如实招来，还有活命的机会。若是继续隐瞒下去，待会被我查出实情，那你可就是欺太后之罪。欺瞒太后，与欺瞒圣上无异，都是欺君之罪，夷你三族都不为过。”

许昭仪是真被吓傻了，但还是摇着头说道：“不，不是我杀的。姑母，这狗不是我杀的。”

许太后沉着脸，看着许昭仪如此出丑，让她都有些脸上无光了。

“颜姑娘，你如何知晓这狗是她杀的？可有证据？”

许太后冷冰冰地望着颜子苒。

“你不要说话，有问题事后再说。”颜子苒回了一句，而后就挡在了许太后和许昭仪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扑倒在大殿中的许昭仪。

“大胆！”许太后身边的女官立即呵斥颜子苒。

“肃静！”颜子苒回头凶狠地瞪了回去，把这女官都给吼得一愣一愣的。

“颜氏女，殿前失仪，你可知罪？”女官反应过来后，沉声冷喝。

白浅竹紧跟着呵斥：“太后娘娘方才已经恕她无罪了，你是想让太后娘娘当那言而无信之辈吗？这儿是慈宁宫，你在这作威作福，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女官顿住，慌忙跪在许太后面前，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婢方才一时情急……”

许太后心头烦躁不已，想不到好好设下的一个局，居然被颜子苒给搞得超出了她的控制之外，让她有些骑虎难下。

她看了一眼这女官，随口道：“自己下去领罚。”

女官叩谢着，被两名小太监拉了下去。

而许昭仪也因此一缓，重新振作了精神。

“颜姑娘，你说话可要凭良心，这狗不是我害死的，你怎能冤枉我？你有证据吗？”

颜子苒眯了眯眼，紧跟着说道：“你说你是昨日酉时最后见的它，可是，这狗是昨日申时就死了的。你如何能见着它？是见着它的尸体吗？”

“那你一开始又说，你来慈宁宫时，它还是好好的，难不成它又活过来了？陪你到了慈宁宫后再死一回？”

“再有，你方才抱着狮子犬的时候，姿势不对，这狗狗不舒服必定会挣扎。可见，这条狗根本不是你所豢养的，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抱过它。”

颜子苒说着，凑前了些许，盯着许昭仪：“你是为了令我难堪，临时找来的一条小狗，想来戏弄我的，对吧？”

许昭仪惊呆了，这人怎么连这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她是听了吩咐，要令颜子苒当众出丑，故意设计了这一幕。

但是你知晓了，你避开就好，怎么还把别人的谋划都说出来呢？

这不符合宫中一贯以来的规矩啊！

这一旦坐实传了出去，她的妇德就没了，圣上岂能再容她？

不死不休！

许昭仪脑海中蹦出这么个念头，眼前这个女子是要跟她不死不休，不给她丁点活路。

不就是设计想让她出丑难堪吗？至于这样吗？大家往后说不定还要再相见，至于一见面就是你死我活吗？

不单单是许昭仪，大殿中其他妃嫔也是惊呆了。

“太后娘娘，许昭仪的杀狗动机是为了令民女难堪，而杀狗的手段，只要去她宫中问问几名嬷嬷，大致就能知晓。”

颜子苒转身对着许太后说道：“许昭仪宫中有无豢养狮子狗，一问便知。还请太后娘娘准许，让民女去许昭仪的宫中盘问一番。”

许太后一个倒仰，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要是让颜子苒风风火火地去许昭仪的宫殿中盘问，没准就真被问出真相来了。

毕竟，为了设计让颜子苒难堪，许昭仪虽然下了一些功夫，但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得天衣无缝。

她连忙说道：“不急，哀家还有个问题。你说这狗是昨日就死了，可事发之前，哀家分明听到有犬吠声。这点，你如何解释？”

“找个宫人，再抱一只狗于慈宁宫外吠几声就是，整个皇宫里头，难道还找不出两条狗吗？”

颜子苒一脸疑惑地看向许太后：“难道许昭仪连两条狗都找不到？”

“可……”许太后有心要辩驳两句，但觉得十分心累。

这个颜子苒她不按常理出牌，她要是再争辩下去，反倒是显得自己刁难小辈了。

“颜姑娘，许昭仪与你无仇无怨，也犯不着为了让你出丑而做这些吧？依本宫看，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

皇后娘娘出头了，对着许昭仪道：“许昭仪，你且回去，好好问问，是否有宫人害死了你的爱犬，然后找一条一模一样的顶替，今日又趁机验尸，来个李代桃僵，换回你原来的爱犬，企图脱罪。”

许昭仪闻言，仿佛活过来了一般，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就去询问自己的宫人。

颜子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

皇后娘娘只得对着颜子苒道：“颜姑娘，稍坐片刻，待许昭仪揪出真凶，本宫必定狠狠惩处一番。”

另外两位妃子也跟着附和道：“颜姑娘果真聪慧过人，太后娘娘跟我们提及，我们还不信呢，如今算是大开眼界了。”

许太后得了台阶，也跟着说道：“颜姑娘有勇有谋，哀家甚是喜爱，日后可多多进宫里来，陪哀家说说话。”

颜子苒躬身应着，回到了白浅竹身边。

不一会儿，许昭仪便领了个嬷嬷过来，这嬷嬷直接把皇后方才所说的假设背了一遍，认下了这罪名。

即便是白浅竹都看明白了，这一屋子的女人都在帮着许昭仪圆谎，齐心协力演戏给她和颜子苒看。

她笑了笑，对着许太后道：“今日也叨扰太后娘娘多时，若是太后娘娘没有别的吩咐，妾身这就领着颜氏女告退。”

许太后连连颔首：“哀家也确实乏了，你们都退下吧。皇后，替哀家赏颜氏女一对金镯。”

皇后微微欠身应是，便引领着诸多妃嫔起身离开。

白浅竹也带着颜子苒，跟在了后面，出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