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独生 （九十二）欲速则不达

两个少年顿时燃起了希望，纷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冯掌柜。

“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冯掌柜也是看得有些不自在。

“那冯掌柜，你就告诉我们天灵学院究竟在什么地方吧？”颜岳着急地问道。

“颜少爷，我真不知道天灵学院在哪里啊！”冯掌柜为难地回答。

“那你刚才不是说知道吗？”颜岳有些生气了，“你不要看我们是小孩子，就想办法骗我们啊！”

“两位少爷，你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冯掌柜连忙解释道，“天灵学院飘忽不定的，就连阿文阿武这样的毕业生都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啊？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们找到。”

“怎么冯掌柜还有其他门路？”郁天禄看着冯掌柜。

“因为我知道这灵沮院长现在住在哪里哦！”冯掌柜笑盈盈地说道。

“什么？冯掌柜此话可当真！”郁天禄一把抱住冯掌柜。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骗你们天打五雷轰！”冯掌柜连忙赌咒道。

“那就奇怪了！这灵沮堂堂一个学院院长不住在学校里，怎么会住在校外的？”颜岳奇怪道。

“两位有所不知了！现在可是假期啊！这灵沮院长正好忙里偷闲离开学校，现在他正住在离这不远的旧宅之中呢！”

“原来如此！那冯掌柜请快点将地址告诉我们吧！”颜岳催促道。

“告诉你们没有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刚刚看到灵院长一副气冲冲的样子，该不会是你们惹他生气了吧！”

“这个......”两个小伙伴对视了一眼，笑容亦是有些尴尬。

“这就难办了！我可是听说这灵院长十分固执，而且非常记仇。你们得罪了他，要想进天灵学院可就难咯！”

“冯掌柜，现在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求你把灵院长旧宅地址告诉我们吧！”郁天禄恳求道。

“那好吧！不过你们也不要抱太多希望哦！”

说完冯掌柜就将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郁天禄。

郁天禄接过地址一看，立刻感激地向冯掌柜道谢。

这纸上的地址倒是没有什么稀奇的地方。这几个月来，郁天禄已经把周围都逛遍了，对于这块区域自然也记在了心里。

“看起来要找到这个地方也是不难啊！”郁天禄自言自语道。

“那小禄我们事不宜迟，快点过去吧！”

颜岳说着就拉着郁天禄准备走。

“阿岳，等等，你不要着急啊！”郁天禄连忙道。

“怎么了小禄，现在不快点去的话，天可就黑了啊！”颜岳诧异道。

“阿岳，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而且现在去可不是一个好时机哦！”郁天禄说道。

“为什么啊？我不明白！”

“很简答，我们刚刚得罪了这个灵沮院长。人家现在正好在气头上，我们就这么贸贸然跑过去。人家会理睬我们吗？”郁天禄反问道。

“这个......好像是这个理儿！”

“所以我们还不如现在先休息一下，等到适当的时间再过去。”

“适当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啊？”颜岳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漏！”郁天禄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反正等时间到了我会叫你的。”

“那现在我做什么啊？总不见得这么干等下去吧！”

“这样好了，阿岳要不我们先去客栈休息休息，补个觉先？”郁天禄建议道。

“什么睡觉？”

“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睡觉了吗？怎么你睡不着吗？”

这颜岳还有一个技能就是睡觉了。他不但能够秒睡，而且睡眠质量出奇的好。

每每看到颜岳鼾声如雷的睡姿，郁天禄也是十分羡慕。

“要睡当然睡得着了，不过现在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早上的场面实在太激烈了，我们现在正需要休息消化一下呢！”郁天禄说罢，就径直地走进了客栈。

颜岳没有办法，也只能跟着郁天禄走了进去。

郁天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铺好床就直接钻进了被窝。

“我说小禄，你还真睡啊！”颜岳有些吃惊道。

“你以为我在骗你吗？我说得可是认真的！”郁天禄道，“阿岳，你现在不睡，过会儿去见灵沮院长的时候，可就没有体力咯！”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睡！”

颜岳听话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个睡觉达人没过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果然厉害啊！”郁天禄暗挑大指，“那我也休息吧！”

郁天禄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随即进入了冥想状态。

就在二人进入梦乡之时，皇家学院的副校长办公室内，魏进磨正为自己白天的表现自鸣得意。

“呵呵，什么天之骄子，在我看来也不过尔尔。我稍微激一下将，就让这个穷小子滚蛋了！”魏进磨冷笑道。

“就是，就是！明明是山野小儿，非要装成什么天赋之人。我呸！”办公室里面的王黎明也顺着魏进磨的话说道。

“一个寒门子弟，天赋再高又有什么用。顶多是第二穆林风罢了！”魏进磨满不在乎地说道，“这样的讨厌鬼有一个就够了。也只有程克昭这个蠢材会把他当成宝。”

“副校长英明！这样一来空出两个名额，那迟到的两个世家子弟，正好可以破格录取了！”王黎明高兴地说道。

“没错，没错。这两位可是京城那里的大族。他们能够屈尊来我们学院，可是十分罕见。这样的学生才叫人才呢！”魏进磨道，“对了，王老师，他们的插班费交了吗？”

“交了，交了！”王黎明凑到魏进磨的耳边，“魏校长，我办事您放心。不但插班费交了，十万金币的辛苦费，我也让他们打到您的户头上了。”

“王老师，你这效率很高啊！”魏进磨拍了拍王黎明的肩膀道，“成所谓人尽其才，像王老师这样杰出的老师，应该有更大的舞台啊！我记得上午曹华雪、丰县明都递交了辞呈。能和你竞争教务副主任的人，似乎已经没有了啊！”

“多谢魏校长！是那两个家伙不识时务！”王黎明连忙道，“只要魏校长给我机会，就算是肝脑涂地，我也在所不辞！”

王黎明在这里向魏进磨表决心，另外一边教务主任室里，程克昭正在给自己的老友穆林风道歉。

“阿风，今天这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怨我，怨我，都怨我啊！”程克昭自责地说道，“我实在没有想到这‘藏刀笑笑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发难。这么一个好苗子现在竟然......唉！”

“老程啊！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我知道这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也是身不由己。”穆林风缓缓道，“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个魏进磨已经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唉，自从老校长失踪之后，这皇家学院已经变样了。”程克昭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这桌上的两份辞呈，已经有太多的好老师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了。”

“曹华雪和丰县明都走了吗？”

“没错，他们两位实际上很看好郁天禄和颜岳这对兄弟组合的。”

“看样子这样下去这皇家学院要被世家彻底把控，到那个时候向我和你这样的寒门子弟出身的学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谁说不是呢！”程克昭犹豫了一下，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阿风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是不是有关向家的？”

“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吗？”程克昭震惊道。

“实际上知道的人不是我，是向家家主大人。”穆林风平静地说道。

“不愧是向天问，能够成为华胥国豪族之一，这政治嗅觉也是十分灵敏啊！”程克昭点点头。

“树大招风，家主他实际上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现在他已经开始韬光养晦，这一次我将大小姐召回去也是他老人家的意思。家主生怕她闯出什么祸端。”穆林风道，“我没想到的是，魏进磨竟然真的连向家的面子都不给。”

“要知道这魏家本来就和向家不对付。而且皇家学院的校董改选，原本偏向向家的席位半数以上被取代。看样子向家逐渐式微了，阿风你应该早做打算啊！”

“打算？我能有什么打算？”穆林风笑道，“从家主大人舍命救我那天起，我的命运就和向家绑在一块儿了。”

“士为知己者死，阿风你果然和当年一样，未曾改变。只可惜我却......”程克昭感慨道，“不说了，不说了。对了现在那两个孩子怎么办？至少郁天禄那个象化师天赋我可不希望被埋没掉。”

“老程，这点你放心好了，他不会被埋没掉的。因为灵院长已经出手了。”

“什么？灵院长？天灵学院！怎么连他老人家也惊动了啊！”程克昭又是吃了一惊。

“其实灵沮老师很早就看上了郁天禄，而且他觉得这个孩子应该适应不了皇家学院。”

“但是无论是资源和师资，天灵学院可无法和皇家学院相提并论啊！”

“没错如果论毕业生整体素质的话，天灵学院和皇家学院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因为天灵学院有教无类，最大的目的为了让毕业生能够在这个动荡的华胥国里立足。”

“这校训我现在依然记得！”

“老程啊！皇家学院有多少年没有出现六星以上的象化师了？”

“差不多已经十几年了。五星以上都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六星、七星了。”

“而目前整个华胥国，二十个六星象化师半数都曾经在天灵学院就读。”

“阿风你这样一说，还真是这样啊！”

“明明皇家学院的资源比天灵好，选材范围也广。但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结果呢？”

程克昭想了想，浑浊的双眼似乎多了一丝清醒。

“有教无类只是表面，因材施教，不拘一格才是根本。我终于知道灵院长当年所说了。皇家学院最大的问题是不愿意自降身份招收那些真正有天赋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