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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十九相处这两日，让屠霸明白一个极其深刻的道理。
“听父亲的话是对了，刘十九果然不是好人……”
体验了有活命机会时差点被杀，必死之时又险些遭到折磨，屠霸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想死都难！
躺在地上想明白了刘十九主仆二人是在故意戏耍他，屠霸心里暗暗发恨，却不敢如何。
虽然知道刘十九留着自己有用，但保不齐那个戈布下一次会不会失手。
屠霸左思右想，最后下定决心，爱咋咋地，今晚我也要吃羊腿……
可好不容易挺到晚饭时间，刘十九竟然命人端来三碗清粥，那粥清的真是一粒米都看不见。
“屠兄弟，这两年西域先遭天灾，又遇**，好不凄惨！”
“我们这些上位者还能吃到羊腿，西域百姓只能靠着这碗清粥度日了。”
“可就是这碗清粥，有些人还不想让西域百姓吃到嘴里，你说可不可恨？”
刘十九一拍案几，震得清粥泛起涟漪。
“西域百姓不容易啊，今日我们也吃一碗清粥，希望在午夜时分，饿的睡不着时，能真正的体会到西域百姓的苦。”
“只有体会到百姓的不易，我们才能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啊。”
刘十九感慨完，端起清粥笑了笑。
“屠兄弟，你是本王的座上宾，本王肯定不能让你和西域难民一样，只喝一碗清粥。”
屠霸吓的够呛，昨日便没吃到什么饭，今天又一天没敢吃，好不容易做好被杀的心理准备，打算大吃一顿，竟然换粥了。
听到刘十九这么一说，屠霸松了口气，刚要道谢，就听刘十九淡淡道。
“你可以续碗，管够，管够……”
屠霸苦兮兮的盯着粥碗看了看，暗道。
这不就是浓稠一点的水吗？喝多少他也饿啊！
呲溜！
刘十九抱起粥碗津津有味的喝了一口。
“嗯，好喝，吃惯了大鱼大肉“大羊腿”，喝点清粥还挺舒服，就当助消化了。”
“屠兄弟，不要客气，请，请，管够，管够……”
听着刘十九将“大羊腿”三个字故意说得特别大声，屠霸心中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不由悲呼。
我没吃到大羊腿啊！我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不需要助消化了。
还有你从哪里看出我在和你客气了，我是不想喝这个粥啊。
早知如此，就该吃那羊腿……
屠霸在心里骂骂咧咧，却没敢说出声。
他知道刘十九是在故意戏耍他，就算说出来也是自取其辱。
想明白后，屠霸端起粥碗，打算对付一下，只要再挺两日，刘兰便能赶到，三四天也饿不死人。
呲溜！
屠霸想向刘十九示威，故意喝了一大口，还学刘十九喝的特别大声。
可粥水入口，却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般浓稠香甜，而是极其苦涩的味道，苦涩到张不开嘴的地步。
屠霸下意识的轻“呃”一声，粥水顺着嘴角流出，弄的满身都是。
“屠兄弟，体会到西域百姓之苦了吧？”刘十九端着粥碗站起身，缓步走到屠霸身前，冷声道。
“就算如此难以下咽的粥水，刘兰还在百般阻拦，让西域百姓想喝都喝不到，你说刘兰该不该死？”
“西域百姓春秋季节还能剥树皮挖草根，勉强过活，冬天又要怎么办？”
“不仅没有吃食，还没有御寒的棉衣，若是刘兰不死，仅这一个冬天，西域就要冻死百万黎民。”
嘭！
刘十九将自己的粥碗墩在屠霸的案几上，抄起屠霸的粥碗，一饮而尽。
喝完重重的摔在屠霸面前，拿起自己的粥碗，边喝边道。
“戈布，再给屠将军续一碗，要是饿到他了，传出去，外人该说咱不懂待客之道了。”
喝了一口自己加过糖的清粥，刘十九嘴中的苦涩才淡了些许。
为了整治屠霸，他也是拼了。
屠霸见刘十九喝的也是这样的苦涩清粥，暗道。
他能喝，我也能喝！
呲溜……呃！
呲溜……呃！
呲溜，呲溜……
适应几口之后，屠霸一咬牙喝光了一碗清粥，刚放下粥碗，刘十九的声音立马传来。
“戈布，给屠将军续上。”
“呃……燕王殿下，我喝饱了，饱了……”
“哎，这么大体格子一碗粥管什么事，本王中午吃了个大羊腿，还喝两碗呢。”
“来来来，本王陪你一碗！”
好，互相伤害是不是？我奉陪到底。
屠霸见刘十九一饮而尽，也不甘示弱，又喝了一碗。
两碗下肚，屠霸只感觉嘴都涩到麻木了，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
“来来来，本王再陪你一碗。”
呲溜……
“嗯，甜，太甜了。”刘十九喝光第三碗，舔了舔嘴唇，嘟囔出声。
屠霸端着粥碗，手都打颤了，不由脱口而出。“您管这叫甜？”
“额，哈哈，本王说的是忆苦思甜的甜，想起本王初到云中城，家徒四壁，每天喝的也是这苦涩的清粥罢了。”
刘十九打个哈哈掩饰过去，急忙催促道。
“屠兄弟喝啊，本王都喝第三碗了，还打算再喝两碗呢，你抓紧点，西域百姓想喝还喝不到呢。”
屠霸盯着粥碗，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暗道。
怪不得刘十九能成事，对自己都这么狠，能不成事吗？
呲溜……
屠霸好不容易咬着牙喝下第三碗，却感到一阵干呕，险些吐了出来。
“戈布，再给……”
“燕王殿下，我服了，我屠霸服了您了，我真喝不下了。”
屠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捂着嘴跪了下去。
“不喝了？”刘十九似笑非笑，摆了摆手。“不喝就算了，太甜了，喝多了本王也怕高血糖。”
老子都要苦死了，你总提糖做什么？
屠霸心中一阵腹诽，只顾求饶，并未多想。
就在这时戈多身穿黑甲，提着战盔，满身血迹的走进屋内，单膝跪地道。
“王爷，末将在公主坟以西截获敌军万余，斩杀七千余骑。”
“公主坟以西道路纵横交错，剩下两千多骑让他们侥幸跑了。”
“具抓获的俘虏供述，刘兰并未随军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