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天传 第五百三十一章

听到凌长老的说法，大家更加疑惑起来，一把插在崖壁上的长剑而已，只要力气够了，如何会拔不出来？想到这里，于是小四便仔细朝山崖顶部看去，想要看看那把凌长老口中所说的长剑究竟长什么样，同时小四还传音给了小乾，毕竟凌长老刚才说宗门建立的时候，那把剑就已经在了，小四怀疑那把剑很有可能和天帝有关。

刚才凌长老说的话小乾自然也听到了，他也好奇那把长剑是什么情况，于是在小四没有询问之前，他就借助神识在山崖之上扫视了一圈，最终发现了那把长剑的存在。

对着那把长剑仔细打量了很久，听到小四询问，于是小乾便心中感慨的说到，“这是天帝当年练剑之时随即打造的一把长剑，剑法和法术有成之后，就随意插在了这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依旧还在。”

得到小乾的回答，知道那长剑确实和天帝有关，小四不禁心中疑惑起来，不过他疑惑的并不是这长剑是不是如小乾所说，为天帝所留，而是疑惑为什么没有人能将其拔出来，正想询问小乾其中的缘由，一旁的凌长老看到大家都在看向崖顶，随即给大家解惑。

“那长剑有些奇怪，光是凭借力气根本不可能将其拔出来，不然门下那么多弟子，力气大的不知凡几，不可能没有人将其拔出，早些年我曾经也尝试过，结果同样也是失败，我的手刚触碰的剑柄之时，就感觉一股凌然的剑意瞬间席卷全身，根本来不及拔剑，就被剑气逼退了。”

听到凌长老的解释，一行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并不是他们不相信凌长老所说，毕竟凌长老不可能这个时候骗他们，他们是在琢磨凌长老提到的剑意和剑气。

小四也在心中琢磨，不过他琢磨的事情和其他人不一样，凌长老说的话瞬间让他想起了灵宝，毕竟刚才的一番描述和灵宝的作用实在太像了，能够自动发出攻击，这不是灵宝还能是什么？

随即小四就问小乾，当年天帝炼制的可是灵宝，小乾闻言想了想，紧接着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天帝只是随手炼制而已，怎么可能炼制的出灵宝，毕竟那样的东西光是炼制就需要很长时间，我已经打量过了，那长剑内根本没有器灵，绝对不是灵宝。”

听完小乾的回答，小四心中惊讶，那长剑不是曾对凌长老发动剑气攻击吗？这样都还不能算是灵宝吗？就在小四心中疑惑之时，那边凌长老和大家一样抬头看向了山崖顶部，随后慢悠悠的说出了一段话。

“很多人都知道万剑宗，可没几个人知道，万剑宗建宗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宗主，原因就是门派创立之时就曾定下了一个规矩，只有拔出那把长剑之人，才有资格成为宗主。”

听闻至此，大家都十分惊讶，这万剑宗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小四惊讶过后紧接着就好奇起来，毕竟这个说法对于他来说太过新鲜，他没想到一个偌大的门派，竟然没有宗主。

可对于高老几人来说，惊讶过后更多的则是疑惑，万剑宗不是有宗主吗？虽然不曾见过，可很多人都知道万剑宗的宗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

看到大家满是惊讶的眼神，凌长老微笑着继续解释，“我没有胡说，你们知道的宗主，其实只是代宗主而已，从建派以来都是如此，毕竟门派总不能没有掌舵人，但真正的宗主却是从来没有过。”

高老和周大长老以及拓跋启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明了之色，不过还是有一些惊讶遗留在脸上，毕竟这个消息太让人意外了，只有一旁的小四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变化，对于他来说，宗主不过是一个职位而已，本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的小四虽然还在看向那把剑，不过他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好奇了，毕竟经过小乾确认，已经知道那长剑不是灵宝，再者就是那长剑凌长老尝试过都拔不出来，对于他来说，想要拔出来岂不是痴人说梦？

将目光放低，小四开始打量那些在此修练的人，随着小四的仔细打量，他这才发现，这里不光人多，年龄的跨度也有些大，距离最近的那些自不必说，看身形也就是比小四略大一些而已，可最前面接近崖底的几个身影却让小四惊奇不已。

虽然看到的依旧只是背影，可小四看得出来，那几个人明显年纪很大了，那一头苍白的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总不能说他们是少年老成吧？

想到之前凌长老说过，内门的弟子修练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外出游历，小四猜测那些人应该是游历归来，又经历了内外院的长老之职，最终才重返这里继续修练。

结合之前凌长老关于境界的解释，小四心中琢磨，这些人应该至少是元婴期以上的存在，不然的话，他们恐怕还是和凌长老一样，在外门担任着长老的职位，并不能回到这里。

将目光从远处的那几个老者身上移开，小四重新打量眼前的那些内门弟子，想到内外院的弟子都是从各个家族收取，小四不禁好奇，这里的弟子又是从何而来？心中琢磨了好一会，最后小四也没想明白，于是看着凌长老轻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凌长老听到小四询问，表情略有些感慨，顿了顿才开口解释，“内门弟子外出游历其实还会带着一个任务，就是返回山门的途中，要为山门选择一个合适的弟子，至于选择的对象，基本都是那些孤苦无依的孩童。”

听到凌长老的解释，小四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些人应该都是孤儿，不过小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在他看来万剑宗这样的举动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一个孩子失去了依靠，想要活下去肯定很难，能够被万剑宗收留，至少他们不会饿死。

不过凌长老的话在周大长老和拓跋启看来，则是有些吃惊，他们没想到万剑宗内门弟子竟然都是孤儿，高老同样也是有些吃惊，不过他吃惊的程度明显小了很多，片刻过后似乎是反应过来，紧接着高老就开口说到，“怪不得你一直说自己没有家族，若是我猜的不错，当年你也是这样进入万剑宗的吧？”

听到高老的话，凌长老笑了笑，只不过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他看了一眼略带惊讶的周大长老和拓跋启，然后点头回应，“那时我只有五岁，家人因病相继离去，孤苦无依的我最终流落街头成了一个小乞丐，是内门一个游历归来的师兄，将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我带到了这里，不然我早就饿死了。”

说到这里，凌长老面露感激之色，“所以我对那位师兄一直很感激，毕竟要不是他，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我，后来我游历归来，也给宗门带来了两个孩子，都是和我当初差不多的情况，眼下他们一个在外院修练，一个则是在内门打杂。”

小四闻言随即好奇起来，既然是带回来了两个孩子，为什么二人的待遇截然不同？凌长老看到小四眼露困惑，随即开口解释到。

“带回来的孩子并不是都适合修练，有些无法修练的，我们也不会将其抛弃，毕竟这里生活了那么多人，总要有人做一些杂事，至于在外门修练一事，这也是后来宗门的规矩，毕竟内门的人数太多了，只能让他们先在外门修练一段时间，一但他们能进入内院并且排名挤进前十，就可以直接成为内门弟子，来到这里继续修练。”

说到这里，凌长老笑着看了一眼大家，然后说起了外门的一些情况，“其实现在外门中有一小半，都不是各大家族的弟子，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宗门的实际收益，并没有你们想像的那么多，这也就是宗门如此寒酸的原因。”

听完这些，高老几人连同小四都反应过来，虽说内外院弟子加起来上万人，可若是只有一半多点的弟子是其他家族之人，那宗门的收益肯定会比想象中要少很多，再加上要养着内门这么多人，还有外门那些收留的弟子，捉襟见肘也是很正常的。

看到大家的表情变化，凌长老知道大家应该是明白了宗门窘迫的原因，随即笑着看向了远处的山崖，这里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在外出游历之前，他也和这里的人一样，每天辛苦打坐参悟剑意，努力修练提升自己，感受着那些时不时就会飞向自己的剑气，他突然有些怀念之前的时光。

刚才一行人过来时，由于一开始距离山崖本就很远，所以感受到的剑气攻击也就很少，并且还很弱，此时虽然他们距离崖壁依然不近，可此时的剑气攻击，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弱了，不仅如此，剑气的数量和攻击的频率也有所增加。

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小四眼下所感受到的剑气攻击，远比其他几人都要多，就连对剑气感知更为敏锐的凌长老此时也不如小四，在小四的感受之下，眼下那些剑气几乎是一道接着一道，不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

对万剑宗有了更多了解的小四，已经将注意力全都收了回来，此时他则是在暗自琢磨，眼前那些盘坐在山崖下的人，究竟在修练什么。

一旁的凌长老站了半晌，思绪才慢慢拉了回来，看了一眼身旁的几人，随即笑着说到，“现在你们应该能感受到很强的剑气攻击了吧？”

听到凌长老的话，大家都点点头，只有小四因为心中疑惑，所以并没有给出回应，他琢磨了半天，也没能弄明白这些内门的人在修练什么，于是他疑惑的盯着凌长老看了几眼，凌长老看到小四一脸疑惑的样子，只当是他还没有感受到剑气的存在，于是便跟大家解释道。

“崖壁中发出的剑气攻击十分精妙，不光是可以辅助修练，其中还隐含了很多剑招，所以很多弟子都会来这里盘坐，一方面是吸收周围的灵气，不过更多的是借助那些剑气领悟剑招。”

说到这里，凌长老转头看了一眼崖壁，然后继续说到，“宗门的很多剑招都是从这里而来，不管是剑宗还是气宗，其剑法的根本都源自这里。”

听到凌长老这么说，小四总算是明白了那些人在这里盘坐修练的目的，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小四也想要上前尝试一番，毕竟剑法他本就掌握的很少，之前看到的那些外院弟子，他们所使用的招式都有剑法的影子，那些剑法虽然小四看不懂，但是他知道肯定比自己掌握的好。

再者就是刚才小乾也提到过，这里本就是天帝钻研剑法和创造裂地诀，并且还将二者相结合的地方，念及之前澜沧郡秘境中的情形，小四心中想着，那些剑气应该多少和裂地诀有些关联，若是能上前细细感受一番，说不定自己所修练的裂地诀还能有所收获。

想到这里，小四随即便向凌长老提出，是不是可以走近些感受一下，毕竟现在距离还是太远了，那些剑气只是能感觉到而已，对于剑意一说，还是无法感受。

听到小四的请求，凌长老琢磨了一下，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出声询问到，“你有没有感受到这里的剑气？若是没有感受到的话，就算你站到山崖底下，也察觉不到剑意的存在。”

小四闻言赶忙回答，自己已经感受到了，并且还告诉凌长老，之前过来的时候，在他提醒大家剑气一事之前，他就感应到了那种突然出现的剑气攻击。

凌长老听到小四的回答，心中十分惊讶，在他看来，小四应该一直都没有感受到剑气的存在才是，毕竟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有所反应，没想到小四竟然说在自己出言提醒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剑气攻击的存在。

这样的说法，让凌长老有些不敢相信，于是他详细询问了小四，那些剑气攻击出现时的情形，确定小四的回答并没有撒谎，他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小四没有感受到剑气攻击，而是他很早就感受到了，并且还是在进入到剑气的常规攻击范围之前。

也正是因为他提前就感知到了剑气的存在，所以后面才没有明显的反应，而这只能说明他的剑法天赋极好，不然也不会距离那么远，就感受到了剑气攻击的存在。

想明白这些，此时的凌长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到刚才小四提出的请求，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山崖下打坐的人群，又琢磨了一会，然后对小四说到。

“按照门规其实你没有资格去感受剑意，毕竟你不是宗门的弟子，不过既然大长老允许你们进来，眼下也已经来到了这里，想来让你感受一次，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等下你要谨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要打扰宗门弟子修练。”

得知自己可以过去感受剑意，小四自然心中十分高兴，将凌长老的提醒记在了心里，随即便朝着凌长老点点头，然后在凌长老的带领下，朝着正在修练的人群后方走去。

一旁的高老和周大长老看到小四跟着凌长老走了过去，随即抬脚跟上，毕竟刚才凌长老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确了，他们这些外人去感受一下剑意并无大碍，他们可不想浪费这样难得的机会，拓跋启看到高老和周大长老的举动，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何况他也同样心中好奇，于是也跟着走了过去。

凌长老走到最外围的门下弟子身后，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不光是小四跟着自己过来了，就连高老他们几人也都跟了过来，这样的情况他自然是没有想到，不过想着刚才自己所说，于是也就没有将他们赶回去，只是朝着大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大家坐下。

小四看到凌长老示意，于是二话不说立刻盘坐下来，身后的高老和周大长老以及拓跋启，此时也是和小四一样盘膝坐下，看到大家都已经坐好，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想着自己也是好不容易进来一次，于是凌长老也跟着盘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