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之殇 第135章 弥撒计划

群敌环伺，随时可能遇到追杀，5级小白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把新保镖调教到能用的状态。

想了半天还是回了波吉亚工作室，柳燕事件虽然看上去大获全胜，但一次买完一个店全部基因抽取器的嫌疑如果细究起来，还是无法自圆其说，唯一的方法就是让皮尔斯确定地认为柳燕是张翰的人，但和波吉亚教授没什么关系，而张哲翰要做的事就只剩下一件，把“波吉亚教授”和“张翰”剥离开来。

卧室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床单上没有一丝褶皱，茶几上那瓶装逼用的威士忌旁边多了一个洁净的高脚杯，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香气。

新佣人正式上岗，表现还不错，把一个高雅知性的画家变成婢女，这种事也只有波吉亚这样的混蛋能干得出来，桑切斯一定会这么想。

纯爷们充满能需要一个小时，至少要过十分钟才能进行下一步调试，张哲翰换上画家专用的无袖绘画围裙，摆出一副要去画室创作的样子，踢沓着拖鞋下了楼。再怎么说波吉亚也是个画家，长时间不画画说不过去，四周都是监视的眼睛，一举一动都会被汇报上去。

大画家波吉亚第一次看到了画笔、颜料和调色盘的专业摆法。莫妮卡正在画室里把一块画布绷在画架上，西装半身裙换成了佣人装，黑色长发用一条手绢束在脑后，干活的姿态都那么有气质。

听见拖鞋声，莫妮卡直起腰转过身来，眼里抑制不住激动：“教授，我已经办好辞职手续，正式入职工作室，费奥娜已经为我办理了入职手续。”

张哲翰打开黑水公司系统，果然已经看不见绿点，“唔，桑切斯怎么说？”

莫妮卡道：“他只说了两个字，很好。”

这两个字的意思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我送给你的女佣你终于接受了，到这两个字为止，杀婢女事件算是画上了句号，波吉亚教授接不接受女佣对黑水公司意义重大，关系到波吉亚给不给皮尔斯面子，会不会把事情闹大。张哲翰非常清楚，波吉亚是桑切斯着力培植的牌面，黑水公司作为人界的一方诸侯，要想改变黑手套的不良形象，最好的方法就是投资文化艺术。

张哲翰也说了句很好：“从今天开始，我不仅是你的保护对象，还是你的主人和导师。”

莫妮卡听见“导师”二字，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是，教授……主人。”

张哲翰摆摆手：“还是叫老师吧，你在公司年薪多少？”

莫妮卡在围裙上擦着手：“这不重要，只要您肯带我，怎么着都行。”

这句话似乎有别的意思，张哲翰问道：“你想成为画家？”

莫妮卡低着头：“是，做梦都想。”

“让我看看你的潜质怎么样。”张哲翰叫道，“费奥娜，你来一下。”

费奥娜走进来，张哲翰对莫妮卡说的：“给你一天时间，以费奥娜为主题画一幅画，波洛克风格。”

莫妮卡毫无思想准备，手足无措道：“这……”

张哲翰问道：“有问题吗？”

他估计学院派出来的学生多半学的是写实一路，画一幅画要十天半个月，波洛克是抽象表现主义画家，重才华而轻技巧，在科班出身的画家眼里是不屑一顾的，他就是想用一种矛盾和撕裂杀一杀她藏在心里的傲气。

莫妮卡声音像蚊子：“没，没问题。”

张哲翰转身出了画室，正要上楼，门外传来声音。

“你找谁？”应该是警卫班女兵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我找……诶，你是谁啊，我来那么多次也没人盘问啊。”

女兵冷冷道：“请出示您的证件，说明到访原因。”

男人妥协道：“好吧，我叫扎克伯格，是波吉亚教授的经纪人，这是我的证件。”

张哲翰叫道：“请扎克伯格先生进来吧。”

“是，教授。”女兵答道，对扎克伯格行礼，“您请进。”

扎克伯格屁颠屁颠跑进来，惶惶不安道：“波吉亚教授，您这儿怎么成军事禁区了？”

张哲翰没解释，反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哦，拍卖会的事。”扎克伯格稳了稳心神，“黑水公司通知我，您的拍卖会他们要独家承办。”

他说的是“通知”而不是商量，张哲翰听出了其中的强势意味，原来桑切斯在这儿等着，送女人派女兵都是为了这个。

“那就让他们办吧，不过要往后推一个月，我再创作一批作品出来一起拍。”

扎克伯格喜形于色：“那太好了，我这就去和他们接洽。”屁颠屁颠出门，转头对盘问他的女兵道：“你们可得提高警惕啊，这里面有全幻界最贵的画。”女兵目不斜视，没搭理他。

看着扎克伯格的背影，张哲翰随口道：“叫你们班长来一趟。”

女兵立正道：“报告教授，我就是。”

张哲翰上下打量着她，“你叫什么来着？”

女兵波峰一挺：“629特战营上尉萨沙·彼伏波洛娃。”

这是个标准的乌克兰美女，深邃五官，皮肤白皙，浅褐色眼眸，大腿修长。桑切斯选拔的这一个班女兵原本是为了让波吉亚教授挨个选的，个个样貌都差不到哪里去。

“629特战营？”这个番号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张哲翰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我来自巴比伦前线，教授。”

巴比伦，629特战营……张哲翰猛然想起，那不是娜塔莎的部队吗？

“哦，稍息，前线战事如何？”

“很胶着，阳奈教和征战针线组成抵抗之弧，发动了阿克萨洪水行动，正在大举反攻。”

没想到范伟竟然打得有声有色，都能反攻了，“恐怖分子那么厉害？”

“据说他们经常在沙漠里捡到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有些武器比我们正规军还先进。”

“波吉亚教授”是艺术家，不能太关心政治，张哲翰没再问，伸了个懒腰，踢踢踏踏上楼。

走进卧室，关上门，在各个犄角旮旯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摄像头和监听设备，唤出纯爷们。

有操作猪八戒的经验，张哲翰轻车熟路：“纯爷们，日常模式。”

娘娘腔的声音：“设置完成，主人。”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设置战斗模式，它只是普通三眼人的仿生人，没有规则类技能，不存在消耗基因值的问题。

“设置战斗规则一：如果主人遭遇危险，自动触发战斗模式并自主攻击。”

纯爷们很娘地复述：“已设置战斗规则一：如果主人遭遇危险，自动触发战斗模式并自主攻击。”

5级小白这下放心了，这会儿谁冲进来它都会挡在前面，踏踏实实在沙发上坐下：“你是什么系？多少级？”

娘炮秒答：“火系，112级。”

张哲翰又问：“都有什么技能？”

还是秒答：“火焊，火切。”

怎么听着像个电焊工，这娘炮估计是哪个姆岛工人花1000珪币定制的，连士兵都不是，这可咋整，难道只能当个沙包肉盾？

张哲翰随口道：“演示一下。”

娘炮机械地说着提示语：“在这里演示有可能损坏物品和建筑物。”

说得也对，这娘炮再怎么娘也是个火系天极境，没准真把房子点了。得找个地方。

莱克星顿肯定不行，且不说共祭会和卫道士满世界追杀，冷不丁在人界冒出个三眼人搞不好明天就会成为新闻。

左思右想，还是地球最稳妥，遇到杀手的概率极低，再加上茫茫人海，天行者不能伤害地球人，发不了大招，安全系数大增。

于是把纯爷们放回装备栏，用登载舱回到成都那栋烂尾楼，也就是他成为天行者后第一次练习鱼肠剑的地方。

小区烂尾依旧，杂草丛生，上千平米没打隔断的商场空空荡荡，水泥柱裸露着钢筋，地上多了不少垃圾，空气中飘着尘土味。

故地重游，张哲翰感慨半晌，唤出纯爷们：“演示你的技能。”

纯爷们三只眼睛四下看了看，扭着腰向裸露着钢筋的水泥柱走去，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过它裤裆里的玩意，真不敢相信是个男的。

走到柱子旁，纯爷们右手兰花指一挥，火光一闪，嗤的一声，两指粗的钢筋应声切开，它又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断口，火光又一闪，断口没了，钢筋又接上了。它和电焊工的区别仅仅在于它很快，秒断秒接，不需要嗤啦嗤啦半天。

就这？张哲翰大失所望，伸手把它顺回装备栏。

肚子咕咕叫，莫名想起担担面，咽了口口水，一抹脸变成王一博的样子，换上大学常穿的那件黑夹克，运起逐日功。

小名堂小吃店店门紧闭，大中午的，胡同里看不见一个人影。

“核酸！九栋的人下来做核酸！核酸……”

一阵扩音喇叭的声音传来，才想起上次宁妮说过，成都在闹什么新冠疫情，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完。

许嵩怎么样了，疫情这么厉害，外卖生意好不好？

一念及此，张哲翰出现在芙蓉苑3栋楼下，没敢直接进屋，万一人家有女朋友怎么办，毕竟早就把房子给了他，哥们再铁，尊重**还是必要的。

没听见熟悉的坝坝舞鼓点，院子里还是扩音喇叭叫唤做核酸的声音，好不容易翻出手机想打电话，摁了半天开不了机，没电了。

“你找谁？”背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回头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脸刮得很干净，穿着保安服，胳膊上戴着红袖章。

张哲翰指了指三楼：“我找302的许嵩。”

男人凝视着他：“你做核酸了吗？”

虽然满世界都在嚷嚷核酸核酸，但张哲翰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核酸，支吾着说：“做了。”

男人狐疑道：“看看你的健康码。”

“什么？”张哲翰头整个是懵的，离开地球那么久，他只知道二维码。

男人冷冷重复道：“健康码，打开你的手机。”

张哲翰听明白了，晃了晃手机：“哦，手机没电了。”

男人声音突然变得冷峻：“你找许嵩做什么？”

张哲翰感觉不对劲，你一个保安管得是不是太宽了，正在疑惑，突然一阵强烈的威压袭来。

这保安是天行者！

其实威压一直都在，只是5级小白在天上被威压惯了，没注意到。

刀光一闪，劲风扑面，眼睁睁看着一把短刀迎头砍来，虽然还能看清，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

这哥们最多也就晬天境，若是在平时，这种速度的刀张哲翰随便一格就能格开，更大的可能是后发先至一记寸拳直奔右肋，但他现在只是个5级小白，天极境的攻击简直就是大铁锤打蚂蚁。

唿唿。

纯爷们幻影般出现，挡在前面，笨拙地举起左手格挡。

咔！

短刀砍在手臂上，几乎把整条手臂砍断，孤零零吊着，纯爷们毫不在乎，右手兰花指妖娆地戳向男人的肚脐，速度不是很快，力量也不行。

男人一惊，急忙弯腰缩肚，两只眼和纯爷们的三只眼刚好对上，吓了一跳，骤然看见一个人眉心一只眼睛看着你，就问你吓不吓。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条明明被他几乎砍断的手臂又连上了，正抡圆了一记王八拳，击向他的太阳穴。

男人吓呆了，就像见了鬼一样，兰花指倒是躲过去了，王八拳却没闪开，确切地说根本就没闪，砰的一声，打了个眼冒金星。

5级小白终于逮到机会，一帊黏土糊在他脸上，释出蛛丝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顺手一拽，扔进储物舱。

“不要打架！”几十米外有人大叫。

张哲翰急忙把纯爷们收进装备栏，那人冲了过来，是个白胡子老大爷，也戴着红袖章，“诶，人呢？”

没有威压，这是个地球人，张哲翰没事人似的：“大爷，您眼花了吧，哪有人打架？”

天行者的动作在地球人眼里就是花唿唿一团，别说天极境了，当年1级的张哲翰用逍遥步送外卖都没人能看见。

老大爷揉了揉眼睛，左右看了看，“刚才明明……你怎么不戴口罩，做核酸了吗？”

没完没了的核酸，真是麻烦，今天这许嵩是见不着了，张哲翰一个瞬移掠出小区，老大爷又揉了揉眼睛，“诶，人呢？”

储物舱里有人，阴遁和逐日功都用不了，登载舱却可以，但张哲翰没打算用，这一带他熟悉，以前送外卖的时候常跑。

5级小白的瞬移仍然有一公里，一抹脸换了个面容，拉上夹克帽，低下头，两只手插在兜里，沿着府南河边往望江楼公园走。

男人在储物舱里挣扎，脸上整个被黏土糊着，眼睛睁不开，话说不了。这是张哲翰第一次往储物舱里放人，看来没什么问题。

望江楼公园空无一人，张哲翰轻车熟路地进了浣笺亭后面的竹林，这里是宁用潜设计诬陷他的地方。

竹林深处，张哲翰把储物舱里的男人弄出来扔在地上，运起轩轾术将他拉低到5级，收了黏土。

“张翰！你是张翰！”男人惊恐大叫。

张哲翰厉声喝到：“你他妈再叫，老子废了你！”

其实他心里也打鼓能不能真的废了他，5级小白，虽然所有技能和武器都能用，但估计就算放出最厉害的菜刀，要杀个天极境也不知道要杀多久。为了印证这一点，他骈指一划，果不其然，越绝剑劈在男人胳膊上只割出了一道不到一厘米深的血痕。

“啊！”男人又叫，明显压低了声音，“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他以为张哲翰在用刑威胁，并不知道5级小白只能切这么深。

“说吧，你是谁。”张哲翰冷声道，“既然你认得我，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男人秒怂：“我，我是黑熊生物科技成都公司保卫部副部长，我叫冯晓刚。”

张哲翰沉声道：“你把许嵩怎么了？”

“没，没怎么，您知道我们不能伤害地球人。”冯晓刚挣扎道，“我只是奉命行事，在芙蓉园设伏等你。”

张哲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冯晓刚道：“并不知道，但共祭会的情报库里有在这里抓您父亲的记录，上面命令我们布控。”

远处又飘来一声“核酸！做核酸……”，张哲翰猛然想起一件事，提高语气问道：“疫情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这……我真不知道，我就是个保安，啊——”蛛丝骤然收紧，把男人勒成S形，“我说，我说，别的我不知道，只知道这是共祭会弥撒计划的一部分。”

张哲翰蹙眉道：“弥撒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