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哪里跑，我是你小舅子 第392章 谁的主意

“换太子确实非常关键，这个我心知肚明。马小帅这个，你可能不懂，因为你不是个读书人，你根本不了解什么是正统性。”

马小帅对于谦的话，确实没办法理解，“愿闻其详。”

“在我们文武大臣来看，朱祁镇才是明朝的正统皇帝，因为朱瞻基传位自己的儿子。”

“这才符合读书人的想法，不可否认，朱祁镇打了败仗，给大明王朝造成了重大的损失，老百姓我们就不说了，连大明王朝皇家的颜面都难看。”

“可是，儒家思想里面，从来就没有一句话，是说皇帝犯了错，就不能再当皇上。”

“在读书人的心里，皇帝必须是英明神武的。不管皇帝做了什么，臣子都要忠于皇帝，这才是三纲五常，最正统的思维。”

“皇帝犯了错，不能说，以德不配位，除非是亡国。只有这样才能说，你不能当皇上。”

“否则皇帝犯了错，一定是朝廷出了奸臣，皇帝只是不小心，被奸臣蒙蔽，历史就是这么记载的，马小帅，你恐怕没办法理解。”

“朱祁钰当皇上，本来就是权宜之计。主要当时的情况太特殊，纵观历史，除了北宋有两个皇帝被俘虏之外，朱祁镇可以说是相当的特殊，敌人都兵临城下，如果朱祁镇用皇帝的身份，命令守城的官兵打开城门，怎么应对？”

“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否服从皇帝的命令，大家都很尴尬，所以朱祁镇的身份必须不能是皇帝。”

“只要朱祁镇不是皇帝，那就没有必要再听他的命令。本来朱见深是最好的人选，可惜这个小孩只有两岁，年龄是个硬伤。”

“伤害皇帝朱祁镇，历史会怎么记载？遗臭万年，朱祁钰只不过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给了他一个机会。”

“古人都讲究诚信，朱祁钰当时当皇帝的话，就已经同意了，朱见深为太子。”

“一个皇帝怎么可以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这种行为就等于在打大家的脸，文武百官当时推举朱祁钰当皇帝，结果你上来的承诺，马上就改变了，已经不能以德服人了。”

“换句话说就是，朱祁钰的信誉，已经无法得到保证，谁还会效忠？”

马小帅，听到这里点点头，“你们当时的条件，虽然朱祁钰答应了，也保证了皇位的传承，合法性，但是朱祁钰已经改变了，你们又有什么办法？”

于谦摇摇头，“如果朱祁钰不改变，那还能够平安的活下来，既然已经改变了，那就注定悲剧。”

“国家的危机，已经解除了，朱祁镇也回来了，国难当头，也没有办法掩盖一个问题，那就是皇位的正统性。”

“谁能够剥夺朱祁镇当皇帝，毕竟人家现在是太上皇。有人当时就觉得，朱祁钰这个临时皇帝，应该还给朱祁镇了。”

“可是朱祁钰当时说的非常好，我说我当时不当皇帝，你们大臣非让我当皇帝，现在你让我怎么办？”

“这本来就是一条绝路，一条永远无法回头的路，我于谦就必须力挺，否则我也没有好结果。”

“一朝天子一朝臣，已经稳稳当当当皇上了，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退下来？”

“只有朱祁钰死亡，别的没有办法。可是朱祁钰怎么对待太上皇的？”

“囚禁起来，朱祁钰不管怎么说，拯救了大明王朝，为了江山社稷的稳固，也只能支持朱祁钰继续当皇帝。”

“这个换太子，这就不正常了，也就失去了正统性，同时也让自己的信誉，彻底没了。”

“朱祁镇之子朱见深，是正统合法性的继承人，朱祁钰想换人，理由就是我现在是皇帝，我儿子才能继承我的江山。”

“朱祁钰立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在礼法上很重要，这是一个话语权，我当时作为文官之首，我能怎么办？”

“满朝勋贵战死沙场，朱祁钰违反自己的承诺，还想得到话语权，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就是汪皇后，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时也是朱瞻基留下的人，最后只能被废除了。”

于谦点点头，“不错，文武百官不能让皇帝轻松达到愿望，后宫也不会同意。所以第一个倒霉的就是皇后汪氏，被废了。”

“一个就是孙太后，孙太后，当时答应朱祁钰当皇帝，那是因为朱祁镇的叔叔不同意，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朱祁钰想换掉朱见深，这个老女人怎么会同意？”

“可是孙太后势单力薄，满朝文武没意见，一个皇太后用能够解决什么问题？”

“朱祁钰毫无理由的，给大臣赏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说，无论是陈循、高谷，还是江渊、王宁、萧镃、商辂，他们能说什么？”

“只要谁出头，历史的记载就会是个奸臣，所以没有人说话。没有人配合，这就是孙太后所能够做到的极限，皇帝你一个人唱独角戏。”

马小帅深以为然，“所以黄王厷为了脱罪，便提出了改立朱见济为皇太子。”

“这估计是，于谦你安排的，我说的没错吧。”

于谦点点头，“不错，是在我的暗示之下，做的这件事情。毕竟朱祁钰对我不错，我也只能够力挺，这不是我愿意的，只是我没有选择。”

“我于谦想为大明王朝做更多的事情，我想造福天下，我就必须拥有权利，我就必须支持朱祁钰。”

“可是我也明白，朱见济恐怕要死了，但是我提前知道，朱见深和朱见济调换了，所以我理解朱祁钰，在夺门兵变的时候，我压根就没有选择反抗，我选择了认命。”

“仅仅过了一年的，朱见济生病死了，年仅九岁，被人长期累月的下毒，不死才怪。朱祁钰表面上没有别的儿子，所以开始放纵自己，也是为了麻痹满朝文武大臣。”

“其实我们都守护着一个共同的秘密，朱见深就是朱见济，朱见济就是朱见深。”

“虽然我知道，但是别人不知道。你就会发现很多人见不得皇帝好，他们幸灾乐祸的说，这是老天爷不让朱祁钰的儿子当皇上，所以又要求改立太子朱见深。”

“朱祁钰只能表现出不甘心的样子，甚至为了生个儿子，还把青楼地头牌，弄到皇宫，为了表演的非常真，还赐名“香火院”。”

“朱祁钰在后面折腾，也没用，早就喝了断子绝孙汤，又怎么会生出孩子来？”

于谦说完哈哈大笑，马小帅也笑了，“你们的这场惊心表演，真的让人心惊胆战，这种天才的想法，究竟是谁提出来的？”

马小帅现在高度怀疑，朱祁钰的政治经验，应该想不出这个办法，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于谦出的主意。

于谦微微一笑，“马小帅，你猜一猜，到底是不是我出的主意？”

马小帅摇摇头，“我觉得就是你，虽然我没有证据，我想你会给我提供证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