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构史学主演 番外：真正的自我（下）

所以最后变形者什么也没有说，默默的遵从了沫心的想法，如同误会一样的‘初见’如此，到后来计划的实施。

变形者知道李沫心不会回心转意，因为那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柔和与坚定，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出来了。

真是奇怪啊，人类这种生物。

他们读不懂人类，但是他们自认为可以读得懂李沫心，就凭那熟悉的声波起伏，是他们绝对不会误判的东西。

那时候的李沫心并没有计划在卡兹戴尔停留太久，只是等到那两只粉红色头发的萨卡兹小崽子长大后就准备离开。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然后变形者就陪他一直等待着、计划着，直到卡兹戴尔受到三国围攻。

变形者站在城墙上，和李沫心一起看着战火蔓延。

他们一起目睹了以勒什的死亡，而李沫心只是安静的看着，看上去没有去做任何事的打算。

无数的萨卡兹和其他种族的血混杂在一起，然后随着炮弹与法术的弥漫又蒸腾破碎，蒸汽声、音乐声、冲锋声、呐喊声...谱写着混乱。

某一刻，变形者突然想到：“我们初次见面的那片小树林...现在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萨卡兹颓势难掩，一度快要被压入城门，而那只绿色的猫咪一如既往的讨厌。果然，人类...就算是再怎么自称，终究还是缺乏价值。

生命的价值，自我的价值。

萨卡兹的战争要失败了，或者说他们无论如何都已经失败了。

“真正的自我...只有他的生命才有价值。”

变形者微微侧目，不留痕迹地看着身边的人。

可是事实却并不如变形者所预料。

一道剑光闪过，一团法术落下。

“走吧。”

李沫心的声音，将沉醉中的变形者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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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用源石技艺淡化有关前文明的想法，到时候，希望你能够帮助他。”

他们站在高大的人体培养皿下，看着在一团团浅青绿色流体中漂浮的人形——那是一个黑发黑瞳，和李沫心一模一样的**。

变形者看着培养皿中的‘人’，经常会感到疑惑与反感，不想去看那张脸。

“这样的冒牌货就想顶替掉他吗？”

不过他们一如既往地遵循了沫心的想法，尽管思维中仍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认同那样的事实。

到后来，沫心主动将‘宇宙之眼’的碎片缝入了身体中，在遭受了将近十几年的侵蚀后，又往身躯中物理缝合了大量的源石。

在这过程中，变形者默默目睹了一切。

一切的计划，沫心都没有对他们隐瞒。

将地点选在萨米，因为这样的话移动产聚合生的波动就可以被‘萨米的意志’压制。让复体来执行，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来保证可行性达到最高。

这些计划他们都一一去实施了。

那个复体自从苏醒后的一举一动，完全在他们的掌控之中。看着那不争气的样子，变形者也曾感到莫名愤怒。

一边愤恨着那只不过是个卑劣的冒牌货，一边又希望那个复体能够变得更强。

直到后来，汐斯塔的分离，维多利亚的颓唐，谢拉格的拼命，让变形者疑惑而又产生了剧烈的共鸣。

变形者又一次迷茫了，如此的剧烈。

他们一直将沫心当做自己真正的自我，可是现在他们的自我正在走上一条不可逆转的道路，这恰恰又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为什么？难道说自我也会欺骗自己吗？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们又看向了那个被他们称作‘冒牌货’的人，啊，那时正是在谢拉格的时候。他们也在雪山上，看见‘冒牌货’朝着那绝望的屏障冲锋。

随后，即使遭到背叛力竭倒下，也要保护那只渺小的生命。

变形者不得不承认，他们被震撼到了。

那如此坚强的意志，那何其相似的性格。变形者注视着‘冒牌货’的挣扎，像是要对命运发出嘶吼，要对死亡发出咆哮。

变形者突然有些理解了。

沫心的坚持，查德希尔的坚持。

变形者觉得，查德希尔，这个名字会比‘李沫心’更加合适。

是了。

查德希尔不必是谁，更不需要模仿谁。

如果和沫心相比，查德希尔当然绝对不够优秀，就像是源石虫和驼兽相比，本身就不是一个量级。

可，查德希尔本来就不是沫心，为什么要强求他会和沫心一模一样？就像是变形者自己一样，就算模仿成任何人，最后也仍然可能会被认出来。

因为变形者，无论再怎么去复刻，也终究无法理解‘人’所有的情感，就算变形者变得再怎么相像，也不是原本的那个人。

“单纯由精神与思维驱动的我们，真的会有独立的灵魂吗？”

现在变形者心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有啊，当然会有啊！

当查德希尔来到萨米的时候，变形者发现他已经变化了许多，可是好像又有什么从未改变。

变形者带着他来到了那个洞窟，让查德希尔和李沫心见面了。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一个渺小，一个高大。

一个健康，一个垂危。

两者都很坦然。

恍惚间，变形者看着那道迎着光的人影，查德希尔和自己仿佛重叠一般...

“自己？”

变形者咀嚼着这个词。

变形者和查德希尔何其相似？

追寻着‘自我’，追寻着‘新生’。

而现在，这个年轻的生命正在他们眼中。

哈，真是（古老的王庭之语）好笑。变形者，你们这团逃避现实的流体，也得拿出些骨气来啊！

还要缩成一团，待在那个培养皿中吗？那个拿着培养皿的人，就要不在了，你难道不想和他好好道个别、拥抱一下吗？

好歹让他知道，你们已经不是一团流体实验品了！

要让他放心啊...

“真正的自我究竟为何物？”

他一直称变形者为‘你’。

“我不必像谁，也不必成为谁。”

我就是我，我的自我不必寄托于谁。

沫心所期盼的，并非依赖于其，而是成长与抗争。

于是，变形者就在最后的计划开始前，当着卡谢娜等一众人的面，拥抱并强吻了李沫心。

嘴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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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离开了吗？”

变形者靠在树上，看着迎面走来的查德希尔和奎萨图什卡。

“对。”

查德希尔活动了一下手臂，指了指肩上的已经整理好的背包。

“带上这个吧。”

变形者从身体中取出了一个东西，丢给了查德西尔，查德希尔伸手接住，发现那是一个银白色的圆形怀表。

“这是？”

“‘十字架’已经被正面融毁了，无法再起到原本的作用，现在的你弱又弱得可以，说实话，我很担心你被荒野上的钳兽追着跑啊。”

这话倒是不假，现在的查德希尔硬实力水平也就比那只小女妖强那么一点，这还是有突出能力的方面。

总之虽然不算弱，但是还是有被威胁到生命的可能。

“所以我就将其的残骸重新熔铸了一下，修改成了，现在这个‘光与影的协奏曲’。用法和十字架差不多，不过在你不使用它的时候，它会自动将‘聚合’汇集起来，当它的指针正向转完一圈的时候，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使用源石技艺。”

“相反的，这个过程只能持续到指针逆向转回12，然后就要重新累积一次‘聚合’，这样的方法就不用担心‘聚合’无处释放了。”

听完变形者的解释，查德希尔按动表盖，弹开后就看到了黑铁色的表座，以及镶嵌着‘红蓝白’三色源石碎片的指针。

而且，表的正反两方面，用轻微的刻痕画上了两个人形。

李沫心和变形者。

“多谢。”

查德希尔合上表盖，顺口说了一句：“我原以为你会把那些残片自己收藏起来。”

“原本是打算那么做。”

变形者尝试着笑了笑。

“那么，应该不用我送你出去吧。”

“不必了，感谢你们的帮助。变形者，还有这位...奎萨图什卡。”

“嗯。”

变形者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而始终带着黄金面具的奎萨图什卡就比较积极：“能帮上忙就好，虽然查德希尔先生自己也可以调整好。”

“有缘再见，我走了。”

没走几步路，变形者突然叫住了他：“等等，回来。”

查德希尔转身面带疑惑地走回去，然后变形者伸手给他整了整衣袖，又从身体里掏出一条白色的围巾给查德希尔挂上了。

“好了，走吧。”

变形者满意的点了点头，查德希尔耸了耸肩膀，这才继续踩着脚印踏上前路。

奎萨图什卡一旁面具下的嘴角有些抽搐。

天知道他是为什么会觉得这两人就好像即将出门的游子，以及慈和唠叨的母亲一样，和他原本想象的吃瓜氛围不太一样。

“走远了呢，变形者阁下。”

“啊，我有眼睛，能看见。”

“...我是不是不该说话。”

“知道就好，自己憋回去。”

“...”

奎萨图什卡苦笑一声，摘下了脸上的黄金面具，露出了一张俊美的脸，看上去与人类无异。

不过，当奎萨图什卡拔下了一根头发放在手心后，那根头发却瞬间融化成为了青蓝色流体，失去了原本的生机。

他的身体，是由变形者构筑的，支撑着他思维的只是一块源石碎片，他的身体没有血肉，本质上仍然是变形者。

就算切开皮肤，流出的也不是血液而是和变形者一模一样的青蓝色流体。

可是，查德希尔却不一样。

他是拥有真实血肉的，活生生的人体。

“毕竟，也算是我的心血呢。”

注意到奎萨图什卡行为的变形者淡淡地开口，面不改色地承认了自己的双标。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用沫心的基因和自己的身体长期混合，合二为一后才能形成的宝贵**，当然和随便捏出来的有本质区别。”

呃，呃？

奎萨图什卡仔细这么一品...那这岂不是意味着...查德希尔是变形者和李沫心阁下的...？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也要先离开了。”

变形者也迈开脚步，沿着小路往下走了，看样子是打算离开萨米。

奎萨图什卡看着远去的变形者，心中仍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话说，既然李沫心阁下200年前那时已经不记得变形者了，在构建查德希尔相关前文明的记忆时，又怎么能完美的避开那些有交叉日常呢？”

照他们一开始那么说，查德希尔的记忆中，似乎完全没有变形者的相关记忆，完美的被删除了...

如果真的完全不记得，又怎么可能忘得那么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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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沫心也算是煞费苦心了...明明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却装作完全不认识，还特意把我一开始的性格设计的如此鲜明...”

“这算什么？培养孩子的独立生活能力和生活希望吗？”

查德希尔走在路上，走向萨米外的方向。

变形者也一个人在下山路上走着，忽然他的面前一团风雪开始凝聚，随后变成了一个发色和瞳色都雪白的小女孩。

“‘萨米的意志’？”

变形者停下脚步，看着堵在自己前方的人。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变成羽兽飞下去？你其他的个体呢？”

‘萨米的意志’两手插腰，审视的目光看着变形者。

变形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默默地伸出手，将一根头发拔了下来，放在手心摊开。

原本青色的头发，从根部开始，慢慢沾染了一段黑色。

（话说本书现在有评分吗？作者这里看不到，好像时有时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