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之海：请叫我酒中仙人 八百五十五 伙伴

“那要不要把你送走的时候，我顺便把他们俩也想办法送过去？”

“诶？”塞巴斯震惊了一下，看不出面前的恶魔到底是出于好心还是有其他的目的才提出这个提议的。

“这个...”虽然不知道面前的恶魔把自己送走之后，自己和天界和安吉尔到底会处于一个什么样的联系，兴许是那种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联系不到任何人的地方。

在那种时候自己身边如果有相识的哥们儿的话，好像确实是很不错的事情啊。

但是....

赛巴斯抬起头，脑海中回想起的，却是在学校里，自己和伊织、耕平，以及学校里的那群畜生们勾肩搭背去准备开联谊会的画面。

又或者是在碧蓝之海里自己和梓姐，奈奈华、千纱、阿寿阿时，以及伊织，耕平他们一起开酒会时，酒杯碰到一起时的场景。

自己的身影慢慢的从以上的场景中消失，欢乐和谐的画面一样保持不变，还是那样和谐。

说到底自己只是一个异世界入侵者，他们在这个世界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轨迹，自己孑然一身，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他们不行，他们在这个世界里有家人。有朋友，有同学，自己应该没资格替他们做出决定吧？

赛巴斯又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两人，苦笑一声：

“嘛，就他们俩这个毫无防备的吊样子，到了处处危险，有魔法有魔物的异世界，应该活不过第二集吧？”

他心中做起了决定便抬起头，目光直视向巴尼尔认真地说道：

“不了，只送走我一个就行。我当初是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的，既然要走的话，同样一个人走好了。”赛巴斯摇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们属于这里，但是我的话不一定呢。”

“喔？心中的情绪如此纠结，是味道复杂浓郁的情绪呢...顺便说一句，如果是以我们恶魔族的选择来说，哪怕只是能让我们心情变好一点的事情，我们也是会立刻不留余力的去放手做的喔？”

所以说你们是恶魔嘛。”赛巴斯笑了笑，同时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恶魔族，是从出生下来就是恶魔吗？”

“嗯？这个问题可值得好好说道一下。”巴尼尔仿佛是被塞巴斯突然的提问也勾起了兴趣，仔细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后才说到：

“其实从事实上来说，并不是所有的恶魔自生下来之时就是恶魔，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恶魔族，是普通人类，乃至于其他种族经过了一些事情之后转化而来的。当然，这是概率非常小的事件，实际上大部分的其他种族通常是不会愿意转化为我们恶魔族的，我们恶魔族也不会乐意接受其他种族的渣子加入。”巴尼尔说到这里就摊了摊手：

“当然如果你问我的情况的话，那就不一样了，起码我是纯血魔族，而且是地狱中的贵族。别看我这样，我可是已经生活了相当久远的岁月，关于刚刚诞生那会儿的记忆早就已经遗忘，不然的话早就疯掉了...不过如果真要算起来的话，有光就有暗，有善就有恶，我们真正的恶魔一族，应该是受规则之力应运而生，并非是从母体诞生而出的，起码吾可没听说过有谁宣称是我的父母。”

巴尼尔说这话时并没有骄傲或者是得意的神色，就仿佛一切是理所当然一般，恶魔的情绪好像一般情况下都挺稳定的。

赛巴斯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那个，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尊上当初在生育下来你之后就跑....”

“我奉劝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喔？虽然我们恶魔一族通常不在意这个，不过我和你们人类打交道的多了，多少是会在这方面计较一点。”

巴尼尔看着像塞巴斯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危险起来，这仿佛是这家伙再敢延续上面的那句话，契约什么的就先放到一边，起码是要先收拾赛巴斯一顿的。

“哦，那行吧。”赛巴斯有些尴尬的点头。总感觉对面这只恶魔公爵好像是比想象中的更有人情味一点，听他之前说从他在魔王那边退休之后，好像是就到了一家魔法师手下的魔道具店打工，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当然也有可能单纯是塞巴斯的攻击性太强，这种纯粹的无意识恶意已经击穿了种族之间的文化隔阂。

“喏，笔给你，别再废话了，赶紧签上自己的名字，签了合同，我们之间的契约就算生效了。”

巴尼尔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只古朴的羽毛笔，不耐烦的塞到了塞巴斯的手里。

赛巴斯好奇的打量着手中这支羽毛做成的笔，中空的羽管中灌注的有墨水，关于笔头的狭管设计可以确保墨水不会溢露出来。

“那什么，我签了名就要直接走吗？不能给我点时间安排一下后事吗？”赛巴斯抓住了笔，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之后他又觉得自己的话好像有点不吉利，又连忙改口道：“我需要点时间和这边的朋友告别一下。”

“不会立刻带你走，至少还要等上一段时间，嗯，可能这个时间还挺长。笨蛋店长那边最近搞出了一些麻烦，我需要腾出些手来才能实施把你送走的计划。”

巴尼尔思索了一下，给出了让塞巴斯有些开心的回答。

“既然这样...”赛巴斯手持羽毛笔在巴尼尔递来的那张古老发黄的羊皮纸的右下角，笔尖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签上了塞巴斯三个字。

“唰——”刹那间，原本就破败不堪的古老羊皮纸，在塞巴斯笔尖刚刚离开的一瞬间就快速的燃烧起来，化为了飞灰。

“那么，契约就算是完成了。”巴尼尔满意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层浮灰，突然转过头来，微笑的看向塞巴斯。

“我知道你的计划是，等我离开之后就直接联系你的那位小女神，然后拜托她去联系天界的大天使长，对吧？”

“什么？！我没有——”

“你也太小看我们恶魔的能力了。天界的大天使长啊，那位可算是棘手的角色呢，有她出手的话，这种简陋的契约说不定还真有逆转的可能，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抱歉了，我要清除你今天晚上与我见面之后的所有记忆。既然契约已经签订完成，你就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等我将你送走的时候吧。”

巴尼尔面具下的瞳孔闪烁出红光，在赛巴斯最后记忆中，巴尼尔毫无阻碍的将一枚小小的护符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还真没想到笨蛋店长，竟然真采购到有用的道具了呢。”巴尼尔喃喃自语道。

这是塞巴斯在陷入沉睡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