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魂落魄迷踪 第7章 《小重山·处世之道》

寒冬之日，飞雪如絮，纷纷扬扬地洒落人间，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在这冰寒彻骨却又别有韵味的冬日里，一场热闹非凡的寿宴正在举行。这寿宴乃是白居间所设，他在城中也算是一位有些声望之人，故而这一日，高朋满座，宾客如织，席间之人形形色色，有文人雅士，有达官显贵，亦有商贾富绅。

李小白与杜之甫二人，皆是白居间的好友，自然也受邀前来。二人踏入这宴会之所，便感受到了那热闹喧嚣的氛围。桌椅摆放整齐，佳肴美酒罗列，香气四溢。众人欢声笑语，交杯换盏，好一幅人间喜乐图。

杜之甫，此人一向对礼仪规矩颇为讲究，心中自有一套行事准则。他见这喜宴流程有些杂乱，便忍不住对白居间说道：“居间兄，这宴中座次与敬酒之序，不可不慎啊。当以学识渊博、辈分高者为先，此乃礼之根本。若乱了此序，恐失了敬重之意。”白居间听了，微微点头，口中称是，可眼神却微微闪烁，似有他意。

杜之甫却未察觉，仍自顾自地说着：“先敬那学识高、辈分长之人，是为传承我等尊崇文化、敬重先辈之传统。而后，再论其他。至于那权贵有钱之人，虽不可轻慢，但亦不可让其乱了这宴中根本之序。”白居间笑着应和，可心中却想着：“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如你所言。人情世故，岂是如此简单。”

待宴会开始，却见白居间并未按杜之甫所言安排。只见他先是走向那些达官贵人与富商巨贾，笑容满面地敬酒寒暄。杜之甫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他欲上前劝阻，却被李小白一把拉住。

李小白微微一笑，轻声道：“之甫兄，且慢。你看这宴中众人，虽各有其序，但又岂是你我能轻易改变。世间之事，多有无奈。”杜之甫哼了一声，道：“小白，此乃原则之事。若今日因权势金钱而乱了礼仪之序，日后必成风气，那还了得。”

李小白摇头道：“之甫兄，你可知‘人情如纸张张薄，世事如局局局新’。你看这席间饮酒之人，杯杯先敬有钱人。此非偶然，乃是世态之常。你我虽有自己的坚持，但亦要明白，这世间的复杂，不是你我之力可扭转。”杜之甫听了，神色有些黯然，道：“难道就因如此，便要随波逐流，放弃原则？”

李小白拉着杜之甫走到一旁，缓缓说道：“非也。我等并非要随波逐流，而是要懂得在这复杂之世中明哲保身，同时坚守自己的本心。就如这宴中之事，你若强行劝阻，恐会得罪众人，又能改变什么呢？倒不如放宽心怀，看清这一切，却不被其左右。”

杜之甫听了，陷入沉思。他看着宴中众人，那些虚伪的笑容、谄媚的言语，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道：“小白，难道我们就要这样看着这世风日下？”李小白道：“非也。我们可以坚守自己的处世之道，以自己的言行影响身边之人。但在这大环境之下，不可过于执拗。”

此时，二人看着宴中的热闹与虚伪交织的场景，心中感慨万千。李小白道：“之甫兄，我近日偶得一词，觉得甚合今日之景与处世之悟。便是《小重山》”杜之甫来了兴致：“哦？愿闻其详。”

李小白说道：“《小重山》相传它最早源于唐代教坊曲。其格律特点鲜明，韵律上有一种独特的美感，读起来朗朗上口，婉转悠扬。其常被用来抒发一些细腻、含蓄的情感，比如宫怨、闺情或者是像我们现在所谈的这种对世事的感慨，它有一种内敛的韵味，不会过于浓烈直白，却能深深触动人心。”

《小重山·处世之道》李小白接着吟道：

浅议休争莫拆穿。

勿烦心自坦、少忧煎。

众人形色不全贤。

看清后、何必再纠缠。

看透莫倾肝。

留颜存警惕、不潸然。

宽怀看淡乐无边。

沉默处、智在事方圆。

杜之甫听了，细细品味，眼中渐渐有了光彩。他道：“小白，此词妙啊。这‘休争莫拆穿’，正是告诫我们不要陷入无谓的纷争，保持内心的坦然，与《小重山》词牌那种含蓄内敛的情感表达相契合。‘众人形色不全贤’，也让我们明白不可对世人抱有过高期望，看清之后，无需纠缠，这就像这词牌所蕴含的对复杂世事的洞察。”

李小白点头道：“是啊，这‘看透莫倾肝’一句，更是关键。在这复杂的世间，即便看透了人心，也不可轻易表露真心，要有所保留，如此才能保护自己，这与《小重山》的含蓄韵味相符。‘留颜存警惕、不潸然’，就是要我们在面对这世间的冷暖时，不被伤害所击倒，保持警惕。而‘宽怀看淡乐无边’，则是一种至高的境界，若能真正做到心怀宽广，看淡得失，便能获得无尽的快乐，这也契合《小重山》悲而不伤的情感基调。”

杜之甫接着道：“最后‘沉默处、智在事方圆’，告诉我们沉默并非懦弱，而是一种智慧。在沉默中，以方圆之道应对世事，方能处事圆满，这也如《小重山》词牌所承载的，在复杂情感和世事中寻求一种平衡。”二人一边谈论着这首词和词牌，一边看着宴中的众人。

白居间此时也注意到了李小白和杜之甫在一旁交谈，他走了过来，笑道：“二位兄台，在此谈些什么，如此兴致勃勃。”李小白道：“我们在谈一首词《小重山·处世之道》呢。”白居间好奇道：“哦？说来听听。”李小白便将《小重山·处世之道》又说了一遍。

白居间听后，神色有些复杂，道：“二位兄台果然高见。这世间之事，我又何尝不知。只是这宴中之人，多有利益牵扯，我也是身不由己。”杜之甫道：“居间兄，我们明白你的难处。但这处世之道，还是要坚守一些根本。”白居间点头道：“是，我亦有自己的底线，只是在这纷繁复杂之中，有时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李小白道：“居间兄，我们都在这世间沉浮，只要心中有光，不迷失自我，便是最好。这词中的道理，也是希望我们能在这复杂的人情世故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白居间笑道：“多谢二位兄台指点。今日之宴，让我也颇多感慨。”

随着宴会的进行，众人或醉或醒，或笑或叹。李小白和杜之甫看着这一切，心中对这处世之道又有了更深的理解。他们知道，这世间就如这一场宴会，充满了各种复杂的人和事，但只要秉持着自己的信念，遵循着那如《小重山·处世》中所表达的智慧，便能在这人生之路上走得更加从容。

宴会渐入尾声，宾客们陆续散去。李小白和杜之甫也告别了白居间，走在这雪夜之中。雪花落在他们的肩头，却丝毫没有寒意。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人生的思考。

杜之甫想着今日宴中的种种，那被权势和金钱扭曲的礼仪，那虚伪的人情往来，他深知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但也明白李小白所说的坚守本心的重要。他看着漫天飞雪，陷入了沉思，思索着在这复杂世间如何更好地践行那《小重山·处世》中的智慧。

李小白同样沉浸在思绪里，他知道处世不易，而今日之宴只是人生的一个小小缩影。他默默回味着词中的每一句，思考着在未来的日子里，如何在面对更多类似的情况时，能真正做到宽怀、沉默且有智，在这纷繁世界中保持自己的处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