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流川 第71章 拉拢

当晚，众人先行歇息，毛毛和安安在山体外整整等了两日，生怕惊动到谈家，吃的都没有。哈日寂安排了酒席，俩人狼吞虎咽，安安更是把嘴巴吃成小仓鼠。

江大川把一些紫金蝎交给毛毛，毛毛大喜，他的玉窍内全是一个一个酒坛子，就缺泡酒的了。

哈日寂看着手掌大的紫金蝎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啊，这么大一只，市场上要五金一只，如果是活得更好了。”

江大川便问道，“这么大的呢？”掏出一只巨大的紫金蝎尸体，除了，以及一个卵。

哈日寂大惊，“哪来这么大的？这紫金蝎全身是宝，无论是其鳞甲还是毒液、晶核，看来江少侠已经取了，不过，就这剩下的尸身也要二十金一只，通常世家会买了用来炼制淬体药材，实在难得。”

说着手指翘敲敲紫金蝎的卵，卵足足有半人高，“这，这是活的？这，这就贵了，紫金蝎卵内有卵，一卵九只，通常紫金蝎在产卵后会破卵，让九只卵孵化，如手掌大；如不破卵，九只会互相撕咬吞噬，最后孵化出一个紫金蝎，便是这只这么大。这一卵可值百金。”

哈日寂啧啧称赞，做生意是他的本业，在江大川面前，可不敢乱压价，实话实说，但目光中尽是热切。

江大川问道，“哈家在越州经营日久，会不会开启集中拍卖场？”他也不是没读过爽文，管你武道、鬼道、妖道，总有人会有奇遇机缘，好东西便有好价钱，待价而沽的事常有。

哈日寂笑道，“自然有，越州在昆仑山下，往来商家较多，都是买卖灵兽晶核的，靠山吃山嘛，也有世家子弟采购一些功法、武器的，越州商会是谈家作主，但如果哪家商号提出开启拍卖场了，只要货物够真，谈家自然开启，佣金一成五，倒也不算太多。我哈家如果收购，自留一成，总算起来，二成五的利钱。拍卖场内，越是竞争高，得利越多。”

这好理解，一块石头一百块，到手也就七十五，如果有人争抢了，刷到两百块，到手就是一百五，这就是拍卖场兴盛的原因。

江大川玉窍一翻，咕噜咕噜滚出几百具紫金蝎的尸骸，几百枚卵，还有几百具的云蝠尸骸，笑着对哈日寂说道，“哈掌柜，你算算这一共可值多少，我和哈家虽然交情已久，但一码归一码，利钱照样给你。”

哈日寂傻眼了，兄弟，你这是拖出一个金山啊。

来财了，哈日寂大喜，连连道，“这么大的事，我要回禀族老，明日即可答复，我先行安排人清点，具体多少价值等族老们议定后，再行决定是否向谈家申请开启拍卖场，可否？”

江大川点点头，哈日寂连忙安排人搬运清点。

毛毛拽着江大川的衣袖，“义父，你也不给我留几只泡酒。”江大川一骨碌又倒出五六十只手掌大的紫金蝎，“那，这是给你留着的。”

他的玉窍内同样有不少的酒坛，剩下的几百只自己全泡酒了。

毛毛感恩戴德，“见者有份啊，我和安安等你多久，一口热乎的都没有，拍卖的钱不分分？”

众人用完晚膳，毛毛刚刚喝上紫金蝎泡的酒，已经上头了，跑去呼呼大睡；安安吃饱喝足，搂着团团也是倒头就睡。

清散真人眼神示意一下，款款上楼；江大川不明所以，跟着她进了房间。

清散真人脸红扑扑地说，“云液泉我已经不泡了，吸食太多灵气，我得修行修行，这个，这个，我觉得体内灵气又开始不安稳，你帮我再顺顺。”

求之不得啊。

江大川说道，“既然学会了介象坐莲，晶核却也不用再吸食了，我担心灵兽晶核的灵气脾性与你不合，你只以介象坐莲功法，吸纳日月精华，运转周天，这就可以。”

清散真人点点头，早知道不吸了，也不早把我弄到云液泉里去。不过，晶核却是好东西，舍不得卖，带回师门研究其特性，还可以给别的师兄妹吸食，毕竟不是人人都可以泡云液泉的。

清散真人盘坐，玉足端在小腿上；江大川不敢多看，看多了自己受不了又要顶人。当即手掌探入她的气海穴上，元炁输入，清散真人浑身发颤，软绵绵的娇喘无力，好舒服啊，我想一直要。

江大川感觉到清散真人体内灵气如清晨落地的雾岚，很替为她高兴，便引动她的灵气渐渐由虚变实，顺着经脉游走，再归于气海。

清散真人运起青阳白莲功法，体内真气包裹着灵气，渐渐的，真气由灵气烘焙，青色更青，气海内轰然一下激荡开，无数真气顺着元炁不断的在各路经脉冲刷着，最后归于气海。

清散真人睁开眼，喜道，“我突破武师境了，已是宗师境下品啦。”

江大川替她高兴，忍不住又亲了清散真人额头；又是云液泉、又是元炁的，清散真人原本就卡着武师境上品多年，只需要一个机缘，江大川就是她的机缘。

突破品阶这是武道众人孜孜以求的，清散真人没想到自己卡着这么多年，被这元炁带着，居然突破了，你这元炁太好用了，而且，好舒服。不过，你又亲我是什么意思？

清散真人索性一拽他的衣襟，说道，“我还要。”

江大川笑嘻嘻道，“你刚突破武师境，要慢慢消化，元炁虽然精纯，却需要你以介象坐莲功法慢慢引用化解，今天给你的已经够了，多了只会让你气海紊乱。”

清散真人也不是不懂，刚才是情动之处才说的，说完就后悔了，见江大川这样说，便道，“那你出去。”

江大川捏捏鼻子，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脚心，一溜烟跑了。

啊，这家伙，亲我的脚……有本事再来。

哈日寂一夜没睡，忙着清点江大川带来的灵兽尸骸。第二天一早，两眼通红的等着诸人下楼。

见到江大川下来，笑呵呵上前道，“昨夜我哈家连日召开族老会，家主亲自过问此事，这一批灵兽残骸及卵，以八万四千金起拍。家主说了，江少侠必不会同意我们无佣金拍卖，无论拍多少，我哈家只取一万金，按拍出价格再支付一成五的佣金交由谈家。不知江少侠可否同意。”

这么值钱！江大川连连点头。

八万四千金，如果拍卖场没人提价，给谈家一万两千六百金，给哈家一万金，自己还能得了六万多金，虽然谈家佣金高了些，这不是商行规矩嘛，也没办法。

六万金，是他妈的六十亿钱啊。

江大川藏不住脸上的笑，连忙道，“那有劳哈掌柜了，可以申请谈家开启拍卖场？”

哈日寂笑道，“越州城内最不缺的就是往来的商人，如果知道我哈家有这么多奇珍异兽尸骸，估计要杀疯了，谈家自然乐意。我这就去准备。”

清散真人淡淡地看着江大川一脸兴奋的样子，风轻云淡地说，“你也太没出息了，钱就这么重要么？”

“呵呵，太妙山里人口多，什么都要花钱，没办法，挣银子嘛，不寒碜。”江大川心想，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我太妙山一个月的酒钱十万银，还是哈日和跟他的交情，十万银也就是一万金，这一趟出门最低把半年的酒利都赚上来了。

哈家就这么躺着，一过手赚了万金，这可了不得，哈日寂自然兴高采烈；谈家更是，拍卖价格越高，他的一成五佣金越多。

果然，不多时，江大川几个人见到哈日寂领着一行人，急匆匆地进入后堂，过了好一会才离开，人人脸上掩盖不住的喜悦。

哈日寂待人走后，笑呵呵地对江大川说道，“刚才哈家人过来验货了，言明明日晚上就开启拍卖场，今天和明天他们将大肆宣传。”

江大川也高兴，却问道，“哈家行事确实雷厉风行，不过，哈掌柜，你们如何连夜沟通哈家各地族老，哈日和更亲自主持会议？”

你们哈家怕不是有什么投影技术吧。

哈日寂尴尬地笑着说，“这是哈家的本家秘法，却不好多言，江少侠以后可以向家主咨询，我们却不敢泄露。”知道你和家主关系好，别问我，我如果泄露出去那就完蛋了。

江大川点点头。

将近午时，江大川让清散真人再用银针把自己容貌改变，四个人出去逛街。

果然，谈家在城南到处宣扬造势，甚至召集各家商号掌柜的一起，把样品拿出来，各家商号惊叹不已，蠢蠢欲动。

江大川四人按照哈日寂的消息前往哈家一个酒铺，有几个谈家外门子弟，武道不俗，这几日通传了谈家，准备过几日进入落凤山。这几个谈家子弟跟谈家内门弟子不熟，没有住进谈家山庄。

早有人接应，哈家一个仆人大声招呼，使个眼色，江大川看到有六个青年人正在喝酒议论，四个人便在隔壁桌坐下，要了酒菜来。

清散真人蹙眉道，“怎么没有女的？”她自然也想一起进去，这几日接触多时，自己都感觉不到，她已经越来越依赖江大川。

听到其中一人说，“大哥，谈家二老也太过分了，咱们虽然是谈家分支，却也姓谈，谈家又有哪几个像大哥这样已是地师境的？”

“我谈家门内门外泾渭分明，这一次如果咱们能在落凤山表现较好，侥幸得老祖青睐，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要我说啊，咱们就不该蹚这趟浑水，谈家二老内斗关我们什么事，咱们在滑州照样吃香喝辣的。”

被称呼大哥的人说到，“谈家二老功法相异，事实上同根同源，也不算是内斗，优胜劣汰嘛。这都要拜那狗日的江大川所赐，刘九灵也太废物了。”

正说到此处，外面进来一人，气息不足、精神不振的样子，江大川乐了，这不是刘家庄刘九灵的儿子刘砚么。

刘砚快步走到这五人跟前，团团下拜说道，“这位兄台可是滑州雪锦灵狮谈炜谈大哥？”

谈炜瞅了他一眼，有一人笑道，“这不是刘家庄刘砚么，听说你气海被破，居然没事？刘家庄被烧，你这是当了上门女婿了？”

刚说完，门口呼地冲进来一个女子，手里持一根不知道什么材料作成的软鞭，对准这人啪的一下抽过去，此人躲闪不及，脸上顿时出现一条两指宽的血口。

谈炜慌忙站起，“大小姐？”

这女子正是谈家长老谈昕的闺女，赤尾灵蛇谈钰，是刘砚的妻子，“当我上门女婿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刘家庄尚且知道围剿江大川，你们滑州谈家都死绝了么？”

谈炜压低声陪着笑道，“我们受了戒律院安排，另有要事，当时我们都不在，否则也不会让江大川这个狗贼得逞。”

谈钰哼了一声，问道，“你们准备投入谁的门下？”

谈炜笑道，“自然是谈昕二长老的门下。”

谈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转头看看刘砚，又气又恼，“你还呆着干什么，还不走？去下一家，还有不少门外弟子陆陆续续来了。”

刘砚急忙快步而出，谈钰扫了一眼江大川几人，“这男人真丑，这俩个女的倒俊俏，哈家的，他们是什么人？”

哈家仆人早就在一旁伺候着，“禀大小姐，这是咱掌柜的亲戚，也是刚刚到这。”

谈钰不再多言，跟着刘砚离开。看来，她这是为她父亲谈昕拉拢外门子弟呢。

谈炜讪笑着坐下，脸色却也难看，几个人冷酒冷菜的，闷头喝酒。其中一个男的悄声说道，“大哥，你功法大成已到地师境，怕她作甚。”

谈炜苦笑摇头，“你以为我怕她？我是怕谈家的十长老，个个都是地师境以上。”

另一个人说道，“据说家主带了两位长老进入须弥幻境，生死不明，眼下就剩下八长老了。”

江大川扭头跟哈家仆人低声说了几句，让他们盯着谈炜这几个人。正交待完，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有人被击飞撞破酒铺。众人看去，却是刚才拿鞭子的谈钰。

谈钰脸色涨红，手握长鞭对着外面的人大骂，“谈真，你这个小贱人，居然敢伤我？”

外面也是一个女子，谈炜低声笑道，“这是谈武长老的女儿，赤链蛇谈真，俩长老还没打，俩家闺女倒先打起来了，来来，看热闹。”

谈钰怒道，“偷袭我算什么本事，有胆量咱们就在这比一场。”

谈真道，“我怕你不成？我爹说了，只要看到有人在外拉拢门外弟子，打死勿论。小贱人，倒也一点都不瞒着啊，公然拉拢人。”

谈钰大怒，挥鞭而上，真气顺着长鞭激发出条条赤尾灵蛇；谈钰也不后退，手中使一柄赤色长剑，剑气到处有赤链蛇冲出。

听到街道上噼噼啪啪声音乱斗。谈钰本吃了亏，见迟迟找不到对方破绽，长鞭变招，呜呜声从长鞭鞭梢发出；不多时，街道两侧窸窸窣窣，有数十条一丈多长的赤尾灵蛇游行而来，对着谈真便去。

谈真骂一声，“小贱人，召蛇？我也不是不能召。”赤色长剑嗡嗡声不绝，同样有数十条赤链蛇从街角快速游过来。

正在此时，半空中突然一声大喝，“还不收手，成何体统？”跟着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跃至两人中间，身后猛然凝练出一头巨大的冰晶玄狼，仰天长嚎一声，跟着街道上冲过来几头一人高的玄狼，三下五除二把几条蛇全部吞了。

江大川心想，这越州城内都是畜生啊。

两个女子急忙抱拳，“大师哥。”

谈炜道，“这就是谈家玄冰妖狼谈士则，已是地师境中品，不知道他跟的是哪一派。”

谈士则说道，“两位师妹，不要在此打闹了，跟我回去。”

俩女子倒也听话。

江大川吃了一阵瓜，算是心里有数了。当下有所计较，四人草草吃完离开。

安安戳着清散真人高耸的胸膛说道，“团团，你可别乱跑啊，这里的人都是坏蛋，他们的功法对你有害，可别被拐跑了。”

团团算是不敢了，在落凤山中了蝎毒，伤口刚刚好，连忙嘤嘤嘤地向下缩着。

安安扒拉着清散真人的衣襟踮起脚看，“你躲什么，跟你说话呢，嗳，这女人怎么长的，这么大。”

清散真人打着哼哼，竟然也不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