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弟子修仙录 第281章 剑武双绝（二）

第281章 剑武双绝（二）

眼看着残剑被逐步逼向擂台边缘，结局就仿佛早已被注定，有人喜就有人愁。

这世道就是如此的现实，利益当前根本不存在什么道义，只有敬仰与耻笑。

而眼观六路神态耳听八方窃窃私语的剑无神，哪怕以他的城府，此刻脸色也难免难看至极。

他身为此次剑冢的代掌教，所代表的意义就太多。他就算心中窝火，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对那些不和谐之音出手，否则后果将不是他个人所能承担得起。

而且，此次大会皆是同等势力联合所举办，其中关系之复杂，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残衡：“无神师兄，你的心备受束缚，因此多年下来，剑道才止步不前。”

听得此话，剑无神心中怒火本就无处可泻还得时刻压抑着，脸色忽而苍白了些许，对于残衡的话中有话，他又岂能听不出来。

对于剑道，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突破，从而让境界更上一层楼，真正地踏入执掌宗门巅峰的殿堂。

为了考虑宗门利益，与其他势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只为能提升宗门话语权。

为了能让宗门凌驾于这方世界，为达目的他无所不用其极，只为宗门能繁荣昌盛，长久不衰。

为了......

他牺牲了这么多精力，从而错失了提升境界的最佳时机，细想至此竟然还忘记了自身剑道。

这是何等讽刺，本是奔向前方，修为境界而去，反倒头来却是本末倒置，一事无成。

剑无神一时间显得怅然若失，错过了太多太多的人与事，不由抬起头，遥望那无垠的天际片刻，徒留一道让人不得不感叹的背影。

残衡：“唉...”

剑无神：“衡师弟，其实你所说的道理，我又岂能不懂，但今时不同往日，当初掌教将如此重任交托于我，看重得正是我的能力，倘若这时候作罢，你叫我如何对得起掌教的这一份信任。”

当他转过身来之际，残衡虽不能见，却也为之动容。

在剑无神的脸上，看到的是洋溢着地笑容，是释怀，更是看开一切，他为了宗门发展可谓是放弃了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却还能笑得如此真实。

这份坦然的胸襟，哪怕连残衡也不得不敬佩，因为他将剑无神对宗门发展至今的所作所为，看得最为清楚。

换成是他，他未必能做到！

“无神师兄，你...”

“衡师弟，勿需多说，你我身在不同位置，所看到的事物哪能相同。况且，我也有自知之明，对剑道的参悟能力，在当年那一辈之中，只有师兄、尔等寥寥几人天赋最佳，若以我一人的牺牲换取宗门发展至今的成果，我绝不会含糊，若能重新选择，我还是如此。如今事实证明，宗门发展以来，你我虽贡献不同，但是结果亦如是。”

说到这，剑无神手握成拳，那里仿佛有着无穷的动力，引导着他为之继续前进，不由打趣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衡师弟是个沉默寡言之人，而难以沟通，谁能想象到你还能对问题的本质一语道破天机，还更是个爱瞎操心的人。”

残衡：“......”

“哈哈哈。”见得一向冷言寡语的衡师弟如此尴尬一面，这还是剑无神第一次看见，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残衡：“无神师兄，残剑那小子看来是做出抉择了。”

一听残衡转移话题，剑无神适时地止住了取笑，当即看向下方擂台。

此时，被逼至擂台边缘的残剑，早已松开了手中断剑，躲过了落台的局面，稳稳地站立一边。

剑无神：“残神剑法恐怕没有想象地如此简单吧？这个时候，衡师弟就别再藏着掖着了，说说其中的玄机吧。”

“诺！”残衡闻言陡然一反常态，给剑无神微微的行了一礼，稍微理了理思绪，这才开口道：“何为残神？正如字如其名，残剑就是为此而断送一臂，而这小家伙的领悟力超出寻常，作为师傅的我都不敢说能教导他什么，他的修炼方式如今想起还令我心有余悸。”

“哦...说说具体的细节。”听得残衡如此高度的评价一位弟子，剑无神的兴趣仿佛也被带动了起来，本还想再打趣一番，可当看到一脸严肃表情的残衡，连忙止住了话头，眼神也变得很是专注。

“那断剑的来历一直以来都是个谜，师尊当年也如此说过，在我手里多年也未能发现其中端倪。有一天，我就把这断剑交给了残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万一这小家伙能看出奥秘也说不定。可谁想，这柄断剑竟然在触碰残剑之时，凭空乍现一道诡异的剑气，连给我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正中残剑。”

“我本以为残剑就此会死于非命，哪知只是令他昏睡了半年，当醒来的那一晚，这小家伙就突然来寻我，告知了他发现断剑的秘密，还说得了传承之类的话，本以为是小孩子天真想法，作为师傅的我也只是笑笑没好多说什么。”

“直到一年后的那天清晨，就听闻一声痛嘶，当我赶到之际，才发现那小家伙竟然持剑斩断了自己一臂，更诡异地是那柄断剑突然解封，就如同饥渴的魔物，在我眼前将那截手臂生生地吸食殆尽，随即便发现，断剑已然成了下品灵器。”

残衡说完，抿了抿手中茶水，也不管剑无神震惊的神色，继续诉说着往事：“那天，就连我都差点被断剑给斩杀，在危机关头，幸亏那小家伙说了话，我才得以幸免于难，今后的几年，小家伙的修为以恐怖的成长速度提升，直到三十年前小家伙开始独当一面，我作为师傅也替他高兴。”

剑无神听完，眼神难掩的惊骇莫名，这些话若是从他人口中诉说，他定不会信，可这话却是从残衡口中说出来的，由不得他不信。

残衡是谁？他可是师弟之中第一人，都能和掌教师兄五五开的人物，剑道造诣非一言两语就能论之，能让他差点丧命的断剑，可想而知，这断剑的可怕程度。

反复咀嚼其中蕴含的信息后，他想起了话中的不同点，当即问了出来：“衡师弟，你先前不是说那柄断剑解封之时才下品灵器？可为何却成了中品灵器，现在比之上品灵器也不遑多让。这是为何？”

突然地，剑无神愣住了，凝重的眼神不由望向残衡，好似要后者亲口说出来才能确信。

残衡想了想，还是说道：“想必无神师兄也猜到了，三十年前的那场兽潮来袭，让那小家伙经得铁血洗礼，估计再次解封了吧...”

“这...”

一时语塞的剑无神忽然沉默了，低头片刻间眼神闪烁不定，喃喃自语道：“如果这是一把会成长的灵器，那么它的来历就让人不得不深思，难道这是一把仙器不成？对了，若不是仙器又如何能逐步解封，肯定是仙器了，也只有仙器才会有如此能耐！！！倘若我能得到，那...”

看向沉默的剑无神，残衡仿佛也看出他的心思，不由开口提醒道：“无神师兄，此物既然属灵性之物，属非一般人不可得，还请师兄看在师弟的面子上，三思而后行。而且，此剑非常诡异，还极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