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创作者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民国江湖二十年 > 第384章 针锋相对,意外爽约

民国江湖二十年 第384章 针锋相对,意外爽约

作者:征子有利 分类:都市言情 更新时间:2024-10-21 23:31:34

第384章 针锋相对,意外爽约

第384章 针锋相对,意外爽约

“丢了?”

奉天南铁附属地,红楼公馆。

客厅里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几个“寓居”于此的宗社党老辫子,听到索锲带回来的消息,不由得瞠目结舌。

“爷们儿,咱别玩笑啊!”灰辫子将茶碗儿放在茶几上,欠了下身,“那么一大批军火,咋能说丢就丢呢!”

索锲叼着烟,脸色铁青地说:“丢了就是丢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借我俩胆儿,我也不敢开玩笑啊!”

灰辫子站起身,急得团团转:“少了这批军火,蒙人那边的‘勤王军’怎么办?”

那珉坐在角落,吊着眼梢打量屋内的遗老,低声宽慰道:“几位不用担心,荣五爷已经在想办法,去重新订购军火了。而且,蒙人的部队,手上有枪。”

“有枪是有枪,可他们那几条破枪,能跟东洋货比么?”灰辫子自顾自地念叨着,“怎么就丢了呢!”

有他带头,其他几个老辫子,都跟着忧心冲冲起来。

众人欠了下身子,却见谭翻译大步走进客厅,自顾自地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江家?扯淡!”

看得出,他打心眼儿里并不怎么看重这帮遗老,跟宗社党勾勾搭搭,无外乎是出于主子的授意。

谭翻译怔了一下,却说:“江家是怎么知道这批军火的,我不太清楚,但南铁调查部在奉天军营里,可有不少线人。按他们的说法,江家在前几天,经常去拜访各个中层军官,其中就有第二骑兵旅的人。”

无奈眼下已经蹚了这趟浑水,得罪了江家,便如剑卒过河一般,有进无退。

“是啊,怎么就丢了,那里头还有我的一份儿钱呐!”

“会不会是从哪走漏了消息?”

“贝勒爷,别端着啦!”

众人哑然。

“各位,咱可得讲良心!”那珉说,“要是没有荣五爷忙里忙外,东奔西走,你们连丢都没的丢呐!”

“要回来?”谭翻译冷哼一声,“你们几个,是真不知道张老疙瘩的操行啊!那老小子是什么人性?没占着便宜就算吃亏!他是属貔貅的,管吃不管拉,军火到他手里,你还想要回来?”

南铁守备队与二十七师同处奉天,双方官员偶有往来,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他微微耷拉下眼皮,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拿起茶碗儿,贴边儿滋溜了一口,磨磨蹭蹭了半晌,总算是开了腔。

“呃——”

“那、那咱就别在这待着了!”灰辫子看向那珉,“赶紧回旅顺去吧!”

言毕,公馆玄关处,忽然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调查部的宫田先生,让我来给老几位带个信儿,你们丢的那批军火,已经找着下落了。”谭翻译给自己倒了碗茶,“货,是被吴大舌头的骑兵旅截住了。”

众人纷纷附和,人心浮动。

众人暗叹:到底是南铁的情报系统!

“那赶紧请东洋友邦,帮咱们把军火要回来呀!”白辫子急道。

听见大伙儿怨声载道,灰辫子连忙起哄道:“这荣五爷办事儿,也不灵呀!”说着,他又瞄了一眼那珉,“要我说,咱还是都回旅顺去,从长计议才好。总把咱们关在这地方,那成什么了?”

“老几位,根据南铁调查部的情报,伱们丢的这批军火,多半是跟江家有关。”

谭翻译更是满脸厌弃。

几个老辫子面露不屑,冷笑道:“这批军火是从高丽运来的,又不是在奉天装的货,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

“那还用问?枪炮沿安奉线,打高丽运过来,再往北去,中间多少人经手,保不齐哪个大嘴给说漏了。”

索锲点了点头,闷声说:“他说得没毛病,咱们这附近,确实有问题,我之前还在对面见过有人照相。”

见状,那珉和索锲几个,立时拉下脸来。

那珉有些不满,转过头,却问:“谭翻译,您到底是哪边儿的?”

事实上,若不是宫田龙二支持宗社党,他根本就不关心大清复国。

“贝勒爷,你还在这一口一个胡匪呐?人家现在是盛武将军、奉天巡按使!东洋现在正在重新评估,到底是跟你们合作,还是跟他老张合作了。”

“找关东都督府施压!”白辫子提议道,“张胡匪不敢跟东洋人撕破脸!”

那珉等人见状,只有无奈摇头的份儿。

既是为了讨东洋人的欢心,更是为了自保小命,谭翻译只好继续为这帮扶不起的老辫子出谋划策。

那珉和索锲两人,虽然也是将信将疑,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只是低声问:“难不成江家在安东还有眼线?”

这时,坐在主位上的白辫子,忽然沉吟一声,似乎有话要讲,但又不肯痛痛快快地讲,非得摆出一副惯看秋月春风的架势,全然忘了当日在居酒屋里,被枪声吓得抱头鼠窜的狼狈相。

“想什么呐!”谭翻译连忙打断道,“你们差点儿把江连横杀了,还想平安无事地离开奉天?”

几个老辫子闻听此言,顿觉如芒在背,忍不住回头瞄了一眼窗外,而后悄摸蔫儿地往旁边挪了挪。

“依老夫看,这件事儿,还是得靠东洋友邦出面,跟当局交涉交涉,如此才能迎刃而解。毕竟,那么一大批军火,总不可能不翼而飞,扔水里还能听個响儿呢!”

“那爷,我说的都是实话,跟我是哪边儿的没有关系。”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十分随意,听上去像是在说风凉话。

如此说来,江家从中作梗的推测,便显得尤为可信。

“嘿!这小王八羔子,不光不跟咱合作,还处处跟咱作对!”白辫子义愤填膺地说,“这要是搁咱大清国那会儿,非得把这崽子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不可!”

“对喽!”谭翻译猛拍大腿,“贝勒爷,你早该这么说了,你这才是当爷的气势呐!”

灰辫子恨恨地说:“我真是闹不明白这小子,咱们答应给他钱,给他生意,甚至答应让他当官儿,他怎么就非得跟咱们作对,去给一个土匪当狗呢!”

“你说这个,我还纳闷儿呢!”谭翻译问,“江连横对你们来说,怎么就那么重要?不就是个江湖会党么!”

那珉哼哼了两声,却说:“当年,就是这帮会党,把咱的朝廷给折腾没了!”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荣五爷本来是想让他成大事、立大功,现在看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谭翻译本想追问,那珉却不愿跟一个外人透露太多。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谭翻译识趣道,“可是,宗社党军火被截,你们这回总不能再惯着他们了吧?”

话虽如此,众人却有些迟疑。

奉天不是宗社党的地盘儿,江家在此地的耳目,多如牛毛,以至于官署破案,有时候都得借他们的消息。

刺杀江连横,一次没成功,便很难再有第二次。

然而,谭翻译却是有备而来。

只见他呵呵一笑,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过两只手,迈开四方步,摇头晃脑,胸有成竹,徐徐地走到窗边。

“江家,归根结底,不过是一帮下三滥!土匪、地痞、小偷、赌棍、娼妓、乞丐……乌合之众罢了!他们凭什么拧成一股绳儿?江湖道义?”

谭翻译自问自答:“道义才值几个钱儿呀!说白了,不就是江连横那小子,傍上了一座靠山么!有兄弟不假,但大多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张老疙瘩只是拿江家当白手套,又不是拿江家当亲手足!断手不能再生,可手套脏了,扔就扔了,大不了再换一个!”

众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实施。

谭翻译冲窗外努了努嘴:“看见外头那几个小叫花子没?那都是江家的耳目!”

“真的假的?”几个老辫子连忙凑到窗台边上。

“你们还不信!”谭翻译转过身,“我可听人说过,江连横最信任的四个手下,就是叫花子出身。其中有个老三,直到现在还经常跟他们混呢!”

那珉嘟囔着问:“这几个小叫花子,跟你说的‘手套’,有什么关系?”

谭翻译呵呵笑道:“我给你们出个主意,但到底能不能成,那就得看索爷的能耐了!索爷,索爷?”

连喊了好几声,没人答应。

众人有些好奇,便纷纷朝索锲的方向看去。

只见索锲靠在椅子上,两只眼睛定定地看向棚顶上的吊灯,夹在指尖的香烟,因长时间未曾动弹,已然烧出指节长的白色烟灰。

“索爷!索爷!”

谭翻译和那珉接连叫喊。

索锲这才回过神来,手指一动,长长的烟灰立时跌落在地板上。

“咋了?叫我干啥?”

“你还问咱们呐!大伙儿都在这商量着事儿,你干啥呢?”

索锲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即刻又点上一支,深吸了两口,自言自语地说:“没啥,我就是在想,江连横那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咱们有批军火,要运到洮南。”

“木已成舟,还想这些干什么?”几个老辫子说。

“我就是担心,江家会不会派人去过大连,打探咱们的消息去了。”

那珉点了点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得给荣五爷去个信儿,让他提防提防。”

……

……

此时此刻,辽南大连。

春风细雨,大和旅馆与民政署相夹的街面上,一个身穿黑色短打、头戴礼帽的男子,跳过大大小小的水洼,推开一家俄式咖啡馆的大门。

“叮铃铃!”

门框上的风铃一响,服务生立马拿着菜单迎上来,将男子带到一个靠窗的座位。

男子的帽檐儿压得很低,一边掸着肩上的雨水,一边随便点了杯咖啡,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沓报纸,像模像样地翻看起来,似乎只是因为顺路避雨而来。

片刻过后,服务生端上咖啡。

“先生,用帮你把帽子挂起来不?”

男子迟疑了一下。帽子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继续戴在头上,难免让人觉得奇怪。

于是,他便摘下帽子,递过去道:“谢谢噢!”

服务生笑着离开,只是觉得这客人的眉毛有点儿奇怪。

刚转过身,斜对面的餐桌上,又传来一声叫喊:“服务员,再来俩纯蛋挞,纯的啊!我爱吃纯蛋挞!”

这张餐桌上坐着三个人,身穿红马褂的苏泰早已是熟客,他的对面则坐着蔡耘生和薛应清。

苏泰回过头,冲两人笑了笑,有些难为情地说:“总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荣五爷可能没法再跟两位碰面了。他托我带个话,还请两位海涵。”

蔡耘生面露不悦:“这都等半个月了,明明说好的,怎么说不来就不来了?”

“唉!确实,我在这替荣五爷,给二位赔罪了!”

苏泰苦笑了两声,接着说:“两位千万别多心!别人不知道,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荣五爷最近确实碰上了点麻烦,实在是分身乏术。不过,咱们之间的买卖,该做照做。荣五爷已经全权委托给我了,您们要是着急,明天就跟我去戒烟部拿货!只有一点,咱得说在前面,务必得是真金白银!”

蔡耘生这才松了口气,说:“买卖能成就行,人嘛——”

“人也得见!”

薛应清突然出声打断,让两个男人有点意外。

苏泰愣了一下,可看着对面那张标志的脸蛋儿,又实在气不起来,便赔笑着说:“何小姐,咱们是做买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您难道还信不过我?”

薛应清缓缓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喃喃道:“您的人品,我当然信得过,可这么大数额的买卖,连个面儿都不给见,我看呐,不太有诚意。”

说着,她的目光瞥向身边的蔡耘生,柔声问:“耘生,你说呢?”

“对对对!丽珍,你说得对!”蔡耘生连忙点头应和。

不是他傻,而是薛应清说得确实有道理。

二十几万的买卖,谈成了,却连面都不见,搁谁身上,都会觉得受到了冒犯。

苏泰立马解释道:“别别别,两位,荣五爷最近确实脱不开身,但他答应给你们的货,还有零售执照,我都能给你们弄到。要不这样,为表歉意,今儿我做主,再多送你们一箱红丸和一箱土货!”

此话一出,薛应清立时觉出异样。

民国承袭清廷禁烟令,虽说从未彻底根绝,但也颇有成绩,从而致使私烟价格疯涨。

宏济善堂戒烟部有门路经销红丸和土货,求见者趋之若鹜,荣五爷向来高高在上。

这次爽约,要是放在以往,估计荣五爷根本就懒得解释,今天却不知为何,竟突然放低了姿态。

薛应清尽管不解其中的缘由,但苏泰的示弱,让她顿时有了底气。

“苏爷,这话说的,好像咱们贪您这点小便宜似的,蔡家虽然比不上荣五爷,但在安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大老远跑来一趟,吃了个闭门羹,回去还不让人笑话?”

她一边说,一边挽起蔡少爷的胳膊:“耘生,生意是小,别跌了家里的脸面,我看咱还是回去再想想吧!”

“宝儿,我听你的。”

“诶!何小姐,您这是何必呢!”苏泰连忙挽留,“买卖都谈到这了,咱别半途而废呀!”

“我也不想半途而废,可你们总得有点儿诚意吧!”薛应清当然没有起身,“二十来万的买卖,咱也没说让荣五爷做东请客,见一面儿都不肯,真不是咱们挑理。”

“哎呀!二位消消气,荣五爷真没这个意思!”

苏泰急忙安抚了几句。

如今的情况,非同以往。

他今早刚刚得知,宗社党运往奉天北部的军火被人截获,眼下急需另行补充,十来万的买卖,绝不能在他手上鸡飞蛋打,思来想去,便只好松了口。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苏泰叹声道,“荣五爷估摸着明天回来,但不是在大连,是在旅顺。他是真走不开,得留在那边帮着……嗐!帮谁你们就别管了!总之,你们要是必须得见他,那最好是去旅顺,我可以帮你们联系联系。”

“唰啦——”

坐在斜对面的男子,翻了两下手中的报纸。

苏泰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激动,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了。

薛应清嫣然一笑——鱼目混珠,没准还真有戏!

“唉!那行吧,咱也不是得理不饶人,要的就是一份儿诚意。既然这样,那就麻烦苏爷您再帮忙搭个线,好好说道说道,咱们到时候,亲自登门拜访,把订金当面给他。”

“好!好!”苏泰肩膀一沉,整个人如释重负,“千万别忘了,要真金白银!”

薛应清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蔡少爷,眉毛一挑,媚笑着问:“耘生,记住了么,人家要真金白银呐!”

“没问题!丽珍,我都跟银行打过招呼了,要不待会儿咱俩就去取钱?”

“嘘!小点声,出门在外别露白,当心让坏人听见!不用着急,咱明天再去也来得及!”薛应清微笑着说。

“哎!好,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蔡耘生的眼里满是宠溺,如此温柔、体贴的贤内助,模样还可人,上哪儿找去!

苏泰觉得腻歪,便连忙起身告辞:“那等我和荣五爷商量好了以后,再去大和旅馆找你们,告辞,告辞!”

“苏爷,我就不送你了!我和丽珍再坐一会儿!”

蔡耘生微微欠了下身,便有立马坐回去,搂着薛应清看向橱窗外的细雨。

“宝儿,你看,这雨下得,夺罗曼蒂克呀!”

蔡耘生摇头尾巴晃,美滋滋地吟唱道:“罗曼蒂克的雨,罗曼蒂克的你,我以为是雨,其实是你!”

“呀!诗!是诗!”

薛应清惊讶地捂住嘴巴,并特别懂事儿地投来崇拜的目光:“耘生,你可真有才!”

江连横远远地听在耳朵里,人就像吃了二斤苍蝇似的恶心,于是连忙收好报纸,拿上帽子,紧随着苏泰离开咖啡厅,途径蔡耘生桌旁,忍不住咕哝着咒骂一声。

“你妈了个巴子的,癞蛤蟆趴脚面,你不咬人,净往死里膈应人!”

薛应清仿佛故意似的,又在蔡耘生的脸上香了一口,以示回应。

(本章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