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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第342章

离枝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你……”

“我今晚没有去见鬼的聚会,等的就是你来找我,”罂粟弯下腰,冲着离枝微微一笑,“离枝姐果然不负我的期待。”

她念离枝的名字时候,一字一顿。离枝瞳孔微微紧缩,很快失声道:“你是在装疯卖傻!”

罂粟不置可否,看她开始惊慌的样子,朝着她又笑了一笑。

那一瞬间她竟莫名的眼波流转,光华无算:“你看,我要是不装傻,你怎么能把我这么顺利就虏来这种地方呢?”

罂粟一边说,一边朝着她走过来。离枝一边往后退,一边想要爬起来,却被罂粟抓住征兆,很快又是一脚踹在腿窝上,这一次罂粟没有留半分力气,离枝一下子磕在地上。

近身格斗这种项目,离枝一直便认为与端庄的礼仪不符,从来没有认真学过,也就从来不是由楚行手把手教出来的罂粟的对手。她被罂粟再一甩,膝盖便扎上一边的冰棱,霎时疼得眼冒金星,半晌没有缓过气来。

半晌,离枝才察觉罂粟半蹲在了她面前。冰库里的温度太森凉,罂粟穿得单薄,已经冻得嘴唇发白,精神却很好,眼中更是亮得出奇。离枝看了眼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忍不住说:“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还不想做,只希望你刚才怎么对我的,我就怎么还回来。”罂粟歪头瞧着她,慢慢道,“我并不常杀人的。至今真正是在我手里丧命的,不超过五个。比想杀我的人数少多了。比你杀过的人也少多了。离枝姐,今天你恰恰是第五个。”

离枝面色发白,撑着手臂往后一步步地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你把阿凉的死嫁祸在我头上,如果我不是清醒着,刚才还要被你一刀利落刺死。我今天要是不杀你,你改天找到机会,还会杀了我。”罂粟那一瞬间的眉眼精致秀美无伦,语气淡淡地,“我怎么就不能杀你了?”

离枝看着她渐渐落下来的匕首,嘴唇哆嗦着,失声道:“……爸爸会找你算账的!”

罂粟微微垂着纤长的睫毛,平静看着她:“那不正合我意。令尊最好是直接把你的死算到楚行头上,才不枉费我这么辛苦陪着你折腾一场。”

离枝怔了一下,失口喊道:“你连楚行也要算计!”

罂粟语气凉薄,不紧不缓:“说了那些都不干你的事。”

她的目光里有些令人恐慌的东西,看上去令人不寒而栗。离枝已经退到墙角,仍旧忍不住想要往后退,一边摇头,一边下意识道:“你不要杀我……”

她想要推开她逃跑,罂粟冷眼看着,也不去追。离枝方才被罂粟踢得过重,迈了两步,很快就又跌回到地上。她回头,看到罂粟那张冷静到不带情绪的脸孔,恐惧不可抑制地漫涌上来,拼命拍着墙壁,大声喊:“救命!救命!华玉峰!华玉峰!”

“你是来杀我的,现在反倒在喊救命,可笑不可笑?”罂粟目光讥诮,冷声说,“想找华玉峰吗?还是死心吧,要是没有我叫华玉峰把保镖都支开,你以为你刚才会那么容易就上了二楼?”

离枝死死瞪着她,终于绝望:“罂粟,你杀了我,你也不得好死!”

罂粟恍若未闻,只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来,柔声说:“离枝姐,罂粟来送你上路。”

罂粟把匕首切下去的时候,有片刻恍惚。

她和离枝之间的冤仇,从最初她来到楚家的时候便开始。这十年来她跟离枝的相处,不管多么仔细地搜索,都找不到一次两人是真正言笑晏晏过。

从见到离枝的第一次开始,两人就已经结下了梁子。那天罂粟由管家引领去花园找楚行,途中遇到离枝时,手里正抓着两个软糯香甜的无花果。听管家沙哑着嗓音介绍“离枝小姐”时,眼中看到的离枝,不过是个眉眼间美丽安静、养尊处优的小姐。

那时罂粟尚未考虑过许多事,也不会想到自己刚刚取代了离枝的地位,由此不管是对离枝做什么,在他人和离枝眼里,都会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傲慢意思。她只是站在那里,打量着离枝与被离枝打量两件事同时进行了几秒钟后,乖巧地叫了声“离枝姐”,然后看了眼手里心爱的无花果,忍痛把其中一个递了过去,说:“给你。”

离枝看了眼那黏腻腻的东西,细不可见地一皱眉,然而到底还是接过去,微笑了一下,语气礼貌地道了谢。罂粟以为她是嫌弃小,又忍痛了一下,将手里另外一个也递了过去,说道:“我还有。你都拿去。”

那天楚行的起居处中,茶几盘子上不过还只剩下一个,还是罂粟考虑到长幼尊卑问题,特地留给楚行的。罂粟双手捧着无花果,眼巴巴看着离枝,离枝停了一下,把另一个无花果也接过去,又一次道了谢,礼仪无懈可击。罂粟看她头也不回地渐渐离去,背影里带着自己不可企及的素雅与轻俏,越发觉得好看,便停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下去,一直看到离枝走得远了,突然一扬手,将她刚刚给的无花果都丢进了路旁的花丛里。

罂粟后来不止一次地想起这件事。每次想起她和离枝之间那些林林总总的敌视,源头不过是这么一件小事的时候,都觉得分外可笑。然而可笑的同时,她们之间那些早已酿成的行差踏错,都只能像是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直到你死我活,再也回不去。

那天等进了花园,罂粟见到正在抿茶的楚行,未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放下茶杯,一把揉在了怀里。罂粟手上的无花果汁也被他注意到,拿了手帕一根根手指地抹去。一直到把最后一根手指清理干净,楚行轻轻挠了一下她的手心,笑着说:“脸蛋怎么垮成这个样,谁惹了你?”

罂粟把脸埋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身,闷闷地说:“有人不喜欢我。”

楚行搂着她笑问:“嗯?谁不喜欢你?”

罂粟仰起脸来,说:“离枝姐她不喜欢我。”

再后来的事情,罂粟已经渐渐模糊得不记得。只记得楚行当时仿佛眉眼温柔里又带着些好笑,说不过是场误会,又摸着她的发,随口哄了她两句。

年长之人大概都以为年幼时结下的梁子仅是活扣,轻轻一拽,就能解开。因而都不以为然。只有罂粟和离枝自己晓得,她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每一次怨恨都是一个死结。

相斗并未随着时间深长而消弭,反而冰冻三尺,越发难以调和。争斗到后来,再小的事,也总要分个高下输赢。至于究竟是为了什么,大概连离枝和罂粟自己都不晓得,并且也不在意。

楚行带人经过冰库时,其余人都未有所觉地继续往前搜找,楚行看了两眼周围,脚步陡然停下来。

冰库里的冰墙极厚,即便是被人从里面用尽全力拍打,传到外面甚至都不及脚步的声音大。路明也未听到什么异样,他跟在楚行后面,还未开口,便看到楚行脸色沉下来,微微偏头,静默听了几秒钟。

路明试探着开口:“……少爷?”

楚行的视线盯向冰库库门,发令的时候,声音甚至微微颤抖:“打开它。”

库门被人用力踹开,楚行一眼看到罂粟脸上和手上都是血的那一刻,身形不可抑制地晃了一晃。

他的面孔在短短的时间里变得没有血色,大步走过去,到后面已是小跑。冰库中路滑,他的步子又有些不稳,膝盖很快就撞到一边尖锐的冰棱上。楚行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倒,然而根本恍若未觉。

罂粟捂住嘴站着,面前是胸口插了一把匕首的离枝。罂粟见到有人进来,手抖了一下,很快跪在了地上。

她的眼神茫然,嘴唇发白,身体微微颤抖,全然一副似哭未哭的惊吓过度模样。眼珠还未攒聚起目光,人已经被楚行抓住双手,在确认了血迹大多来自离枝后,紧紧抱在了怀里。

楚行呼吸微微急促,手在剧烈发抖,不停亲吻她的发顶,低声一遍遍地说:“罂粟。罂粟。”

罂粟被他牢牢抱着,终于有些回过神来。而后呆滞了一下,忽然大哭起来。

她软在楚行胸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灌了凉气,开始咳嗽起来。楚行拍着她的背,紧紧贴着她的脸颊,轻声哄说:“没事,没事,不怕,不怕。”

他说到后面,在众目睽睽之下,竟有哽咽声。路明在一旁看了不忍,然而还是低声提醒道:“少爷,这里太冷,罂粟穿得又单薄,再冻下去指不定会有个好歹来!您快带她出去才是!”

楚行把大衣脱下,把罂粟裹着一把捞起,横抱在怀里,罂粟脸上泪痕未干,混着血迹,颇有些狼狈。楚行低下眼,看着她下巴上那道翻开血肉的伤口,眼神便是一深。

他一面大步往外走,一面极尽轻柔地问:“疼不疼?”

罂粟被他一瞬不瞬注视,哭泣渐渐缓下来,只抽噎着,不说话。楚行低下头,鼻尖在她寒凉的鼻尖上碰了碰,一时没有分开,在她唇边轻声说:“不怕。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回去住处,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罂粟在回去的路上已经晕过去。楚行小心把她放进浴缸的温水中,泡了许久后抱回床上,从头到脚都拿热毛巾擦了数遍,又把她的双脚放在怀中整个包住。管家递上伤药,楚行拿过来倒出一点,一面问:“鄢玉还没到?”

“刚刚打了电话催着,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再催。”

楚行把伤药抹到罂粟的下巴上,罂粟眉毛很快就蹙起来,把头往里一偏。楚行在她耳边哄了几句,罂粟听不进去,挣扎得越发厉害。楚行把她从被单里挖出来,像抱着初生婴儿一般地抱着她。罂粟眼角挂着泪珠,被他轻柔拍着背哄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路明踏进卧房时,看到的便是楚行双手抱着罂粟,贴在她脸颊边,低声哄她入睡的模样。路明踌躇了一下,还是上前,低声说:“少爷,离枝已经送去医院,现在正在急救。按照急诊医生的说法,生死五五分。您看?”

楚行拍着罂粟的背的手停下来,罂粟本就不甚安稳,很快将一对方才略略平展的眉毛又皱起来。楚行看见,手下又恢复拍背的动作,一边问道:“告诉梁天成了?”

路明肃然回道:“还没有。”

方才楚行抱着罂粟离开冰库时,离枝虽然血肉模糊,尚还有一口气在。罂粟那一刀插在离胸口紧要处两厘米的地方,路明俯身下去检查的时候,离枝在意志混沌中,拼了全力抓住了他的裤腿。

路明跟她共事十几年,平日里互不认同行事作风,更未曾交心过,然而在这种生死的关口,路明看着狼狈不堪的离枝,终究还是心软。

他若是再晚上几分钟,离枝便能直接被抬去停尸房了。然而不管怎样,现今这个情况,抢救过来与否,都是一桩麻烦。

之前离枝在罂粟陷害下死里逃生的那几次,离枝背后的梁家都是追债一般地问楚行要后续处理结果。离枝差点被罂粟闷死在桑拿房中的那一次,离枝的父亲梁天成更是勃然大怒,直接提枪过来楚家,亲自问楚行索要罂粟的性命。罂粟当时被关在禁闭室中,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只有路明知晓,楚行不眠不休几个白天晚上,才把这件事全部压下去。

这次离枝要是死了,路明都能想见梁天成得闹到何等天翻地覆的地步来。离枝要是没死,梁家那边仍会不依不饶不说,单是罂粟跟离枝双方继续斗个你死我活的脾性,有朝一日把整个楚家都赔进去也说不定。

罂粟双目紧闭,楚行的视线落在她下巴的伤口上,默然瞧了片刻,开口:“梁天成再来,什么条件都不答应。”

路明怔了一下,下意识道:“但是梁天成脾气暴躁,自己女儿成了现在这样,他不会善罢甘休……”

他的话没有说完,楚行淡淡抬起眼皮,路明顿时哑住,片刻后改口道:“我明白了。”

十分钟后,鄢玉总算姗姗来迟。甫一进门,便被推到床前给罂粟做检查。鄢玉一向养尊处优惯了,觉得这种待遇忍无可忍,把医药箱一放,不阴不阳地同楚行说:“我从进来,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踩在你家的地板上。路上那种飙车都不算,刚才打我进门,根本就是给你手下那些保镖给架进来的。”

若在平时,楚行还会同他不痛不痒回上两句。这次楚行只瞥了他一眼,开口平淡:“诊金翻十倍。”

“……您安抚人的方式还真是直接果断得很啊。”鄢玉还想说什么,看到楚行的脸色,到底还是收了话,认命打开了医药箱。不过一会儿就检查包扎完,把医疗器械一一收起,在楚行盯着看的视线底下,不紧不慢地,用一种照本宣科的语气说道:“下巴上伤口会留疤,需要去我诊所做一趟修复。至于冻伤,神经没有病变,皮肤组织也没有丧失,只不过有几处水肿,问题都不大,算是轻微程度的冻伤。罂粟在冰库里才冻成这程度,算她运气好。”

楚行听了,略一点头,很快管家便察言观色地上前,要把鄢玉请出去,鄢玉一摆手,有些懒洋洋地道:“先等等。”

他没有站起身,反倒双腿搭起,朝着罂粟一扬下巴:“这次她在冰库里受了不小的刺激,我还有些有关精神方面的问题要单独跟她谈一谈。所以,劳烦你们所有人都先出去。”

等卧房中只剩下两个人,罂粟缓缓睁开眼,眼珠攒聚到鄢玉身上。鄢玉抿了一口水,冲她慢悠悠一笑,声音温柔地道:“罂粟,制造麻烦永远都比收拾麻烦容易得多,你说是吗?”

罂粟只低下头审视自己的手指,没有搭话。鄢玉看她一眼,又说:“听说离枝现在正在医院急救,生死可能对半分?”

罂粟面无表情说:“你指什么?”

“这种大好机会,还有性命的风险,你竟然没有一刀插在她心脏上。”鄢玉薄唇微微一翘,“你是故意的,还是真吓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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