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成蝶 六、学生和老师的对打事件

六、学生和老师的对打事件

语文课，似乎是一道过不去的砍。

三班同学才刚觉得跟老师间的关系缓和了一点，暴风雨忽然又来了。

起因是崔凯在上课时睡觉。

崔凯坐在倒数第二排，他睡的还算安静，前排的同学没有受到打扰所以并不知道他在睡觉。

只是正在念课文的曹老师突然将一直拿在手上的语文书去砸他，那书象个破沙包一样，并不准确的砸在了墙上，又落在了地上。

这冷不丁的，让一直强撑着眼皮、半梦半醒的王瑞雪打了一个机灵。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崔凯身上，崔凯显然也是刚睡醒，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曹老师指着落在他旁边的语文书对他说“把书拿上来。”

崔凯清醒了，睁大眼睛看着他，完全没反应。

“我叫你把书拿上来。”

“你扔的书，为什么叫我捡？”崔凯的声音是强硬的。他觉得，这个姓曹的就是故意针对他。他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会屈服。

“你上课睡觉，我是提醒你！”

“提醒就要扔书打人吗？”

曹老师词穷，“我打你了吗？”

“那是我运气好，没被你打到！别看你是老师，老师也不能打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曹老师意识到，再争执下去，自己作为老师的尊严就所剩无几了。

于是他高声叫道：“你出去，我教不了你，我的课你也不用上了。出去！”终于，曹老师用这句话换来了3秒的安静。

“我不走，我交了学费，你有什么权利不让我上课。”

“你出去，我教不了你，也没本事收你这样的学生，以后我的课你都不许进教室。出去，出去！什么玩意儿！”曹老师拽着崔凯的衣袖，将他拉出教室。

王瑞雪很奇怪，依崔凯的个性，他应该会甩开曹老师的手，然后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认曹老师怎么叫嚷，他就是不出去才对。怎么今天。。。？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曹老师用略带得意的声音说：“我知道你们下午第一节课容易瞌睡。但是你们要记住，我的课是绝对不允许睡觉的。以后，谁要是在我的课上睡觉，这就是你们的榜样！”他一边说一边关上教室门，显然他不想看到崔凯站在外面的样子。

他没再让其他同学帮他捡书，大概是怕再碰一次钉子，再说他此刻心情正好，不在乎自己弯一次腰。

王瑞雪越来越不喜欢这个老师了。怕学生在自己课上睡觉，就麻烦老师你提高讲课的水平，不要照本宣科毫无趣味。若是你讲的生动有意思，大家只会觉得时间短，谁有空睡觉呢。靠强势的镇压就真的能解决问题吗？王瑞雪在心中只能呵呵了。

“刚才我们讲到……”曹老师翻着他那本可怜的象开了花一样的语文书“嗯，讲……”

“哐当！”一声，教室门被一脚踹开，崔凯拎着一块砖头冲进教室。

房耀阳的反应最快，他立刻从座位里翻桌子跳了出来，挡在了崔凯和曹老师的中间。

“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他将崔凯向门外推。

可崔凯的手已经轮了起来，还不及他被房耀阳推出去，砖头已经落在了讲桌上。王瑞雪看到讲桌上的粉笔灰腾空而起，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却看到粉尘中，曹老师楞了一瞬，忽然暴跳着挥拳向崔凯打去。两拳全落在了房耀阳身上。崔凯更是怒火中烧，只是挥着两只胳膊还击，不过谁也没打到。此时房耀阳已经将自己的头埋在崔凯的腋下，两只胳膊环这崔凯的腰，象拳击运动员那样保护好了自己。

魏东明和吴建鹏也已冲上讲台一左一右的拉住了曹老师，两人终于被分开。

“冷静，冷静。”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一瞬间，王瑞雪突然明白了，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心想难怪崔凯今天这么听话，原来是还留着后手呢。

再看看讲台上，显然两人都并不冷静，虽然两只胳膊被抱住了，曹老师扔挣扎着跳起来踢崔凯。崔凯呢，一边谩骂一边用力掰扯房耀阳胳膊只盼能挣脱束缚好好上场打上一架，坐在后排的男同学又冲上去好几个，可非但没让事态平息，反倒让曹老师和崔凯更加歇斯底里。眼看着这事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王瑞雪忽然尖声高叫起来：“打架了打架了，快来人呀，打架了，打架了啊”。

这一高分贝的呐喊，让癫狂的两人势头顿了一顿，崔凯立刻被拉出教室。接着一班二班和四班来看热闹的同学在老师的带领下都围了上来。三班门口立刻变得水泄不通，在众人的关注和嗡嗡的讨论声中，两人终于冷静了。

终于，年级主任岳老师也一路小跑的赶来了。

同学们自动让出一条路，岳老师脸色铁青的看着讲台上的几个人。缓了口气顺便也理清了思路，她扫视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用不可违抗的声音安排着：“同学们都回去上课。三班同学先上自习。你们几个跟我去一趟教务室。”她正要转身离开，一眼撇见讲桌上的砖头：“把这个也带上。”

一行人鱼贯而出。刘婷静担忧的望向门外。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只是那样望着早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

王瑞雪一言不发，她想着刚才房耀阳出去的时候，李淑霞一脸焦急的站在人群最前面。当房耀阳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句什么，李淑霞瞬间就收起了脸上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安心的微笑。

哎，真是可惜了。王瑞雪想，李淑霞可是二班的学***，二班是快班，能当上学***的，成绩自然是好上加好的。跟房耀阳纠缠，白瞎了这么好的成绩了。

直到第二堂课下课，被叫走的几个人才陆续回来。崔凯的妈妈被教务主任一通电话请到了学校，在三方人员到齐的情况下，学校做出了以下处理结果：崔凯记大过一次，留校查看一年，在校长和年级主任面前，给崔老师道歉。曹老师因为动手打学生，记过处分一次，停发一季度的奖金。还要当着崔凯妈妈的面给崔凯道歉。房耀阳因劝架表现良好，与魏东明、吴建鹏全校通报表扬。明天校办就会把通知贴到学校公告栏里。

这下刘婷静放心了。崔凯从小就是个淘气包，请家长这种事对他来说完全是小儿科。他妈妈一向惯着他，根本不会因为他在学校打架而对他怎样。至于记过处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要毕业了，因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学校这样处理，对他来说根本是不疼不痒的。

倒是曹老师，停发一季度奖金，还要在档案里记过，真是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打击，恐怕以后升职都要受影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次事件，倒霉的只是曹老师一人而已。

刘娜替吴建鹏开心，王瑞雪两只耳朵里全是她银铃般的笑声：“还要通报表扬？那不是全校都知道了”。“这么好啊，会不会记在档案里，以后考试能加分吗？”

这笑声，王瑞雪觉得实在刺耳，第三堂自习课她拉了刘婷静去叫王智慧一起回家。

在学校一楼大厅，她看到房耀阳与李淑霞站在一根柱子边，李淑霞小心的问他：“你没事吧。”

“嗯，没事。我只是去劝架而已。”他回答着。

王瑞雪一心都在刘婷静身上，她奇怪刘婷静怎么不去安慰崔凯。

“什么？你们还在冷战？这都多长时间了。”王瑞雪有些吃惊，这可是他们两有史以来，冷战时间最长的一次。她有些过意不去，要不是怕自己委屈，刘婷静可能早就向崔凯低头了。

“算了吧，别为了我再跟他闹别扭了，你们这样，我在中间也很为难的。”王瑞雪对刘婷静说。

耳边响起那边李淑霞的声音：“哦，没事就好，我听说曹老师的拳头全打在你身上了。”

“没事，那两拳我还经的住。”房耀阳略带敷衍的说着。

这边王瑞雪三人已经走出学校大门。刘婷静心中似有不平，仍愤愤的说：“你别为难，本来就是他不对。再说他一个男生，又比我大，为什么倒要我让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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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晚自习到学校，通报表扬果然已经贴出来了。好几个女生围着刘娜，用羡慕妒忌的声音评论着下午发生的事情。

王瑞雪坐在座位上，心情是持续了一下午的不好。吴建鹏喜欢的是漂亮的女生，所以这个人怎么样跟她都不会有任何关系，她深知这一点。可有什么办法呢，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再说呢，就算他瞎了眼看上自己，他们两也不可能有未来，自从去年那件事之后，幸福就离她很远了，她不能在奢望什么，只要好好的看着他就够了。

下了晚自习后，王瑞雪如从前一样，跟着王智慧回家，在他的房间里补习功课。王智慧家是一梯三户的中间一户。进门是客厅，客厅向前是厨房和阳台，客厅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他父母住右边，他住左边。因为他父母常年倒班的缘故，那边房间总是关着门，要么早就睡了，要么还没回来。

这么多年，两个人都习惯了，打开门，径直走进左边房间。王智慧拉开台灯，等王瑞雪坐下后，他关上房门。

昏黄的台灯照的屋子里很温暖，王瑞雪白天睡不醒，晚上反而睡不着。从去年入夏开始，功课都是靠他晚上给她补习。他看出王瑞雪今天兴致不高，于是逗她说，“我跟你打个赌，你喝不完这缸茶。”他指着桌子上平时泡茶用的大洋瓷缸子说。

王瑞雪看了看，那缸子大约能装一升水，最多一升半，怎么会喝不完呢？她摇摇头，“这赌你肯定输了。”

“你赌不赌？”王智慧激她。

“赌什么？”

“就赌……你要是赢了，我也喝这么一缸子。”王智慧笑看着她。

“好，就赌这个。”她拿起缸子喝了一口。好浓的茶，只一口，她就苦的直咧嘴。王智慧脸上始终挂着狡黠的笑，逼的她只好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把一大缸茶灌进了肚子里。

“我赢了，到你了。”王瑞雪把缸子递给他。他笑的更欢了，可就是坐着不动。

“快点啊，到你了，可别想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