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成蝶 四十一、终于都说清楚了

四十一、终于都说清楚了

眼眶突然就湿润了，还求什么呢？还躲什么呢？就算没有将来，能痛快的爱一回不留遗憾也值得了。

“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

“若我说出来，你后悔了，想离开，我不会拦你。”

房耀阳伏过身子，握住王瑞雪的手，给她以鼓励。

“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其实我从没觉得什么事是能做却不能说的，我行得正走的直，身正不怕影子斜。”她眼观鼻，鼻观心，声音小的象是自言自语：“没错，初二那年，我被人侵犯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早就不是个好女孩了。”

她抬头看着房耀阳：“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马上离开我。”

房耀阳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会这样，你父母知道吗？”

“他们都知道了。可是却害怕那家人的权势，很快就接受了和解。那时候我不同意，可就在我去派出所的路上，他们强行八我扛回家关了起来。然后，他们得到了六万元的赔偿，直到事情都结束了，我才被放出来。后来我查了一些报刊书籍，象我这种情况告赢了，对方也就是判个六七年，所以他们家用一年一万的价格买了他儿子的无罪。”

房耀阳心里象着了一团火，可是又无处发泄。他看看王瑞雪，她正无声的落泪。

“对不起，让你又面对一次这样的回忆。”房耀阳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她的头搂在怀中：“别难过，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一丝的伤害，相信我。”

真是一个温暖的拥抱，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就算现在他要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她也满足了。

“那混蛋现在人呢？”

“他父母都是北J高官，听说他到我们厂是来镀金的，出了事很快就调走了。”

“真是混蛋，别让他落在我手里。”房耀阳恶狠狠的说。

“别傻了，你们怎么会遇到，他怎么会在来我们厂。”听着他说傻话，心中也是高兴的。她将脸在他身上蹭一蹭，擦掉眼泪。

“所以，是从那时候起你就开始失眠了吗？”

“嗯。”

“可怜的孩子。”他怜爱的揉揉她的头发。

她推开他，仰起头：“我现在没事了。相对于那个人，其实我更恨我父母，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舍弃了我。收了对方的钱，我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商品。我恨他们。如果那时候他们带着我去报案，哪怕一分钱赔偿都没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有他们站在我身边，我都不会象现在这么觉得无助。”

“你以后都不会孤单的，有我在。”他拍拍她的后背轻声说。“那么，刘婷静和王智慧也都知道吗？”

“嗯。”没想到那么难以启齿的话，竟然轻易就说出了口。王瑞雪心中想着，虽然父母舍弃了她，可她现在她有房耀阳，刘婷静和王智慧在身边的守护，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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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霞来了。晚自习后，她第一时间赶到宿舍。房耀阳请她坐下，王瑞雪早已不上晚自习，此刻她坐在床边抚摸小二，这是她第一次在他们两个面前没有想要溜走。她想在房耀阳身边，也想知道李淑霞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清楚地记得，上次三个人也是这样坐着，当房耀阳问李淑霞是不是她在学校里放谣言的时候，她说“不是”。

李淑霞看着王瑞雪。其实她一直都是很羡慕王瑞雪，她那么自信，热情和青春洋溢，从来不看别人的脸色，永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的爱和恨都那么鲜明热烈，可以活得那么自我，这些都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自己唯一比她强的就是学习成绩，可笑的是，这唯一的优势也不能给她带来任何不同，她最好的归宿是中专，又或者她只能上技校继续与王瑞雪做同学。

李淑霞呆呆的出神。

房耀阳打断她的思绪：“我没想到你会来，有事吗？”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

“嗯，看看。”房耀阳点点头，“想看看我或是小雪被打成什么样吗，怎么不直接去山上看？”他直直的看着李淑霞，口气已是很凌厉。

李淑霞带着一丝吃惊一丝委屈的神情张大眼睛：“我没有……不，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吗？我交代过，不让任何人告诉王瑞雪我们下午去哪儿了，你还记得吧？”

李淑霞立刻垂下眼帘。是的，她知道房耀阳不让任何人告诉王瑞雪他们的行动，他不愿意王瑞雪看到他又一次为她受伤，更不想王瑞雪去看去参与这样的场面。可是她嫉妒，嫉妒王瑞雪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保护，外面的流言和她的所作所为，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一个好女孩，她不配，根本不配让房耀阳为她付出这么多。

王瑞雪这才明白他下午问自己的问题是个意思。她在心里腹诽：可恶的房耀阳，有什么道理要瞒着我，有困难的时候，难道不应该共同面对吗？如果你一个人承担了所有，难道我就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吗？

“对不起。”李淑霞仍是那副小心翼翼，可怜兮兮的样子。

虽然这不是她的心里话，可她无法就此离开房耀阳，她喜欢他，喜欢到宁愿用尊严换得机会留在他身边。

房耀阳没有接受她的道歉：“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就算你做错事，我都可以不介意，那是你的选择，你有自由。可唯独欺骗不可以，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和智商！而且，你还伤害了别人！”

李淑霞猛地抬起头，她已经感觉到，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离开他了。是呀，我是伤害了别人，可受伤的如果不是王瑞雪，你还会这么在乎吗？最终还是因为她，你的心里始终只有她！

“你还有要解释的吗？”房耀阳看着她，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李淑霞看着抚摸小二的王瑞雪，忽然横下一条心，离开就离开吧，难道还要我当着王瑞雪的面哭着求你原谅吗？房耀阳，你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她第一次狠狠的迎上他的目光：“没有。”

“好。从此以后，你不必再来宿舍。若是以后遇到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可以来找我。但没事的话，我想我们不必再有过多接触。”

是时候拉开距离了，既然不喜欢就不该纠缠，明明知道她的心意，还这样利用她，一直以来，他也是内心难安的。

李淑霞咬着嘴唇，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两滴泪忽然涌出来。房耀阳最怕女生哭，立刻将脸扭到一边说：“你走吧。”

李淑霞伸手抹掉眼泪：“房耀阳，你一定会后悔的！”然后，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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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天气刚刚暖和了一点。早晨做完早操，太阳就暖洋洋的爬上山头，各个教室纷纷打开窗户迎接这久违的温暖。

王瑞雪发完加餐，一个人把保温桶送到小货车上，回教室的时候，看到周建军站在英语组办公室靠操场这边的窗户外发呆。上学期打雪仗，周建军不光彩的一幕让她对他有了一些不好的看法。可看着眼前这个落寞消瘦的背影，她又有点于心不忍。

她知道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有多难受。何况周建军又是一个那么理智的人，他的心里一定也是很矛盾的。王瑞雪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与他并肩站着。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她相信，就这样站着也会让身在困难中的人感到温暖。

周建军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他看了看王瑞雪，眼神依旧落在周老师办公桌上摆着的一个相框里。

照片中周老师亲密的和一个大男生并肩站在一起，她自然的将头靠在那人的肩上，两人笑的都很甜，看他们的发型和装束，象是上大学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王瑞雪没见过，估计是周老师大学时期的男朋友。两人很般配，王瑞雪看了看周建军，见他似乎还想继续看下去，于是安慰他说：“这样也挺好，是她自己选择的幸福。”

周建军立刻垂下头，转身离开。

所以，周建军也不是别无所求的付出，或许刚开始他是无所求的，可时间久了，付出的多了，他便渐渐有了野心，有了贪念。唉，早知如此，真当尽早抽身，才不至于落得作茧自缚的下场。想到这里，王瑞雪用京剧唱腔套了一句：“哎~呀！这世间又多了一个失恋的人儿啊。”然后，向教室跑去。

回教室的路上，她看到崔凯的妈妈匆匆走进年级组长办公室，细想想崔凯自从开学就一直没来过学校。这事有蹊跷，若是过年前就回老家，这已经过了足足两个月，有什么事也都该处理完了，怎么倒现在一直没现身呢？回到教室，她把自己的疑问说给刘婷静听，刘婷静也想不明白，两人只好把这事丢在一边。

又过了两天，刘婷静忽然告诉王瑞雪一个消息：“崔凯当兵去了。”

王瑞雪的吃惊程度可想而知。他们可还没毕业，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就去当兵了？

刘婷静的伤心失望可想而知。崔凯就这么走了，没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这一走就是三年，连一句告别都没有，要不是刘婷静的爸爸实在耐不住刘婷静软磨硬泡，恐怕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呢。终于变成陌生人了吗？也好也好，心伤透了，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